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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生为女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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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市子轻声说道。

“我还会见到清野先生的……”

“是吗?”

“我总觉得,大概是因为我跟夫人很熟悉,所以他才对我多方关照的。”

“不会的吧。”

“不,是真的。”

“你没必要想那么多。”市子不快地说。

来到了小站前的路灯下,市子驻足说道:

“再见。”

她见光一还在犹豫,便催促道:

“快去吧,电车已经进站了!”

“是。”

“回去好好歇歇吧,你大概也累坏了。”

市子很少用这种撵人的口气说话。

光一乘上电车之后,市子沿着河岸向前走去。后面来了一辆汽车,市子侧脸躲避着灯光。在车灯的前方出现了一对父女,父亲牵着女儿的手,女儿身穿一件长长的和服。

市子登上了堤坝,缓缓地蹲在青草丛中。

今晚,她不想听到清野的名字。可是,她出来追光一的结果却好像是很想知道似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扪心自问。

时至今日,她已不再想见清野了,而且,她认为清野肯定也跟自己一样。

但是,清野对光一的关照,也许正像光一说的那样,是看在市子的面子上吧。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使市子失去从容了。年轻时经历的那次动人心魄的恋情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想,大概是由于近来阿荣和妙子的事,扰得自己心神不定的缘故吧。

她扬起脸,见河面上有一条灯火通明的游船。

船上传来了年轻女子哧哧的笑声和带有鼻音的说话声。从堤坝到河滩,幽会的男女随处可见。

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不肯入睡的婴儿在河滩上走来走去,还有一个小女孩牵着一条白色的小狗在散步。

市子忽然想起,在失去清野的那天晚上,自己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蹲在堤坝上的。自从嫁给佐山以后,她再没有这样过。

“我是不会改变的。”

市子自言自语地说着,站起身来。

十几年来,她一直爱着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佐山,自信今后“不会改变”,可是,这句话听起来又仿佛是自己爱清野“不会改变”似的,她不禁心中一惊。

她沿着路灯下的一排洋槐树向前走去。一列电车正在通过铁桥,车厢里的灯光倒映在河面上,宛如一串逝去的流星。

她还想一个人再呆一会儿。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佐山看阿荣时的眼神。作为一个妻子,她早已习惯了丈夫的目光。但是,那时佐山的目光却与以往迥然不同,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欣赏女人的目光。

“市子。”

身后传来了佐山的声音,她不觉吃了一惊。

“忽然不见了你的人影,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我想到河边来吹吹风。”

“家里的二楼比这里凉快多了。”说着,佐山走上前来,“人可真多呀!咱们再走走吧。”

“好吧。不然的话,回到家里又该谈起阿荣了。”

“……”

“从今以后一直到死,恐怕还会遇到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事呢!”

“你胡说些什么!”佐山觉得市子还是有些异样,“大概会遇到的吧。其实,我的工作就是为遇上意外事件的人们作辩护,所以谁都不敢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你别讲大道理,我和阿荣算是……”

佐山依然没有发觉市子是在吃阿荣的醋。

“可是,中年人应该保持和谐,这也许是中年人的责任吧。”

“保持和谐?”市子仿佛被猛然扎上一刀,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悲凉凄楚之感,“什么中年人?用得着自己去说吗?”

“难道我们不算中年人吗?”

“听起来好像万念俱灰了似的。我还想今后能出人意料地为你生个孩子呢!”市子泪流满面地说道。

佐山如同背后挨了一棒,他沉默了片刻。

“不错,中年人要保持和谐也许需要孩子。”

“以妙子目前的处境,她要是有了孩子可怎么办?”

“啊?”

佐山仿佛侧面又挨了一下。

凌晨,光一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他被疼醒了。

他想,大概是昨天胡乱吃了许多东西,而且还喝了很多冷饮,加之回来以后又吃了些冰镇糯米团等,所以才会引起腹痛的吧。

他原以为绝食躺一阵就会好,可是没想到又高烧到三十九度四。他只好叫来了医生。

卧病仅一天,他就憔悴了许多。

星期一他也没能去上班。

他托町子给公司打电话,为自己星期六无故旷工道歉,另外,还让她告诉佐山自己今天不能去了。

“他们都说,请你多保重。”

町子回来站在他床边说。

“谢谢。”

大概公司的人以为他星期六就病倒了。

“也许是糯米团有问题吧。”

他见町子一直盯着自己,便逗她说:

“可能是吧。”

“可是,我和妈妈都没事儿,怎么偏偏……”

星期六是邦子的忌日,光一回来以后,町子将洒了糖的冰镇糯米团拿来让他尝尝。

“糯米团是我做的,还在邦子伯母的牌位前放了一碗呢!”

町子疑心糯米团被人做了手脚。

“看来,邦子伯母对你的怨气很大呀!”

“傻瓜!不单是糯米团,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原因。”

“其他方面?是什么?”

町子拿起一把扇子,一边为光一驱赶苍蝇,一边顺势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

“因为你私—自—外—宿!”

町子一板一眼的说话声有如牙牙学语的孩子,光一感到十分有趣。

“我一笑,肚子就疼。拜托你还是琢磨一下今晚给病人做什么饭吧。”

町子为光一扇着扇子,光一不知不觉睡着了。

光一一觉睡到了下午,他睁开眼睛后,觉得自己朦胧中好像梦见了阿荣。

星期六那天在新宿分别时,阿荣对光一说:

“对不起,今后我一定做一个乖女孩儿,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吧。”

但是,从临别时阿荣睑上的神态光一就看出,她的话丝毫也靠不住。

现在,不知她在事务所里会对佐山讲些什么。光一如果不能践约去吃饭,为了取悦于佐山,她恐怕会说:“哪儿有什么病,肯定是撒谎!”光一不明白佐山为什么偏偏说“三个人”一起吃饭,他为自己不能去感到庆幸。尽管如此,他的眼前仍顽强地浮现出“两个人”面孔。

“有客人!”町子跑上楼来说,“夫人来看你了!”

“哦?”

光一连忙坐了起来。

市子进来后,把水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顿时,清香的水果味飘了出来。

“你躺下吧。”

“是。”

“你怎么了?在电话里听说你病了,我马上就赶来了。”

“啊,给您添麻烦了。”

“你今天跟佐山有约吧?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

光一难为情似的羞红了脸。

他本来叫町子从电话簿上找佐山事务所的电话号码,没成想,她却把电话打到了佐山的家里。

光一觉得,自己闹肚子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市子,而且,更不该采取让人家传话的形式。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快躺下吧。”市子亲切地说。

光一乖乖地躺下了。一来坐在那里十分难受,二来他亦不愿拂市子的好意。

“你现在还不能吃水果,过后,我再给你捎些别的来吧。”

“不用了,水果我可以绞碎了吃,”光一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瞧着市子那美丽的双手喃喃地说,“在箱根我一夜都没合眼,净吃了些西瓜等凉的东西,所以……”

“吃坏了。”

“是的。我想,阿荣会不会也吃坏肚子了?”

“她呀,精神着呢!昨天她去我那儿了。”

光一吃了一惊,脸又红了。

“她穿了一件新做的漂亮衣服……”

“……”

“傍晚,还在多摩河里游泳了呢!她是带着游泳衣去的,样子挺时髦。她穿上游泳衣倒显得挺可爱……”

“……”

“她大概早已忘了跟我去箱根的事了。”

“哪儿啊!她故意把这次去箱根说得滑稽有趣,跟你说的全不一样!”

“……”

“星期天佐山也在家,他听得很高兴,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她一通。结果,她立刻发起了脾气,哭着说我们两人合起来欺负她。她还威胁说要一个人去别的地方。佐山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她还答应从今天开始正式回事务所上班。”

市子无奈地笑了笑。

“不说了。今天我本是来看你的,结果又提起了阿荣……”

佐山怀疑,阿荣星期天来家里是为了星期一去事务所上班的事,探寻自己和市子的意思。

她带着游泳衣来大概只是一个借口吧。

佐山想,看来阿荣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今天,她在事务所里表现得十分温顺。

佐山接到市子的电话后,便告诉她说:

“光一病了。”

“哦,是吗?”

她好像对光一的事漠不关心。

“这可怎么办?”

佐山自言自语地说着,眼睛却瞟向了阿荣。

“我本来已跟他约好,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跟光一……”

“是的。”

阿荣瞪大了眼睛。但是,她见佐山一副计划落空、左右为难的样子,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光一真可恨,变着法儿地避开伯父和我!”

“哪有的事儿!”

“刚才的电话是伯母打来的吗?”

“嗯。”

“拒绝和您吃饭难道还得通过伯母吗?”阿荣露出狡黠的目光。

“要是他没病的话,就是瞧不起您!”

“他真的病了。”

“我才不愿跟光一一起吃饭呢!”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就怪了。我正想问问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你在怀疑我吗?”

佐山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伯父!”

“好了,我们走吧。”

与阿荣面对面坐着吃饭,佐山多少有些不安。他之所以选择法国餐馆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因为,在这里吃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周围的客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想吃点儿什么?”

“大虾。只要有大虾,什么菜都行。”

“要对虾还是大龙虾?”

“今天就吃对虾吧。”

阿荣这种敢说敢做的性格也是吸引佐山的原因之一。

阿荣显得非常高兴,脸上红扑扑的。

“今晚,本来光一也应该在的……”

佐山又旧话重提。接着,他又说:

“不过,事先问问你的想法也许更好。”

“……”

“你跟光—……怎么说呢……”

“不要再提他了!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好像遭人挖苦似的。”

“这可不是挖苦。我们都希望你能跟光一结婚。”

“我们?”

“包括我、市子,还有你母亲……”

“还有呢?”

“还有,光一的父亲大概也不会反对。”

“还有呢?”阿荣低着头继续问道,“还有谁?”

“还有……你是问你父亲吧?”

“我呢?”

“啊,对了,所以我才问你嘛!”

“我不愿意!”

“哦?是呀,你如果愿意的话,也许用不着别人从旁撮合,自己就会主动去说的,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最好不要意气用事。”

“伯父,我没意气用事。伯父,您不是说我‘很可爱’吗?”

佐山仿佛要逃避阿荣那诱人的声音似的岔开话题说:

“你跟光一去箱根……”

“那是因为我喜欢伯父。”阿荣接口答道。

“你是在跟我赌气吗?”

“我又伤心又孤单……”

“……”

“光一他也知道。所以光一他今天才托病没来。他一听说请我们两人来吃饭就猜出是这事了。”

就在佐山沉默不语的工夫,阿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

“我每隔一天去一次伯母那儿行不行?”

“……”

“人家想一直守在伯父和伯母身边嘛!我不愿老也见不到伯母一个人。我想今天回阿佐谷的家,明天再回多摩河的家,这样多好!您去跟伯母说说嘛!”

且不论其真假或能持续多久,单凭这份天真的设想就足以使佐山忍俊不禁了。

“可是,伯母已经不喜欢我了。”

“哪有那回事!”

“那我明天就带着睡衣去上班……”

“睡衣家里倒不缺。”

佐山刚一进家门,市子就跑过来告诉说:

“妙子来过了!”

“是吗?”

“她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根本看不出是一个跟男人私奔的姑娘。这孩子的气质实在少见!”

市子只顾说妙子的事,似乎忘了阿荣。佐山却因此得救了。

“我去看光一回来的时候,妙子正在家里等着呢!”

“你去看光一了?”

“那边打来了电话嘛!”

“光一病倒了吗?”

“他一直躺在床上,从昨天就没吃东西……”

“哦。”佐山点了点头。看来,不是阿荣所说的装病。

“妙子说,有事想请你帮忙。我看天已经晚了,就留她一起吃饭。可是,她最后还是回去了。现在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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