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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为女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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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留了两个姑娘,而最终又被她们抛弃了。难道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

然而,女人的善良天性又使市子更加怜惜和惦记这两个纯洁的姑娘,她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她搽了些雪花膏,起身去打开了方才让保姆锁上的大门。

佐山在卧室里摇响了叫铃。

楼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就着枕边微弱的灯光,佐山抬眼看了看市子。

“怎么样啦?”

“他早就回去了。”

佐山朦胧的目光中满含着柔情,他温言道:

“我是说阿荣……”

不错,佐山问的人既可以理解为光一,又可以理解为阿荣。

“她还没回来。”

看来,佐山一直在注意着楼下的动静。大门锁响了两次,他一定是误以为阿荣回来了。

“不知她会什么时候回来。这孩子太任性,真拿她没办法!”

“她可不任性。她本来一直崇拜你,一旦遭到白眼,她就绝望了。”

市子把薄被拉到身上,轻轻地合上了双眼。

“你是这样看的?”

“是她自己说的。”

“那可靠不住。”

“为什么?”

“……”

“她绝不会说谎的!”

市子睁开眼睛,盯住了丈夫的脸。

以前,市子如一般的妻子一样,从未留心注意过自己的丈夫。一来,没必要窥视他的内心,二来,若想知道的话,只要摸摸自己的心就会明白的。

可是这些日子,她却常常胡思乱想,阿荣插在两人之间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方才,光一说到与阿荣接吻时,市子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嘴唇,旋即又避开了那张充满青春活力的面孔。现在,丈夫的嘴唇上仿佛又叠现出阿荣那柔嫩的小嘴唇,市子恨不得把身旁的枕头抽掉。

丈夫对一个美貌少女怀有浪漫的幻想,并正为此而犹豫不定。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放弃阿荣的。

为此,佐山有意将阿荣与市子紧紧地绑在一起,他是想通过市子来保持自己对阿荣的爱和期待。这一切并非是他早有预谋的,品行端正的丈夫只是有些无法自持。

市子按自己的想法对佐山的内心进行着剖析。她越想越怕,不由得蜷起身子说道:

“算了,别再说她的事了。”

可是,一旦沉默下来,市子就会感觉到佐山等待阿荣回来的焦虑心情。房内悄然无声,二人似乎在屏息静气地等待阿荣回来的脚步声。市子实在忍受不了了。

“她一到东京就在饭店里一连住了好几天。她跟妙子不一样,晚点儿回来也用不着担心。”

“她如果跟妙子一样就糟了。”

“随随便便地就跟人家接吻……”

“跟谁?”

市子心里清楚,佐山现在对自己的感情纠葛也理不出个头绪。

佐山看了一下夜光表,见表针已指向了十一时四十分。于是,他拉了一下台灯,同时,一只手向市子的身上摸去。

市子准备着接受丈夫的爱抚。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接着,便是开门声。市子干脆不与理会,反而用力抱住了佐山。

楼下走廊上响起了踉踉跄跄的脚步声,随着咕咚一声好像有人摔倒了。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啦?”佐山猛然推开市子,冲出了房间。

就在这一刹那,仿佛袭来一阵寒风,市子全身汗毛竖立。丈夫竟然毫不留情地推开自己,奔向了阿荣!

“我绝不下去,随他们便吧!”

市子为自己仰卧的样子而感到难堪,赶忙侧身蜷起了身子。

“喂!喂!快下来帮帮忙!”佐山在下面大声地叫着市子。

阿荣宛如一束污秽的鲜花翻倒在楼梯旁。

市子刚一凑到跟前,迎面扑来了一股刺鼻的酒气。

“她喝醉了。”

“该怎么办?”

佐山愣愣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阿荣。

“伯母,真对不起……我好累呀!”

市子一把抓住了阿荣那冰冷、滑腻的手臂。

阿荣伤心地说:“伯母不要我了,我好难受!”说罢,嘤嘤地啜泣起来。

她紧闭着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浸湿了市子的肩膀。

“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跟他们说,别看我年龄小,可是我都结婚了。不过,这样说,也难保自己……”

阿荣断断续续地说着。市子与佐山交换了一下目光。

“一个年轻轻的姑娘,竟跑去喝酒……”佐山气得全身发抖。

“年轻是件伤心事,伯父您不明白……”

“伯母还误会我……”

“先安顿她躺下吧。”佐山说道。

市子也不愿让佐山看着阿荣这衣冠不整的样子。

“来,回房间吧。”

“伯母,您生我的气了吧?”

“我才没生气呢!”

市子扶阿荣站了起来。阿荣像一个巨大的软体动物,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市子的身上。

酒味儿、香水味儿和汗味儿混成一股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您肯定生气了。”

“你扶住我!”

“早知会变成这样,我真不该来东京。”

“变成了什么样?”

“伯母,我好难过啊!”

“先好好休息,有话明天再说。”

市子扶着烂醉如泥的阿荣坐在床上,然后,为她解开了衬衫和裙子的扣子。

阿荣任凭市子为自己脱着衣服,没露出丝毫羞涩的表情。

市子凭直觉感到,阿荣没有出事。

“你能回来,实在太好了!”市子欣慰地说道。

为阿荣换睡衣时,那光滑白腻的肌肤霍然映入市子的眼帘,她的呼吸几乎停滞了。当她的手触到阿荣那挺实的小乳房时,内心不由得一阵狂跳。

阿荣既非市子的孩子,亦非她的妹妹,但阿荣的喜怒哀乐尽系市子一身,因此,她不得不对这个姑娘尽自己的责任。

白日涌入室内的潮气仍弥漫在空气中,屋内湿热,市子耳旁传来了蚊子的嗡嗡声。阿荣无力垂下的胳膊上落着一只小苍蝇,它贪婪地吸吮着汗水。

市子放开阿荣,准备取蚊香。

“伯母,您别走,请再陪我待一会儿。”阿荣哀求道。

“我去取蚊香,马上就回来。”

阿荣点了点头,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市子的背影。

卧室的门缝中泄出一丝微弱的灯光,佐山似乎还没睡。

市子取来蚊香时,见阿荣把脸埋在坐垫里,像是在哭泣。

市子穿着薄薄的睡衣走到阿荣的跟前,阿荣突然拉住她的手说:“我恨透我自己了!”

“因为喝醉了酒?”

阿荣眼里噙着泪花,用孩子似的鼻音说道:

“我恨自己所做的一切……我赶走了妙子,跟光一胡闹,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被伯父瞧见的这副丢人的样子……我已经没救了,到处惹人讨厌。”阿荣抖动着肩膀,伤心地抽泣着,令人看了十分不忍。

“那些事不必耿耿于怀,我年轻时也曾不知珍惜自己,干过荒唐事。”

“您无论做过什么,跟我这次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也曾想像男人那样喝个酩酊大醉,痛痛快快地闹它个通宵!”

“您这样说的意思是原谅我了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您和伯父都很稳重……我觉得,稳重的人一般不会责备不安分的人,但也不会轻易原谅这样的人。”

“……”

市子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

“我倒没有什么,可是你伯父若是不稳重的话,怎么能为不安分的人辩护呢?”

阿荣更加用力地握住市子的手说:

“我也该向伯母告别了。”

“为什么要告别?”

“我妈妈离开大阪来到这里是要跟我一起生活,这样一来,我就得辞去事务所的工作了。”

“瞧你想到哪儿去了?只要你愿意干,尽可以一直干下去嘛!”

市子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仿佛又落入了阿荣的圈套,尽管她一直在提防着。

“你先放开我的……”

“不,我就不!”

“我要给你擦擦身子呀!”

市子走进妙子曾住过的那间小屋旁的水房,将毛巾洗了洗,然后拧干。回到房里,市子开始为阿荣擦拭脸和脖子。

“好舒服啊!”

“这么久,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跟伯父赌气离开了事务所,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名叫《白蛇传》。里面有一条白蛇和一条青蛇,白蛇是白夫人……”

“看完了电影以后呢?”

“出了电影院,我感到十分孤单,就像电影里的小青蛇……我想起了前几天去过的那家酒吧,于是就进去看看光一在不在。那里的女招待还记得我,她劝我给光一打个电话,然后在那里等他。我这个人很要强,不愿意去求别人,于是,就跟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起喝起酒来。”

“真是胡闹,竟然跟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我只是想,绝不能输给他们。看他们穿戴得挺整齐,可是喝醉了以后就死缠着我,我差点儿被他们吃了……”

“吃了?”

“嗯。我说别看我年纪轻,可是已经结婚了。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

“后来呢?”

“后来,我好不容易才骗过他们。坐上了目蒲线电车后,我感到十分孤独和悔恨,只想扑到您的怀里大哭一场。”

“好容易挨到家门口,酒劲儿就上来了。好像平白无故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手脚不听使唤……”

市子把毛巾放在阿荣的手上说:

“好了,下面你自己擦吧。”

“今晚的事,您能向伯父转达我的歉意吗?”

“我会跟他说的。”说罢,市子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上会留有丈夫的体味儿,她害怕被阿荣闻到,打算同她拉开一定距离。可是,阿荣好像是怕她逃走似的,欠起上半身,将头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前。

阿荣的目光如热恋中的女人,嘴唇娇嫩欲滴。她在渴求什么呢?市子的心中猛地一热。

“我是属于伯母的。”

阿荣的一张小脸如绽开的花朵。

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我讨厌所有的男人!”阿荣信口说道,“真不知道男人的外表下面藏的是什么东西。”

市子万没想到,第三个与自己接吻的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同性。

可是,阿荣却若无其事地松开市子的手说:

“伯母,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低年级的女生特别喜欢我。她见我同别人说话就生气。我开怀大笑她也生气,嫌我太疯。那时,捉弄她是我最开心的事。”

“捉弄?”

“女人之间,若不能激怒对方或令对方为自己而哭泣,就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今晚我太高兴了!我终于知道伯母在心里还是疼我的……您一直是我心中崇拜的偶像。”

说着,阿荣眨了眨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你休息吧。”说完,市子便仓惶逃离了房间。她仿佛仍能感受到阿荣那噩梦般的接吻。

市子的心里沉甸甸的,胃里宛如塞满了病态的爱情。然而,她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样啦?”

佐山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望着走进来的市子。市子避开佐山的目光说:

“没什么事,她只不过是喝醉了。”

“这我知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喝酒?”

“正像你说的那样,她认为我已经开始讨厌她了,所以感到很绝望。”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要是不管她,她只会走上邪路。”

“这姑娘太可怕了!”

市子躺下以后,下意识地摸了模自己的嘴唇。阿荣的嘴唇不但吻了光一,也许还吻过佐山吧。

市子在阿荣房里的那段时间,佐山显然在一直为阿荣担着心。

果然不出市子所料,佐山又开口问道:“阿荣到底去哪儿啦?都干了些什么?”然后,他拉住了市子的手。市子却拼命地甩开了。

“已经太晚了。那丫头把我累坏了。”

“你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市子的声音有些嘶哑。

“连觉也没睡成。”佐山抱怨道。

“……”

“让人等的时间太长了。”

市子翻过身去,给了佐山一个脊背。

她虽然合上了眼睛,但阿荣的面影却没有随之消失。

差一个小时

远方出现了两架飞机,看上去就像迎面飞来的两只小蜻蜓。飞机直向房子冲了过来,而且,两架飞机的间距越来越小,银光闪闪的机翼几乎快要擦到屋檐了。若是撞上的话,整栋房子将会化为灰烬。

“得赶紧叫醒佐山。对了,还得把阿荣叫出来……”

市子拼命地向三楼跑去。

可是,市子怎么也摇不醒阿荣,只好伸手去抱她。岂料,市子仿佛掉入水中一般,手脚怎么也用不上力。

家里忽然响声大作。

“唉,到底还是被她害了。”

市子大叫一声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她感到嗓子很干。

佐山仰着下颚,仍在沉睡着。市子悄悄地下了楼。

志麻已做好了早饭,现在正踩在小凳子上擦着玻璃。

外面下着雾一般的小雨。

每当志麻用力擦时,玻璃便发出刺耳的响声。

刚从噩梦中醒来的市子一听到这声音,立刻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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