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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银湖宝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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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诺里证实说,“当然啰,它是Harper后面,被称为奥塞奇旮旯。”

“还没听说过这个旮旯。古怪的名字!我想要探访这次大会,为了在那里找到我要找的人,我没有料到跟他一起乘坐轮船。要是在船上马上抓住他该多好呢!这么说康奈尔要去奥塞奇旮旯。那么我们就骑马在他后面追吧,布伦特尔先生。”

“是的,”老人点点头,“当然时,我们得同枪手先生分手了。”

“情况绝非如此,”老枪手解释道,“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工程师的姐夫布特勒的农场,工程师在那儿等着我。在那里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康奈尔还有其它打算吗?”

“当然有,”这个翻然悔悟的流浪汉答道,“大会结束后,他要去伊格尔泰尔袭击那里的铁路职员和工人,拿走他们的现金。”

“我们了解到这点,很好!要是我们在开大会时这不住他,那么我们就会更有把握地在伊格尔泰尔发现他。”

“倘若他在那里也逃脱了你们的擒拿,”诺里继续说,“那你们以后可以在银湖逮住他。”

这番话引起大家的惊讶,包括老枪手,他迅速问:“在银湖?究竟他对这个地方有什么了解?他要在那里干什么?”

“他要掠夺一处宝藏。”

“一处宝藏?”

“是的,从古代起,那里就埋藏着巨大的财富。康奈尔有一张精确地图。”

“你见过这张地图吗?”

“没有。他谁也不让看。”

“可是我们已搜过他的身,把他的东西统统都拿走了,却没有发现什么地图!”

“康奈尔肯定把它藏起来了。我甚至认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它带在身边。从他的一次谈话中推断出,他好像把它藏在什么地方了。”

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说话人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杜乐和弗雷德,他俩颇为激动。杜乐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这个流浪汉,话音刚落,弗雷德喊叫道:“没错,就是康奈尔!这张地图是我父亲的!”

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男孩,向他提了许多问题,杜乐阻止道:“现在不要谈论这方面的事!你们以后会了解事实真相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我同弗雷德无论如何要为老枪手效劳。”

“还有我!”年长的密苏里人表示赞同,“我们现在有许多秘密,我感兴趣的是,我们将如何揭开这些秘密。同伴们,你们也一起走吗?”

“是的,是的,当然啰!”的呼喊声响彻伐木工的四周。大家都表示要参加,但也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黑托姆。他声称要留下来重建这幢被烧毁的木屋。昔日的流浪汉诺里表示愿意做他的助手。

“很好!”老枪手最后说道,“那么我们明天早晨就动身。我们根本用不着为康奈尔的行踪操心,我们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我们跟踪他,要穿越森林和大草原,要翻山越岭,必要时还要到银湖上面去。等待我们的是一种动荡不安的生活。让我们成为好伙伴吧!”

05.印第安人绝技

地势起伏的北新大陆草原,处于正午的太阳光下。丘陵连绵不断,被茂密的青草覆盖着,草茎在微风中摇曳,犹如一片凝固的、绿色的海洋。在长度、形状与高度上,一个巨浪与另一个巨浪一模一样,人们可以从一个山谷走进另一个山谷。在这里,谁要是不按指南针或太阳的位置行走,他势必迷路,就像驾着一叶小舟盲目地航行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

这片绿色的荒漠地带,仿佛不存在生物。只是偶尔可见空中有两只黑秃鹫在盘旋。难道它们真的就是这里仅有的生物吗?不,不是的,刚才可以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并且在一座波浪状的山冈后面出现了一个骑马的人,而且是个非常稀奇古怪的人。

此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身强力壮,结结实实。他身着长裤、背心和一件用防水橡皮布做的短夹克;头戴一顶带有护颈巾的软木帽,生活在印度和其他热带国家的欧洲人都爱戴这样的帽子;这个人脚穿印第安人的鹿皮鞋。

此人的举止表明,他是个熟练的骑手。他的脸,是的,他这张脸是怪模怪样的。他的表情给人的印象简直是天真幼稚,他长着一个两边鼻翼全然不同的鼻子。从左边看,它是白色的,有点儿弯曲,像通常所说的鹰嘴鼻。从右边看,它肥大,像肿起来一样,其颜色,既不能称作红色,也不能称作绿色或蓝色。脸的周边长着络腮胡子,一直延伸到脖子。胡子由两个巨大的竖领支撑着,其淡蓝色的光泽表明,衣服是用橡皮布做的。

左右马镫带各系住一枝步枪,其枪托竖立在骑马人脚旁的鞋状马镫上。马鞍前横吊着一个长的铁皮筒,里边有一个特别大的望远镜。这条汉子背上背着一个中型的皮背包,内有几个马口铁制的器皿和特殊形状的铁丝。腰带宽大,同样是皮的,像一个所谓(扣在腰带上的)皮夹。腰带上垂吊着好几个包。枪托、短刀和几技手枪的柄,从腰带前边凸出来,腰带两侧系着两个子弹袋。

马是一匹普普通通的老马,对于西部艰苦劳累的旅行来说,它不算是太好的但也不是太差的马。它驮着一块作为马衣的覆盖物——它肯定值很多钱——除此之外,它身上就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了。

骑马的人似乎承认,马比他更熟悉北新大陆草原,因此,他任其自由奔跑。马跨越了几个波浪式的山谷,接着登上一座丘陵,又慢腾腾地下山到那边去,忽然它又小跑起来,接着再次慢悠悠地走。总而言之,这个头戴软木帽、有着一张傻乎乎的脸的男子,似乎漫无目的,悠闲自在。

突然,马停了下来,竖起耳朵,骑马的人被吓了一跳,前面传来严厉的命令声:“站住,不然我就开枪啦!先生,您是谁?”

骑马的人抬头仰望,又环视四周,看不见人影。接着他泰然自若地观察天空,直到听见同样的声音笑着说:“您要干什么!我不是坐在月亮上,是坐在古老的母亲大地上。您跟我说,您是从哪里来的?”

骑马人沉着地指指背后答道:“从那儿来!”

“我看见了,老小孩!您要去哪里?”

“到那儿去!”被询问者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前方。

“您是个奇特的怪物!”这个总是不露面的询问者笑道,“您既然来到这古老的大草原,我估计您知道这里的习俗。有这么多可疑的二流子在这里四处游荡,一个老实的男子就得认真地对待每一次同陌生人的相遇。您可以以上帝的名义骑马回去,如果您愿意这样做的话。但是,如果您想要往前走,那么您就得回答我们的提问,而且要说实话。您从哪儿来?”

“从卡斯托尔泊宫殿。”陌生人用一个胆小的、正在上学的男孩的腔调答道。

“这我不熟悉,这个地方在哪里?”

“在苏格兰的地图上。”陌生人声称,这时他的表情显得比刚才还要傻。

“上帝保佑您理智健全,先生!苏格兰关我屁事!您骑马到哪里去?”

“到加尔各答。”

“这我也不清楚。这美丽的地方在哪里?”

“在东印度。”

“悲哉!哀哉!这么说,您要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骑马从苏格兰经过合众国到东印度去?”

“今天到不了。”

“原来如此!这么远的路程,您也不会很快到达。您是英国人吧?”

“是的。”

“什么身份?”

“勋爵。”

“噢!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头戴圆形帽勋爵!我得仔细看看您。大叔,你出来,这个人不会伤害我们的。我愿意相信他的话。他好像有点儿神志不清。”

这时在毗邻的波浪状丘陵的高处出现了两个人,他们刚才在那里的草地上躺着,一个是高个子,一个很矮小。两个人的穿着完全一样,像地道的西部男子那样,全是皮制品。甚至他们那有宽边帽檐的帽子也是皮的。高个子像一根木柱似的直挺挺地站在山风上。矮个驼背,长着一个鹰钩鼻子,犹如短刀那样尖。他们的枪是陈旧的、长的来福枪。矮个的驼背将枪托竖在地上,枪管的口比他的帽子还高出了一些。高个者一声未吭,矮个子又继续说了:“先生,您还不走,我们就开枪啦!咱们的事还没有完。”

“咱们打赌好吗?”英国人面向山冈问道。他的脸突然显得有点生气勃勃。

“赌什么?”

“赌十美兀或者五十或者一百美元,随你们的便。”

“怎么个赌法?”

“我击毙你们先于你们击毙我。”

“那您就输定啦。”

“是这样吗?很好,这么说,咱们就赌一百美元吧!”

骑马人伸手去抓子弹袋,把它挪到前面打开,取出几张钞票。那两个站在高处的人惊讶地相互对视了一下。“先生,”小矮个喊叫道,“我以为您在草原上总是随身带着满满一口袋钞票呢!”

“要是我身无分文,我能打赌吗?赌一百美元好吗?或者更多?”

“我们没有钱。”

“这没有关系。”

“我暂时借给你们,待你们有钱时再还。”

此人说话一本正经,高个子惊讶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驼背则愕然叫嚷道:“借给我们,待我们有钱时再还?照这么说,您肯定赢啰?”

“是的。”

“但是,先生,为了赌赢,您得击毙我们先于我们击毙您。作为死者,我们无法还钱给您!”

“还钱不还钱,无所谓,反正我赢了,我有的是钱,用不着你们的钱。”

“大叔,”小矮个对高个子说,“这人真是老牌的英国勋爵。他那样拍拍他的钱包,这更证实了我们的设想。我们要下山到他那里去,更靠近地看看他。”

他大步流星地下来,高个儿直挺挺地尾随着他,腰板笔直,好像他体内有一根杆儿。在波浪状的山谷下面,驼背人说:“把您的钱放回钱包里吧!打赌打不成了。您接受我的规劝吧: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这个子弹袋!不然,您可能会把命送掉。”

“很好,”骑马人点点头,“谢谢你的善意劝告。请允许我提几个问题!您贵姓?您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是向小矮个儿提出的。

“您在这儿人地生疏,因此您才这样提出问题。从密西西比到圣弗朗西斯科,人们都知道我是个老实巴交的猎人。现在我们是在进山的途中,进山是为了探访一个我们可以加入的捕海狸人的团体。”

“很好!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姓名对您没有什么用处。大家叫我驼子比尔,因为我驼背;我这个同伴,是以枪杆子大叔出名的,他那么直挺挺地周游世界,仿佛吞吃了一根枪炮的通条似的。好吧,就这样,您已经了解我们了,现在您也该向我们讲讲您自己的情况了,要实话实说,不要讲什么愚蠢的笑话,您要在草原上干什么?您的生命在这儿……”

“呸!”勋爵打断他的话。“我要在这儿干什么?想要熟悉一下草原和岩石山脉。然后到圣弗朗西斯科去。世界上什么地方都去过,惟独还没到过合众国。你们还是到你们的马儿那里去吧!我是说,你们也有马,虽然我还未见过它们。”

“我们当然有马,它们在山的后面,我们在那里歇了一会儿。”

陌生人下马,在波浪状的山谷里继续前进,他走在那两个人的前头。在波浪状的山后,有两头俗称老马、雄山羊或者驾马的牲口在吃草。他的牲口像一只狗一样跟在他后面跑。那两匹驽马想要接近它。它怒冲冲地嘶鸣,向它们拉去,想把它们撵走。

“真是好斗的家伙!”驼子比尔说,“看样子不合群。”

“哦,不对!”勋爵说道,“我的牲口知道我与你们还不是很熟识,想要同你们的马暂时保持距离。”

“它真是那么聪明吗?看不出来。看样子好像是一匹农用马。”

“嗳!它是一匹地地道道的库尔德斯坦牡马。”

“原来如此!这个地方在哪儿呢?”

“在波斯与土耳其之间。我在那儿买了这头牲口带回家来。”

英国人泰然自若地说话,仿佛把一匹马从库尔德斯坦运到英国、又从英国运到合众国这边来,就像把一只金丝雀从哈茨山带进图林①森林中来那样容易。两个猎人悄悄地互递眼色。他悠然自得地坐到他们俩先前坐过的草地上。那里有一只已切开、昨天已烧烤过的鹿腿。他抽出短刀,割下一大块开始吃起来,好像这块肉非他莫属似的。

①哈茨山、图林:均在德国境内。

“自己动手,很好!”驼子说,“在草原上请别客气。”

“我是不客气的,”他表示,“你们昨天为你们和我打了猎,今天或者明天我也要去打猎。”

“是这样吗?您是说,咱们明天还在一起吗?”

“不仅明天,还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咱们打赌怎样?我投入十美元的赌注,要是你们愿意,也可以更多些。”

勋爵卡斯托尔泊伸手抓钱包。

“收起您的钞票吧,”驼子比尔表示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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