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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醉叹逍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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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障!”楚霄幽幽一叹,“罢了,冥鸩……为父便不追究他。”
  
  楚予然又是一叩,额头一片血丝淤青。
  
  “至于你……”楚霄揉着额头,沉吟了好片刻也没想出该拿楚予然怎么办,烦躁的一甩袖道,“先在这跪着!”
  
  楚予然依旧保持着叩头的姿势,应了声是。
  
  额头贴着地面,听着门开了又关,又只剩下寂静,才一头栽倒,人事不知……先是晕了,后又是睡着了。
  
  楚予然是被满身的伤疼醒的,醒时已是暮色时分。紧咬着下唇触了触肩上的伤,压抑的□从唇齿间点点溢出,楚予然突然有点想哭。他疼,他累,他怕,他渴,他饿……
  
  地上稍沾了些灰尘的桂花糕香气依旧,他却没有去碰。
  
  不是他嫌脏,人饿到这种程度已经不会挑什么了。而是他不敢,真的不敢,被打怕了,被吓怕了。
  
  轻轻叹了口气,比这更难的日子,不也过来了吗?挺一挺吧……
  
  跪了不到两个时辰,楚予然□在外的膝盖已经青得发黑,感觉骨头都快跪碎了。
  
  而接下来,谁又知道楚霄要罚他跪多久……而且,真正的惩罚还没来临……
  
  想要强迫自己已经麻木得不听使唤的双腿跪好,但支撑全身的重量对受伤严重的膝盖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于是,楚予然便在跪起,摔倒,跪起,摔倒间无限循环。
  
  结结实实挨了两脚的肩胛骨有了细微的裂痕,不动都疼,这么摔来摔去的疼得楚予然想一头撞墙上晕过去。而膝盖在光滑的地面上都能磨得鲜血淋淋,其中痛楚更是不必赘述。
  
  天已经完全黑了。又一次摔倒,楚予然眼神暗淡无光的趴在地上喘息着,手指赫然在一次次挣扎中磨破了血肉,这次任他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印子也再起不来。
  
  门又开了,脚步声响起,来人打的那盏橙黄色灯笼离他越来越近。
  
  楚予然已没了抬头的力气,声音嘶哑变调,“父亲,儿子知错……儿子这就起来……”
  
  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中,那人蹲下了身,将灯笼放在了一边。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楚予然冰凉的脸边,楚予然一怔。当一双纤细的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挽向耳后时,他突然明白了来人是谁,除了云嫣然,怕是别无二人。
  
  “孩子……你受苦了……”云嫣然声线颤抖,带着哭腔。
  
  一杯清澈的白水抵在楚予然唇边,楚予然先是迷茫的抿了一口,然后贪婪的大口大口吞咽着,吞了两口后突然想起什么,又恋恋不舍的将头扭了开来。
  
  “喝吧,你父亲不会知道的。”云嫣然爱怜的抚了抚楚予然后背劝道。
  
  楚予然默默的摇了摇头,“扶我起来。”顿了顿又道,“谢谢。”
  
        
第十四章 没说打你
  “也好,地上凉,总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你先靠一靠歇歇。”云嫣然柔声道,扶了楚予然一把,手上沾染了楚予然尚有温度的血,不由一叹。才十六的孩子,犯了多大错也不至于罚得这样狠呀!有必要和霄哥说个情,罚也罚过了就别再责难孩子了。
  
  借着云嫣然的力,楚予然这才得以坐起,稍作片刻歇息,便晃晃悠悠的跪了起来。
  
  “你父亲现在不在山庄,你又是何苦呢,”云嫣然蹙眉,又补充道,“你少跪一会儿伤势上也看不出什么来的。”这话不假,磨成了这样已经很严重了,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再严重些。难不成要磨出骨头来?
  
  楚予然还是摇了摇头,脸色一片惨白,没了半分红润。
  
  “你这腿再跪,可要废了啊。”
  
  “我……知道……”楚予然淡淡一笑,“父亲之命再敢违抗的话,可就不是一双腿能解决的了……”
  
  云嫣然最后无奈的提着灯笼走了,带着堪堪少了两三口的水和原封未动的水晶蒸饺。
  
  祠堂里随着灯笼的远去,重新被黑暗所笼罩,浓厚的黑暗中,时间的脚步似乎都被阻拦,走得异常的慢。
  
  “娘……如果您还在的话,该有多好……”楚予然目光一黯,为什么他注定无法拥有那种温润如水的母爱?命运,真不公平。
  
  ——————
  
  夜里又开始下起了雨,乍暖还寒的时节,凉风一吹,颇有几分寒意。
  
  楚霄后半夜才回了房,眉宇间带了浓浓的疲惫。
  
  云嫣然一如既往的坐在桌边,边读书边等着楚霄。
  
  当楚霄进门时,云嫣然恰好看完一整页,便合了书为楚霄脱了外袍,边向衣架上挂边道,“怎回的这般晚?”
  
  楚霄靠在椅子上,闭目按着太阳穴道,“平西王,殁了。”
  
  云嫣然将楚霄的手轻轻拿开,劲道适中的按揉着,“让予然去看一看吧,怎么说也是他外公……”
  
  见楚霄没说话,云嫣然继续说道,“别让孩子留下遗憾,从小就没娘,他的亲人,真的不多。”
  
  提起萧清雪,楚霄心一软,“也罢,就依你所言。”
  
  云嫣然停了手,坐到了楚霄对面,“既然如此,就别再罚他了,先让他歇一歇,嗯?”
  
  楚霄突然阴了脸,沉声道,“那孽障有主意的很,连我的命令都敢阳奉阴违,若不磨磨他那棱角,早晚会扎人!”
  
  “我去看过他了,”云嫣然一叹,“他情况很不好,你是不是打他了?”
  
  “嗯。”
  
  “难怪,他左胳膊都抬不起来,这里,”云嫣然一指膝盖,“磨得都快见骨头了,满身的血。”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跪不起来了,以为我是你,吓得一个劲儿的认错。即便饿得浑身冰凉,我带的吃食他也没敢动一口。”云嫣然说到这里,看了看楚霄。
  
  楚霄沉默,神色略有缓和。
  
  “我出来时他还在跪,明明腿已经经不起这么折磨了。他说再违抗你命令,就不是一双腿的问题了。”云嫣然攥住楚霄的手,“罚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不是吗?”
  
  “明早放他出来。”楚霄让了步。
  
  云嫣然转身拿过楚霄的外袍道,“别明早了,你现在就去看看他,天这么凉,祠堂湿气又重,再关出病来。”
  
  楚霄略略点头,穿好外袍,擎了把伞走进了雨幕。
  
  ——————
  
  祠堂。
  
  楚予然跪得不再标准,已经直不起身。
  
  衣服被汗水和血水打湿贴在身上,偶尔透过门窗缝隙的冷风一吹,凉的楚予然上下牙关直打架,嘴唇发青。
  
  又黑又冷的祠堂弥漫着香火气,楚予然只能凭此意识到这里是祠堂不是牢狱。
  
  失血使得楚予然更渴,肩上和膝上的伤一突一突的火辣辣的疼着,每一息都那么漫长,那么难熬……
  
  外面的雨连成一片,楚予然恨不得爬出去仰头痛痛快快的喝一顿。不过想归想,他没胆量那么做。
  
  伤痛,缺水,无食,寒冷……楚予然能感受到它们一寸寸带走自己的生命。
  
  或许真的要死了,死了……也好,哪还有这么多罪可受……
  
  楚予然苦笑,要是被天下人知道墨幽宫幽灵是抗不住惩罚自杀的,说不定要有多少大牙被笑掉,估摸着还得有人买两挂小鞭放庆祝庆祝,这么死可不值。
  
  抱臂缩成一团,想要留住越来越少的温暖。楚予然期盼着,渴望着楚霄能在下一刻到来,允许他不用跪在这里,允许他喝点水,最好能赏他口饭……
  
  随着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密,楚予然渐渐不再有那些幻想,他应该已经睡了吧,说不定早就忙得把苦苦熬刑的自己忘记了。
  
  夜太长了,长得让人绝望。
  
  略略仰头,看向萧清雪牌位的位置,纵使一片黑暗中只能模模糊糊看个轮廓。还好,还有娘一直在陪着自己……
  
  雨更密,夜更深,突然,门被推开,门外噼噼啪啪的雨点砸地声更加清晰。
  
  楚予然面牌位而跪,正好背对着门,闻声虽不确定是否是楚霄,却也硬凭着畏惧压榨出一股劲儿跪直。
  
  楚霄将雨伞随意扔到一边,反手关了门,又用火折子将蜡烛一根根点燃,瞥了一眼跪得颤颤巍巍的楚予然不发一言。
  
  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蜡烛燃起。楚予然已确定来的一定是楚霄,不由舔了舔嘴唇,心内忐忑,也不知楚霄是要饶恕他,还是要开始惩罚他。
  
  蜡烛越点越多,祠堂一点点变得明亮。
  
  燃了三柱香,楚霄越过楚予然将香□香炉,而楚予然也得以看清楚霄。
  
  楚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小腿之下的袍边颜色略深,一看就是被雨打湿了。
  
  上完香,楚霄转身看向楚予然,楚予然垂下头。
  
  确如云嫣然所说,楚予然情况很是有些惨不忍睹。膝盖浸在一滩血里,磨光了一层皮的膝盖还在渗着血珠,甚至整条小腿都跪青了。
  
  周围左一个右一个的不规则血手印,有干涸的,也有尚还新鲜的。楚予然规规矩矩的贴在腿侧的手被血覆盖着,一直在轻轻颤抖。
  
  折腾了一整天,楚予然束起的头发有些散乱,一缕长发挡住了半边眉眼,白得不像活人的脸上不知怎么蹭了一块血迹,衣服上更是沾满了血污和泥土,显得很是狼狈。
  
  “反省了这么久,可知错了?”楚霄没因楚予然的境地有半分温和。
  
  楚予然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声音沙哑,“儿子知错。”
  
  楚霄语气更厉,“下回还敢不敢再犯?”
  
  “儿子再也不敢违抗父亲命令了。”楚予然诚恳道。
  
  “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敢再犯,惩罚定比今日只重不轻!”
  
  楚霄说完,走到楚予然身前蹲下,向前伸出右手。
  
  楚予然一惊,以为楚霄要打,本能的想向后退躲开,透支的身体却未能让他如愿,噗通摔倒在地,急急开口道,“儿子真的知错了!父亲不要再打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楚霄一顿,默默的将手又伸了伸,楚予然认命的闭了眼。
  
  唇角带了丝笑意,楚霄揩了揩楚予然脸上的血污,“没说打你。”
  
  楚予然惊讶的睁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是……是不罚儿子了吗?”
  
  “也没说不罚。”
  
  “哦……”楚予然失望的哦了一声,不敢再多言。
  
  “下次犯错,该罚还是要罚,这次就算了吧。”楚霄将楚予然卷至膝盖上方的裤管放下,外面下着雨,也不用怕血沾上不易褪下。
  
  楚予然的眼里终于多了些生动,颇为愉悦的道,“谢父亲!”
  
  楚霄一沉吟,看楚予然这状况自己走回去不太可能,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向外走。
  
  楚予然觉得自己老脸一红,他记忆里打小儿就没被楚霄抱过,现在弥补童年的缺憾了?可他都十六了啊,这感觉真够诡异。
  
  “那,那个……父亲,我我我我自己能行。”楚予然舌头有点打结。
  
  楚霄脚步一顿,似笑非笑,“你莫不是想自己爬回去?”
  
  “咳,儿子刚才……刚才什么也没说。”楚予然严肃道。
  
  舒舒服服的向楚霄怀里靠了靠,刹时暖和了许多。楚予然仿佛听得到他有力的心跳,莫名有些心安。
  
  这种心安,即使是对他百般爱护的师尊也给不了。
  
        
第十五章 楚大小姐
  楚予然得知他外公平西王不在了之后并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沉默了许久。
  
  他与平西王的关系说不上多亲密,反而因萧清雪不在了少有联系。
  
  不过毕竟血浓于水,楚予然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平西王下葬之日,楚予然一身素缟,送走了寿终正寝的老人。
  
  权利再大,财富再多,到最后什么也带不走,又有何用?看着几个舅舅姨娘明明都很有点财富,还谁也不让谁的明争暗斗的争着家产,楚予然只觉无聊。
  
  他们在外面如何闹楚予然管不着,最后二姨娘和三姨娘竟到了灵堂撒泼就让人忍无可忍了。
  
  当时守着灵堂烧纸钱的楚予然骂了句“一群疯狗”后,啪地摔了一把纸钱在地,冷冷的道,“谁爱要拿走!”
  
  极为戏剧性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这么一来又亲密的站在了同一阵线,纷纷尖着嗓子指责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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