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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等你仰望54[旧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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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早一年怎样?”
  躺在床上的凌琅眼睛突然睁开了,凌厉的目光生生把经纪人后半句话逼了回去。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过敏反应来势汹汹,停留时间却也短暂,仅仅不到一天凌琅便已恢复了七八分,接下来最头痛的就是如何安然无恙地从医院走出去。
  经纪人仔细把医院排查了一遍,终于确定无论任何一个门都有记者把守,在警方强行干预后,这些记者又伪装成病号、病号家属、护工人员、街头小贩和殡葬业从业人士潜伏在医院内外,只为堵凌琅出院。
  “直接盖上白布推出去就好,”凌琅想得倒是很开。
  “呸呸呸,”经纪人一连啐了三声,“乌鸦嘴。”
  
  “我有办法了,”封昊说着,按下了呼叫铃。
  来得还是昨天那个小护士,“请问有什么事?”
  封昊冲她笑了笑,“昨天说不方便那件事,今天方便了,你还需要吗?”
  小护士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封昊指得是哪件事,激动地连连点头,转身跑回去拿本子。
  凌琅不知道封昊想做什么,但还是在小护士拿来的几个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小护士看着并排的两个签名兴奋不已。
  “非常感谢,”小护士再次向封昊道谢。
  “不用谢,”封昊礼貌地回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有件事想麻烦你。”
  
  封昊把凌琅的头发拨乱,流海拉下来挡住眼睛,再戴上从小护士那里得来的口罩。
  经纪人这才反应过来,凌琅刚刚染了个夸张的发色,口罩这种道具在医院的环境中更是尤为不显眼,此刻任谁见了凌琅都会以为是一个感冒来就医的小青年。
  “我负责引开媒体,你送学长回家,”封昊对经纪人道,“有我在,记者也不会注意到你。”
  经纪人真心赞叹这是个好点子,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选择了医院正门的路线,封昊戴着墨镜走在最前面,果不其然一露面就被记者层层包围起来。
  
  “请问凌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紧急送医?”
  “凌琅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有人说是反同人士蓄意下毒谋害,请问是否属实?”
  封昊口上敷衍着记者的提问,眼角余光瞄到凌琅微微弓着背,双手插兜,流里流气地往大门外走,经过时还不屑地往人多的地方瞥了一眼,若不是他提前知晓,那演技连他都足以骗过。
  在他斜后方两米左右的距离,经纪人低着头尾随其后,封昊吸引了记者的全部火力,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他。
  
  封昊目送着凌琅成功出门,松了口气,刚想找借口脱身,就见一头戴鸭舌帽,身披风衣的人目不斜视地盯着凌琅,并笔直地朝他走去。
  那人显然认出了凌琅,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凶光,封昊直觉不妙,紧接着便留意到他手中紧紧攥住的输液瓶。
  “小心!”封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大厅,他想冲过去,却被记者阻拦了去路。
  凌琅听到了他的呐喊,一回头,便看到一个陌生人拔开手中透明玻璃瓶的盖子。
  那人咆哮着,把瓶中液体尽数朝着凌琅泼过来。
  “去死吧!你个死变态!” 




26

26、第二十六幕 知己 。。。 
 
 
  凌琅第一个反应是硫酸,靠脸吃饭的艺人被泼硫酸,这种事在圈内绝不止发生过一次。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挡,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飞扑过来,将凌琅整个人压在身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四下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生怕沾染到一丁点腐蚀性液体。
  经纪人扑倒凌琅仅凭借一种本能,大脑反应过来后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无法控制地持续惨叫,他看到凌琅一把摘下口罩焦急地询问他,他看到对方的嘴在动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经纪人叫了半天,终于停下来,低头看了看被硫酸泼到的自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把溅到液体的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舔了舔,气愤地骂了出来,“日,是葡萄糖!”
  凌琅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担忧的表情又一瞬间消失了,经纪人顿时有些后悔,他难得看到真情流露的凌琅,尤其是为他担心的样子,早知道就多装一会儿。
  刚才不知道躲到哪里的保安见凶手手里拿得不是硫酸,这才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把试图逃跑的对方牢牢制服。
  
  封昊大跨步赶到凌琅二人跟前,做得第一件事却是重重拍了下经纪人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会给你加薪水的。”
  说罢他拉起凌琅,“快走,一会儿就走不掉了。”
  经纪人湿漉漉地傻愣在原地,搞不懂自己的薪水跟封昊有半毛钱关系,反应过来的记者眼睁睁看着封昊拉走了凌琅,只好把目标转移到惊魂未定的经纪人身上。
  经纪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抛弃了,在包围圈里忿忿地喊道,“日,好歹你也带上我啊,我到底是为谁才湿身的啊!”
  
  封昊坐进驾驶座,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他阴着脸坐了一会儿,重重地锤了下方向盘。
  “不可饶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四个字。
  “你说那个人?”身为受害人,凌琅的反应却比他淡定得多。
  “我说我自己,”他垂下视线,凌琅的衣角尽数被葡萄糖水淋湿,他想想便一阵后怕,“居然让你连续两次在我面前陷入险境,真是不可饶恕。”
  “这跟你没关系……”
  “我是你的主人,”他打断他,“我有保护你的义务。”
  他启动了发动机,“但是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三次。”
  
  封昊回家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回卧室打电话,凌琅打开电视,经纪人和凶手的面孔果然交替出现在镜头里,对着无数摄像机,凶手毫不避讳地胡言乱语。
  “我知道你在看,从前都是我在电视上看着你,终于有一天轮到你在电视上看着我,终于有一天我可以让你听到我的声音……放开我!”
  
  他顽强地跟身后的警察做着抗争,拼命把脸凑近镜头,“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扒光你,锁住你,亲吻你,占有你……”
  “你给老子闭嘴!”经纪人的话插入画外音,想扑上来却被警察拦住,凶手精神亢奋,笑容狰狞,“我甚至想用鞭子抽打你,想把你做到双脚发软,想听你哭着向我求饶……”
  凌琅扶着洗手池干呕了半天,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话,封昊说出来,他没怎么抗拒就接受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让他如此恶心反胃,难道是过敏后遗症的缘故?
  
  媒体的破案效率远比警方神速,不出半天时间就理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凶手曾经是凌琅的死忠粉丝,甚至迷恋到了变态的地步。
  凌琅与封昊的关系半公开后,凶手由爱生恨,他混入剧组,先是将融化后的巧克力掺入凌琅的咖啡,又埋伏在医院门口意图施加狠手,却没料到医院中一模一样的瓶子很多,他情急之下拿错了瓶子,无意中救了凌琅一命。
  事后,医院被迫清点了所有的点滴瓶,最终发现了混杂在其中那瓶原本被用来害人的浓度高达98%的浓硫酸。
  
  第二天,媒体更进一步曝光了凶手的住所,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凌琅的照片和海报,随处可见印有凌琅图像的DVD和杂志,就连床上都摆放着凌琅真人等身抱枕。
  他电脑中被发现存有大量黄色图片,全部是男优暴露的身体PS上凌琅的头像,还有无数主人公名字被替换为凌琅的同志肉文。
  最后,警方还在他家中搜出了一件破烂的囚服,并在囚服上检测出了凶手的DNA,这则新闻一出来,凌琅整整一天都吃不下饭。
  
  这起事件沸沸扬扬闹了一周,凌琅和封昊的关系也被剪成各式各样的版本在电视上反复播放,许多电视台都加紧制作了相关话题的节目,有一档节目甚至请来了凌琅大学时期的好友,话剧《勇者永生》的导演。
  好友与凌琅同岁,三十岁才出名的演员在圈内已属大器晚成,三十岁才出名的导演却仍可被称作新锐导演。好友毕业后与凌琅同时入圈,长达八年的时间都默默无闻,直到近两年拍出一部曲高和寡的小制作文艺片,拿了国外的奖项,一夜间便跻身一流导演行列,在娱乐圈炙手可热起来。
  
  凌琅静静看着电视中多年不曾联系过的好友,同龄的他看上去比自己要沧桑得多,数年来郁郁不得志的经历将他彻头彻底打造成一个愤青,即便对着镜头也敢大胆吐露真言。
  “凌琅?凌琅大学时虽然算不上什么健谈开朗,但也绝对不是今天这幅样子。”
  “我跟他在大学时关系一度很好,好到可以一同出去喝酒谈人生谈理想谈到半夜,再踩着排水管爬回宿舍去。”
  “他入圈以后就变了,变得冷漠孤僻、沉默寡言,不再与之前的朋友往来,就连跟我也断交了。”
  
  主持人问了他些什么,他情绪激动地解释道,“不,我没有说这是他的不是。”
  “最开始,我是有一段时间以为他红了,出名了,便瞧不起昔日落魄的兄弟,但是,等我也有了所谓的名气之后,他也不曾像其他人那样反过来巴结我。”
  “那时我才醒悟过来,不是他变了,是这个圈子迫使他变了。”
  “跟我们一起踏入这个圈子的同学,有的人销声匿迹,有的人飞黄腾达,但每个人都改变了,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弃自己的理想,去拍那些烂俗而又卖座的商业片,为了出演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趋炎附势地去讨好导演取悦投资人,那些让我们血液沸腾聊到半夜的激情再也不复存在了!”
  
  他越说越亢奋,“是,凌琅是变了,为了在这个圈里生存下去,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媒体一提到他,就说他清高骄傲耍大牌。”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圈子里那些乌烟瘴气才没有污染到他。”
  “我看了他最新的电影,我知道他的理想没有改变,他还在演他心目中的戏,还在走他想走的路,他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凌琅,这样就足够了。”
  
  凌琅闭上眼,好友的话反倒勾起他另一段回忆,那是在他首部爱情题材的电影杀青宴后,他送醉酒的女主演回酒店,被无处不在的狗仔抓拍到一个朦胧的景象。
  那张照片并没有见报,却被莫先生知道了,那也是与对方签订协议后二人第一次发生口角,他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护着。
  ——我什么都没有做,那都是媒体捕风捉影的结果。
  ——如果你不给媒体捕风捉影的机会,他们也抓不到那样的证据。
  ——我发誓我跟她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我没有违反你的规定。
  ——如果你的正常交往引发了不正常的传闻,你就是在违反我的规定。
  
  片刻的沉默。
  ——你的意思是要我终止与任何人私下接触,在媒体前也要保持沉默?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那样别人会说我耍大牌。
  ——我给你耍大牌的权利。
  
  更长时间的沉默。
  ——可是我会很寂寞。
  ——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变声器里传出的声音柔软了许多。
  ——我不介意做你倾诉的对象,并且我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凌琅倏地睁开眼,刚才的语气,那种口吻,那种温柔中不容拒绝的严厉,好熟悉,熟悉得仿佛就在耳边,是谁呢?
  但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猜测,莫先生在他心目中,始终是位慈祥与严厉并存的高龄长者,他从他的包养人,一步步变成他的恩人、导师、心灵寄托,乃至信仰。
  他到底是从何时起顺从地跪在摄像头前,主动变你为您,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内心交付给对方的呢?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当年那条没有公开的新闻被不知名的手完美地掩饰过去,从那以后,凌琅再无把柄落入媒体手中,才会成为人们口中十年来未出过一桩绯闻的艺人,甚至跟圈内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私交。
  凌琅努力地回想,也想不起来绯闻对象的名字,他索性来到书房,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中键入那部电影的名字。
  凌琅依稀记得当初他拍这部戏时虽然是个新人,但女主角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望了,如今就算不是大红大紫,也不至于过气到他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地步。
  
  他将女主演的名字复制进对话框,按下搜索,随后便听到封昊召唤他。
  凌琅起身离开了电脑,在他的身后,网页刷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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