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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黑品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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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对您说过谁是作案人吗?”

“没有。我不认为……”

“什么叫:我不认为?”

“我的神经崩溃了,什么也听不到了。当严项说什么的时候——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您为什么早晨6点半才给医生,然后给凶杀侦缉处打电话?”

“我已经向您解释三次了:我丈夫要我这样办。”

“在这种不反抗的情况下,您也听从您的丈夫吗?而其他人的妻子都会……”

“其他人的妻子没有与严项结婚!我在我的婚姻中学会了尊重他的意愿。”

“即使关系到生与死,也是这样?您的丈夫或许会因伤而死。”

“您能猜测‘人的心态’,普罗布斯特先生?”

“我相信我了解人。我与人打交道的时间够长了。”

“你是作为警察,不是作为妻子。严项在我们婚前向我表白了他的生死观。在这以后他才问我:尽管这样,你还是愿意做我的妻于吗?”

“为什么尽管这样?”

“他爱生,可是他不怕死。这种想法与我们欧洲人完全不同。他认为死并不是不幸。即使失去了他的双眼,他也像丢了一个戒指一样能够忍受。‘我一说,你就喊医生和警察,’——这是他的命令,我就服从。我是个瑞士女人,可是严项要使我在精神上成为他的女人。这您能理解吗?”

“很难。”PP翻看严太太先前的陈述笔录。“您放弃了您自己的意愿?”

“是的。”

“为什么?”

“或许因为我是个守旧的人——我爱他!我把我的生命托付给了他。他主宰我。”

“啊,上帝!这可是在妇女解放的时代。”

“我表示同意——我极其守旧。这已经过时了!或者说得更贴切点:我在精神上已变成了守旧的妇女。”

“我们现在不要大谈精神分析学。问题是两个时间不对头!您的丈夫不是两点半左右遭突然袭击的,服务员也不是在这之前不久遭杀害的,而是在23点后不久!两个证人已经说了,那两个男子是在饭馆打烊前进入荷花饭店的——一个华人和一个跛得厉害的德国人。我们正在追捕这两个人。您丈夫当真没对您说……”

“我丈夫什么也没说。”安格拉将两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您可以向我丈夫询问这两个可能作案的人。”

“他说他没看到。”

“那也对。我丈夫为什么要说谎呢?”

“您将来怎么打算?”

“我等到我丈夫出院。”

“您继续掌管饭馆?”

“不。”

“那么以后呢?”

“我们将把荷花饭馆卖掉。”

“卖给什么人?”

“卖给对此感兴趣又最肯出价钱的人。”

“卖了以后呢?”

“我们就迁出慕尼黑。”

“回瑞士?”

“不。我们或许到巴哈马群岛定居,或者在佛罗里达。这由严项来决定。”

“您害怕,不是吗?”

“我们想平平安安地度过我们的余生。一个眼睛被挖掉的人还能指望什么?”

“要复仇!”

“向谁?找到凶手是您的任务。如果您找到了他们,那么德国会惩办他们。我们现在只求安宁、安宁、安宁!”

由此可见,这次讯问也没有任何结果。彼得·普罗布斯特结束了这次谈话,让安格拉走了。这毫无意义,他自言自语。她知道的多得多,她肯定知道的多得多,可是她什么也不说。跟往常遇到的三合会凶杀案一样:害怕使舌头丧失了功能。我们是在用光头撞厚厚的城墙。在这种情况下砖头不会破碎,只有我们的脑袋才会开裂。那我们可要倒霉了——尽管我们将边境封锁起来,可是与犯罪组织有联系的人会像蚂蚁一样从每个缝里往里钻。

我们能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呢?

毫无办法。

PP唉声叹气。他想起设在慕尼黑的巴伐利亚州刑事侦察局刑事犯罪侦缉处处长约瑟夫·盖斯德弗尔在一次情况汇报会上说过的话:

“我们认为在德国几乎每个华人开的餐馆老板都必须向三合会交保护费。问题只是:我们对此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不显眼,遍地都有,简直抓都抓不住。现在意大利黑手党在其组织方面发生了动摇,而各种三合会的活动在我们这里却在急遽增加。”

光在慕尼黑就有78家华人开的饭馆,而且经常还有新的开张。14K控制着所有饭馆——对警察来讲是看不到的——这正像它控制着药材买卖、赌博和卖淫一样。谁不屈服14K,就会被杀掉。不仅在慕尼黑,甚至在汉堡、法兰克福和柏林,犯罪侦缉部门都像面对着一堵墙。慕尼黑警察总局刑事高级专员卡尔—海因茨·胡贝尔曾经清楚地说道:

“我们在这些商人身上认识到了沉默真正意味着什么。他们微笑,可是他们不说话。”

只能考虑最后进入饭馆的那两个人是作案人——彼得·普罗布斯特对此坚信不疑。一个华人和一个白发的德国人。他们各穿着一套黑西服。他们显得很庄重,两个证人都这样说。而且白发人跛得厉害。他有可能装的是假腿。这是一个重要而具体的提示。偶然的机会或者幸运想必将会帮助我们在某个地方的饭馆找到这个

只有一点PP不满意:一个白人怎么会在三合会里干事呢?这违反通行的秘密帮规。众所周知,14K三合会在一切行动中都穿黑西服,这么说作案人来自14K家族。可是这个最可怕的三合会却从未吸收过一个德国人加入它的行列。不可想象!

然而他打算加强对各家饭馆的监视,特别是侦缉那个白发人。但问题依然是:三合会改变了方式?现在他们在其合作者方面变成了国际性的?他们背离了只用华人或亚洲人的帮规?14K设计了一个试验案件?如果现在连欧洲人也成了三合会会员,那么有组织犯罪也就完全摸不到了。可另一方面也有将“鼹鼠”潜派到三合会里去的可能性;他们是警察局的联络员,将一切活动向警察局作报告。迄今为止只有少数几个人表示愿意干这种密探工作,可是失败了。四个密探暴露了本来面目,遭到残酷杀害。三个紧接着销声匿迹,用别的姓名隐遁了。此刻又是老样子,13处再也没有密查三合会的联络员了。我们只能等待监视带来的成果。

彼得·普罗布斯特看到困难摆在他的面前。如果我像以往一样软弱,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有组织犯罪。彼得·普罗布斯特用拳头擂着他的写字台大声叫道:“真该死!”

刑事高级督察劳芬从门外将头伸进来。

“你说什么呀,彼得?”

“是这样的!”PP从他的椅子里站起身。“我现在去痛饮一公升啤酒……我的喉咙渴得发干了。”

第二天,读者吃惊地看到报上的大字标题:

两个俄国人被残酷处死。

是报复行动还是帮派火并?警察在黑暗中摸索。

慕尼黑将变成第二个巴勒莫①?

①意大利西西里岛首府。黑手党起源于此。

施塔恩贝格警察局在这期间请求慕尼黑凶杀侦缉处进行公务支援,同时还向犯罪侦缉处作了通报。

拉特诺夫也像每天早晨一样看报纸;他一碰到报纸,就像手被火烧了一样松开了,报纸落到地上。黑品官饭店的两个客人。宁林和五个杀手。闵驹命令:你们治这两个人。如果这是俄国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拉特诺夫犹豫不决。可是后来他给自己打气,于是就向警察总局打了电话。“请接凶杀侦缉处。”

一个平淡的、例行公事的声音回答道:“有什么事?”

“这事我要对处长说。”

“您的姓名?”

“这不重要!请您给我接……”

“您从哪里打来?”

第09节

“见鬼,我要同凶杀侦缉处的头头谈,这又不是写自传!”

电话铃声响了三次,接着传出另一个声音。

“我是贝尼克。您要找我谈?”

“您是凶杀侦缉处吗?”

“我是这个处的头头。”

“昨天两个俄国人被杀了,我知道这几个凶手……”

贝尼克的声音依然平静。“您是第十四个声称知道凶手并打电话来的人。全是错误举报!那么是谁?”

“14K三合会!”拉特诺夫呼吸困难。他听到线路上传来轻轻的嘎吱声。现在他接上了扩音器——现在有几个警察在同时听。“一个头目和五个凶手。他们判决这两个俄国人死刑的时候,我在场。”

“您是谁?”贝尼克非常平和地问,不那么容易激动。15年来领导凶杀侦缉处的人是不会那么快就失去自控的。

“姓名重要吗?我对您说的是真情——这就足够了。”

拉特诺夫放下电话。他感到得到了某种解脱,可是同时他的心里产生了恐惧。如果闵驹得知他被人告发了,那他立刻就会怀疑到他。三合会的兄弟决不能向警察传递信息,闵驹的怀疑会引起一系列暴行:拷问、惩罚、处决。

我的上帝呀,还是不要去猜测闵驹!

PP在13处从头至尾地看同事贝尼克亲手送给他的初步报告:

两个被杀害的俄国人:35岁的鲍里斯·卢卡诺维奇·斯莫尔采夫和30岁的费多尔·安东诺维契·约尔加诺夫,两人均无职业。经外国人管理机关确认,这两个人非法生活在慕尼黑。在本地的活动情况不清楚。上述两个姓名是从他们的护照上得知的,可是两本护照可能是伪造的。目前正在对两本护照进行刑事技术检验。

警医弗兰茨·克理迈森的初步报告:

两个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将近22点。死因:若干处重伤和严重致残。凶杀工具很可能是斧、刀和射击武器。初步检查结果:两个受难者的耳朵被割掉,舌头被扯出,腹部被剖开。头颅遭击碎。在约尔加诺夫背部,我们找到一粒9毫米手枪的子弹。这一枪并不致命。致命的是颅盖被完全击碎。可以相信身上所有伤残处均出现在死亡之前。

在法医研究所还查出了更准确的结果。可以相信有好几个作案者。初步结论:现在怀疑这两个死者是帮派火并的牺牲品。虽然他们没有工作,可我们在公寓里找到了15538,35马克现金。这表明他们是俄国黑手党的成员,至少也是在地下追逐钱财的非法组织的成员。

“我们要再次合作,”贝尼克非常苦恼地说道,“来侦查该死的犯罪集团的罪犯!PP,你知道在黑手党徒中弥漫着某些像战争一样的气氛吗?”

“一切都始终处在战争状态——对一些竞争对手,对一些新建的组织,对我们来说都是这样!你的关于打神秘电话的人的报告使我感兴趣。”

“他声称,14K躲在背后。”

“此种杀人方式可以使人得出这个结论。但是我不这样认为!这句话很重要:他们判决这两个俄国人死的时候,我在场。这句话提醒了我!”

“你是说你知道这个打电话的人!”

“是的,我知道他。”

“好家伙!PP!”贝尼克像触电一样猛地一震。“那我们就能冲破这堵墙了!”

“不。”彼得·普罗布斯特将这个初步笔录推给贝尼克。

“你是说,你不说出姓名是因为你还需要进一步对他们进行监视!”贝尼克将身子俯向PP。“你不能对我这样干,彼得!我这里有两个凶杀案,作案人可能是三合会会员,而你却隐蔽起来了!这样做不正大光明。不讲同事友谊!你知道打电话的人的姓名……”

“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PP扬起手,为的是叫激动的贝尼克平静。“你了解严项案件。”

“愚蠢的问题!”贝尼克很不高兴。“所有侦查工作等于零!严项的案件与这两个俄国人有什么关系呢?”

“在肯定是三合会干的荷花饭馆的凶杀案中,我们怀疑有一个欧洲人参与其事。一个德国人。高大、白发、跛腿。你现在慢慢明白了吗?”

“你认为……”贝尼克不相信地凝视着PP。“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推测。”

“还从来没有一个白人与三合会会员一道干过。肯定没有一个白人充当过杀手。我不是说,头上有白鬈发的人参与了这两个俄国人的事,而是说他知道情况。他给你打电话,正是因为他不是死心塌地的三合会会员。卢茨,现在我可以喝三杯白兰地,因为我们有了一只在14K内的‘鼹鼠’——一只自己承担风险的‘鼹鼠’!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怎么知道呢?有某些个人原因?乐于冒险?因为如果三合会揭露了他,那他可要倒霉了!那时你的办公桌上就有了一个谁也不能辨认身份的死者的材料!”

“那么这就是全部情况?”贝尼克失望地问道。

“你还要知道更多的情况?”

“要知道姓名和地址!”

“你去打电话给阿楚娜太太,让她将一些卡片给你。我们正在追捕这个白发人,在某个时候我们也可以将他逮住!如果他还有新情报送来,你可以相信他的情报。我认为,韦斯林的两人同时遭凶杀可以记在14K的帐上。”

“这就是旗杆的顶……”

“到现在为止——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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