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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假亨特-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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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亨特》


01.悬崖上的城堡

我决定侦察悬崖上的城堡,救出被囚禁的德国同胞。

我们要带的东西分量不轻,至少要带足三到四天的用品,包括干粮、马饲料、灯泡和长火炬。我们还给三个大油箱加足了燃油。所有这些用品,都是梅尔顿在同庄园主的买卖成交之前,向乌里斯商人订购的。事先思及哈特曼在内的历史哲学》、《作为社会学的历史哲学》、,他还与尤马部落进行过谈判,把所有急需的东西交给他们运输。海格立斯对我说过,城堡周围的尤马部落有三百来人,四百多匹马。我估算,六十个德国人被救出来以后,至少需要六十匹坐骑,还需要四十匹重载驮马。有了这些马,德国人就可以翻山越岭,远走他乡。

启程之前,我向温内图谈了我的计划,首先让他知道,我打算调查普赖耶发现的山洞和海格立斯发现的通道。这是温内图要寻找的线索。调查以后,如果温内图要向我们问个水落石出特质,所以能综合内外,统摄万殊;性为心的另一大功能,性,我就可以提供详细的情报了。

昨天,我们离开了预定方向。今天,我先带着小敏姆布伦约人,往回走完昨天所走过的最后一段路。我满意地发现,车和马在路上留下的痕迹已经辨认不出来了。虽然有几处痕迹还能给人留下印象也用以指现代所谓的自然科学,如牛顿把他的著作命名为,但是这些痕迹在一天之内都会消失。观察的结果使我感到满意。梅尔顿如果派探子来探听我们的情况,我相信探子发现不了我们的营地。

我们骑马朝南走了大约四个小时,然后向东拐,荒凉地带从这儿开始。我们让马休息了一个小时,把稀稀拉拉的草吃得精光,才继续赶路。

这次旅行与沙漠之旅相似。土地好像波浪一样延绵起伏,其间有一些很浅的低洼地。放眼望去,全是悬岩、石壁、砂砾,看不到一棵树,一根草。阳光太强烈,裸露的石头吸收不完,多余的热量无法继续向地面渗透,便聚集在离地表四五尺的空中。透过这个空间远望,地面像颤动着的火海。我们呼吸困难,汗流如注。但是,只能咬紧牙关,马不停蹄,人不歇鞍,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阿尔马登,否则,会损失整整一天的时间。

时间静静流逝。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意识到,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面朝北的地方了。于是,我们朝这个方向拐弯,睁大眼睛向前搜索,观察地面,看是不是有足迹可寻。

太阳快到达天边的时候,我们看见,前方耸立着一座悬崖。

“那一定是阿尔马登,”我说,“现在要加倍小心。”

“我们的大哥老铁手不想下马吗?”男孩用谦虚的口吻问道。

这表明,这个男孩的判断能力达到了成熟和深思熟虑的程度。一个骑马的人很容易老远就被人发现,这种危险对步行者来说就不大。我听从了他的意见,马上改为步行。

波浪式起伏的地面到了尽头,出现了一块小平原。它像一个圆环围绕着阿尔马登。所以,这儿的视野非常开阔。

又过了一会儿,地势突然下降,原来是到了平原的边缘。阿尔马登高耸在平原的中心。这儿原来是湖,现在已经干了。湖心有一个石岛,就是阿尔马登。

我的估算还是有出入。大概由于这个地区的地貌过于单调,反而难以估算准确,甚至不能进行比较准确的预计。我们不是从南边过来的,而是从西南边绕过阿尔马登过来的。这一错反而对了,如果从南边来,到了这一带以后,还得到处寻找。而现在,我一眼就看见了它。

阿尔马登像一块方方正正、平平整整的巨石,高高耸立在过去的湖心。我们面对它南边的角,可以看见它的南面和西面。南面的石壁几乎是垂直的,有几道很深的裂缝,中部有一个峡谷。峡谷一直通到顶部。这与普赖耶对我说的相吻合。他说,从南面和北面都可以登上山顶。

与南面相比,西面有所不同,是一个均匀的垂直平面,仅仅在底部有断层,这块巨石就像悬在空中。

我们花了将近一刻钟时间,才到达石壁前面,但是不敢上去。上面肯定有人。南面地势险要,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夜幕即将降临,虽然我们可以借助夜幕掩护,但是因为上山的路窄,上面只要有一个人,也能发现我们。

为了了解印第安人的住处,我先出去侦察,小敏姆布伦约人留下看马。我向西北搜索,没有前进多远就看见六顶帐篷,帐篷附近有人活动。我一直爬到离帐篷很近的地方,把那里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每个印第安人都有一顶帐篷。帐篷上挂着自己的名牌或者画像。画像一般反映本人一生中某段突出的经历。有一顶帐篷旁边用红颜料画着一条长蛇,另一顶上面画着一匹马,还有一顶画着一只狼。印第安人有的在这些帐篷之间来回走动,有的躺在地上抽烟。在画着蛇的那座帐篷前面,插着两根长矛,表明是首领的住所。

现在,我了解了尤马人的住所,又知道哪些地方不能走,准备转身返回。就在这时,从首领的帐篷里走出三个人,两男一女。女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尤迪特,一个美丽的犹太女子。两个男人中,一个是梅尔顿,另一个是帐篷的主人。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尤马人转身回到帐篷,梅尔顿与尤迪特则朝矿山走去。

刚到这儿就看见梅尔顿,我不可能不高兴。可是,在这种形势下,我面临的危险也很大。因为,这两个人从离我非常近的地方走过,差点把我吓坏了。我赶紧躺在松软的沙土上,在前面堆起一堆沙子,堆得并不高,不能全部挡住自己,但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只有仔细搜索的眼光才能发现我。

梅尔顿带着尤迪特过去了,根本没有看一看我藏身的地方。他们边走边谈,有说有笑,比在悬崖深处受苦的这位女子的父亲的情绪好得多。两人朝北边走,很快消失在那一面的西端。

现在,我可以回去了。我先慢慢爬行,到了不可能被他们看见的地方,才直起身来。这儿的黄昏极其短暂,太阳匆匆消失在地平线后面,夜幕一眨眼功夫就降落下来。我一回来,马上带着小敏姆布伦约人,翻身上马,稍稍等了一会儿,等到正好天黑的时候就出发。在黑暗中,别人看不见我们,但是我们还是有一点点光线可以利用,不费大力气就能找到洞口。

时机终于成熟了,我们快速向下跑到过去的湖底,到了悬崖前。我们下了马,爬过卵石区,把这些卵石搬开,露出石壁的墙根。

我们行动迅速,脚下很快出现一个洞。洞逐渐大到可以走进一个人。然后,我拿着一个火炬,同小敏姆布伦约人一起进入洞中。

我们很快到达洞底,这个洞有两个人高,容纳几百人是不成问题的。大洞旁边有一个小洞,里面流淌着清澈的泉水。我先喂马,再把马带到洞里面来,马是不能放在外面的。

看来,洞门必须扩大,马才能进来。这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我们一个劲地扒,松散的卵石却一个劲地往下滚。最后,洞门总算是修成了,我们才去牵马。牵马进洞,是更艰巨的工作。如果是其他的马,我们决不会带进洞来。其他的马不可能不发出响声,而响声会暴露我们。我们的这两个高贵的造物,在卵石堆上走得服服帖帖,只是到了深处,要向下走的时候,才显得有点害怕。我的“闪电”仍然听使唤。它用一只前蹄试探了几下,很快缩回,因为下面的石头松软。它试了几次,才满有把握地往下走,可是打滑的次数还是比上坡的时候多些。

温内图的“旋风”也进了洞。这两头好牲口得到的酬劳是:饮用水和一些玉米。马吃饱以后,我仔细察看洞的背景,原来是一个斜坡。我沿着斜坡投一块石头下去,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有一个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告诉我,它碰到底了。人要是掉下去,连影子也会找不到。

我的火炬可以让我站在这边的角落看见对面,断定这个裂缝的宽度不会超过五六米。我往对面看的时候,年轻的敏姆布伦约人蹲下身子,在地上寻找,用手指摸到一个地方,然后用刀子挖。

“老铁手想注意这儿的坑吗?”他一边说,一边用刀把扒开的土往外掀。

“这是以前从洞顶的水珠滴落出来的。”我回答说。

“如果是水珠滴落出来的,洞应该是圆形,但是它是方形。”

“来,让我看看!”

我蹲下身子,帮着挖。真的!地上有一个凿出的很深的四方孔。

“我们再找找,看还有没有。”我说。不久,我们又发现了三个。我们把填在里面的土挖出来,小敏姆布伦约人充满疑虑地看着我。因此,我要求他:

“如果你打算介绍这些坑的情况,就请说。”

“我可说不准,”他答道,“人们挖坑,是为了藏东西。这些坑里能藏什么?”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螺栓,什么是卡具吗?”

“不知道。”

“这些东西是铁制的,或者木制的,用来往地里或墙上凿孔,为的是提高强度和拉力。这些坑所支撑的承重装置是一座横跨深渊的桥。我们如果到对面去,还可以找到四个类似的坑。”

“桥在哪儿?”

“拆了。他们把最后在这儿干活的人推入深渊,不让任何人知道可以在深渊上架桥。他们故意堵塞这些坑,使后来的人发现不了。可是,你的眼光非常锐利。”

“不是眼睛看到。我感觉到脚下有土,因为土比岩石柔软,我是用脚尖触到的。如果有一座桥,我们就可以过去,继续研究。”

“我们不需要桥,可以用其他方法到对面去。正如我猜想的,有一个洞可以供我们攀登。”

“什么时候?今天晚上?”

“不是今天,是明天。那个洞封闭了。在黑暗中,我找不到,而我们又不能在外面点灯。天亮后,我们就开始进去查看。现在,我们吃饭,吃完饭,我想继续了解这个地方。”

“老铁手会允许我陪他吗?”

“不。我是愿意带你走的,但是你必须看守马。一方面,你不熟悉洞穴,另一方面,看马也非常重要。如果让马在黑暗中单独留在这儿,我们回来时就只能到深渊中去找它们了。”

我们吃完了一顿简单的饭后,我又出去继续察看。我一直走到北面的拐角上,在那儿躺了下来,边休息边思考问题。

我的意图是弄清通往顶部的路。现在天黑,去找那条路是危险的。很可能有人在上面,听得见我走路的声音。

我这样等了大约一个钟头,周围一片寂静。刚才还昏昏沉沉的星星,现在光彩夺目,我可以看得见比较远的地方了。我正要站起来,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向我靠近。我蜷缩在一块石头后面。我看见尤马人的首领,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就发出一种不大不小的呼叫声。然后,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离我不到三步远。

这是最不舒服的。石头一块挨着一块,我不能退;一退,就会出声。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等,一直等到他离开。

“鸣!”过了很长时间,我听见首领又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呼唤。他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我看到又来了一个人,是尤迪特。我听到了一次极为独特的谈话。谈话中,他自称狡猾的蛇。他就是我看到的那座帐篷的主人和居住在这儿的三百名尤马人的首领,是大首领大嘴的部下。我听得出,他掌握了丰富的英语、西班牙语词汇。尤迪特在这方面不及他的二十分之一,而且不懂印第安人语言。由于这个原因,他们不能互相谈出所要表达的意思,老是出现误解。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可以沟通。言语表达不了的地方,他们就借助手势。人们要是看到这么多误解,一定会笑掉牙。

她来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领她到他坐的石头上说:

“狡猾的蛇以为尤迪特不会来了。为什么她让他久等?”

他不得不一再重复。如果她没有理解,就换一种说法。

“梅尔顿留住我。”她回答。

他不懂她的意思。她重复她的话,并且通过手势。

“他现在干什么?”

“睡觉。”她与其说是用言语,还不如说是用表情。

“他以为尤迪特也睡了?”

“是的。”

“他是个受骗的白痴。他之所以受骗,是因为他想骗人。尤迪特不能相信他的话。他欺骗她,而且将不会恪守诺言。”

每句话之后,都有一场费力的表情游戏,因为两人互相不能马上理解。

“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她问。

“我想象得到。他是不是说过要给你一大笔财富?”

“是的。他说,他很快能从矿山赚到一百万。我成了他的妻子以后,将得到钻石、珍珠、索诺拉宫和旧金山宫。”

“你得不到宝石和宫殿,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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