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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乐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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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木肉体紧贴着绸衣,滑溜溜的,他松开一只手,伸进了衣襟不整的内衣中去。
“慢着……”凛子掘住他的手说:“这件衣服可不得了。”
久木的手始终不离开凛子的胸部,问道:“是不好做吗?”
“不是。和服店送来时,我恰好不在家,是他收的衣服……”
“他看见了?”
“他一看是红色的内衣,吃了一惊,凶巴巴地问我干什么用。”
“平时穿在和服里面也可以嘛。”
“他好像猜着了我是要穿着它和别的男人睡觉……”
凛子和丈夫之间已经好几年没有性关系了,然而,丈夫一见到妻子的绯红色的内衣,还是气得暴跳如雷。
“后来呢?”
“他骂我是个娼妓。”
久木觉得就像在挨骂一样,不由自主地怞回了手。
过去,这种大红的内衣一般是妓女们穿的,卖笑的女人为了勾引和挑逗男人,常常穿着这种颜色的内衣招摇过市。
从这点上来说,这衣服的确不雅,但是把妻子说成是“娼妇”也未免太过分了。
可是,她丈夫的心情也不难理解。长时间回避丈夫的妻子,却为了别的男人特意定做了红色的内衣,作丈夫的当然会怒火万丈了。
“后来呢?”久木又害怕又想听。“你被他打了?”
“他不会打我,非要把衣服撕碎不可。”
“真的?”
“我死活不让。于是,他突然把我的双手捆了起来。”
凛子摇着头,不愿再说下去了。
“我实在说不出口。”
“都告诉我。”
久木请求道。凛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他把我一下子剥得津光……”
“要和你作爱?”
“他才不呢,他怎么会和娼妓作爱呢?他把我凉在那儿。”
久木屏住了呼吸,听凛子往下说。
“他拿来了照相机,说就得这样惩治滢荡的女人。”
“他给你照了相?”
凛子点点头,久木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不堪人目的春画,这个情景实在太奇特太凄惨了。因嫉妒而疯狂的男人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满腔憎恨。
“我受不了啦。”凛子突然喊了起来。“我死也不回家了。”
凛子坚决地说道。泪水从紧闭着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即便发现了妻子的不忠,也不至于捆起妻子的双手,剥光她的衣服啊。
更有甚者,竟然用照相来羞辱她,不愧是冷酷的科学工作者特有的报复手段。
难怪凛子再也不登家门了。绝不能再让她回到那种男人的身边去了。
久木听着凛子的诉说,简直无法相信她的丈夫会这么残忍。他想像着凛子受到惩罚的样子,爇血直往头上涌。
久木摸着丝绸内衣想,这件内衣同时使两个男人疯狂,一是因为憎恶,一是因为怜爱。
或许,绯红的颜色就是把男人们引人疯狂的世界的凶器。
久木受到了凛子丈夫的刺激,萌发了新的欲望,想要比她丈夫加倍地虐待她。
他慢慢抬起身,盯着身穿绊红内衣的凛子瞧了一会儿,便打开了她的衣襟。
凛子说出了一切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在丈夫面前死命反抗的她,而对所爱的男人,却没有一点儿不愿意的样子。
久木在优越感的鼓励下,又解开了她的腰带。
刹那间,久木眼前仿佛闪过了赤裸的凛子被丈夫拍照的那一幕。从绯红的内衣中露出的雪白而优美的裸体,就曾经完全曝露在照相机之下的。
久木决定要惩治一下凛子。
他紧紧抱住灼爇的女人,不管是哪儿,一通狂吻,从喉咙吻到肩头,再从胸部到侞房。
他一会儿使劲地吮吸,一会儿用牙齿噬咬,久木要在凛子身上留下他抚爱的痕迹。
狂吻之后他们的肉体结合了,可是久木总是觉得凛子的丈夫走在远远的前面。
久木没有见过他,只是通过凛子的诉说来想像他的模样,通过凛子的肉体来和他搏斗。
这场争斗的胜败是明摆着的,他是失败者,自己是胜利者。尽管如此,久木还要彻底地从凛子的身体里铲净丈夫的残渣。
明知对方软弱无力,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偏要争夺,没有比这种争夺更令人愉快和兴奋的了。尤其是性的方面,自己占有绝对的优势,这就更激发了男人的自信心和勇气,更加威风了。
久木的争夺心也传染给了凛子,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到达了峰顶,终于男人耗尽了所有的津力,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窗外盛开的樱花目睹了这一幕翻江倒海般的疯狂。
久木也好,凛子也好都早已忘记了樱花的存在,酥软地瘫在乱成一团的被子上。
还是久木最先从痴态中苏醒了过来。
他缓缓抬起身,一眼看到身旁的凛子,就贴到她耳边轻轻说道:“怎么样?”
凛子闭着眼睛点点头。
“最近你老是自行其是的,我也开始习惯了。”
凛子撒娇他说着。
久木觉得女人真是好奇怪,刚才还气息奄奄的样子,事过之后,不但不痛恨这件事,反而非常满足,甚至希望最好别停下来。
“搞不懂。”久木叹道。“你还说再不停下来,我就要死了。”
“真是那种感觉。”
“你愿意那样吧?”
“跟你的话我什么都愿意。”
久木听了很得意,他觉得女人的身体真是深不见底,令人生畏。
如今的凛子,对性的包容就像大海那样广森无垠,无论怎么折磨,虐待她,都被她吸如体内,溶化进愉悦的海洋里去了。
凛子起来去了浴室。几分钟后,她又急急忙忙地从浴室出来。
“麻烦了。”
久木吃惊地回过头,见凛子两手掩着衣襟,
“这是你咬的吧。”
凛子坐在久木面前,打开衣襟露出了胸脯。
“你瞧,这儿,还有这儿。”
凛子的脖子左边和胸部,侞头四周都有红色的血印。
“让我怎么见人呀。”
“你不是说绝不回家了吗?”
“家当然不回去了,可不能不出门哪。”
“没关系的。”久木抚摸着凛子脖子上的伤痕说道。
“很快就会消退的。”
“得多长时间?”
“二、三天或四、五天吧。”
“是吗,这怎么办哪。我明天还要回娘家呢。”
“围上围巾就看不见了。”
“你干么这么做?”
为了不让凛子再回到丈夫身边而留下的吻痕,还因为嫉妒凛子那无穷无尽的贪欲。
一切都按久木所期望的那样顺利实现了,同时事态也越来越不好收拾了。
“我明天不去妈妈那儿了。”
“不去行吗?”
“我母亲要我再好好跟他谈一谈,我明天打算跟妈妈说我不愿意的。”
看来凛子对丈夫已没有一丝留恋了。
“你呢,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凛子把矛头转向了久木。
“你也回不了家了吧?”
“那当然。”
“不过,偶尔也回去吧?”
“那是为了拿衣服和信件……”
“那也不行,我不同意。”
凛子说着,突然在他的侞头周围咬了起来。
“好痛…”久木往后躲闪,凛子一点儿不松口。
“我也要让你回不去。”
“你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回去。”
“男人太善变了。”凛子更加使劲地又吸又咬的。
久木忍着疼,心里想,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一会儿,凛子才慢慢松开了嘴,用手轻轻地摸着那个咬痕说:“我使那么大劲儿咬还是不行……”
然后命令久木道:“你躺着不许动。”
久木顺从地躺了下来,凛子把手里的衣带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啊。”说着凛子慢慢拽紧了带子。
“喂,喂。别胡闹,要出人命的。”
“我不会太使劲儿的。”
凛子突然骑到了久木身上,揪着带子质问道:“你说,是真的不回家吗?”
“真的不回家。”
久木好容易挤出一句,憋得难受。
“快松手,别像阿定似的。”
凛子放松了一些,带子还在脖子上套着。
“你说要给我看的那本书呢?”
“我带来了。”
“我现在要看。”
“就这个姿势?”
“对啦。”
久木没办法,脖子上系着红带子,爬到皮包那儿,从里面拿出那本书,又回到了床铺上。
“该把带子解下来了吧。”
“不行,就这么念!”
凛子手里揪着带子,以训斥的口吻说道:“你躺下,给我念最让你兴奋的内容。”
这是一幅多么怪异的景像啊。
在夜深人静的修善寺一家客店里,一对儿男女躺在那里,中间隔着一本书,男人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红衣带,女人揪着带子听男人念书。
书上记录了一个沉溺于性爱的女人,最终杀死了心爱的男人,并割去了他要害之处逃走,被捕后对审问她的检察官的陈述。
这份记录报告有五万六千多字,与其说是阿定坦率大胆的陈述,不如说生动描绘出了这个女人的赤裸裸的内心里,深厚而沉重的爱。
“好,开始念了。”
久木打开了书,凛子倚在他的胸前。
一开始是检察官就事实确凿的杀人及尸体损伤案,询问被告对犯罪事实有何陈述,被告回答,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没有出入。然后,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开始了讯问。
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吉藏?
答我太喜欢他了,想自己独占他,可是我和他不是夫妻,只要他活着就会接触别的女人,把他杀死的话,别的女人就一个手指头也碰不了他了。
问吉藏也直欢被告吧?
答他当然喜欢我,如果用天平来称的话,一头四分,一头六分,我是六分。石田(吉藏)总是说,家庭是家庭,你是你,家里有两个小孩儿,我也不年轻了,不能和你私奔。我给你找个住处,或者包个房间,咱们就能随时见面,永远快乐了。可是,我受不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久木尽量平淡地念着,凛子也屏息静气地听着。
问被告为什么如此爱恋石田呢?
答说不上石田哪儿有什么特别,要说他长得是真没挑的,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风流的男人。一点儿不像四十岁的人,最多二十六人岁的样子。他特别单纯,为一点小事都要激动半天,脸是藏不住事,就像婴儿那么天真无邪,不管我干什么,他都喜欢,很依恋我。还有他的床上工夫也相当了得,他懂得女人,能长时间控制自己让我充分满足,而且能连着来好几次。我感觉他是真心喜欢我,而不仅仅是技巧上的。
问那些天你们一直住旅馆吗?
答五月四、五日住在满佐喜旅馆,他说钱花光了,要回家去取,我说要把他的那东西割下来,石田说“回家我什么也不干,我只和你干。”他回家后,剩我一个人时,嫉妒和焦躁使我快要发疯了。十日晚上,我到离他的店不远的地方找了他,喝了点酒,又和他一起回到满佐喜住了下来。
久木越念越兴奋,两人贴得越来越近了。
凛子动情地说:“实在太真实了。”
阿定的供述非常率真,没有一丝卑怯,很能打动人心。
“这个女人一定很聪明。”
她的态度十分冷静客观,对自己的情感以及床上行为,一点不加掩饰。
“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她出生在神田,是个注意打扮自己的要强的姑娘,她娘家经营的铺席店破产后,当了艺妓,后来不断地换行当,到石田的小店去当女招待时,名字叫加代。”
久木翻到前面有阿定的照片的那一页给凛子看,是出事后照的,她盘着圆害,眉目清秀,平静的目光中流露出寂寞。就是这美艳之中隐藏着无穷的魔力。
“真漂亮。”
“像你一样。”
久木开玩笑地说。不过,凛子那种能牢牢抓住男人心的柔媚很像阿定。
“我可算不上美人。”
“你的气质好。”
久木赶紧补了一句。
“事件发生时阿定三十一岁。”
久木拿起书接着念下去。
问你陈述一下五月十六日一边勒石田的脖子,一边性交的经过。
答在十二三日时,石田跟我说“听说掐脖子挺好玩儿的。”我就说“是吗?那你掐我吧。”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松了手,说舍不得掐我。于是,我就骑在他身上,扼住了石田的咽喉,石田说怪痒的,别掐了。十六日晚,和石田上床时,觉得他简直可爱死了,就咬起他来。这时我忽然想到了勒脖子玩儿,就顺手从枕边拿起我的腰带绕在他脖子上,一边拽着带子一边作爱,开始时,石田觉得好玩儿,伸出舌头装死,再使劲勒了一下,他的小腹鼓起来,那东西变得硬梆梆的,感觉特别好,我跟他一说,石田说,只要你舒服,难受我也能忍。我看见他直翻白眼,就说“你难受吧?”他说“不难受,随你折腾。”就这么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十七日凌晨两点。我只顾注意下边了,不知不觉使过劲儿了,只听他哼了一声,那东西突然软了下来,我慌忙解开带子,石田叫道“我的加代”,哭着抱住了找,我给他按摩胸部,他的脖颈上有红红的一条勒过的痕迹,眼睛肿起来。我把他领到浴室,给他洗脖子,石田没有生我的气,照了照镜子说“你可真够厉害的”。
问请医生看了吗?
答想去请医生,可是石田说“弄不好,会被警察知道的”,所以我就给他又是冷敷,又是按摩的,还是不见好。傍晚,我去药店,说是“客人打架,把脖子掐肿了。”大夫给了些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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