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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情毒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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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组织,迄今为止只有分散的零售。我要把这桩生意集中起来,控制市场。”

她开始淋浴,但把浴室的门敞开着,好继续说话。

“一开始会很吃力,鲍伯,要争夺顾客,得既坚强又聪敏,学会拳击,否则就竞争不过别人。我想,你能帮我的忙。”

罗伯特愉快地说:“我从未学过拳击。你推销的东西看来是一种走俏商品,不会是洗涤剂吧?”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罗伯特用一块大浴巾把她裹住,替她擦干。他顺势双手握住她的乳房,被她打掉了。

“别这样!”她的口气很生硬,这是罗伯特以前不曾听到过的。“我们说正经的,能赚一大笔钱,包括你在内。”

“钱?就洒在地上?不就是卖清洁剂嘛!”

“别再说傻话了!是一种药品。”

“不可能吧?你做起药品代销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即使我不懂舒曼,不懂布鲁赫,不懂你那个肖邦,我也不是个没有脑筋的人!我推销的是一种极受欢迎的药品。”

“不必上药房买……”

“这样的药有成百种。”

“是治什么病的?”

“治疲倦和无精打采,治忧郁症和性欲减退,治缺乏耐力和精神不集中,有助于整体健康。”

“你把说明书都背出来了。归纳起来说吧,是一种兴奋剂。”

“胡说!这药没有害处,和维生素一样,你知道每天要吃掉几百万粒维生素丸吗?哪儿没有维生素?从果汁、酸奶、冷冻菠菜到鳕鱼,每样东西都标着‘富含维生素’。我推销的是一种新的药品:补脑剂。”

“那你说,我跟这有什么关系?”罗伯特一下严肃起来。他想,这是一种治精神病的药,乌丽克在卖兴奋剂。服用者信以为真,结果强壮起来的不是病患者而是制药者。就连嗜食维生素本身也是有争议的问题,科学家们各执一词。而如今乌丽克居然做起这种有争议的生意来了。

钱就洒在街上……

乌丽克针对罗伯特的问题回答说:“你应该帮我雇用年轻的售货人。”

罗伯特又不得不笑了,从他话里可以听出反对的意思:“我?要我去跟同学们说:听着,你们想要更多的零花钱,就去卖一种古里古怪的药丸吧!”

“你可以把‘古里古怪’这个形容词省掉。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买卖,成千种药都可以自由出售,从安眠药到静脉药膏……我们不是卖安眠药,而是卖提神药!”

“叫它‘提神素’吧!”

“你这个文化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可是你想想,你的同班同学,你的童子军伙伴们都在抱怨零花钱太少。”

“对,我们之中只有两个是百万富翁的儿子。”

“这种状况可以改变。”乌丽克说罢开始穿衣服。这几天慕尼黑正值酷暑季节,啤酒馆老板个个眉开眼笑,通往周围各个湖泊的公路上堵满了汽车。乌丽克穿上一件宽松的衬衫,不戴胸罩,一条三角裤加超短裙,露出一半大腿,光滑的皮肤没有一点皱纹。她问罗伯特:“今天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我们去湖边,租一条帆船,在湖中央抛锚,在阳光底下做爱。”

“你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了?”

“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想不到别的了。”

“你今天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得出去,一个人去,有洽谈。”

“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行!”她口气很硬,罗伯特傻了。

“为什么?”他眼光带着怀疑。

“我跟几个男人见面,鲍伯,你别吃醋,纯粹是谈业务。”

“是那些做药丸的吗?”

“不,是批发商,满意了吧?”

“不完全满意。”罗伯特跟她走进起居室。他看到她每走一步腰肢都在扭摆,真忍不住要去搂住她。他自从跟她“上课”以来,脑子里想的就是占有她,进入她的躯体,享受感情的爆发。罗伯特知道自己迷上了她,她征服了他的意志。每当他晚上孤单一人看电视等乌丽克回家时,常常自言自语地说:我疯了,我完全疯了……但这是一种美妙而幸福的疯狂,我再也不愿醒过来。也许是一种致命的疯狂,但我已无法摆脱。

罗伯特说:“我不喜欢这种药丸。乌丽克,你别往里掺和。”

她只是耸耸肩,挂上挎包就出门了。他又喊了一句:“你再考虑考虑!”她还是没有反应。这是他俩相处六天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不和谐。四小时以后乌丽克回来了,一言不发,径自走进厨房,去热她带回的汉堡包和土豆条。

过了好一阵子,在她翻完一本新出的画报以后,才和罗伯特说话。

“你不相信我吗?”

可怕的沉默打破了,罗伯特很开心。他说:“我不相信那种药。拿一盒来让我瞧瞧。”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手头没有,明天给你带一盒来。”

“我倒要尝尝这灵丹妙药。”他没有发现乌丽克惊恐的目光,而是仰头大笑说:“是一种‘智慧丸’吗?我看看,也许对我学数学会有帮助!”

第十个晚上,也就是最后一个晚上,在罗伯特的一再要求下,乌丽克同意让他开车送她去酒吧,然后凌晨3点再去接她。罗伯特在酒吧对面停下车,看着酒吧的客人进进出出,过了一阵妓女们在男人的陪同下出来,坐上出租车或私人汽车走了。

博罗当然注意到了,乌丽克的汽车停在酒吧对面,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把情况告诉了萨尔瓦多,萨尔瓦多从门窗里望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乌拉,你还是搞上了这个小家伙?”萨尔瓦多问的时候做了个鬼脸。

“关你屁事!”

“这你就错了。这小子太干净,在床上挺来劲的,下了床可是敏感得很。要是他知道得太多,对我们大家都是个威胁……”

“他不会威胁我们的,他爱我。”

“你真傻到家了!乌拉,你可千万别惹祸。”

第二天晚上,冯·格来欣让乌丽克去他办公室。还来不及等他开口,乌丽克抢在他头里了。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萨尔瓦多跟您都说了。没错,我有个比我年轻15岁的相好。有什么好反对的?”

“您爱他吗?”

“这么说吧,我喜欢他。”

冯·格来欣又从写字台里拿出干邑酒,连同那两个拿破仑式玻璃杯。进行重要的谈话时要喝干邑酒,已是他的习惯了。他在两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酒,让乌丽克坐下,但她仍站着。

“您的私生活跟我没关系,只要它不涉及我们的共同利益。您甚至可以有一帮子男人,但他们必须是瞎子。您懂我的意思了吧?”

乌丽克坐了下来,但不去拿酒杯,她要对冯·格来欣发起进攻。此刻冯·格来欣坐在她对面,镇定自若,貌似友善,却流露出冰一般的冷酷。

她狠狠地问道:“您害怕了?”

“不,我只是要小心。我担心的倒是您,乌丽克。要是这小伙子知道了我们的营生,捅了出去,那您就完了。”

“您这下说清楚了。”

“我们要谈的就是这事。坦诚相见是我们之间关系的基础。这个世界已经够复杂的,别再制造新的麻烦了。”

“鲍伯并不危险。”

“他叫鲍伯,我想,这是从罗伯特变来的,还有呢?”

“什么还有呢?”

“他的姓。”

“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不重要,由我来决定。”

这句话又像是打了她一下。乌丽克直起腰杆,把酒杯推开,说:

“冯·格来欣先生,我头一次跟您谈话时就说过了,我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凡是威胁到我自由的,我就要反对。现在我的自由受到了威胁。”

“您错了,乌丽克。”对方的口吻听起来和善,却隐藏着某种优越感。“情况变了,大大的变了。您已经加入了一桩烫手的买卖,往后您得戴上厚厚的手套才行。一出现危险,就没有自由了。”

乌丽克坚持说:“罗伯特并不危险。”

“您不能担保。”

“我能担保,他听我的,什么都听我的!够了吧?”

冯·格来欣喝完杯中的干邑酒,把嘴一撇,十足的不屑。乌丽克竭力控制自己,才没有站起来把酒往他脸上泼去。

冯·格来欣说:“这是古老的历史了……女主人让一个小伙子当她的奴隶,即使她把他踩在脚下,他也舒服。可是奴隶也会造主人的反,会解放自己。您想想古罗马的斯巴达克斯,他动摇了整个大帝国……要是您的奴隶动摇了我们,那我们都得完蛋,乌丽克……”冯·格来欣探过身去,此刻他的声音有如一把利剑:“我要知道他的全名,别支支吾吾的,他的全名。”

“哈比希,罗伯特·哈比希。”乌丽克被他的声音吓坏了,她忽然有一种恐惧感,冯·格来欣目光冷峻,像狼的眼睛一般,露出猛兽的凶恶。“他是一位处长的儿子。”

“您发疯了?”冯·格来欣的声音放得很小,但更有威胁性了。他不喜欢大叫大嚷,在作重大决定时声音轻得像耳语。“您这是在床上安一枚炸弹!”

“正好相反,鲍伯会帮助我们……”

“帮助?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能找到年轻人为我们干活,他自己也会成为售货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我……我已经跟他说过药丸的事了……”

“您已经……”冯·格来欣的声音更轻了,“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必须把您赶走!”

“没那么容易……鲍伯在外边车里等我。”

“这对萨尔瓦多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冯·格来欣又倒了一杯干邑酒,直摇头,好像是不明白乌丽克怎么这么笨。“您跟鲍伯都说了些什么?”

“我跟他说,那是一种活跃心情、改善整体健康的药品,是对维生素的一种补充。”

“你真幽默,乌丽克,对维生素的补充,太棒了!他相信吗?”

“他相信。我从未跟他提到过摇头丸。等到罗伯特自己也离不开摇头九时,我会告诉他的。今天晚上我给他一粒试试,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要是他没有反应呢?”

“肯定会有反应,他是个性格脆弱、多愁善感的男孩。”

“那我们等着瞧吧。”冯·格来欣看来似乎放心了,“乌丽克,您干得不错,先让他在性生活上听命于您,再让他染上摇头丸的瘾……我早说过,您是个天使般的魔鬼,我没有看错您。”

当天晚上,罗伯特吃了一粒淡蓝色的圆形药丸。药丸的一面印有一个怪脸,所以圈内人称它为“笑脸”。

罗伯特在吃药之前说:“这上面的图案真怪,是个小人头。”

乌丽克说:“这药丸使人快活,它同这张笑脸一样毫无害处。你会看到,过了一刻钟我得把你按住,不然你连大树都能连根拔起。”

“要不把你也吃了!”

“我能顶住。”乌丽克脱去在酒吧穿的衣服,走向浴室,她裸着身体,简直是在挑战。“我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顽强。”

“彼得,出事了,你过来一趟,我们一块儿开车去。”凶杀案专家沃特克一边打电话一边打手势,让那些等着的警察们都走。“在施坦豪森火车站的一座破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彼得·赖伯实在困得不行,他昨天夜里参加了一次搜查,没收了200克可卡因,抓了三名毒贩子,在一家迪斯科舞厅挨了青年人的唾沫。可是对这些家伙又不许动手打,否则又成了“不合适行动”。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警察没道理,挨了唾沫又不痛,动手干吗?赖伯说:“这是你的事。”

“不对,是摇头丸。”

“他妈的!”

“小姑娘口袋里还有10粒,所以是你的事。”

靠近铁路的那座破房四周都封锁起来了,像是发现了一枚炸弹。房门口坐着一个流浪汉,衣衫褴褛,瑟瑟发抖,浑身散发出一股酒和尿的臭味。他看见警察就举起双手喊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发现了小姑娘,我是个老实人……”

沃特克和赖伯不理他,跟着一名引路的警察走进了地下室。一具女尸躺在水泥地上,紧靠着墙跟,双腿踡曲,两眼直瞪瞪的,好像临死前还见到了什么无比美好或无比残酷的东西。她身穿鲜红色派克大衣,黄色圆领衫和褪色起了毛的牛仔裤,长长的金发遮住了脸,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鼻子。警察用手撩开她的头发。

赖伯沉重地说:“最多17岁。”

沃特克点点头:“这么年轻漂亮就堕落了。”

死者身边有个警察用的塑料袋,里面装着10粒淡蓝色的药丸,药丸上也有个图案:一个竖起两只长耳朵的兔子头。

赖伯拾起塑料袋说:“这药丸名叫‘花花公子’,主要在柏林销售,极有可能来自波兰,掺有大量杂质,作用无法控制。”

“现在它来到了慕尼黑,祝贺你,彼得。波兰的药丸,公园里死去的波兰人,亚洲式的钢丝绳套杀人手法,死于服用波兰药丸的女孩……我看你还是提前退休算了吧。”

这时警医和摄影师也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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