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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强欲 作者:蓝宝-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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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了,真的。”他终于有回应。
  她看了他一眼,“你告诉木木了吗?”
  “她不知道我知道。”
  “呀?这是你猜的?”
  “我爸爸告诉我的。”
  卢考盈沉吟了一下,才说:“那应该是真的。”
  “我不会让木木知道的。”
  两人沉默,各怀心思。
  〃唉,我真猜不透你们这群孩子的心思。你们喜欢就好。浩晨,你比木木成熟,有些事情定然要比她思考得多,承受的压力也定然比她多。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让大家都舒心。你想让木木跟你回G市,最起码也要让她甘愿的。不要去逼她,真的。你看,虽然大家都很担心她怀孕还独居,但是我也劝着他们不要阻止她,她爱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她说要出去玩,那就让她出去玩,她长这么大了到底也有分寸了。随她的意,不要妄想将她改造成你所爱的人。”
  他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安凝木逗着一只小狗,它窝在她怀里,懒懒地挪动着小爪。
  “把小太阳领回去吧,那天小景带过来忘记引回去了。”卢考盈随后也走到客厅。
  安凝木抬头,看到施浩晨便咯咯地笑了,“姨妈,你看他也把衣服弄湿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在腰上的地方确实是湿了一块。
  “这就证明你们都一样懒呀,平时也不知道做家务,有什么好骄傲的。”她姨丈说。
  安凝木每次洗碗,总是爱倚着料理台,当她忙完的时候,衣服总是会出现一圈淡淡的水渍甚至是油渍,卢考盈经常说她软骨头;总爱挨着倚着
  的。
  “好了,不说了,浩晨把她领回去,早点休息。”卢考盈直接下逐客令。
  


☆、第四十八章

  几天后,安凝木收到了一个颇大包裹;长长的盒子竖起来几乎有半个人高。她想不到会是谁给她寄这样一个惊喜。拿着包裹站在院子就迫不及待地拆开。
  施浩晨看了一下;看到那包装挺严实的,便拿出钥匙替她将胶纸划开。
  相比于她的兴奋;施浩晨却显得有点紧张。对于未知的东西;他还是要谨慎一点,尤其这有可能关系到她的安全。他貌似不经意地说:“我来拆吧;不然会弄脏你的裙子。”
  她今日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倒是非常容易脏;她看了看已经染上了灰尘的手;就把包裹递了给他。而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等着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面放着几块大大的泡沫;安凝木好奇极了;便催促道:“快拿出来吧!”
  搬开大泡沫;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微皱的眉舒展开来,那是一把儿童吉他。他将它抽出来,然后递给她。
  安凝木自然认得出张把吉他,正是那天她于小景一同去买的。她把吉他执在手上,有点迷糊。
  施浩晨看了看盒子,发现盒子的底部还要一个信封,也便递给了她。
  她接过来,看到信封上画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手牵着手,上面还有一个带着笑脸的太阳。她看着信封就笑了,大概也猜到是小景给她写的信。她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张信纸。一张上面有娟秀的字迹,另一张有童稚而可爱的图画。
  只是,她看完了信便变了脸色。施浩晨自她手中拿过那两张信纸,看完以后,他摸了摸她的发端,对她说:“别担心,慕熙会找到他们的。”
  她闷闷地应了声,然后往屋子里走。
  这封信的大概内容是,凌绮已经带着小景离开,未能当面道别,请求见谅。
  安凝木自然是对他们甚为想念,她尤其不舍得小景,这孩子就像一个专门来拯救她的人,每次他都会让她有所感悟,他的童言稚语里包含和许许多多的智慧。那段日子她情绪其实很低落,尽管有姨妈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她那份惆怅寂寥是无法隐去的。她突然对自己乃至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做了那样多的事情,回头看来,竟无一值得嘉许的。直到小景与她在一起,他会告诉她一些经常被她忽视却充满着爱的小事。透过孩子那双纯净的眼睛,她仿佛也可以在这烦嚣的世界里找到很多莫名的感动。
  于是,她有空也会到路德圣母
  堂,有时跟住凌绮在教堂祷告,有时也很与小景坐在教堂外的藤椅上看人来人往。尽管她不信教,但是她同样这这里收获到一份安宁。而小景教会她的是,就算生活超重或失控,只要有一颗不带物欲的心,也可从烦嚣中抽离。
  自此,她也学会了思考自己当下的生活和未知的人生。
  有一次,她很好奇地问小景是否想念他的爸爸。
  小景不假思索便回答,想。
  她一瞬间便想起了卢考玲,或者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奇妙,她突然觉得伤感,也不顾小景那样的年纪,便问,你恨他吗?他并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对于她这个问题,小景感到疑惑,但他还是回答,不恨。因为他知道他爸爸也很想他,就像他很想爸爸一样。
  安凝木当场就哭了。从前她并不知道血肉跟情感是相通的,她一直觉得这些年来孤单痛苦的人只有她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与她无异。这样的道理连小景都明白,为什么要到她失去了一切,她才开始领悟。凭什么她就能够这样义无反顾地发泄与报复,而旁人只是默默地接受并对她纵容?
  这些天,安凝木一天比一天沉默,她心中的压抑找不到渠道发泄出来,这个人都显得憔悴非常。尽管施浩晨对她事事迁让,也不能让她快乐。
  “要不我们到外面走走?”某天阳光灿烂,他倒想让她出去玩一下,总比闷在家里要好。
  安凝木想了一下,说:“好呀。”
  最终施浩晨还是决定驾车,他担心走太久她会累。安凝木也不反对,坐在副驾上指挥他。
  车子停在江滨的某一街区,安凝木率先下了车,绕到车子的另一端将他拉了出来,“我们去唱歌吧!”
  沿着长长的江滨小道走,恰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汽车以及温温吞吞的轮船。小道的绿化做得十分好,在这个好时节里,正是有那一树一树的花开,粉嫩的花瓣随风纷扬而落,美不胜收。
  为了迁就安凝木,他走得很慢,他的右手牵着她的左手,而她有点调皮地将手晃呀晃的,有时候走着走着又停下来去看嗅嗅花香,听听鸟语。两人皆是沉默,偶尔相视一笑。尽管如此,他们也不会觉得无聊,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融洽。
  安凝木带着他走过层层巷陌,终于来到了一个街区的公园。她引他到前方的人群,还没走进,就听到一众歌声。《
  br》  
  教唱的中年妇女人称红姐,她是一个寡妇。她的丈夫原是环卫工人,而她是一个音乐老师,两人皆依靠着不算丰厚的报酬过着平淡却知足的生活。只是祸从天降,某次他在清理道路上的车窗垃圾的时候,被一辆重型卡车卷进了车底,当场死亡。不久以后,她便在此开设了这样一个的歌班。
  她没有什么很好的设备,就连那歌词都是手写的,歌词的上面注了简谱,用两个大大的夹子夹在绳子上,在歌词旁边,挂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幸福生活乐绵绵”。
  地上还有数十卷歌词,分别用两个布袋装着,看上去有点残旧,甚至笔迹褪色,但依旧没有减少大家的热情。
  上次她来的时候,唱的是《雪山阿佳》,那日她无聊,便站在一旁看着形形□的人在跟着红姐高歌,不知不觉地,她也跟着唱了,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得到了一次洗涤心灵的机会,跟礼拜仿若有异曲同工之妙。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一群人,但也可以因为同一陌生的首歌一起欢笑,一起感动,实在美妙。
  这次唱的,还是《雪山阿佳》。她倚在他的怀里,问他:“你要不要学?”
  “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他避而不答。
  “我喜欢这样的气氛。”有时候,她觉得红姐教的仅仅是歌曲,而是一种人文精神,偌大的城市里,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可以让人休憩的地方,无论世事如何纷扰,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停下脚步,用一首歌的时候去感受窝心的感动。
  他拥着她,此时又是一次跟唱,歌声稍大,一句一句地传到他的耳里,良久,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或许她并没有听见。
  那日,尽管他们两人都没有跟着唱,但是这首歌却印在了他们的心里,在日后的漫漫岁月里,有那么的一首歌,成为他们的秘密。
  她们还逛了那个充满古老气息的老社区,那样陈旧的房屋,就连那雕花铁门也缀满了铜绿,结实的墙壁也爬满了苔藓,门前的花早已枯败只剩凌乱的野草在疯狂地生长。尽管如此,此处依旧风情如故,岁月一声不响地流淌,时光却留下了痕迹,让人忍不住驻足,以拜访那久远的那些年。
  而此地的白兰花已经开得十分灿烂,虽然不像某些花那样挨满了枝头,仅是错落有致地藏匿于绿叶之中,却显得十分精巧,像那雕镌于树上的精品,细长的花瓣微微伸展,而花香随风
  落入路人的鼻息。安凝木很喜欢那香气,那样清幽淡雅,恰似它们的颜色那般清纯净洁。她以前又希望在院落栽种一颗白兰树,但老者却说这种树不适宜栽种于家宅,于是也只好作罢。
  她长了手也够不着最挨的那棵白兰树的枝桠,转身便看到施浩晨脸带笑意地看着她。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等你生完孩子,我抱你上去摘,好不好?”
  这些天,他稍稍留意了一下,发现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似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作祟,他总是希望那孩子可以快点出生,这些等待的日子,实在是太漫长了。很多时候,他也只是想想,很少很去碰碰她的肚子。因为他不太敢,他觉得那小生命太脆弱了,有时候安凝木上蹿下跳他也吓个半死,只是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呀?那还要等多久,真是花儿也谢了。”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你怎么不送我花呢?”
  “迟一点吧,嗯?”
  他们最后还是走到路德圣母堂,原本施浩晨并不想走到那边,怕她又想起小景,只是她那性子,执意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今日风和日丽,教堂那边倒是有新人在拍摄婚纱照。到底是三生有幸,才能为心爱的人披上嫁衣。
  施浩晨有点头疼,更加小心翼翼地注意安凝木的反应。只是她的神色过于平静,让他无法读出任何端倪。虽然说她愿意跟他在一起,但还是没有表态,他要是有进一步的行动,又怕吓着她,假如他不做什么,他又担心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情意。于是,他现在倒也不怎么强求。可惜,问题就摆在那里了,总是要解决的。
  他与她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游客出入教堂,她目光有点放空,倒像是在发呆。
  最后,他索性也随她那样放下所有的情绪,抛开压抑在心底的各种苦困,静静地坐着。尽管一路上都是人来人往,但他骤然觉得自己与这个烦嚣的世界脱离了,因为内心是平静的,所以一切都那样的云淡风轻。他觉得自己正在窥探着她的生活,原来这几个月来,她也是庸常且安然地度过,一个人可以将日子过得波澜不惊,难怪再次见她,她身上更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时而单纯无忧,时而心思通透,而她眉宇间的戾气和张狂尽数洗掉,彷如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你是不是想带我回G市?”过了许久,她问。
  他久久也回不过神来,她也不催促,等着他回答。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问得有点忐忑。
  “我只是一直在等你,”她顿了顿,“等你带我回家。“
  这些日子,她想得很清楚,她喜欢宁静的生活,只要让她内心感到真正的安稳,尽管让她改变自己,她也是愿意的。更何况,有这样一个人,将她藏于怀里,以心对待,免她无枝可依,她错时他包容,她伤时他安慰,她痛时他呵护,她还夫复何求?
  坏了千万盏灯,烧光每段眼神,他只为发现有她这么一个等待。
  


☆、第四十九章

  隔日他便打点好了一切,带着她回到了G市。
  怎么说;G市也有他熟悉的一切;做任何的安排也顺手得多。
  最重要的是,把她藏在家里;藏在自己的身边;那样的实在,让他非常安心。
  他们的住所位于市中心;那座复式小洋房隐于层层绿树繁花里,环境清幽典雅;是典型的闹中取静。
  为了照顾安凝木;他专门多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的起居。虽然他也对她的事情非常上心;但总有出错或者疏漏的时候;还是多一个有经验的人来得放心。
  最近他都没有去公司;工作都带会家里做。有时候事情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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