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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4出嫁难从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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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贫嘴!」满儿笑骂。「好了,待会儿妳先去帮我哄着那个顽皮的小鬼,大概是我太久没时间陪他,他越来愈不愈话了。」

    唉!真希望爷能赶紧回……啊!」

    玉桂话说一半突然叫了好大一声,吓了满儿好大一跳。

    「怎么了?看到鬼了吗?」

    「才不是啦!」玉桂娇慎。「福晋,再过两天好象就是福晋您的生辰了哟!」

    「原来说那啊!唉,真是大惊小怪!」

    满儿懒洋洋地起身,并在玉桂面前站挺直了,好让王桂帮她检查看看还有哪里没拾缀好,那些格格福晋们可是很会挑眼儿的,只要多一根浮线,看着好了,她们准会说得好象她身上多爬了一只大象。

    「那又如何?从来没有人为我庆过生,去年头一回想让王爷陪陪我,结果……算了,人哪!是不能太贪心的,否则不仅得不到,怕会失去得更多了!」

    「可是,福晋,您为爷受这么多委屈,未免太辛苦了。」

    「啊!不,妳错了,玉桂,」满儿悄悄扬起满足的笑容。「比起爷为我做的,这实在不算什么,连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嗯!好,就这么着,生辰那天我会把爷为我做的事统统告诉妳和佟桂,顺便好好回味儿一下,算是替我自己庆祝,庆祝我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宠爱。」

    「真的?太好了,福晋,奴婢和佟桂早就想知道了呢!J

    「那妳得帮我好好哄着那小鬼。」

    「不用福晋吩咐,玉桂会的。」

    「那就谢谢啦!」

    一转身,满儿高高地昂起下巴。

    「好,福晋我要上战场了!」

    ★  ★  ★

    三月里的天儿,是尽冬,也要入春,总是变幻莫测,前两日天气还满凉的,可是这天,一整日里天空乌蒙蒙沉甸甸的,看着好象要下雨了,却怎么也下不来,一到夜里,屋内便显得异常郁闷,睡到夜半,满儿便踢翻了被子,差点连枕头也给扔下,可最后一刻,她又把它给扯回去抱在怀里,满足地闻嗅着。

    因为那上头有他的味道。

    「允禄……」她半梦半醒地轻轻叹息着。「好想你喔!」

    彷佛在响应牠的呼唤,她身边突然多了一副硕长的人体,但她并没有睁眼瞧去,以为自己仍在作梦——她作过这样的梦好多回了,她祇是眷恋地依偎过去,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啊,好绮丽的事啊!

    她在他身下娇吟、喘息,就像过丢那样,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脸上、颈项上、胸脯上,闷燥的空气中,交缠的两副肉体湿淋淋的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最后,天际传来一响闷雷怒吼,恰好掩去了她情不自禁的尖叫和他满足的呻吟。

    下雨了。

    沁凉的风自虚掩的窗缝里飘进屋里,她轻叹,满足地再次回到梦里枕在他肩窝上陷入沉睡中……

    砰砰砰!

    「喂喂喂,该起来了啦!真好命,居然睡到现在还不起床。」

    满儿咕侬一句,翻个身子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再次睡去。

    砰砰砰砰!

    「喂!柳佳氏,快起来服侍本格格和福晋们呀!」

    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玉手四处摸呀摸的,一摸到了枕头便抓来压在脑袋上。

    砰砰砰砰砰!

    「喂喂!柳佳氏,妳懂不懂规矩啊!居然让格格福晋们等妳,而且敲这半天门还不起来,妳不要以为有十六王爷作妳的靠山便可以如此嚣张喔!」

    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了,摸呀摸的想摸来第二颗枕头,却讶异地摸到了一片平滑的……什么玩意儿?

    砰砰砰砰砰砰!

    「还不快点呀妳,柳佳氏,今天英贝子的福晋要听妳抚琴,昭贝勒的庶福晋要教妳些规矩,高洛贝勒的测福晋要检查妳作的诗,而大格格我要吃妳做的点心,动作不快点,妳想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呀?」

    被子里的脑袋终于真正清醒过来了。

    不会吧?她们真的一大清早就撞到寝楼里来了?

    还有,刚刚她摸到的……欸?!

    猛然掀被,满儿既期待又怕失望地瞪大双眼一瞧,恰好瞧见某人愤然地起身下床,怒气冲冲地套上长裤。

    砰砰砰砰砰砰砰~~~~

    「喂喂!柳佳氏,起来呀!柳佳氏,还不快起来伺候大格格我和……」

    她敢打包票,门外那些格格福晋们肯定没见过伟大的十六王爷,因为她们一见到开门的男人,便争先恐后的发出惊人的尖叫,而且还相当戏剧化地抚着额头状似要昏倒了。

    「呀,男人!」

    「天哪,柳佳氏竟然背着王爷与人私通!」

    「太可耻了,真是太可耻了,我们必须马上去奏禀皇上,这种女人怎能让她嫁给十六王爷作福晋!」

    「卑贱出身的女人果然没有廉耻之心,瞧瞧,她不但与人私通,拐的还是这种不懂事儿的少年郎,真是人下贱了!这种贱货,不要说是福晋,想替十六王爷作奴作婢都不……」

    薄被子掩在胸前,满儿坐在床上注视着那四个突然变成四尊泥雕像的女人,秉持着善良的心,她开始在心中为她们默哀。

    「把床帷放下来。」男人头也不回地冷喝。

    「是,王爷。」她恭恭敬敬地应道,然后伸手放下了纱幔,透过半透明的纱幔,她可以清清楚楚瞧见那四个女人蓦然膛大的眼睛,还有随后流露出的惊骇畏惧之色。

    她继续为她们默哀。

    「塔布!」男人怒吼。

    「奴才在,王爷。」

    几乎是立刻,塔布等四人就出现在男人跟前了。一一扫视过塔布、乌尔泰、玉桂、佟桂那四张同样写满幸灾乐祸的脸,男人顿时明了他们是故意放这几位格格福晋直闯到寝楼来的。

    「告诉本王,她们经常这样来骚扰福晋么?」

    「回王爷的话,不是经常,是天天,她们天天都来,每日不一样的格格、福晋,一大早就来,而且除了小如意公公之外,每一个都指着福晋的鼻子叫柳佳氏,要福晋听她们训话,要福晋伺候她们喝茶吃点心;还有下午,宫里的小如意公公,他总逼着福晋弹琴学作诗直到天晏才放人……」

    「对啊,对啊!」佟桂大声附和,塔布的声音尚能够保持冷静,她的语调却很明显的表示出她的不满。「这样下来,福晋根本没有时间陪小阿哥与小格格,他们天天都哭着要额娘呢!」

    「没错!」玉桂狠狠地点了一下脑袋。「奴婢都跟福晋说她们这样太过分了,但一福晋总说要忍耐要忍耐,否则王爷难做,可您没瞧见,福晋都被她们折磨得瘦了好多呢!」对那些人,落井下石这种事非做不可!

    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所有人耳内,搞不好待会儿就会掉落一地牙齿,那四个女人不约而同、惊恐万分地用力闭上眼,不敢再看某人那张狰狞凶恶的脸。

    「玉桂、佟桂!」

    「奴婢在!」

    「找几个有力气的婢女,把这四个女人给我搬到柴房里去关着,三天后塔布再去替她们解开穴道,在这之前,谁也不准去理会她们,不准给吃的、喝的,要拉要撒全都在里头解决,听清楚了没有?」

    「听得一清二楚,王爷?」两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同声一致地响应。

    「塔布、乌尔泰!」

    「奴才在!」

    「无论任何人来说情都不准放人,倘若一定要放,叫他们直接来找本王,懂了么?」

    「懂了,王爷!」

    「还有,自今而后,不管我在不在府里,再有任何人来骚扰福晋,不需要赶人,无论是谁,即使是亲王、公主、皇子,就照这同样方式招待,要是惹出祸来,天大的事都有我担待,明白了?」

    「明明白白了,王爷!」这两个声音呼应得更热烈。

    男人哼了哼随即退后关上门,将一切留给他们处理,他自己则回到床前,掀开纱幔,再扶起满儿的下巴仔细端详她清减许多的娇靥,片刻后,他一声不吭,只怜惜地覆上唇瓣,温柔万分地与她缠绵缱绻……

    嘿嘿嘿!她就知道,有耐力忍到最后的人一定赢!

    ★  ★  ★

    这一回,只轻轻的两响敲门声,她便醒了。

    「禀福晋,奴婢将午膳搁在门口了。」

    那轻轻细细的声音是如此小心谨慎,生怕碰破细瓷似的,满儿不觉莞尔。再瞄一身边的人,心中更是爱意丛生,自他眉宇问的疲惫,可以想见他是如何连夜赶路京,回到她身边。

    悄然下床来到衣柜前,她打算套件衣服去把午膳端进来,没想到衣柜门一打开,一大包东西就先掉下来砸到她身上,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伸臂抱住,整个人亦随之跌到地上去,那包东西也散开了。

    惊讶地眨着眼,她四顾散落满地的首饰衣袍,富有异族色彩格调的珍珠、玛恼、珊瑚,两、三件花样鲜艳又独特的精致刺绣坎肩儿,甚至还有一件黑紫恙皮旗袍,领口、袖口和下摆都缀着雪白的狐毛,这些……

    老天,他记得!

    他记得今天是她的生辰,所以他可特意赶回来,所以才有这些礼物,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记得!

    缀着泪珠儿,她微笑着收好这些礼物回到床边——早已忘了什质午膳不午膳,凝视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好一会儿,突然,她整个人跳到他身上……

    猛然惊醒,「搞什么!」他抽着气怒骂。

    没给他机会再往下发怒,她用尽全力吻住牠的唇,头一回如此主动又热情地诱惑他、爱抚他,不过一会儿,他便翻过身来反压住她,凝注她眉眼间抚媚诱惑,唇畔迷人的微笑,轻轻地,她探出舌尖来蛊惑般地舔了一圈唇瓣,他双眼一咪,不假思索地府下嘴去捉住她正待收回去的舌尖……

    ★  ★  ★

    再一回,只轻轻的两响敲门声,他便醒了。

    「禀爷,宫里来人请您进宫一趟。」

    那迟疑的声音是如此犹豫不定,彷佛不确定是该小声——免得吵醒了睡梦中的人,还是该大声——免得叫不醒睡梦中的人——才好。

    默然下床,允禄再次套上长裤,并顺手在早先脱下来的长袍上取出一封信函,打开门,把信函递出去。

    「把这交给他们带回宫里给皇上。」

    「是,爷。」

    塔布退开离去,玉桂和佟桂各捧着一个托盘上前。

    「爷,晚膳。」

    允禄后退两步。「放里头桌上去。」

    两人答应一声把晚膳送进去,顺便向王爷做报告。

    「爷,晌午时分,英贝子和昭贝勒一块儿来找他们的福晋和庶福晋,高洛贝勒也来询问他的侧福晋,晚么晌儿豫亲王也来找他的大格格,奴婢们把爷的话转告他们了,他们都说要进宫去找皇上。」

    「嗯!」允禄漫不经心地打开食盅瞧瞧里头是什么,直到玉桂两人要离开时,他才说:「三天之内,无论谁来找,本王都不见。」

    「可若是宫里……」

    「一样。」

    「是,爷。」

    玉桂两人退出去拉关上门,允禄拈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嚼着回到床边,这才发现满儿早已醒了,正撑着肘弯注视他。

    「这样可以吗,连皇上都不见?」

    侧身坐上床沿,一脚笔直地伸在床上,一脚曲搁在地上,允禄悠然地靠着床柱高上眼。「这一趟出门前我就跟皇上说好了,往后我出远门超过一个月,回来后三天都是我自个儿的,连他也不能勉强我去见他。」

    她知道,又是为了她。「哦……」她挪着屁股靠过去,拿起他的手臂挂在她颈后,再眷恋地贴紧了他。「可是张家口很近啊!你为什么去那么久呢?」

    「我不只去张家口,还上了一趟西宁。」

    「又是西宁,老是去西宁,西宁到底有什么特别呀?」

    允禄沉默了会儿。

    「九哥在那儿。」

    「呃?」

    「皇上很讨厌九哥。」

    「啊!这我知道,因为在你皇阿玛升天之前,最支持八阿哥继承皇位的就是九阿哥,对吧?」

    允禄无言,满儿轻轻叹息。

    「难怪皇上需要你。」这种骷脏事,亏得允禄肯毫无怨言的替他做。

    不过,转个眼,她便已将这讨厌的事丢到脑后了,轻轻勾起唇角露出顽皮的笑容,「你饿了吗?爷,要不要我喂你呀?」她吐气如兰地呢喃,纤纤玉指轻轻滑过他的唇瓣。

    无论他已做过或即将要做什么事,她都不在意,她在乎的仅是他对她的这份深情。

    眉梢儿轻轻一扬,「妳要……」亮晶晶的大眼睛在她一丝不挂的娇躯上绕了一圈。「这模样儿喂我?」

    「不可以吗?」满儿再次撩起诱惑的媚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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