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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刚柔并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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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呢?芊晶吗?随即,她欲哭无泪地想起,芊晶平时都是主动打电话过来,她也没有芊晶的电话号码,天哪!她几乎要恨自己平时不烧香了!

手口袋里,无意识地捏紧。

这是什么?

抽出来一看,她的呼吸顿时凝住——罗娜的电话号码!

※※※

“谢谢你。本来我不想麻烦你的,你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可是我的身上只带了你的电话……”

“衣丝碧,住嘴。乖乖把这碗面吃掉!”罗娜坚定地打断她。

她轻叹一声,扔开擦拭湿发的大毛巾,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

接近三餐没有食物入腹,她是真的饿坏了。

罗娜目前在市郊的一间工厂当女工,今天中午时分,接到衣丝碧的求援电话时,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衣丝碧,你……”罗娜犹豫了一下,怕问到朋友的伤心事。“上回看你工作的环境还不错,主人对你也很好,你为什么会逃跑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衣丝碧吞下一口面,立刻明了朋友在担忧什么。

“你放心,他对我很好,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倒是我临时跑来投靠,害你请了半天假被扣薪水,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罗娜宽了心。“你上次那样帮助我,自力会也是因为你的奔走才得已成立,我正愁想不到方法报答你呢!住在这一间寝室的室友都是我们同乡人,你可以放心地待下来。”

“我怕那些仲介公司搜索逃佣的探子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管区迟早会联想到罗娜这条线的。

“你别怕,整个台湾北中南的外劳都有联络网,要藏一个人不是那么困难,我倒要看是警方的速度快,还是我们的速度快。”罗娜哼了一声。

“你们不用收容我太久,只要等我主子从日本出差回来就行了。”

“有人瞒着他想赶你走?”罗娜立时会意。

她黯然点头。

“太可恶了!这些台湾老板真是不把我们的权益放在眼里。”

“这件事和工作权无关。”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罗娜细细审视她眉目间的迟疑,那种欲语还休、有口难言的暖昧……一个念头突然飘进心里。

“衣丝碧,你……你是不是爱上了你老板?”罗娜讷讷地问。

她顿时俏脸飞红。

“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罗娜紧张起来。“是他要把你赶走吗?他想始乱终弃?”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是他家里的人反对,趁他不在家偷偷赶我走!他……他对我也有感情。”起码她相信有!

“吼!那种棒打鸯鸳的人最讨厌了!你放心,我一定帮忙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罗娜义愤填膺。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罗娜!倒是……你有没有管道帮我问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你说说看!”

外劳社会自成一个体系,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做着中下层的劳力工作,可是下层人士自有下层人士的求生法则。尤其自力会组成之后,全省外劳朋友串连起来,俨然形成一个地下情报网。

两天之内,她们已经透过营造业的同乡问到了单大小姐的电话号码。单芊晶在父亲旗下的建设公司挂名当经理,要打听她的电话号码不是什么难事。

同一时间,探子果然找上了罗娜工作的地方,可是外劳自力会的干部快他们一步,早就将她送往南台湾。

三天之后,衣丝碧已经上了梨山,在一处大地主的果园里做帮手。

这间果园的工头之一是泰国人,上次因成立工作的事与罗娜结缘,两个人已经打算在明年举行婚礼。

女友一声令下,他焉有拒绝的道理?反正衣丝碧只是需要一间临时的宿舍藏身,并不支领薪水,顶多就是放饭时多买一个便当而已,要把她掩藏在采果女工之中,并不困难。

她拿着辗转得来的电话号码,终于和单大小姐取得联系。

“衣丝碧!你跑到哪里去了?”两人一接上线,单芊晶便大呼小叫起来。“我才想着余大哥到日本出差,你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正要约你出来串门子,谁知道完全找不到你。”

“情况很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那些新闻报导,你都看见了吗?”芊芊飞来突兀的一问。

“什么报导?”她霎时有所警觉。

那头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不一会儿,芊芊已执着话筒,念就起来:“某余氏企业主,家中菲佣趁主人出差在外,卷巨款潜逃,估计金额达一千五百万元,其中一千万已流向不知名帐户——幸好余老夫人把消息压下来,篇幅占得不大,但是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

什么余老夫人压下来,依她来看,消息只怕是老夫人自己放出去的,目的在造成既定舆论,那么余克俭即使回国来,也不能公然偏颇于她。

篇幅之所以占得如此之小,多少是为了尽量保住余氏的颜面。

“胡说八道!那完全是捏造的!芊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帐户里确实多了一千五百万,然而那是克俭他另有用途,借我的帐户流通而已,我一毛钱都没有碰!”

“我也是这么想!你这种胆小如鼠的个性怎么可能去偷人家钱,换成我偷的还差不多。”单大千金的结论真教人气结。

“芊芊,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她急道。

“什么事,你说!”

“帮我问到你余大哥的手机号码!我急着联络上他。”连芊晶都觉得不对劲,余克俭就不用说了。他一定也联络不上她!

他知道她出状况了吗?心里着不着急呢?

“你怎么会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我平时又不需要以手机和他联络,怎么会想到要背下来呢?”她委屈地低嚅。

“别哭别哭,包在我身上,两个小时之内帮你问到。”

单芊晶没有夸张,果然在两个小时之后弄到了珍贵的号码。

隔天,愉了个采果的空闲,她走路到十分钟以外的公用电话,投进向工头借来的两百块钱硬币,拨通了那十个数字。

“喂?”

低沉的嗓音入耳那一瞬,近几日来的仓皇、忧惧、寂寞,全部化为满腹委屈,随着两池清泪滔滔奔泄而下。

她没打算哭诉的,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让他知道她很安好而已……别哭啊!傻女孩,快说话呀!

禁忍的啜泣声细细地逸出,她摇着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衣丝碧,是你吗?”他温柔的低语响进耳朵里,恍如隔世。

连日的惶惑不定,全部在这一瞬间消逝无踪。

他仍然在,没有走开!

“是我……”她用力深呼吸一下。

“这几天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我打电话没有人接?”打电话回大宅子,奶奶推说他既然出差,便先派她到南部去帮亲戚一点小忙。敏锐如他,自然知道事情有异。

“我现在没事了。”她破涕为笑,嗓音里仍然融着浓甜的鼻音。“你在日本还好吗?什么时候要回来?”

“一切都很顺利,我还得去东京和横滨巡视几家分公司,大约再两个星期才会回国。”他顿了一顿,轻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这是他给她的选择。

她如果选择说出来,他会抛下一切工作,立刻回台湾。

我想留一些什么给你。你必须学会帮助自己。

他曾说过的话,宛如一颗定心巨石,四平八稳地镇下来,之前仍乱如飞絮的心,顷刻间有了着落。

不再害怕了。不再。

“没事。”衣丝碧对着数字键盘微笑。“我此刻人在梨山哦!”

“是吗?”仿佛看到远方的他回她一个温柔的笑。“梨山的风景如何?”

“很漂亮,紫外线有点强。”她顿了一顿。“我想念你。”

“嗯。”他轻吟,如诉如慕。

“忙完了快点回来,好吗?”

“好。我给你长峰的电话号码,你抄下来。”

“等我一下。”她从口袋里掏出小铅笔。“好了。”

“号码是0993xxxxxx,有任何需要就打电话给他,他会出面帮忙。”顿了一顿,他静静追加一句:“不要逞强。”

他终究放心不下!她漾出沾着泪水的甜靥。

“我知道。”

两个人都不太习惯隔着电话线说话的感觉。到后来,其实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可,仍舍不得挂断。

最后,休息时间终了,她实在非走不可。

“我得挂电话了。”她的手指卷住电话线,仿佛如此也能卷回逝去的时间。

“去忙你的吧!”

她知道,可是舍不得挂断。最后他先收了线。

衣丝碧轻叹一声,挂回电话筒。

才短短十分钟,世间便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只是与他的一通电话而已,眼前望出去的风景,就不再是方才的那一片。

太阳更亮了,林木更绿了,鸟鸣声更悦耳了,就连空气中的农药气味也突然好闻了起来。

是不是恋爱中人,都这样痴迷呢?衣丝碧思慕地轻叹一声。她知道,全世界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赢得她的满心珍视。

她慢慢走回虽工宿舍。

脑中突然想起生命中的许多人。恕仪,芊晶,罗娜,伍大少。除了同乡的罗娜之外,其他人在她眼中,原本只是短暂的过客,哪天她若离开台湾,就不会再有所接触。

谁知,在她落难之际,直接或间接伸出援手的人,却是他们。

还有余克俭,那个她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台湾发生的奇遇。

命运缘法,又有怎生道理可循呢?

她对着苍天,用力伸个懒腰。罢了,生命也不过就这么回事。

山下的纷纷扰扰仍然存在,可,她不再担忧。

现在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千头万绪,都可以等到他回来再说。

第九章

余氏财团大楼门外,前后两辆轿车夹着中间一辆闪亮的黑头车,后座的人们依序下车,司机们继续把车子驶向地下停车场。

一行近十个人,包含老夫人、余克俭、副总裁,以及其他接机和回国的主要干部们,走进余氏大楼。

门外,三道袅娜的身影迈过十字路口,往余氏大楼走来。

待警卫们察觉,她们已穿过自动门,进人大厅。

“喂喂喂,就是她!”警卫甲推推身旁的警卫乙。

“哪一个?”警卫乙顶了顶眼镜。

无论他们预期的是什么人,都绝对不是眼前这三位落落大方、亭立多姿的美娇娃。

警卫互相使个眼色,立刻从不同方位围上来,将三名女子团团困住。

“你就是衣丝碧吧?”警卫乙对准中间那一位清秀佳人,语气还算客气。“小姐,麻烦你跟我们来一下!”

他们不敢太大声,希望在惊扰高级主管之前,不动声色地将嫌疑犯带开。

衣丝碧退了半步,躲到凶巴巴的芊芊身后。

“你们在做什么?”单芊晶姿态高傲地回问。

“没什么,只是警方和安全人员有事询问一下这位小姐。”

“她是我的朋友,自何时起,我们单氏企业的人要上门也得经过盘查了?”芊芊不改年轻气盛的傲岸。

“单小姐,您请便,但是这一位衣丝碧小姐被控窃盗,一定要和我们走一趟。”警卫的嗓门也放硬了。

“你们是谁?要抓人也得正牌的警察上场啊!”恕仪虽然温柔惯了,一动起怒来依然横眉竖目的。

警卫们登时被问住。

“这是在闹什么?”

蓦地,冷沉森严的质问,接管一切。余克俭冷定地停在大厅中央。

透过重重人墙,她的眼光,稳确地抓住他。

“不甘他们的事,是我要安全人员严加驻守的。”余老夫人神色肃厉地站在孙子身后。“那个菲佣卷款潜逃,我已经报了案,警方马上就会来带走她。”

衣丝碧的脸色苍白而镇定,一语不发。

“嫌犯在哪里?”门外迅速冲进两位便衣刑警,嘴角还沾着咖啡渍。

场面更热闹了。

“过来。”余克俭向她伸出手。

警卫和便衣面面相觑。那……现在是要抓或者不抓?

就在那一方,他正等着她,高大昂藏,凛然生威;他的眼睛只看着她,没有旁人。

突然间,过去三个多星期的委屈躲藏都不再重要,他是真真正正的,站在她眼前了。

她深呼吸一下,稳稳地朝他走去。

接近。投入怀中。终于。

“我想,各位弄错了。”余克俭的语调一贯的清冷。“衣丝碧并没有偷走任何款项,钱是我汇进她户头的。我忘了向奶奶说清楚,才造成这场误会,还惊动了警方人员,我会派人去分局销案的。”

话声在他的胸腔里隆隆震动,她的颊耳紧贴着,外界的风暴突然离她非常非常遥远。

“你平白给她一千五百万做什么?她还把钱转到不明帐户去,户头里现在只剩下五百万而已,你知不知道?”余老夫人厉声说。

大厅里沉默一片,来往人流全停顿下来,旁观精彩的一幕。

“当然。”他清晰而公开地宣布。“那五百万是我付给衣丝碧的聘金,我怎么会不知道。”

抽冷气的声音从各个角落响起。

“你……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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