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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拾荒-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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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知道,从这儿到医院费不少时间,尤其是赶公车。所以林医生只要不是在手术中,都会自己开车过来接娃娃,做完后没事也会送回来,有时候还会带他四下兜风。”

“四哥真的很喜欢孩子啊。”牡丹笑叹,“他对亲友以外的人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唯独聪明可爱的孩子例外,这奇怪的癖好真让人费解。”

“他还想让我把娃娃过继给他呢……”

话没说完,安宁已经肃然着一张小脸转过来,郑重道:“那不行的,我只跟哥哥一起,只姓安。”

“娃娃,是谁教会你说这样老成的话的?”牡丹疑惑的望向其家长。安乐赶紧摇头撇清。

“我自己懂的,不用人教。”小家伙臭屁的说完便又转过头,继续小口小口的舀粥吃,不再理会他们。

牡丹朝安乐眨眨眼,揶揄:“这就是英才安氏教育出的显著成果,以后有孩子了得让你带,放心又省心,四哥虽然喜欢孩子,但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会把孩子带到歪门邪道上,而你绝不可能,这取决于你们性格本质上的区别。”

安乐冷哼:“我喜欢孩子就得给你做保姆呢,美得你吧!再说了,谁告诉你说我喜欢孩子的?我只喜欢我们家娃娃,其他孩子在我眼里仅仅是被称之为‘孩子’的小家伙而已,我没那么多爱心广布。”

“嗯,我喜欢你的自知之明。”牡丹难得严肃的点了点头。

安乐这下无言以对了。气氛就这么沉寂了片刻,他转头托腮专心致志的看安宁吃完粥,又帮他倒水拿药,待伺候他妥当,再把碗拿进厨房。

牡丹把小家伙勾坐到腰上,兴味盎然的跟他进行一问一答式对话,先是随意漫问天气如何之类的白话,接着再深入问兄弟俩日常生活上的事,旁敲侧击的最后是引蛇出洞,话题漫延到怎么离家之类。

安乐倚在厨房房门口斜眼乜那两个聊得很欢的大小人,冷哼出声。小家伙顿时激伶伶颤了一下,想起哥哥交待过的“不管谁问以前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的重要事项了,怯怯的半抬起小脸,端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望他,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一时的口误。

“弄好了?”牡丹不以为意,随性自在的招呼他,“过来坐着一起聊吧,有些地方娃娃说不清楚。”

“我回房练字。”小家伙自动要求处罚,小心翼翼爬下地,慢腾腾挪回房里,关上门。

安乐踱到牡丹身旁,居高临下的傲然睇他,鄙视:“你应该长在深山老林里或外星球上,在社会大花园里呆久了,日月精华你没办法吸收到,污烟废气倒是助你修了一身妖气了。”

“山里空气好,适合生长。”牡丹歪头笑,挺得意的模样。

安乐心里发毛,揪起靠枕就往他头上砸去,那小方枕弹了一下,滚落在地,他弯腰想捡起来时,手腕被一股劲力扯住,整个人便跟着往那力道方向倒过去,同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牡丹艳丽无双的脸与他零距离贴近,似有若无的淡香也钻入他鼻间。

安乐的脸颊上抑制不住越来越浓的粉红,恼羞成怒的干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安乐,我……”

安乐怕他又讲出什么暧昧不明的话,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又怎么了你?吃饱喝足了你赶紧回去吧!”

牡丹一脸无辜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睡一下,六点钟的时候你叫醒我。”

“现在才两点多,你回家睡吧!”

“不,我撑不住了,外面又那么热……”语音桩降,眼帘也跟着阖上,恬静的表情显明是睡着了。

安乐怔了半晌,想到宁柯似乎曾提过他睡觉的怪癖,随即蹲到一旁戳戳扯扯试探了一番,他果真是稳睡如山,一时好笑又无奈,两肘撑在沙发上凝视他:春山秀目,乳白的皮肤油腻,嘴唇红润似女子。有时候上天确实会独宠某些人,不仅财貌才情俱全,不一会儿也歪头睡着了,待听见山响的拍门声时,惊跳起来,见牡丹犹太在安睡后才跑着去开门。

宁柯臭着一张脸重重踏进来,踢飞鞋子大步走向沙发,四仰八叉的瘫着,见睡着了的三少也不好奇,兀自问:“绿豆汤呢?”

“没冰。我不知道你回来这么早。”安乐把乱飞的鞋子踢到一角落,进厨房给他端了一碗。

宁柯稀里哗啦喝完,粗鲁的把碗丢到茶几上,一声脆响在小空间里尤为刺耳。

安乐拧起眉,闷不作声的把碗拿回厨房。洗净放进消毒柜,再出来时已不见宁柯身影,而紧闭的房门里传出隐隐约约的说话和笑声,显然是他正在跟娃娃笑闹。

真是多变的性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完全弄不懂是怎么回事!安乐腹诽着继续翻书,房门轻响,宁柯探出头,笑嘻嘻扬着个相框问:“安乐,这美人是谁呀?居然把相片放在床头上,不会是小情人吧?”

“你小声一点,有人在睡觉!”安乐扬起书想砸他。

“没关系,天雷都打不醒他。”宁柯依然高声如故,走过来追问:“这人是谁?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病人你都见过。”安乐不无讽刺,视线转到相片上的人时,表情瞬间变得柔软。

这相片是从安宁书包的小方袋里找出来的,那只方袋本来是用来装乘车卡的,因为学校近,两人都没办卡,所以平时袋里一直空着。在李伯那儿住下来的第三天,安乐见书包表面沾了些污渍,便将东西全取出来想彻底洗一洗,谁知会找出这个薄薄的彩色橡胶相框,而那相框里的相片更让他的心情激荡不已,那是萧香的黑白单人相,娴静的萧香侧着脸对他微笑。安宁说是有天晚上萧香送给他的,还要他好好保存,一定不能丢了。

“是真的熟悉……”宁柯盯着相片低喃,可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在哪儿见过,于是又追问安乐:“说说,他是你什么人?你哥?你叔?还是……你爸!”

“是你脑子残废!”安乐把相框抢进来,指尖轻抚相片里的人,轻言:“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只能这么告诉你。”

“我看看。”

一听这声音,宁柯和安乐同时迟疑的望向长沙发——牡丹不知何时已经威开了,他懒洋洋的半坐起身,朝他伸手,复述:“来,让我看看。”

宁柯趁安乐没回过神,飞快将相框抽出来递给牡丹,人也往他身边靠,求证似的说:“是不是有点眼熟?我确定我在哪儿见过他的,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你想想。”

“我记不起来了。”牡丹将相框递回给安乐,顺手将宁柯扫到一边,重新躺下后才慢条斯理问:“中午你去哪儿了?”

这话明显是问宁柯,安乐将相框放置话几上,拿起书翻看。

“你不都知道了么,还问。”宁柯横了牡丹一眼,瘫进一旁的沙发里,长腿搁在茶几上,吊儿郎当的模样。“先跟你打个招呼,哪天那姓莫的狗崽子再来惹我,我可就不管你们两家有什么渊源了。”

牡丹抚眉默了片刻,轻言:“你给我悠着点,不然爷爷那边不好说话,我不想国为这种小事让他不愉快,明白么?”

“行了行了,我知道。”宁柯脸上戾气隐生,刹那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一会儿又抬眼望了望貌似认真看书的安乐,猛的跳起来,一手撑在茶几上,另一手迅速将安乐拉起来往门口拖:“走,咱们去超市买菜去,晚上你照食谱做那个咖哩什么的试试。”

安乐踉跄一下,将书丢回沙发里,然后使劲一掌拍向他背上。沉闷的“啪”一声响,宁柯诶哟叫起来,转头怒瞪他。

“你的钱包呢?”安乐气定神闲问。

“口袋里。干嘛?”

“拿给我。”

宁柯笑了笑,当真就抽出来给他。

安乐打开见里面花花绿绿插满各类银行卡,乍舌,取出所有的——其实也就七八张——大钞后又给回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是这个月的饭钱和我的工钱,下个月的再跟你拿。”

“你趁火打劫。”宁柯怪叫。

“孙子早千年多前就留话告诉后人趁火打劫的必然可行性。今天收你的,明天再收其他人的。”说着还意有所指的乜了眼笑盈盈的牡丹。

“啧!小人!”宁柯咬牙切齿的将他拖出门。

拾荒 act 73 :流秋

弹指间,又是红哀翠减的秋季。

酒馆的工作很得心应手,安乐的薪水又涨了些,小费也拿得不少,不少女客喜欢他彬彬有礼的态度和俊秀中略带书生气的表相。人情、世故、工作、阅历不仅一步步的将他的心智磨练成熟,更将他的表相修整得圆融。即使他没有倾城倾国之姿,但他举手投足间的秀雅灵动却依然引人侧目。

这个城市的秋天是美丽的,每天必走的大道两旁都植有高大挺直的白扬和梧桐树,每当车子从茂密的枝叶下飞过时,总会带起一阵漱漱声,那些欢快的枝叶们向人们哼唱它们独特的歌曲,向世间传达秋收了意义。

有时候凌晨回来,踩着路面上零落堆积的落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在空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悦耳。依约相思碎语,夜凉桐叶声声。安乐会忍不住来来回回的走动,倾耳聆听那对他来说有如天籁的声音,也享受这份宁静的孤独。

呼——

朝天空长长呼了一气,安乐望着天际那轮下沉的弦月,脸上浮起淡淡的忧伤。

不知江月待何人啊,去年的中秋历历在目,在期盼中亲人回家与他同欢,逛街、游、吃月饼、赏月、聊天,欢声笑语。今年呢?与谁同欢?

缓缓抬起手挡住眼睛,掩饰眼中浓烈翻滚的情绪,此时的月色过于惨淡凄凉,以至于他心底的灰暗纷纷破土而出,见风就长,与空气里的寂寞分子结合,织成一个结实而绵广的网,将他罩在网中央,给他一个独自的空间,发泄他内心郁积的哀痛悲忧。

凌晨五点,真是一个情感防线容易被击溃的时间。指尖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来,安乐放下手,怔忡的看着。指缝间蜿蜒着的被月色照得晶莹的东西是眼泪么?随手在裤子上擦干净,勾起一抹笑,踮志脚尖在滑溜的落叶上旋了几圈,动作间带起凉风,它们灵巧的钻入衣服纤维里,抚触柔软的皮肤,舒适又有些痒痒。

头有些晕眩,他停下来,两手叉腰朝月亮张嘴——没有声音喊出,因为怕吵到安眠的人们,孩子气的向那轮弦月示威后,他轻笑出声,蹲下身拾起一片落叶,放在掌心仔细看。那叶片边缘有不规则的齿痕,不知是被害虫咬的还是天生残缺,不过,不论如何,它也算是寿终正寝、死得其所了。

化作春泥更护花,不正是它的命归之处么。

嚓——嚓——

街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五点半,正是环卫工人们开始工作的时间。安乐望了一眼便飞快的跑进胡同里。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又锁上,亮起鹅黄色的小壁灯,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把冰箱里的料理好的鱼肉丝和豆腐拿出来,又从橱柜里端出小米、黑米、麦片等混合泡在一起的瓷盆,把这些东西合倒进高压锅里,开大火熬煮。

等待的这半个多小时,他把闹钟调好,然后在沙发上睡一小觉,待闹铃响时,他立即起身去把火关了,再等三四分钟后把香喷喷又营养的浓粥盛出来,用勺子轻轻拌凉。

六点半,安宁起来了,自觉的先梳洗上厕所,再换上蓝色西服式校服,然后坐在餐桌前等安乐把粥端上来。

两人一起吃罢又一起出门,送安宁进教室后安乐才又回家,梳洗一番上床睡觉,中午十一点半起来去接孩子,吃了饭两人一起睡午觉,待二点钟又一起出门……

这样规律的日子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安宁在开学后的第四天也去学校了,老师们同学们都喜欢这个聪明乖巧的插班生。这段时间,他交了不少朋友,有时放学回来,会绕在他身边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课间的事、同学们的事,甚至连借铅笔橡皮这类小事,他都要巨细靡遗的告诉他,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润。

今天也不例外。

“哥哥,老师说下周一要重新选小组长,有几个同学想选柯乙,可我不想选他,他不适合做小组长。”

正在看食谱做菜的安乐闻言,转过头笑问:“为什么不适合?他跟同学们相处得不好还是学习不好,或者性格不好?”

“都有。他前几天才刚转学过来的,本来老师是想把他安排到后面的位置,可是他不乐意,非得坐我旁边,老师上课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认真听,只会趴在桌上睡觉,同学叫他起来他还会生气,一生气就眯眼睛看人,害得同学们都说他是怪兽。”安宁嘟着嘴抱怨,“而且他从来不跟同学说话,也不跟我说。早上学习委员收作业时他没交,我问他为什么不交,他也没理我。”越说越委屈了。

安乐忍俊不禁,手上利落的把菜盛进盘子里,拍拍他:“走,先吃饭,吃完饭你再说说他还有哪里不好。”

小家伙帮忙拿碗到餐厅,刚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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