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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宋词鉴赏辞典-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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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代名词。小年,指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诗:“春节前三日,江乡正小年(文天详《二十四诗》)可兹证明。”词人的诞辰正巧临近年底,因此,每年生日之际,又是辞旧迎新之时,具有双重意义。“轻风澹月,年年去路”,巧妙地表达词人此时的心境,时光易逝,每值此日,作者不禁要感慨万千。该写些什么来为自己祝愿一下呢?

在第一首词中,意在阐发词人追溯对昔日生涯:在月胧风轻的夜晚,忆想着已逝的岁月,不由不令人神往。曾在桥边抚弄青青碧莲,忘怀人世间的一切烦忧。也曾泛舟在茫茫的澄江里,洞箫呜呜,神游驰往,任晨露沾湿衣裳,想象之际,凌波微步的少女依稀而至。我更不会忘记贤惠的夫人,独自寂寞地守在寒机旁,听那沁雨敲打小窗的声音。

第二首词中,词人写出自己的忧闷和求索,我飞速度过灿烂银河,仿佛进入了神奇的世界。来到鹊桥边,当年那个闯进天河来的泛槎人,依稀徜徉在脑海中;赤岸边苔痕斑斑,述说着年代久远。我心情寂聊沉重回到人间,独自在江头踯躅。人间何处有超尘绝俗的地方?只有梦中那梨花带雨的景色,才是我人生的归依。

这两首词,描写了一系列超离脱现实的人和物,桥边曾遇到过曾银河泣舟的“泛槎人”江上隐约见到了“凌波曾步”的仙女;有“苔痕如古”的“赤岸”(此指有“碧莲花”)。词人任意遐想,描绘出一幅的幽独超绝而又飘颻迷离的图画,编织出一幅仙气盎然的理想云锦,创造了一个超脱世俗的艺术境界,以表达自己对美好世界的向往之情。

写寿词“尽言神仙则迂阔虚诞”,须溪深识其中的奥秘,因而,他写寿词,以神仙之境,写现实人生,通过自己澹泊超脱的人生,态度表达自己对神的世界美好向往,“吹箫江上,沾衣微露”,从苏轼《前赤壁赋》泛舟江上、有客吹箫倚歌的意境中化来,表现词人的宽广放达胸怀。“人间何处得飘然,归梦入、梨花春雨”,借用白居易《长恨歌》“梨花一枝春带雨”之意境,表现词人的超脱世俗心情。然而,世事纷所,词人又怎能忘怀?值逢佳期,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夫人萧氏,她对自己学业的支持和鼓励令词人毕业难忘。在自寿曲里,词人运用东汉乐羊子妻断织劝夫的典故,赞扬自己妻子的贤惠:“寒机何意待人归,但寂历、小窗斜雨。”正是贤妻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的操持家务,自己才能完成学业。词人又想起了国事:“长空皓月,小风斜露,寂寞江头独步。”词的意境,“少陵野老吞声哭,春日潜行曲江曲”(杜甫《哀江头》)脱化出来。《哀江头》是杜甫在安史之乱时被围在长安城而写下的表达了自己对家国遭难的悲痛之情,时地虽异,而两位爱国文人的心却是相通的,须溪从杜诗中找到了灵感借以表达自己的哀伤心境。想要羽化登仙,却又不得不在现实生活中徜徉;想要超尘脱俗,却又世事难抛,超现实的仙境和现实人生,糅合在同一首词里。这一切,看似矛盾,然而却充分反映出须溪思想感情的复杂面貌。因此真堪称是抒写真性情的佳作。

这两首词关系相连,不可分割,当是同时写成的,可谓是“联章词”,它们具有共同特点,如下:

首先,意象跳跃,词意跌宕起伏。两词均驰骋艺术的想象幻化成神仙境界,随即转到词人过去的生活和目前的生活琐事,从而构成一个艺术整体,“轻风澹月”一首的下片,突出表现了萧氏夫人独守寒机;“天香吹下”一首的下片,则侧重地表现词人独步江头,从两个不同侧面,分别表现了全体总体情思。由于全词迅速地交替描写想象情景、记忆情景和眼前情景,从而形成全词跳跃、词意转折的特点,更增强了词作扑朔迷离、超绝尘世的色彩和情调。

其次,本词运用了写景点染的艺术手法。“轻风澹月”句,描写自己追忆往事时的心境,欣喜点点,哀怨微微,贴切动人,渲染了艺术氛围。“但寂历、小窗斜雨”句,与“寒机何意待人归”扣合,表现了寂寞静谧的环境,烘托萧氏夫人勤勉持家的贤惠品格。“天香吹下,烟霏成路。”二句,渲染出馨香馥郁、烟霞迷漫的仙境,表现出词人驰骋银河之中的景象,非常真切。虽笔调轻淡,但点染得法,景中的情致、意蕴、跃然纸上。

再次,词人采用了透过一层的写情手段。以看似超脱的语调来写难忘世事的纷烦心境,“人间何处得飘然,归梦入、梨花春雨”一句,使人感到无处得飘然,纷怀之情倍添,以宽解语来写殷忧,“悄不记、人间今古”事实上是时刻不忘今古,忧愁难消。笔法轻灵宛转,表现了国难深重时期忧怀难遣的沉痛心情,其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踏莎行·雨中观海棠

 刘辰翁

命薄佳人,情锺我辈。

海棠开后心如碎。

斜风细雨不曾晴,倚阑滴尽胭脂泪。

恨不能开,开时又背。

春寒只了房栊闭。

待他晴后得君来,无言掩帐羞憔悴。

 刘辰翁词作鉴赏

刘辰翁的这首词是一首咏物词,描写物象贴切、笔真,不只局限于咏物,而且以借物以抒情,因此这首词是一佳作。

“命薄佳人,情锺我辈。”没有直接描写海棠的形态、色泽,却独辟蹊径从词人的观感下笔。这二句和盘托出作者在雨中观海棠的情况,落笔伊始便见出所咏题意,起到了笼罩全词的艺术效果。自古佳人多薄命。“情锺”句,语出《世说新语。伤逝》,这两个成语、典故,都本来与海棠花无关,本词仅取其字面意义,以薄命佳人比喻风吹雨淋下的海棠花,表达词人此时的惋惜伤感之情。“海棠开后心如碎”句,起承上启下的作用紧扣题面,引出以下词句:“斜风细雨不曾晴,倚阑滴尽胭脂泪”。春雨绵绵不绝,洒落在倚栏的海棠花上,红似胭脂的海棠花上雨滴轻轻落下,好象流下不尽的伤春泪水。此情此景,叫人心醉,这几句摹写雨中海棠,自然、贴切,不仅烘托出海棠花开时“斜风细雨”的氛围,又深得雨中海棠的神致,且同时又十分强烈地渲染出全词的感伤情调。

接下来,词人没有继写海棠风貌,而是发起别意。

“恨不能开”一语,表明词人爱看绚丽的海棠花,希望她早日开放,却碰上阴雨天,所以又说“开时又背”。阴霾连日,春寒料峭,房栊紧闭,赏花人绝迹,海棠花徒然盛开,令人遗憾。“春寒只了房栊闭”与上片“海棠开后心如碎”遥相呼应,写出海棠不幸遭雨,流露出词人伤惋的心情。至此,词人陡然转笔,写出“待他晴后得君来”句。等到日风和日丽,赏花人再来之时,海棠却已饱受风雨的摧残,失去了昔日的风采,残叶低垂,花容失色,“憔悴”不堪。结句“无言掩帐羞憔悴”,用拟人化的手法,写出海棠花无穷的惆怅与哀伤,在羞涩无言的神态之中,意味正浓意犹未尽。它和上片的结句,互为因果,“羞憔悴”,它们又和起句密合,“命薄佳人”是总领,上下片的结句是分承,着意描写“命薄”的具体内容。可见,须溪写咏物词,十分讲究“收纵联密”笔法的巧妙运用,使全词词意浑然一体,又瞭然于目。

这首词,意蕴深远,能引发起读者的无限遐思。词人借着“海棠”,特别是“雨中”的“海棠”,又能引发起读者怎样的联想呢?沈祥龙说:“咏物之作,在借物以寓性情,凡身世之感,君国之忧,隐然蕴于其内。斯寄托遥深,非沾沾焉咏一物矣。”须溪处宋季,南宋小朝廷长期受到蒙元侵扰,国势衰颓,岌岌可危。词人在“观海棠”的过程中,爱花、惜花的情感之中交织着家国之忧,凭藉雨中海棠花容艺术意境,表达出自己对美好事物备受摧残的感叹之情,描摹出自己的期待、失望、叹惋、感伤的复杂心境的内心感受。词人并未说破托息,而是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通过曲折深邃的意境,与词人产生共鸣,共同去感受忧伤与期盼之情。这首词在词风方面也与作者的轻灵婉丽之作不同,而是别具一格。

●兰陵王·丙子送春

 刘辰翁

送春去,春去人间无路。

秋千外、芳草连天,谁遣风沙暗南浦?

依依甚意绪?

漫忆海门飞絮。

乱鸦过,斗转城荒,不见来时试灯处。

春去,最谁苦?

但箭雁沉边,梁燕无主,杜鹃声里长门暮。

想玉树凋土,泪盘如露。

咸阳送客屡回顾,斜日未能度。

春去,尚来否?

正江令恨别,庾信愁赋。

(二人皆北去)苏堤尽日风和雨。

叹神游故国,花记前度。

人生流落,顾孺子,共夜语。

 刘辰翁词作鉴赏

这首词题为“丙子送春”丙子指的是宋恭帝德祐二年(1276)元军在这年攻入临安,掳去恭帝和太后、宰相及部分宗室在福州拥立端宗赵是继续与抗元。这首词从表面上来看,是写春天,实际上却象征着南宋,“送春”就是哀悼南宋的灭亡。在词中作者描绘故国沦陷后的衰败景象,反映南宋遗民所经历的种种苦难,和作者的无限悲痛之情。

《兰陵王》是词中的长调,共分三段。第一段写临安失陷后的衰败景象及词人的感受。“春去人间无路”是全词的主题句,词中各段发端,均以“春去”领起,并围绕这一中心从不同方面加以发挥。“秋千外,芳草连天,谁遣风沙暗南浦”,用对比手法写出临安失陷前后的不同画面,“芳草”、“秋千”,写出元军陷城前的景况。“芳草”,又暗喻送别。这首词的“芳草”却不是隐喻一般的离情,而是送别一个朝代,汉家王朝仓皇南奔,故国何在?凄苦之情,怎能自己。“风沙暗南浦”,则意味着元军攻陷临安后的摧残践踏,又象征着南逃群臣们的危厄前景。“南浦”本指分别之地,此处却暗指南宋故土,补充了“春去人间无路”“慢忆海门飞絮”写词人挂念着的宋室君臣,想象他们如柳絮一般飘泊无处归依。作者首先着笔于“海门”,说明他寄希望于南逃的端宗,也反映了作者有随端宗南行之愿,但却因风沙隔阻,无路可通。“乱鸦过,斗转城荒,不见来时试灯处。”三句转写眼前的现实,临安一派残破衰败之象:狂噪的鸦君在颓城上空掠过,北斗失向,城池颓圮;元宵前夕本应是华灯照耀的都城,到此时已黑暗一片寻不到灯的踪迹。“乱鸦”,暗喻元军,“斗转”,暗示南宋王朝的陨落。“试灯”,元宵前的张灯预赏。临安失陷于二月,春来时尚可见元宵灯景,至三月春归,则南宋已亡,所以说“不见来时试灯处”。

第二段写春天归去以后,南宋君臣与庶民百姓所遭受的亡国之痛。“春去,最谁苦?”以设问句过渡,“苦”字用得醒目尖锐。下面连用三个分句,分写三个方面形象回答:“箭雁沉边”,写被掳北去的君臣,如同被射中的大雁,坠落到遥远北方,永无归日,“梁燕无主”,以“无主”的“梁燕”喻南宋臣民,大厦将倾,凄惶天依“杜鹃声里长门暮”,写临安宫苑凄惨悲凉景象,暮色之中,“长门”闭锁,唯有杜鹃啼血而已。三个分句,用“但”字领起,一气呵成。“玉树”三句,紧承前三句的意韵。摹写亡国的悲痛之情。“玉树”本指汉宫中之物,王朝倾覆,故“玉树凋土”,就连那金铜仙人也不免有辞离故国的悲伤。“想玉树凋土,泪盘如露”二句,用“衰兰送客咸阳道”诗意。(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玉树”、“泪盘”,都用来喻宋。“斜日未能度”,指“铜仙”,依依不舍,行动缓慢,标志着被迫北去的君臣对故国的无限留恋,与词题“送春”之意。

第三段写故国之思。仍以设问总起:“春去,尚来否?”“来”字重如千钧,怀有深深眷念之情。下面接着以江总、庾信之事来抒写亡国之痛。江总在陈后主时仕至尚书令,故称“江令”;陈亡后,他入隋北去。庾信本仕梁,曾出使西魏梁亡,被留长安,北周代魏,又不予放还;著有《愁赋》,以抒郁抑之情。

词人此时此刻的忧恨之情与古人相同,因此以“正”字领出“江令恨别,庾信愁赋”两四字对句。同时,借风雨尽日袭击苏堤来渲染气氛,与第一段“斗转城荒”相绾合,使临安的景色更加凄迷荒凉。苏堤在杭州西湖外湖与里湖之间,堤上有六桥,桃柳成荫。此处以苏堤在风雨中飘摇之态,来暗指沦陷后的临安亦如苏堤一样,陷于风雨飘摇之中。在“送春”之际,作者只能“神游故国”,此二句扣紧“送春”,并对“尚来否”作了回答,说明故国的新春只能梦里依稀得见了。“花记前度”,由“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刘禹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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