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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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情就来了。”不知是不是这医馆生意不好，看起来有点冷清，除了他还有一个小伙计，印象里叫小杜，在捣药。想来医院都是要排长队的，不过她有专用医师定期体检，也没亲眼见过医院的壮观景象。
大夫解开纱布，伤口处泛着暗红，晓晓看了一眼，忙移开目光，她对稍微血腥的画面就会敏感。
他将这个小细节收入眼底，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恢复的不错，我用三七水帮你洗一下，会有点疼。”
凉凉的药水倒在伤口上，和双氧水的感觉差不多，疼的她倒抽气，这一点还真不小！
“尚斌，行了吗？”小杜将铜钵给他看，说话的口气更像是朋友。
尚斌抬眼，摇头，“还要再细一些。”
“哦。”小杜有些泄气，回到远处继续捣。
“你叫尚斌啊？”铺上药粉，疼痛感小了很多，晓晓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丰富了，又龇牙又咧嘴外加闭眼。
尚斌点头，微笑着打好蝴蝶结，“三天后再来换药，没几天就好了。”
晓晓抬手正反看看，满意的笑笑，从腰间摸出陆羽打点的钱，“谢谢尚大夫。”起身欲走，又听他叫她。
“姑娘且慢，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公子说请姑娘今天等等他。”
“啊？”晓晓对于这个消息有点意外。
“姑娘可有其他事情要忙？”
“那倒不是……”晓晓笑一下，“没什么，我在这等他好了。”他，找自己，是为了道谢？她随即想到了一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恬静的脸上笑容像绽开的野菊，越放越灿烂。
第八章：白日这个名字
晓晓看着壶嘴里倒出的浅黄色水柱越来越细，最后零零落落终于枯竭，倒数的几滴掉入茶杯，激起轻轻浅浅的波纹，细碎的白沫在中间打着旋。晓晓的眼神跟着波纹散开合上，合上又散开，很无聊，干巴巴坐了足有一小时，也不见那人的影子。
尚斌将新沏好的一壶茶端过来，“姑娘若是等得急了，不如留下口信，在下可以代为转达。”
“叫我晓晓就行了。”晓晓笑笑，“反正我也没事，还是再等等吧。”她担心自己这一走就错过了相见的机会，当然主要是不想毁了她心中那点小小的希冀。
尚斌拿起空壶，“也许一会儿就来了。”
泛着橙红的茶水加了蜜，透出丝丝的甜，晓晓不是很喜欢，不过这些日子出去几次，她发现这里的茶水都是这种喝法，除了陆羽的茶。他泡茶从不加蜜，而且都是些未炒制的茶叶，直接用沸水煮。
又过了些时候，晓晓终于坐不住了，想要到外面转转，虽然不是赶大集的日子，各种商铺还是蛮热闹。哪知，才一出门，就见到几米外那个飘逸的身影，即便只见过一次，那张出众的俊脸还是很容易记住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人炯逸的目光落在晓晓身上，笑意自眼底的深邃之处向外弥散，唇瓣勾勒出迷人的弧度。白皙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晕，神清气爽的模样比之那天多出几分堪比骄阳的明媚。
好在晓晓自小在曲洋那个准帅哥的磨练下，自有一套免疫系统，落落大方的微笑回应，扬声问：“你找我么？”
那人在晓晓面前站定，有些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吧？”
“还好。”晓晓心中焦灼，拼命控制着不在脸上显山露水，却不只一遍的催促：切正题，正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天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姑娘，当然想要再见一面。”
“他们以多欺少，帮忙也是人之常情。”话是这么说，晓晓还是很关心他的具体谢法。
“另外……”那人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目光犹疑踟蹰良久，“姑娘可否等我换了药详谈？”
晓晓脸上的笑容僵化了几分，恐怕后面要说的话才是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吧？心中一虚，怎么看刚才那人的表情也不像是想道谢的样子。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跟着走进医馆。
“今天怎么来的晚了？”尚斌迎过来，竟像是十分熟络。
晓晓有些纳闷，若是她没记错，三天前他们一同进医馆的时候尚斌还不认识这个人才对。
他的伤口比晓晓的严重很多，她自然也不敢看，坐在相距最远的凳子上，又开始喝茶打发时间，倒也没刚才那么无聊，那人开始侧头和她说话。
“在下白日，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也许是上药时太疼，白日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笑容却不失优雅。
“我叫萧晓晓。”
晓晓静待下文，白日却不再说话，晓晓不知，他的伤口本就因为太深伤到了筋脉，又强撑着战斗，若不是尚斌的医术高超，这条膀子怕是要废了。这种特制的药膏涂上之后半刻钟里都火烧火燎的疼痛，白日实在缓不出神再和她说话。
晓晓看他脸色不对，猜到些内情，也就耐下心来等着，和陆羽在一起的日子她倒是很习惯这种得不到回答的等待。陆羽常常半晌才想起来搭理她一句，或者直接忽视。
尚斌将绷带之类收拾好，“恢复的不错，一定记得按时来换药。”说完转向晓晓，“你们自便，我去忙了。”
晓晓点头微笑。
“萧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就在这说吧。”
见他那么客气，晓晓也不好说话太随便，“公子请讲。”就在这说也挺好，眼看着到了中饭的时间，她再不出现不知道陆羽会有什么反应。
“那天打斗的时候姑娘可否见到一块深碧色玉佩？”
“玉佩？”晓晓摇摇头，原来是丢了东西，仿佛听见玻璃碎裂的轻响，然后自己等待的涌泉相报化成一缕青烟，散的一干二净。
白日有些失望，从腰间摸出一块淡紫色凤舞图吊坠，“本是和这个配成一双的，既然丢了一个我留着这个也没用了。”抬眼看晓晓眼睛一亮，“这本就是女孩的饰物，若是萧姑娘不介意，不妨收下。”
本来晓晓也没指望得到什么物质回报，不是因为接受了好几年的传统美德教育，而是晓晓眼里什么都好还，只有人情不好还，误入江湖保不齐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而这个人凭直觉看就不会是一般角色。此时再加上人家是因为丢了另外一半才想把这玩意送她，不说晓晓对珍惜的玩意屡见不鲜，单单现在的情况她也不能收。
反手将他的好意推回，“也许以后有机会再配成双，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白日被拒有些尴尬，“姑娘是嫌弃这东西不好？”
“这紫玉看一眼就知是上品，雕刻的又这般精细，可谓价值连城我怎么会嫌弃呢？”晓晓看白日脸上闪过的惊异不以为然，她对这些玩意的研究可是堪比顶级鉴定师。
“那是……”
“不是说了公子以后可能有机会再凑成一对吗？”
白日有些急，一把将玉塞进她手里，“白日想交萧姑娘这个朋友，日后真的能找到另一块也好当成纪念，萧姑娘真的不肯成全？”
晓晓无奈的笑笑，这样也算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多收份礼也无妨。“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姑娘前姑娘后了，叫我晓晓吧。”
白日说要送晓晓去戏院，反正她还不熟路就没有推辞。正在路上说说笑笑的走，晓晓觉得面上一道寒，陆羽在正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白日一怔，“这位是……”他记得那天抱走她的人就是他。
“我表哥，叫陆羽。”晓晓笑的有些尴尬，陆羽这家伙不会是被扔了臭鸡蛋吧，怎么脸色比包公还黑？
“你不是去换药了吗？”陆羽瞟了白日一眼，弑神一般。
白日像是没看出陆羽火大，因为他依旧笑的烟花般灿烂，拱手道：“在下白日，与陆兄见过的。”
陆羽点点头，不说话，他一向谙于交际，很是反常，将晓晓拉到身边，“去吃饭。”不容分说的向前走。
晓晓被弄得一头雾水，只得回身歉然的对白日说：“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
白日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笑容渐渐隐去，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一枚玉佩，通体碧绿透亮，巧夺天工的龙腾雕刻独具匠心。
“表哥？很微妙的称呼啊……”合上掌心，将那玉佩越攥越紧。
找了家不错的餐馆坐下，陆羽除了点菜一言不发。
晓晓就算大条也看出跟白日有关，就算自己和新认识的人在一起，也不至于生气到这种地步吧？思来想去把罪过加到他工作中的种种情况里，怯怯的时不时看他一眼，也不敢问。
上午陆羽事情安排的很满，因为江叔让晓晓打的请了病假，这几天早上一直是他带那几个孩子练功。到了吃饭的时间还没见到晓晓，生怕她再惹出点什么乱子，处理完事情急匆匆去医馆找她，才走出两条街就见到晓晓和白日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情绪这东西很难说出什么所以然，陆羽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白日不顺眼。
晓晓只顾看着板脸的陆羽，米饭一粒也没入口掉了一地。
“喂。”陆羽瞪她一眼，“不吃就不要浪费。”
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脚下的狼籍，吐吐舌头，壮着胆子试探：“今天演出不顺利？”
“老样子。”
“小屁孩们调皮了？”
“他们不敢。”
“那是……文媚儿烦你了？”
“没有。”
听着自己的猜测被一一否定，晓晓很不情愿的觉得火苗要烧到自己了。
嘻嘻一笑，不再问下去，“这家店的米饭可真香啊！”尽量笑的天真无害，上帝知道陆羽哪根弦出了问题，就算跟白日走的近了些又怎样？难不成，难不成……晓晓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种鼻孔朝天长的人怎么可能会吃醋？
“吃完直接回家好了。”
“恩，你下午戏多不多？”
“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着你。”
晓晓一口饭卡在喉咙，差点咽到，“为什么？”
陆羽真不愧是戏子，转眼多云转晴，荡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省的你到处勾引男人，败坏我的家风！”
勾引男人，败坏家风……晓晓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貌似脑袋上被插了一柄上书“水性杨花”四个字的大旗！
不自然的颤动嘴角，“请问你屁股后面追着的良家小花算不算是被你诱拐？”
陆羽朝凳子后面瞅瞅，挑挑眉，“明明一只虫都没有，恶意中伤。”
晓晓彻底黑线，长出口气，换上腻人的甜笑，“我搭上个男人你就不用发愁我这个拖油瓶了，有什么不好？”
陆羽沉默片刻，没听见一般，“快吃，不要碍到人家做生意。”
第九章：客人还是敌人？
回到家陆羽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一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一边还哼着晓晓欣赏不了的小曲。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从哪翻出一个大斗笠，像是弃置在某个犄角旮旯不被戴很多年，蒙了一层不薄的尘土。
坐在床上啃苹果的晓晓正在看摊着的古书，抬眼，眨眨，“你要戴？”
陆羽皱皱眉，“你的手要什么时候好？”
晓晓望天想一下，“不知道，让三天后再去换药，说是恢复的很好，不用担心了。”说着还得意的挥挥绑着厚厚纱布的手，然而，很快手就在半空僵化了。
“我当然不担心，只是不快点好，这些事情都要我自己做。”说着厌恶的拎起地上的斗笠和一根修饰的很整齐的竹竿。
晓晓无语的看着陆羽悠然的背影，很悲情的想起“免费女佣”四个字，自己的人生不会这样无疾而终吧？想当年自己……算了，好女不提当年勇，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会不会好的慢一点自己比较幸福呢？
“羽哥哥，你在忙什么？”
晓晓被一个清脆的童音拉回现实，庭院里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雀跃着跑到厨房的方向，陆羽正在那边的水池清洗“古董”。
是他的小粉丝，厄，小爱慕者柳盈盈，晓晓自顾吃着手里的苹果，是作为女主人出去迎接一下呢，还是直接漠视好一点？
但这位精致的芭比似乎并不想她做出后一种选择，灵气逼人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看着屋内的晓晓，提高了声音，“晓晓阿姨，你的手好点了吗？”眼神中透着戏谑，晓晓似乎看见隔空而来的红色战书。这个时代的孩子太早熟了吧？滴汗中。
晓晓……阿姨……她咀嚼苹果的速度慢下半拍，没想到当阿姨是这么个感觉。好吧。晓晓合上书，嘴角斜斜的挑起，大眼睛新月般弯下来，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妮子一定没听过。
“盈盈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去学堂吗？”嫩娃娃显然取得了外在优势，陆羽对她完全没有对文媚儿那样恶劣，确切点，是很亲切。
晓晓当然知道陆羽在正常的情况下，很愿意扮演邻家大哥哥的形象，但盈盈自然会意成了另一种意思。
“今天先生有事提前下课，安叔说你请病假我特意来看看，哪里不舒服吗？”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倒是让你担心了，真过意不去。”晓晓接过话头。
庭院中，晓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