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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51幅油画-第3章

小说: 第51幅油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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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布置得有些不伦不类,写字桌、背椅和书橱是欧式的,没有摆沙发,摆了一张红木茶几、两张红木椅子,西面墙上挂着一幅书法,四个苍劲的大字〃难得糊涂〃。奇%^书*(网!&*收集整理这当然不是郑板桥的真迹,是陈馆长自己写的。东面墙上挂起了一幅油画,书法正对着油画,颇有东西方文化对峙的含意。

此时此刻,陈馆长捧着紫砂茶壶,品着龙井,欣赏着这幅油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特别舒服,特别满足。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只不过白捡了一幅画,又不是名家之作,值得这么兴奋?

给画中人戴上口罩,遮挡她的面部表情,实在是败笔。但又不得不承认,口罩的出现让人产生一种窥视欲,很想看看口罩后面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与其叫《窗台上的Zoe》,不如叫《戴口罩的Zoe》更贴切些……

陈馆长只是想想而已,他不会擅自改动一幅画的名称。作为美术馆的馆长,他懂得尊重作者命名权。

陈馆长写了一块小牌,贴在画下方的墙上:

〃布料油画《窗台上的Zoe》

作者不详

创作年代不详

收藏者陈子期〃

他仔细研究了画,这名女医生胸前的铭牌上写着〃主治医师Zoe〃,确定她的英文名字叫Zoe。为了加深理解,陈馆长查阅了《新英汉词典》所附英美常见姓名表,共收录二千四百条。在Z一栏里只有九条:

Zane(赞恩)、Zangwill(赞格威尔)、Zelda(泽尔达)、Ziegler(齐格勒)、Zimmerman(齐默尔曼)、Zimmern(齐默恩)、Zinsser(津泽)、Zoe(佐伊)

二十六个字母,二千四百个姓名,用Z打头的只有少得可怜的九个,看来用Z作姓名开头的英美人很少。

在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中,Z是最后一个,偏偏这个Zoe又排在所有姓氏中的最后一个,真是有趣。

在陈馆长的印象中,有一个用Z打头的姓名非常著名,就是大名鼎鼎的Zolo(佐罗),但被排除在这个姓名表之外,大概因为佐罗是拉丁美洲的姓名。

〃滋溜〃一口,紫砂壶里的龙井茶被吸光了,陈馆长放下茶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幅无名氏画作出现在S美术馆里,肯定有人把它带进来。

陈馆长想的就是〃这个人〃。

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幅画悄悄地进入S美术馆,又悄悄地离开,摆在我家的书房,这样的结果,一定出乎〃这个人〃的意料吧?

会不会正是他所期望的?

只有当画离开了美术馆,进入一个家庭,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陈馆长绽开了笑容,他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揭开〃这个人〃的神秘面纱。

S美术馆修缮的时候,安装了先进的电视监控系统,所有的展区24小时都在监控之下。〃这个人〃挂画的过程,肯定被拍摄了下来。

陈馆长来到位于S美术馆六楼的监控室,找到保安部门的负责人,要求播放二楼C展区那几天的录像。

摄像头安装在天花板上,居高临下,虽然画面是黑白的,C展区的状况仍然看得清清楚楚。M先生画展的展期为三周,整整二十一天,之前的二十天,这个挂画的位置一直空着,显然它是最后一天才出现的,调查范围一下缩小了,陈馆长把最后那天的录像用快进格式播放了一遍,怪事出现了。

中午时分,画面忽然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干扰,屏幕上除了一片雪花,什么也没有,一分钟后,干扰消失了,画面恢复了,那幅无名氏画作已经赫然出现在那个空地方。

面对陈馆长的质询,保安部的负责人挠了半天头,承认中午是保安管理中最松懈的时段,大家都去吃午饭,保安大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S美术馆里有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中午正是联络感情的最佳时机。

第一部分 第8节:第一章:S美术馆的怪事(8)

按规定,必须有人坐在监控屏幕前,但实际操作中,这条规定形同虚设。这也难怪,S美术馆毕竟不是博物馆,陈列的都是现代画,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新馆落成三年多,从未发生过失窃案,所以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看来〃这个人〃对美术馆的保安程序了如指掌,才会趁虚而入。从这一点来讲,即使不是馆内工作人员,也有内线。

但是,那个干扰又是怎么回事?

陈馆长来到二楼C展区,这儿已经恢复了常年展的陈列品,二楼的A、B展区,是几幅水彩画,C、D展区,则是一组金山农民画,在挂无名画的位置上,挂着一幅叫《二嘠子卖驴》的农民画。

陈馆长抬起头,朝天花板上的摄像头看了看,那是一台德国博世球型摄像机,具有放大目标和跟踪移动物体的功能,摄像头外面有一个乌黑的圆形玻璃罩,普通的观众即使抬起头来,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陈馆长推理出〃这个人〃的作案过程:他一定使用了某种仪器,对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释放出干扰电波,请注意,他所站的位置必须在镜头的拍摄范围之外,以免被摄入画面,然后〃这个人〃迅速来到C展区的这个位置,把画挂起来,转身溜之大吉,整个过程只有短短一分钟。

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这个人〃可以去偷故宫了。

〃这可真是……〃陈馆长咕哝了一句,〃活见鬼了。〃



陈馆长决定不再追查这件事情。

这幅画已经属于自己了,明智的做法是让所有人尽快遗忘此事,最好忘得一干二净,永远别再提起。等到哪一天,有人发现它不翼而飞,如果他不识相,提出报警,陈馆长就会严厉地训斥他:本来就是多余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吧!

这幅无名氏画作搬进书房的时候,陈太太只是朝它看了两眼,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

丈夫的书房,陈太太一般不进去。陈太太的宝贝女儿读的是寄宿制高中,周六与周日才回家,继父的书房,她也从不进去,因为里面没有一样东西能吸引她的眼球,包括对继父本人。她曾听见卧室里传来那种气喘如牛的声音,这是继父在**母亲,让她感到恶心。

钟点工通常下午两点半来,打扫房间,烧好晚饭,洗了碗再走,一般要到晚上七点。

这天上午,陈馆长在上班的时候突感眼睛不适,有一种强烈的异物感,好像眼里进了东西,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连一根小小的眼睫毛都没有,但强烈的异物感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只好去医院就诊。医生给他开了一瓶治结膜炎的斑马牌眼药水,离开医院,陈馆长就近回到家中,想休息一下,睡个午觉,下午再去美术馆。

家里没有人,陈太太回浦东了,要晚上才回来。她父母住在浦东的三林塘,靠近2010年世博会的会址。2002年上海赢得世博会的主办权后,周边房价立刻飙升。

陈太太在家的时候,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把音响开得很响,结果满屋子都是〃小城故事多……美酒加咖啡……问君何日归……〃,要么在家里摆牌局,几个牌搭子都是师奶,她们抽烟,弄得乌烟瘴气,害得有支气管炎的陈馆长只能躲在书房里,打开窗户通风,眼不见为净。

这种时候,陈馆长就想起了他的前妻,她从不打牌,也不抽烟,只会做家务,不要佣人。虽然没有现任太太那股风骚,但很实惠,就像一根抽了几十年的烟斗,既顺手又顺口。

怨谁呢?是我自己把烟斗扔掉,改抽大麻的。

陈馆长躺在客厅沙发上,点了眼药水,异物感有明显的减轻,眼睛舒服多了。

家里静悄悄的,能听见墙上的石英钟发出的滴答声。

难得这么安静,如果能这样安安静静离开人世,倒也不错……

陈馆长闭着眼睛在想。

他睁开眼睛,朝墙上的钟看了一眼,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午饭还没吃,没觉得饿。

陈馆长把眼睛重新闭上,想打个盹,忽然,他听到一种声音,很轻,象一件衣服掉在地上,轻轻的扑一声。

第一部分 第9节:第一章:S美术馆的怪事(9)

过了片刻,这种声音又来了一次。这回陈馆长听清楚了,声音来自书房。

陈馆长从沙发上坐起来,抽了一张纸巾擦去眼角的残余药液,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常,陈馆长朝地上看了一眼,目光就被直勾勾地锁定了。

地上扔着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都是浅蓝色的,陈馆长对这套衣服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他发现,上衣胸口佩着一块塑料牌,上面写着〃主治医师Zoe〃

陈馆长慢慢抬起头,目光往上移,墙上挂着那幅《窗台上的Zoe》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陈馆长的眉头渐渐合拢,拧成一个大大的结,就像一个〃?〃挂在脸上。

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还是我的幻觉?

10

下午四点多,像往常一样,S美术馆已经停止售票,馆里还有一些逗留的观众,他们或驻足观望,或拍照留念,或坐在展区里的固定椅上,安安心心欣赏自己喜欢的作品,一切都很正常。

将近五点的时候,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事后,这天轮休的美术馆工作人员无不后悔那天没来上班。

这一幕发生在美术馆底层的右大厅,第一位目击者是A展区一名来自美国的女观众,她用双手捂着嘴,发出〃Ohmygad〃的惊呼,很快,旁边一名上海女子也跟着惊叫起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赤身裸体跑进来,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鞋,嘴里唱着一首儿童歌曲《我爱北京天安门》。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指引我们向前奔……〃

一边唱着,像只没头苍蝇,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女性观众无不惊叫着躲闪。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引来了工作人员和保安,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赤身裸体,还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就是S美术馆的馆长陈子期。

当陈馆长离开右大厅,朝左大厅奔去的时候,呆了半天的保安终于缓过神来,一拥而上,把陈馆长摁翻在地,有人脱下自己的衣服要给他穿上,陈馆长非但不要,还拼命挣扎,试图冲出重围,继续这场裸奔。无奈之下,有人解下皮带,把他手脚捆起来,终于将他制服。

大厅里乱成了一锅粥,此时,馆长助理正在办公室里策划着下班后的约会,约会对像是美术馆接待部的小波,她是公认的馆花。保安部的大奔也在追她,身为馆长助理,自己的优势显而易见。

办公室的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保安部的负责人。馆长助理只听了前几句,就意识到今晚的约会泡汤了。

馆长助理匆匆来到会议室,推门一看,啼笑皆非,不知谁用一条毛毯将陈馆长整个裹了起来,外面用绳索五花大绑,乍一看,像一只台湾肉粽。

面对馆长助理的大声询问,陈馆长充耳不闻,比起裸奔时的亢奋状态,显得安静多了,满脸的轻松,嘴里居然还吹着口哨,旋律是民歌《好一朵茉莉花》。看起来,这次的裸奔非但没让他觉得丢人,而且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让他彻底解脱了。

疯了,馆长大人一定是疯了。

堂堂的S美术馆馆长,拥有的各种头衔足以覆盖一张名片,美术界的知名人士,就这样废了。

〃给他老婆打电话吧。〃馆长助理喃喃道。

我还没见过他老婆呢,正好一睹芳容。

11

上海市精神疾病防治中心出具的诊断书上这样写着:

陈子期,男,58岁,患精神分裂症。

拿到诊断书的第二天,陈太太就委托律师向居住地的虹口区人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状,要求法院准予自己与丈夫解除婚姻关系。

通常,离婚是去民政局办的,只要夫妻双方就财产分割、子女抚养等重大问题达成协议,民政局就会依法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给夫妻俩每人发一张蓝色的离婚证书,并收回红色的结婚证书。走出民政局,两个人就自由了。

正在疯人院接受治疗的陈馆长,是不可能去民政局主动要求离婚了,万一在民政局里来个裸奔,那可要闹笑话了,因此惟一的途径就是通过法院。

第一部分 第10节:第一章:S美术馆的怪事(10)

丈夫患精神分裂症,维持这样的婚姻,无疑是痛苦的,我们要维护妇女的合法权益。

在审案讨论会上,主审的女法官这样发言。

当然,我们也要维护患者的合法权益,生病是天灾,不是他自身的过错,没人愿意得精神分裂症。

陈馆长与前妻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三十岁,小儿子廿五岁,都已经独立了,女法官同他们进行了一次沟通,兄弟俩都表示愿意做父亲的监护人,承担今后的生活开销,为父亲养老送终。

其间,女法官还去了一次疯人院,想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说是〃征求意见〃,其实想看看这位堂堂的S美术馆馆长究竟病到什么程度。

洁白的病房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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