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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天监录-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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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斩!”元天剑大呼。
  “师……嗯?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如意斩脸上的泪水仍然没有停止,随着泪水的不断涌出,如意斩的身形迅速发生着变化,瞬间便化为一个漂亮的小孩。
  “小斩?”元天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如意斩化灵之后,从来都是青年模样,难道与自己断绝主仆关系后,他的生命发生了奇异变化?
  “你怎么知道我姓展?”小孩歪着脑袋望着元天剑,“你是谁?”
  “我?”元天剑心里一沉,为什么如意斩不说自己姓“如”,而是姓斩!斩?还是展?
  他试着道:“我是你师父啊!”
  “我师父?”如意斩突然咯咯笑了,“不说你的气息如此之弱,就你这模样,怎么当我师父?”
  “我这模样?”元天剑愕然,然后低头感知了一下自己,然后茫然了。
  幻境吗?或者,梦?
  “儒儿!可感觉好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元天剑却怎么都想不起这是谁,他抬眼望去,又是一阵茫然,因为他的世界一片漆黑,除了这个不知怎么就从如意斩变成了陌生人的小孩儿。
  小孩鞠躬回道:“谢谢元老师,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啊!不过怪不得老师您,我这资质,生来如此,此生修行,也没指望能有什么起色,家父早已断定此路不通,所以给学生取名展易儒,并让学生跟着老师您学些经史,行那治国安邦之事,有劳老师了。”
  原来你叫展易儒。如意斩,展易儒……


第一一五章 肆木超生
  西禁宗。
  金肆木正在研究当年元天剑给他的药典。
  况铸湘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金肆木毫不意外,无惊无喜。
  况铸湘和蔼地道:“我很器重你,你是知道的,哪怕你背叛了整个海族,只要你回心转意,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这个宗主,不用你抢,本来就该是你的。”
  原来,西禁宗,皆是海兽化形,任何生命星球,但是以海洋的占比最大,海兽的数量,自然也占据了绝对多数,他们自诩为生命起源,瞧不起人类,更瞧不起艾家,可笑的是,海兽化形,却是偷师于兽神,自己这个祖宗,多少有点底气不足。而且,受先天限制,化形海族,寿命奇高,但是比起人类和化形妖兽,天生不及,虽然数量庞大,却根本无法对抗陆上王者,他们能圈下一块大陆栖息,已是爱心人士给他们面子了。
  问题是,整个接引星系,就只有一块西圣大陆,所有化形海兽,修为不到大乘,只能生活在大海,而到了大乘,便得离开所在星球,在西圣大陆聚居。无数年下来,累积的高手有些过剩,这让原本就活得憋屈的他们,开始蠢蠢欲动。
  可惜修为的差距,无法用数量弥补,妄动的下场,便是不断被打回原形,无法翻身,最近这一次,则是让墨衣硬生生地截走了元圣大陆。
  “你就不怕我假意答应你,待我上位之后,厉行改革,消除陈弊,甚至与艾家融合?”金肆木放下药典,平静地道。
  况铸湘笑道:“不担心。因为你从不撒谎!”
  金肆木摇了摇头:“人是会变的。”
  “对!人是会变的,但你不会。”况铸湘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人。”
  “你也不是人。”金肆木淡淡地道,“西圣大陆,容不下人,正因如此,当年您才会杀掉我全族。其实,我父亲的朋友,不过是与他趣味相投,小住而已,并不是要定居。”
  “你知道,你才是你们族灭的关键,你父亲的人类朋友,不过是个借口,我西禁宗作为整个接引星系的海族领袖,需要师出有名。”况铸湘一点没有愧疚感,“而且,他不是你父亲,你是草木成精,这个天,这个地,才是你的父母。”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来历啊!”金肆木轻叹,“既然我不仅不是人,更不是海族,你居然会让一个外人来统领海族,真是滑稽啊!师父,这不是您的本意吧?而且,您也没这个实力看透我的来历,一切都是您的那位主公指使的吧?”
  “大胆!”况铸湘脸色骤变,一把朝金肆木抓去。
  强大的力量在金肆木四周肆虐,金肆木纹丝不动,毫发无伤,他歪着脑袋,不解地道:“你打不过我,你是知道的。”
  况铸湘当然知道,他不过是欺负金肆木老实,不会还手,而且,之所以他要出手,不过是表明态度,他知道,他的主公无所不能。
  金肆木轻笑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所谓的主公么?”
  况铸湘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敢问,待得金肆木提及,他顺水推舟:“你和元家关系莫逆,元半轩自会告知于你。”
  “呵呵!”金肆木岂会瞧不穿他的意图,“师父,别这么辛苦,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况铸湘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金肆木悠悠道:“当初在真意台,齐祖误以为您和那帮老不死是一伙儿的,只有我知道,您不是。”
  况铸湘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肆木,话可不能乱说,天在看着呢!”
  金肆木抬头望着天空,似乎要盯出一朵花了,果然,天上真的飘落下来一朵花,他信手拈起花朵,微笑道:“看来你也很好奇嘛。”
  那朵花突然崩散,化成虚影,一个好听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我确实挺好奇的。”
  况铸湘听到这个声音,猛地五体投地:“主公!”
  “要不你先回答我,这就是你的本相?为什么你明明是女的,却偏偏要让我师父喊你主公?”金肆木饶有兴趣地端详着眼前这个虚影。
  “咯咯,你好有趣,我发觉我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那个虚影娇笑连连,甚至还伸手撩了撩金肆木的光头。
  “呃,施主,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放过贫僧。”金肆木双手合十,目不斜视。
  “假正经,刚才还盯着人家瞧得那么仔细……哎呀,人家今天忘了穿衣服了,你个淫僧,好讨厌。”虚影双手抱胸,娇斥道。
  金肆木突然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一片树叶凭空成形,他把树叶递了过去,一本正经地道:“施主,两只手是遮不住三个地方的,这个给你,我大概测算了下,刚好能遮住你下面。”
  “……”虚影张大了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原本想要调戏下这个小和尚的她,反而被僵在当场。
  “讨厌!”虚影一扭身,一袭绿裙罩身,模样也变得真实。
  况铸湘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施主,什么淫僧,皆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而且他刚才偷偷抬眼,眼前所见却是一片虚无,主公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此时突然凝实,他一下就愣住了:“新月!”
  “呵呵,想不到你这几千万年的老妖怪,也识得我。”新月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况铸湘的光头。
  况铸湘刚才脱口而出已是后悔不已,此时见得新月伸手拍来,大叫一声,堂堂大乘巅峰,竟然吓得直接晕死了过去。
  晕了,然后死了。
  “他帮了你这么多年,你还真下得了手啊!”金肆木叹道。
  “有了你,他算什么东西!”新月腻声道。
  “你这样不好,所谓兔死狐悲,他的今天,便是我的明天。”金肆木的意思不言自明。
  “你不一样啊!你也是天外来客啊,还是西域和尚啊!我早就有入佛门的打算,前些时日还专门去了趟灵山,与欢喜佛交流了一下,他还赐了我欢喜禅功法,我教你啊!”新月一下把自己揉进金肆木怀里,极尽挑逗之能事。
  “我倒是想啊,阿寂不一定答应不是?”金肆木苦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想要伸手去探她脸颊,却又畏惧不前。
  新月一下蹦出他的怀抱,冷冷地道:“你到底是谁?”
  “我忘了啊,像我这种小沙弥,能堕入暗夜还完好无损,怎么可能,对不?”金肆木愁着脸道,“你这么看重我,难道我这个小沙弥其实不小,搞不好咱还是五大帝的残魂——不对,五帝没有僧侣啊,愁死我了!”
  “除了五大帝和他,这里的天外之人,无一不是冲着那巨额奖赏而来,或者干脆就是元家信徒,你属于哪一类?”新月怎么可能相信他,直接就开门见山。
  “我是谁根本不重要,对不?”金肆木波澜不兴,“反正我肯定打不过你,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发现我,对不?”
  “问题是你发现了我!”新月不依不饶,“你还知道阿寂是我道侣。”
  “新月和阿寂是道侣,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儿吧,我还知道元未显呢!”金肆木滴水不漏。
  “你知道,我不是指的这个!”新月冷声道,“元未显算什么东西!”
  “你别得意好不?至少你现在还在人家的法宝里。”金肆木四处瞧了瞧,生怕被人发现一般,“还好还好,估计他现在睡着了,话说回来,他有好久没来这里搞破坏了。”
  “我发觉跟你讲话太费劲。”新月见得问不出什么,索性不问了,“我不管你是谁,给你两个选择,跟着我,先教训教训阿寂这个白痴,然后逼他联手干翻司马松亭!或者,我捏死你!”
  “这么多年,你们两口子都打不过人家,多一个我也没用啊!”金肆木苦恼地道。
  “那你去死吧!”新月突然消失无踪。
  没有狂暴的能量,也没有绚烂的术法,甚至连金肆木休憩的书房,都没有一页书被翻动。
  良久之后,金肆木从呆立中醒来,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大段《往生净土神咒》,这才道:“越……不对,阴施主,虽然往生不过是佛主为了拉帮手杜撰的邪说,不过我觉得有一天还真可能实现,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哪天转生了,可别与欢喜秃驴往来,他其实是个太监,他与你的那些风花雪月,不过是他的恶趣味,其实那是你的左手右手一起在快慢动作……”
  金肆木絮絮叨叨了半天,这才冲着天空道:“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
  天空却毫无动静。
  金肆木叹了口气:“你媳妇儿要宰我,虽然佛主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我知道那是忽悠别人的,所以我只好自保了。我也没杀她,贫僧从不杀生的,我只是把她流放了而已。”
  “可是,您刚才……”阿寂,也就是曾经的马雨忞,战战兢兢地道,眼前这个和尚强大到他无法抗拒,他知道逃跑没用,只好硬着头皮现身。
  金肆木恍然:“哦,你指我念的那些经文?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遭遇意外,如果她某一天陨落了,我流放她便是因,所以便早早超度于她,以安我心……不对,为她安魂!是不是有些绕?没关系,我慢慢与你解释。”
  他这一解释,整整五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懂了?”金肆木一脸期待地望着马雨忞。
  “圣僧黄钟大吕,晚辈如闻佛音,受教!”马雨忞精神抖擞,神光湛湛,看上去获益匪浅。
  “哎,心照不宣,心口不一,还不敢承认……你没有慧根啊,白瞎了我这么多时间。”金肆木唱了声佛,“文施主,我知你和你道侣非是那居心叵测之人,别为了好奇,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姓文?”马雨忞大惊。
  “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知道你媳妇姓越呢,都知道为尊者讳,怎么一个个取点名字都跟风一般,越欣叫新月,文语沫叫马雨忞,如意……算了,我便给你媳妇儿改了名儿,她既然叫阴灵匣,干脆姓阴不是更好,你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小激动啊?要不我给你也改成宇宙?……呃,好吧,我也就随便问问,阿弥陀佛!我还是送你一程吧。”金肆木伸手搭着马雨忞,正要将他扔出去,突然想到什么,便伸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递给他,“这才是正本,别谢我,我叫XX。”
  “雷圣僧?”马雨忞拿着金肆木递过来的书,仔细在脑海里翻阅着天外世界的大能,却一点也没印象,他惶恐不已,有些不知所措。
  “一点都没幽默感,我不信雷好不!贫僧姓木……阿弥陀佛,不对,出家人没有姓名,只有佛号,贫僧伊梦。”金肆木画风突变,拿眼挑了挑,指着他手上那书,“不瞧瞧看?”
  “木!伊梦!!”马雨忞又傻了,机械地顺着金肆木的指示望向手中的书籍,然后像抓了个烫手山芋般一把扔了出去,“圣僧,您可别取笑俺。”
  “孺子不可教!”金肆木恨铁不成钢,“知道你家婆娘为什么不安分不?学问就在这本欢喜禅里面!”
  “可是,您是佛门弟子啊!”马雨忞哀叹道。
  “佛门也有欢喜禅,佛家也会金刚怒目,呔!”金肆木一声怒吼,马雨忞手上的书片片飞散,这些碎片不是无目的地乱飘,而是排着队慢慢地,一片一片地切进马雨忞的脑袋!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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