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镜-第8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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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他面前震动扭曲。
林落天神情一怔，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真是的，爹，女儿问你戴哪个好看呢。”柠溪有些不高兴地又问了一遍。
“啊？”林落天回过神来，从饰盒里拿出一串手链，“就这个吧，你穿紫色的衣服，我觉得还是搭配这个银白色的手链好看些，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去问你娘吧。”
柠溪立即又不乐意了：“什么事都要找娘，那爹你做什么啊。”
“这个，你们女子之间的事，我当然不太懂，你去问姐姐，让姐姐给你梳头。”
“我不管，我就要爹给梳头。”柠溪立即又递上梳子、钗等小饰物。
林落天额头顿时就出汗水了，他最怕的终于来了。
“柠溪姐姐，我也要梳头。”望月看着柠溪的饰盒，眼睛里都放光了。
林落天趁机道：“柠溪，望月是妹妹，你也是姐姐，姐姐该为妹妹梳头，就像姐姐为你梳头一样。”
柠溪却道：“所以说要爹梳头啊，爹是大人，可要做个好表率，要给女儿立个榜样。”
熙言这时走了出来。
“柠溪，不要为难爹了。”
熙言穿着一身蓝色宫装裙，头长长披散，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块半月形吊坠，很是恬静婉约，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姐姐好漂亮呀！”柠溪跑上前去，抱着熙言的手，撒着娇。
熙言点了点柠溪的额头：“你呀，又在为难爹了，快过来，我给你梳头，什么时候自己也要学会了才行，总不可能让姐姐一辈子给你梳头吧。”
“也没有什么不好呀，人家就喜欢姐姐。”
熙言轻轻掐了掐柠溪的脸蛋，有这么个妹妹，作姐姐的自然也要操点心了。
“熙言姐姐，那个吊坠好漂亮啊，是月亮耶！”望月抬起头望着熙言，看着熙言脖子上的吊坠，眼中好似都在冒星星，闪闪光，她最喜欢的就是月亮，月亮类的饰物。
熙言摸了摸吊坠：“望月妹妹喜欢月亮吧，喜欢这个吊坠吗，姐姐送给你。”
说着，熙言就取下了吊坠。
收拾完了一切，一行人终于下山，望月和柠溪跑在最前面。
突然望月大叫了一声：“呀，有只小兔子。”
柠溪和熙言也立即跟了过去。
望月问道：“熙言姐姐，我们不能养小兔子吗？”
熙言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看到那边有个兔子窝，里面还有几只小兔子，这只小兔子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把它放回去吧，不然它的兄弟姐妹们会很着急的，而且在外面还会有天敌，被吃了就多可怜啊。而且，你们忘了，我们已经养了一只狐狸，再养小动物就多了，你想想小狐狸最近换被毛，家里到处都是毛，动物养多了也是有麻烦的啊，还有柠溪说的邻居蚂蚁，已经够多了……而且，狐狸也是吃兔子的啊，你们不想看到小兔子被狐狸吃了吧。”
柠溪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很遗憾。
望月还小，不太懂：“熙言姐姐，小狐狸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小兔子啊，小兔子也这么可爱，小狐狸舍得吃吗，多可怜啊。
熙言想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说道：“望月妹妹，狐狸就是这样的生物，是肉食性动物，狐狸、狼、老虎，这些都是肉食性动物，它们不会吃素，都是要吃肉的，吃一些小动物，在这山上，望月妹妹应该也是看到过的吧。吃肉对它们来说，是必不可缺少的，就像是我们吃饭，是不可缺少的。”
“哦。”望月哦了一声，但是看神情似乎还是不懂。
林落天走在后面，他突然有种既视感，似乎这一幕在以前生过的，有些想不起来了。
到了山下后，柠溪和望月一人吃了点心，补充了体力，然后又拉着熙言到处跑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他们就到处游玩，有爬山，有涉水，有进庙拜佛像，拜的是能仁、能忍、能寂、寂默、能满、度沃焦的释迦牟尼佛。
那种既视感，他觉得越来越多了。
一直到了晚上，一行人才终于上山回家。
山下，一个白衣女子等在这里，似乎等了一天了。
“师姐，你来了，难道一直在这里等吗，实在抱歉，在外边忙了这么久。”
白灵轻笑道：“没事，大家玩的开心就好，今天我来，是有事跟你说，其实也是带的师尊的话。”
“师尊他老人家还好吧。”师尊又是谁？林落天心里突然又有了那种诡异的感觉，那种场景再现。
“还是这个问题吗，近段时间还可以。”
世界开始震动，开始扭曲。
“不对，我不是要问这个问题！”林落天突然脱口而出，他相信了那种既视感，他相信了这种诡异的感觉，他相信了这是一场漫无止境的噩梦。
世界的震动停止了，眼前的七彩极光也消散了。
白灵说道：“已经一万五千四百九十七遍了，你知道该问什么问题了吗。”
林落天犹豫了一下，事实上他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因为他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所以不知道到底该问哪一个问题。
“没有问题了吗？”
“如何才能挥去这漫无止境的噩梦？”
刚一问完，世界又开始震动，七彩绚烂，林落天突然后悔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而是不该问问题啊，因为白灵问的是‘没有问题了吗’？
他知道答案了。
七彩，在他眼前晃荡。
世界，在他面前震动扭曲。
他的眼前，一片……
一片漫无止境的噩梦！
8
第1097章 漫无止境的噩梦（终）
他如身在云端，云下则还是云雾，他只感觉头脑昏颤，脚步虚浮，一脚栽了下去。？
“啊！”林落天猛地坐了起来。
“真是的，爹你明明答应过女儿，要下山去玩，怎么到现在还睡懒觉啊。”
林落天心中又是一惊，微微侧眼看了看。
“柠溪？”
“啊，快起来了啦，不然娘和姐姐就要生气了。”
林落天揉了揉头。
“爹，怎么了，难道是昨夜下雨，感冒了？”
“说什么糊涂话，只是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记不清了。”
林柠溪立即不高兴了：“哼，你忘的就是答应了娘和我要出去玩，少装糊涂。”
“柠溪，怎么跟爹说话呢。”熙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红灿灿的鲜花。
“爹，有哪里不舒服吗？”
“啪！”
林落天立即看去，原来是柠溪接过了熙言手中的花瓶，但是没有拿稳，摔倒在了地上，当即就是四分五裂了。那花本就鲜红，林落天心神一颤，觉得这红红的耀眼，红的妖艳，红的过分，红的如同血！
“柠溪，真是的，怎么还毛手毛脚呢！”
“对不起，姐姐。”柠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把头埋在林落天腿上。
熙言哼道：“哼，做了错事就知道跟爹撒娇，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柠溪抬起头调皮地说道：“我才不要长大呢，长大了麻烦可多了，就这样最好，娘会疼我，爹会疼我，姐姐也会疼我，青山叔叔，绿水阿姨，你们都会宠着我。”
“你还说的有理了呀，不过望月比你小，你是不是要宠着她？还有小狐狸，你不宠着她，小心她不跟你玩了。”
“啊，好麻烦呀！”柠溪这才记起还有个望月和小狐狸，随即垂头丧气。
熙言接着道：“好了，快起来，爹要起床了，你一大早就起来了，都还没有洗漱吧，还不快去，每天非得让人来叫你，真难伺候。”
虽然话语是在教训，但是语气也是浓浓的宠爱。
“还是姐姐最好了。”柠溪抱着熙言的胳膊，撒着娇，还在熙言脸上蹭了蹭。
“啊，真是的！”熙言娇嗔着叹道，一脸无可奈何。
柠溪蹦跳着走了出去，熙言弯下腰捡地上摔碎的花瓶，一个半月形项坠掉了出来。
“熙言，小心手……咦，熙言，你那个项坠哪里来的，昨天好像还没有啊。”既视感，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现，林落天觉得似乎要记起什么东西了，记起他本来不该忘的，记起应该在无止境的丢失中记起来的。
“项坠？”熙言摸了摸，然后道，“哦，是别人送给我的，我本来想送给妹妹，但是她不喜欢，我觉得很好看的啊，只有自己带了。”
“是苍祭送的吗？”
熙言点了点头。
起床，洗漱。
林落天来到饭桌时，饭菜已经都摆好了。
秦清雪走了过来：“怎么了，今天早上怎么起这么晚啊，女儿早就在抱怨了，你难道还要对自己女儿失言啊？”
“失言？”
“哼，你忘了，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你对柠溪上一世说过什么？既然你上一世没有遵守，这一世可要做到。”
就在这时，柠溪看着爹娘，看到姐姐都没有注意，立即将菜里的胡萝卜夹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小狐狸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身火红，闻了闻胡萝卜，随即就扭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笨蛋狐狸，再不吃胡萝卜，你那身毛就要掉光了，会很难看的！”
林落天，秦清雪和熙言立即看着柠溪。
熙言先道：“柠溪，你又挑食了，这些粮食和蔬菜可都是爹和娘亲手种下、收割的，可不能浪费啊，更不能挑食。”
柠溪狡辩道：“是小狐狸啦，不是我挑食，小狐狸最近掉毛厉害，我抱着时会粘我一身，那天我全身都是红毛，还吓住了望月，说我是山中的红毛野人，都哭了……但是小狐狸她还不吃，明明是她挑食！”
熙言顺着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要给她吃胡萝卜，为什么不吃青菜？吃肉，话说，狐狸本来就喜欢吃肉吧，你非要让她吃素。”
柠溪又是高论：“因为小狐狸一身火红，所以吃胡萝卜嘛，娘说吃啥补啥，万一吃了青菜，长成一只绿毛狐狸呢，那多难看呀。而且，肉，娘说要搭配均衡，这样才有营养，光吃肉可不行，一定要吃些蔬菜。”
林落天招来了小狐狸，摸了摸，果然掉毛比较严重了。
“小狐狸，怎么掉毛了……什么，季节到了，换被毛啊，哦，原来如此。柠溪，小狐狸掉毛不是不吃蔬菜，是小猫，小狗，狐狸之类的动物，到了季节都会换被毛的，的。”
“哼，骗人，小狐狸是只狐狸，只有一条尾巴的普通狐狸，她又不会说话。”
林落天稍稍愣了下，小狐狸只有一条尾巴吗？话吗？
秦清雪道：“柠溪，这类动物到了季节，都会换被毛的，狐狸本来就是肉食性动物，你不要再给她喂你不喜欢吃的胡萝卜了。”
柠溪嘟了嘟嘴，又是高论：“真是的，连娘都这么说，不过真的不是我挑食啦，你们看，有蚂蚁要吃胡萝卜，我在那角现了一个蚂蚁窝，蚂蚁是我们的邻居，当然要送东西给邻居呀。”
林落天立即一扫，看到了大量的蚂蚁，不一会儿可能就有一万五千四百九十八只蚂蚁要倾巢出动了，真是一个庞大族群的邻居啊……但是那种既视感，那种挥之不去的漫无止境的噩梦。
他似乎记起来了些什么。
吃过饭，望月一家过来了，绿水帮着秦清雪忙活，熙言开始为柠溪梳头。
熙言从饰盒中拿起了个钗子：“柠溪，今天戴这个怎么样，昨天是珍珠碧玉步摇，今天就这个黄鹂啼鸣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跟你的衣服很配，很好看。”
“嗯。”柠溪轻轻嗯了一声，心情有些不太好。
林落天看着这一幕幕，心中微微有些感觉了。
“果然，我的想法没有错，这一幕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一万五千四百九十七，一万五千四百九十八，我已经循环经历了一万五千四百九十七次，而这一次是第一万五千四百九十八次，但是这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次只相差一次我就苏醒了，我就全部记起来了，以往都会隔好多次的……而这一次，我一定可以打破这漫无止境的噩梦！”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所有的答案他都知道了，他也知道了终结的办法，现在就是等白灵出现了。
两家人开开心心地逛着集市，知道了一切的答案，林落天也玩的很开心，他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没有下一次了，这场漫无止境的噩梦就要终结了。
“熙言。”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手里还抱着一团东西，似乎是面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