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镜-第5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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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以前她就住在这座山上。”
“是吗？”小狐狸眉心竖眼一闪，瞬间就去到了山上。
林落天没有跟上去，还是就这样跟在青衣男子后面，他有种感觉，青衣男子其实并不是在带着他走近路，而是另有用意。这种用意就像他拐弯抹角地让他悟出了悲鸣之意，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林落天也来到了山上，这座山比起那个时候，还要高出了一大截。站在山巅，林落天看着脚下的茫茫云彩，五色幻化，流光变化，心也变得舒畅和霸气了，好似可以装下整个天与地。
林落天悲鸣之意笼罩下去，他感受到了这座山的悲凉，但是与那个时候自身萧瑟残破的悲凉不一样。这座山悲凉，是因为山高可通仙，但是她空有如此高的峻岭，却没有仙人居住，所以她感到悲凉。
悲鸣之意的笼罩下，林落天感受到了云彩的悲凉，她们本来就在天上，但是却有山峰比她们还要高，还要接近于天空，所以她们感到悲凉。
青衣男子就站在林落天的身边，他也感受到了青衣男子身上的巨大的悲伤，巨大的逆流成河的悲伤，似乎他的悲伤就是一整个时代的悲伤，他一个人的悲伤就是天地间无数生灵的悲伤。
“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哀天道之有变兮，叹沧海之一瞬。”林落天目光异彩，他不知道这青衣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悲伤与哀鸣，但是他们几方背后所隐藏的秘密，一定是惊天动地！
云巅之上站了一会儿，林落天跟着青衣男子继续出发了，火芒一闪，小狐狸也跟在了后面。
第728章 万水千山
要去更高的山，则要先下山。
走过了这一座山后，青衣男子带着林落天去往了另一座山，那也是一座高山，峻岭峭壁，树木葱葱，让任何人都要为之惊叹。不过林落天知道，这座山在上古时代还没有，所以这应该是后面的战争打出来的，不是自然的。
走过了几座山后，他们又来到了一座山，这座山林落天自然也熟悉，正是仙子姐姐小时候住过的山。此刻故地重游，林落天上山之后便径直朝那里赶去，他希望那条瀑布还在那里。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到了一座山，青衣男子就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或许就是为了给林落天时间。
至于给林落天一些时间做什么，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按照模糊的记忆，林落天来到了那里，不过瀑布已经不存在了。他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但是找遍了整座山，依旧没有发现那一挂瀑布，那瀑布真的已经消失了，消失在了战争中，或者湮灭在了时光之下。
突然，本象意念一动，林落天轻咦了一声，在他脚下的位置，居然还有一些阵法波动，隐隐还有一丝残留的气息。
“是她！仙子姐姐来过这里！”林落天心中澎湃，他知道仙子姐姐曾来到这里，而且看知道的气息，分明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难道说仙子姐姐现在也在残金大陆？
林落天本象意念再次扫荡，然后一段段口诀和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那口诀是阴阳五行诀。这阴阳五行诀与他记忆当中的阴阳五行诀相融，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掌握了这一门仙子姐姐自创出来的力量。
在本象意念的笼罩下，林落天扒开了地上的杂草和土泥，然后随着他默默运转着八大元素力量，一行字迹慢慢显现：千百轮回，有缘再见。
“千百轮回，有缘再见，我会找到你的。”林落天右手一挥，那字迹慢慢消散，他看见了，现在这字迹消失，表示他曾经来过……如果，如果她还记得他，那时的他。
当林落天走回来后，青衣男子也没有说什么，带着林落天继续下山，下一次可能又是另一座山。一路上青衣男子都没有说什么话，虽然林落天知道青衣男子是有用意的，但是他没有说，他没有问，因为自己的路，要自己去走。
果然，青衣男子带着林落天来到了另一座高山，期间林落天稍微有些思索，青衣男子带自己走的都是一些高山，那么说明青衣男子要做的，就是要让他从这些山当中感悟出来一些什么。
“山？难道是要感悟势吗？”林落天记起了平山老祖邓平天，邓平天至今都还在他的神石空间中，而他感悟的意境就是山，乃至是山的大势。
“他的目的是让我感悟势，以此往古武再更近一步……但是，山势我早就有所感悟。在最初踏先天之路时，我就感悟过山之势，并有了一番觉醒。而且我的悲鸣之意，我自创的古武绝学冰河裂谷，也都是从山之势中悟出……既然我已经领悟了山之势，为什么他还要带我来这里，难道说我的感悟还不够？”
一路往山上走去，林落天也在不断思考：“山之势，这山也可以理解为山元素力量，我从山元素力量中感悟出来了无限。山之势，也可以说是无限之势，无限之高，无限之重，无限之……沧桑。”
感悟之中，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已经走过了几座山，林落天早就记不得了，他还在感悟山之势中。只是在他感悟山之势的同时，他没有看到青衣男子的目光，他时而看向林落天，都是在摇头，目中满是失望。
就在这时，哗哗哗的流水声将他唤醒了过来，他望眼看去，这一次不是高山，而是一条大河。哗哗流动，浪花不断被激起，有时吹起大风时，更是惊涛骇浪，宛若千军万马过境。声势骇人，好似可以将任何大神通修士淹没，好似都可以将整个时空都一并抹除。
“水……山之势还没有感悟完，他就带我感悟水之势吗？但是，我早就明悟了潮汐流，虽然这些年来潮汐流一直停滞不前，一直没有突破，但是要感悟水之势却也是很轻松……或者说，他知道我有潮汐流心法，所以让我先感悟水之势，然后再以易入难吗？”
就在这时，自这大河当中，河水突然像是沸腾般升起，然后一只玄龟从河底钻了出来。这似乎是一头十分凶恶的玄龟，一看到林落天立即就展开攻击，张嘴就飞泄出一道水箭。虽然这只是普通的攻击，但是这玄龟的境界是化神初期，而且妖兽大多都不像人类那样感悟意境，所以这头玄龟的实力可以说跟林落天一样，修为境界是化神初期，但是感悟境界还没有到。
不过造物法则是公平的，虽然玄龟不能感悟意境，但是却并不影响它们的力量，甚至它们的力量还要比化神初期的人类修士要强上一些。
“无死无灭，葬沦黄泉，三阴第一变，鬼斩！”林落天右手一斩而下，虽然鬼斩之芒破碎了玄龟的攻击，并且击中了玄龟的身体，但是玄龟本就以防御著称，这样一击都没有对它造成什么影响。
“呼——”玄龟嘴里发出奇异的声音，大河怒浪滔滔，然后几条水龙升腾了起来，向着林落天撕咬而来。
“堕狱成魔，二变弑神！”弑神之芒再次粉碎了玄龟的攻击，但是林落天这时稍微有些明悟，玄龟虽然不感悟意境，但是它生在水中，自然就可以借助水之法，这对它来说，就是不用感悟就能拥有水之势。
“南离借法，灼耀九霄，元素火变，炼！”趁着玄龟还没有发动攻击，林落天抢先出手，用小阴阳五行诀的火诀困住了玄龟，并且开始炼化。而且他这不是南离火，而是比这更厉害的元素火力量，威力比之正宗的小阴阳五行诀强了数十倍。
“吼——”玄龟仰天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河水翻滚，无穷无尽的天地灵力疯狂地汇聚了过来，化作一条大河，瞬息就淹没了元素火力量，并且继续朝着林落天碾压而去。
林落天后退了几步，毕竟他还没有完整地踏入古武，所以要与化神期的妖兽对战，应该还是有些勉强。但是当他退后一步时，他看到了青衣男子的眼神，虽然他的眼神并没有表达出什么，但是林落天却在那瞬间读懂了青衣男子的意思。
“对，他是带我感悟山水之势，既然是要我感悟山水之势，我就不该退避……而且不但不能退避，我也要同样以山水之势去迎接，那样才能离古武更近一步！”
一步退后，林落天立即再往前一步，在那灵气汪洋之势席卷而来时，他的悲鸣之意蓦地笼罩了这一片区域，身外冰汽缭绕，天地间顿时下起了雪花。
“这一条大河也有她的悲哀，因为这玄龟生在水中，就像是自己身上长了毒瘤，所以她悲哀。”雪花弥漫在大河之中，然后汇聚成了一柄冰汽之剑，林落天右手随意一抓，将这冰汽之剑抓在了手中，然后一剑斩下。
“冰河裂谷！”
一剑斩下，这灵气汪洋之势顿时就被冻结，刹那之间化作了冰晶，消散在了天地之间。但是这并不是将其粉碎化解，而是以这一股悲鸣之意，将其整个存在都被抹去，就像是扭曲了时光，湮灭在了时空之中。
虽然一招破解了玄龟的势攻击，但是玄龟的攻击并没有完，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头化神初期的妖兽，它的力量其实还只是发挥出来了一半而已。
嗡！
天空中一个龟壳幻化了出来，迎风化作千丈大小，朝着林落天如同陨星下坠般砸去。
林落天感受到了一些威胁之意，化神境界的力量，每提升一层都是天差地别，这一招的力量比之前那一招强了数千倍。他右手金光闪烁，明灭交替了三下，然后一拳打出，但是他才刚刚打出，青衣男子右手随意一挥，湮灭了他的力量，然后在林落天的惊愕间，龟壳镇压而下，将林落天困在了里面。
看林落天被困住，小狐狸先是凶狠狠地盯了青衣男子一眼，然后抬起爪子就向那玄龟拍去。这一次青衣男子没有阻拦，所以那玄龟顿时就四分五裂，与河水混着在一起，成为了血河。不过即使玄龟死了，那龟壳也没有消散，小狐狸立即又抬起爪子，就要拍碎龟壳。
看小狐狸似乎要打碎龟壳，青衣男子这才劝道：“他自己的路要由他自己去走，如果你相信他，那就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
小狐狸舞动着尾巴考虑了一会儿，也就没出手了，她觉得就算是恢复到了八尾的程度，恐怕也不能跟这青衣男子过招，他的境界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困在龟壳之中，林落天没有立即打破龟壳，而是看着龟壳出神：“这玄龟并没有感悟出意境，但是借助它自己的水之势……它自己的水之势……对了，我一直都想错了，玄龟生在水里，所以它只可以借助水之势，如果是生活在森林之中的妖兽，它们可与借助树木之势，如果是飞兽，它们可以借助风或者天空之势……不同的妖兽，就要借助不同的势，不同的生命，就有不同的势！”
这一刻，林落天终于明白了青衣男子的用意，他带着他走过千山万水，并不是要他感悟山水之势，而是要让他感悟出属于自己，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势！
第729章 超越武神
我的势是什么？
林落天抬头看去，他的目光穿透了龟壳，然后望尽了无穷远的苍穹。 他的目光无限地穿透，他的本象之意无限地穿透，成神、无限战意、守护之意，三道意志也跟着穿透而上，嗡鸣震动，正在不断向着天际呼啸而去，正在不断向着意念蜕变。
“我的势是什么？”当看到了天地的尽头，林落天突然自嘲着笑了一声，“我的势是什么？是这天地吗？是这时代吗？就像悲鸣之意，那是整个天地的悲鸣，是整个时代的悲鸣。但是，这也并不是我的势……我的势，就是没有！既然天看不见我，那么从此我的眼中也不再有天，势只是天地之间的一种力量，尽管我的本真意志已经破碎，但是我的信念可以破碎吗？我曾经处在了道法的边缘，尽管已经下降，但是我曾经拥有过；我的眼睛曾经看到过那个世界，我的心曾经体会过那种天外天、道外道。我的势并没有势，若真要说什么势，那就是我的心！我的心可以装下高山和大海，可以比高天空，可以下达地底……我的心，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约束，我的心就是我的势……心势！”
轰轰轰轰！
林落天身上爆闪出一股无形的气势，他的感悟境界已经离古武越来越近了。而且还不止是这样，武神创的通念一境，要感悟自己的势，但是势束缚了天地山水之力，同样也束缚了自己的自由。而如今林落天根本就没有去感悟势，因为势可以束缚天地，却不能束缚自己的心，他的眼睛看到的不是这一山一水，也不是那一天一地，他所看到的，他所体会到的，是这个天地间没有的，是他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