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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狼君,温柔爱-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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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凌爽看着脆弱的她,心里有些疼,说到底,自己才是这份爱情的第三者,又在怨些什么呢?

    *

    从夏皖楼出来,顾凌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静静坐在房内,直到那人下朝回来,她才回过神。

    “用过午膳没?”她为他脱了披风,轻声地问,就像是盼着丈夫归来的小妻子,十分乖巧。

    这番模样,深深地取悦了他,宇文城宠溺地吻她的眉眼,随即将她抱在怀里,“想着和你一起吃,所以没在宫里用膳。”

    她点头,让秋水去传膳,目光再次呆呆地盯着一个方向,失了神。

    “怎么了?她跟你说了什么吗?”宇文城以为是温晴夏用那段过去刺激她,眉峰紧蹙。

    她抬头一笑,摇头,“瞎想什么呢,只是有点累了。”

    头靠在他怀里,她是真的累了,只是打算眯一小会儿,倒不想竟就这么睡着了。

    不忍惊醒她,宇文城将她抱回床榻上,而他则坐在隔壁的房内,听人汇报各地的民生状况。

    她这一觉睡了很久,当晚膳时间到了,宇文城才回到房内,一并传了膳食。

    她依然睡得很香,他淡淡一笑,将她抱在臂弯里,才伸出手捏她的鼻头。

    没了呼吸,她的脸颊涨红一片,小嘴张开要吸取新鲜空气,却又被他堵了个正着。

    就这么被他弄醒,顾凌爽不悦地瞪他,而他丝毫不嫌幼稚,居然还放声大笑。

    他很少如这般,笑得如此真实,也一并退散了她的不甘,末了,看到满桌的饭菜,她伸出手要他抱,“我饿了。”

    “为夫喂你可好?”他扬眉,故意将她抱起旋转,她吓得大惊,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怕他一个不注意把她扔出去。

    他笑,最后宠溺地吻她的唇角,发誓一般,“沫沫,我不会松手,这辈子都不会了。”

    平凡的誓言,却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若是真能一辈子呆在他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只是……她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心里下了某个决定,她淡淡地笑,搂住他在他脸上一吻,说,“阿城,我爱你。”

    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傻瓜。”听不出她内心的话,他扬起唇角,以为这便是他一生的幸福,以为她真的可以为了他,留下来……

    那一晚,他狠狠要了她,似怎么都不够,他一边吻着她低泣的泪,一边更用力地进入。

    她在他身下,默默承受,就好像以前一样,总能包容他的所有。

    双腿缠上他的腰肢,她伸手细细描绘他的侧脸,每到一处,她便用眼睛好好地记住,再用后半生去想念。

    夜晚里,尽是她破碎的娇|『吟』,和他粗重的呼吸,当彼此再次攀上巅峰,他紧紧扣住她的腰身,咬住她的耳垂,沙哑地呢喃,“沫沫,我爱你。”

    而她静静看着他,忽然冷漠地说,“阿城,放我走。”

    他以为他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就连质问的语调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顾凌爽凉凉一笑,故意将语调伪装得冷漠至极,“放了我,协议上说好的,等你得到了这天下就放我走,而现在……你已经是储君了。”

    下颚绷得很紧,他眯着眼,在她脸上再也找不到方才的情|『潮』,明明刚刚她还热情地在他耳边嘤|咛,求饶,甚至彼此的身体还紧紧贴合着,可当一切方歇,她竟也能这般淡漠地对他说,让他放了她。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扯过了铁架上的衣衫,他不愿和她吵,更不愿在盛怒之下做出伤害她的事。

    所以……想逃避。

    顾凌爽低着头,微『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看着他大步往外走,她语气平静得厉害,“宇文城,我会离开。”

    他背部微微僵直,却没答话,以为只要他不放她走,她就没办法。

    可这一次,他到底小看了她的决心。

    *

    暮夏轩

    宇文城望着桌上一堆散落的酒壶,表情有些麻木地再次拿起酒杯,狠狠灌进喉咙。

    辛辣的滋味,让他皱起眉,却怎么都抚不平心里的疼。

    门外,一道微弱的光照进来,他却有些分不清白昼。

    “玄璜,几天了?”不肯去想,他低声问道,眸子里尽是心疼。

    “爷,娘娘绝食三天了。”

    三天……她的决心还真不小。

    宇文城眯了眯眼,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妥协,可她拿的赌注……却是他最在乎的命。

    握紧杯盏,他忽而起身,却因为的滴水不进而感到眩晕。

    没错,她绝食了三天,他就在这里陪了她三天,不吃饭,只是一味地将自己灌醉,可酒毕竟不起作用,不论喝多少,理智还在。

    玄璜默默跟在那人身后,一并来到临湘阁时,却见林宛如刚从屋内出来。

    宇文城心里一惊,质问道,“怎么回事?”

    林宛如料不到会碰上,也只得说了实话,“她晕倒了,三天不吃不喝,身子虚得厉害。”

    她的话刚说完,宇文城就大步进了里屋,床榻边秋水跪在那里,手里端着温热的米粥,低声哭泣,“娘娘,秋水求您了,吃点东西吧。”

    榻上的她没说话,或者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

    宇文城看着心里更怒,拿过秋水手里的碗,坐在了床沿,“乖乖吃饭。”

    一看是他,顾凌爽抿紧泛白的唇,没说话,可那双倔强的眸却紧紧盯着他看,宣示着她的决心。

    他冷冷一笑,“不蠢么?拿自己的身子和本王开玩笑,顾凌爽,你以为本王真有那么在乎你?”

    她依旧不说话,双眸微微闭了闭,又艰难地睁开,唇瓣轻启,说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她说,求你……放我走。

    甚至连理由都不给他,宇文城握紧拳头,一把摔碎了手里的瓷碗,狠狠捏住她的脖子,“给我个理由。”

    她静静看他,摇头不说话,苍白的脸因为他的力道而微微涨红。

    最终,宇文城松开了手,眸底一片平静,吩咐人再送了碗粥过来。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看到他端着那碗粥,喝了一口,随即俯身吻住她的唇,她紧紧闭着牙关,他却强势撬开,将唇里的食物送进她的嘴里,『逼』迫着她咽下,他才肯松开。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吃下,却不料下一刻,她突然一阵反胃,将方才吃下的稀粥全数吐了出来,连带着泛黄的苦水,让她更加难受。

    她的身体,在抵抗。

    宇文城抿唇,看着她倔强的模样,不禁自嘲一笑,似乎到她这里,他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更加改变不了她要离开的事实。

    只因,她是他的弱点。

    脸上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强势,他放下碗,背对着她,苦涩一笑,“沫沫,你赢了,我放你走。”

    没有再看她一眼,他走得决然,其实只是怕自己改变主意,纵使有千个万个理由,他都不愿放她走。

    很难想象,如果生命里不再有他,他又该怎么一个人走下去呢?

    午日的余晖映衬那人落寞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寥,玄璜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才淡淡看向林宛如,“你对她做了什么?”

    有些事,那人身在其中,看不清,反倒是旁观者,更明白。

    林宛如一笑,靠在门板上,也不打算隐瞒,“她求我给了她一味不能进食的『药』,无论吃什么都会吐出来。”

    霎时,玄璜目光变得深邃,果然,还是那娘娘最了解爷的心思,所以用了这么极端的方法,达到目的。

    *

    隔日,顾凌爽走出王府时,一辆车轿候在那里。

    里面走出来的人,她异常熟悉,是连天墨,听说,是那人故意安排的。

    顾凌爽抬起眸,最后一次看向王府的门口,没有找到他的影子,也对,经过昨日的不快,他又怎会出来送她呢?

    罢了,宇文城,不见,再也不见。

    *

    同一时刻,他在临湘阁的偏厅里喝得酩酊大醉,目光『迷』蒙,意识早已涣散,只剩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沫沫,别走好吗,我……很爱你……”

    *

    一年后

    京城里的一处小镇,不算繁华,混着浓厚的乡土气息。

    傍晚的余晖洒在,预示了一天的结束,也是这个时候,小酒舍的生意就会特别好。

    “沫沫,来碗挂面。”

    “沫沫,一壶白酒,加盘花生米。”

    “沫沫……”

    人群里,一道纤细的身影忙碌地穿梭其中,不亦乐乎地送上面条,白酒,还不忘嘱咐,“张叔昨天喝了一大壶,那今天只能喝一杯,多了不给。”

    中年男子不禁失笑,“你这丫头。”

    女子也是一笑,理直气壮,“为了您长命百岁,我必须监督您。”

    “罢了罢了,一杯就一杯吧,好过没有。”中年男子算是妥协了,眼角是深深的笑意。

    顾凌爽回以一笑,又开始忙碌起来,直到晚间,天边下起了『毛』『毛』雨,她看着天『色』,不禁担心:那人带伞了吗?

    去隔壁家抱回了孩子,由于在酒舍里帮忙,她只得让隔壁的琴姐帮着照顾宝宝,弯着腰回来,她笑得十分幸福,“宝宝是不是饿了,乖,娘亲马上给你好吃的。”

    关了门,她在屋内看了一周,才放心地褪了外衣,翻起粉『色』肚兜,她抱着宝宝,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着。

    “嘶,小坏蛋,你咬疼娘亲了。”被疼得一颤,顾凌爽有些埋怨,可看着孩子天真的模样,又哪里舍得责怪。

    尽管还未满周岁,可宝宝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人。

    她浅浅笑着,再次抬头看向屋外,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给宝宝喂食后,顾凌爽也有些乏了,烧了壶热水给宝宝擦拭身子后,她看小家伙睡得香甜,一种幸福感在心底滋生,简单备了温水,洗了澡,却发现窗户半开着,她一惊,裹住身子往窗口走,未行几步,唇就被一双大掌捂住,接着腰身一紧,她被按在墙壁上,铺天盖地的吻缠上她的唇,让她几乎没法呼吸。

    “你,唔……”

    对方显然很强势,有些不耐地扯落了她的单衣,更迫切地吻住她,一双大掌四处游移,引起一片战栗。

    顾凌爽羞得闭紧腿,一气之下,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获得自由,“宇文城,你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迎着月『色』,那张俊逸的侧脸,带了几分邪魅,随即坏坏一笑,在她耳边问,“刚刚在想我?”

    很显然,他早就在这里了,甚至看到她方才的出神,这人,怎么越来越无可救『药』了。

    顾凌爽有些来气,蹲身想拾起地上的衣衫,他的手却又缠了过来,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还义正言辞地说,“别动,着凉了不好。”

    怕她着凉,他还故意这么招惹她?

    顾凌爽抿着唇,有些抗拒,却又挣不开,只得任他抱回床榻。

    宇文城轻轻地笑,趁她不注意在她唇边亲了一口,随即为她掖好被角,“好了,不闹你,睡吧。”

    她咬唇,看他起身,忽而拉住他的衣角问,“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的他,是当今皇帝,日理万机的,必定得早点回宫。

    宇文城淡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安抚道,“今晚不走,我把公事带了过来,三更天再回去,睡吧。”

    她没再说话,点头闭了眼,当他起身坐在烛火下阅览奏折时,她的心狠狠拧疼了一下。

    还要这样,多久呢?

    距离她离开,已经一年了,那时候她以为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甚至拒绝了连天墨的帮助,想一个人好好生活。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她所住的每一间酒楼都对她免费,甚至会有人定期送给她衣裳,饰物,甚至每天都有香浓可口的甜汤,以及各种膳食,她知道是他,也曾试着躲得很远,可终究都会被他找到了。

    也许厌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许是心疼他的用心,她选在这个离皇城最近的小镇,过着安静的生活。

    哪怕,他依然时不时报到,白天公事缠身,他便晚上抽时间过来,不会对她做什么,甚至不和她同榻而眠,就像现在这样,他处理着成堆的公事,而她,只能静静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宇文城转身看她,又走了过来,“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摇头,看了看天,“宇文城,你还是回宫吧,外面下雨了,要是等到早上路上不好走。”

    他笑,吻她的发顶,说,“不碍事,我想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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