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学园同人)蜜枣曾经沧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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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他来不及看清，便晕了过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是雪白的天花板。泛着金属的光泽。
　　“唔……”流架扶住额头，坐起身来。
　　他正躺在医院过道的沙发上。
　　来来往往的护士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他低下头去，看到手中握紧的爱丽丝石。愣了半分钟后，他终于想起一切。
　　对了，佐仓！
　　“你醒了？”鸣海走上前来，扶住他的动作，“别乱动，你身上也有伤。”
　　“佐仓，佐仓她怎样了？”流架顾不得沉重的身体，抓住鸣海的衣领，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那里。”鸣海侧过头去，视线指向走道尽头的手术室。
　　“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昏了过去，虽然我们得到消息，小泉月是负责拦截你们的人。但是，我们达到的时候，她似乎已经被带走了。”
　　“然后我们立刻就把你们送来医院了，蜜柑一直止不住血。”
　　“她的伤口很深，必须马上动手术。”
　　“……怎么会，”力气被抽干，流架一下子跌坐在地，“她说过，不会有事的……”
　　“……”鸣海看着面前脆弱的男孩，张口欲言又止。
　　走道的另一端突然传来奔跑的声音。萤披着一件深色的外套，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他们面前。
　　“蜜柑怎样了？”喘过气的瞬间，她便开了口。
　　“在动手术……情况——”鸣海定了定，终于开口说道，“不太乐观。”
　　今井萤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脆弱与不安，随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会死的。”
　　“她不会丢下我离开的。”
　　持续而漫长的沉默，只听得见人的呼吸。明明是忙碌的医院，却似乎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带他们回来的鸣海，因为事情尚未完结，不得不先走一步。走之前还千叮万嘱地交待，一旦蜜柑醒来，立刻通知他。
　　今井萤坐在流架半米开外，她低着头，盯着手中的蜜柑娃娃，一动不动。
　　那是当初，蜜柑擅自送给她的难看娃娃，虽然口头上一直在嫌弃，她却始终没有丢掉。
　　流架愣愣地扶住扶手，过于安静的环境令他有种耳鸣的幻觉。
　　他喃喃着开口，像是空气的低语。
　　“我发誓，如果她能醒来，我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哪怕是付出生命。”
　　话音刚落，他便能感受到萤投射过来的视线。
　　今井萤轻叹口气，走上前来。她伸出手，重重的敲上流架的脑袋。
　　“痛！”流架轻呼道。他忙抬起头来，看着萤揉着指节发红的手。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却像是谴责。
　　“流架，你果然是个笨蛋。”
　　“你那样的生死誓言有什么用？你觉得这样，她就会高兴了吗？你觉得，她拼上性命去救回你的意识，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话语吗？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么，你果然是个笨蛋。”
　　“这种时候，你所应该做的，是更加全力的思考。如何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不让她担心，也不能自责。”
　　“知道吗？乃木流架。”
　　医院惨白的灯光照映在萤的背上，她的身后，泛起一阵耀眼的光芒。
　　如同天神一般的光，令他不禁迷了双眼。
　　眩目的光芒。
　　流架深吸口气，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坐直身来。
　　“你说的对。”
　　“这种时候，我更应该振作起来，去直视着希望。”而不应该是走入悲伤的死角。
　　萤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着手术室门外的红灯。
　　“总之，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手术室的门“刷”地一声，打开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像是缠绕住他们的呼吸，流架和萤，不禁同时屏住气。
　　取下口罩的医生踏出门外，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是白色的死神。
　　很明显带着疲惫神色的医生朝他们走过来，脸上的表情纵横交错，最后化作安稳的微笑。
　　“没事了，只要等过了今晚，她就可以转到一般病房去了。”
　　流架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泄了气，没有一丝站立的气力。他摇晃着坐下，全身的血液似乎终于解冻，流淌着奔腾。
　　“没事了……她没事了……”他捂住脸，不断地自言自语，“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萤也似乎放松了全身的警戒，摇晃了一下，终于站稳脚步。
　　“总之，你们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一下。”医生见惯不惯地交待了几句，“还有你，伤口要包扎一下。”
　　最后一句很明显是针对流架。
　　“是，谢谢医生，真的非常谢谢您！”若不是现在浑身没有丝毫力气，他真的很希望立刻站起来鞠一个躬。
　　医生背对着他们摆摆手，朝休息室走去。
　　“安心了吧？”萤目送医生离开后，转过头来问他。
　　“你不也一样？”话音里带了笑意，“在听到她没事的时候，你也大大地松了口气吧？”
　　“彼此彼此。”萤毫不在意地接过话茬，“毕竟我也说过，我们会保护她的。”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慵懒得只想入眠。他坐在草丛上，闭起眼，感受着太阳的温暖。
　　事情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时光恍然得，如同昨夜。
　　那天女孩醒过来，第一个要见的，便是他们。
　　“流架，小萤，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微微一笑，“因为，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所以，请千万不要产生任何自责的想法。”
　　她果然就是那样的人。
　　果然，最了解她的，还是小萤。
　　“流架？”平静的呼唤自身后传来，他转过头去，像是见到稀奇生物表情。
　　今井萤冷着脸站在他身后，像是想起什么不快回忆的嫌恶表情。
　　“……萤？怎么了？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什么为什么的，当然是来找你。”小萤冷着脸甩起手，像是在赶蚊子的动作，“真是的，你也是，蜜柑也是，都被日向枣传染了不好的习惯，一没事做就跑到草地上来晒太阳……”
　　啊。
　　好难得她会碎碎念。
　　“不说这个了。流架，”萤在他身旁坐下，“我明天就要出国留学了。”
　　“咦？”流架的大脑瞬间当机三秒，“留、留学？这么突然？！”
　　“不突然了，三个月之前就决定了。”
　　“三个月？！那为什么我们完全没听你提起？”
　　“因为没必要。”
　　“喂！哪里没必要了！”
　　“如果三个月之前就告诉你们了，你们会一直烦恼到现在的，特别是蜜柑那个笨蛋，肯定又会跑来死乞白赖地要我带她一起去。”
　　“就算是那样……！！”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事到如今，才告诉你的。她还有不做不行的事情，所以必须留下。正因为这样——”萤直视着面前的流架，“才需要你替我转告她。”
　　“……也就是说要我来做恶人么……”流架不甘地叹口气，“我明白了，因为我欠着你的一份人情，不答应也不行。”
　　“我走了之后，她就真的只剩下你了。虽然现在已经安定下来很多，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替我保护她。”
　　“我知道的。”流架毫不犹豫地回答着，“那时，她没有放弃我，所以我也不会放弃她，这是——我们之间的诺言。”
　　“……好，希望以后，你别忘了今天对我说的话。”
　　萤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便要离开。
　　“等一下！”
　　“怎么？”
　　“……你离开的话，她真的会哭得很厉害的喔？”
　　——算是分别前，一个小小的捉弄吧。
　　“我知道啊。”萤平静地回答着，“所以才需要你不是吗？”
　　“……我是沙包吗？”
　　——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反抗。
　　“你觉得是的话，就是吧。”萤不再回头，朝着宿舍走去。
　　微风拂过发黄的落叶，萧瑟着滑过他的视线。时光荏苒，便是一年的光阴。平静无奇的一年，却是如此地令人感到珍贵。没有危险能力系，没有亡命的任务，没有惊心动魄的敌对与伤害。有的只是，平凡的学园生活。“你要保重，佐仓。”“什么啦，别说得好像不再见面的样子啊。”蜜柑接过流架递来的包，“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的。”“……嗯。”流架低下头来，金黄的刘海遮住他的神情。随即他用力抬起头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嗯。我们随时都可以再见面的。”“那么，到了新学校，别说不习惯啊。毕竟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一时间不习惯外面的生活也是正常。”“没关系！”蜜柑绽开明朗的笑容，“我一定会过得好好的！”“嗯。”是你的话，在哪里都会好好的吧。我是如此的相信着。相信着你的未来，会比谁都要好。你的人生，会比谁都要幸福。你会过得比谁都好，得到比谁都多的快乐，比谁都多的满足。如阳光般的笑容，会一直持续到永远。我是如此的坚信着。所以，你一定要比谁过得都好啊。蜜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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