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花流all流]迷雾斜阳 爆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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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还没有预见到这一幕呢，跟本没有准备看到这样的事啊。下意识地跨出几步，心里也怦怦地跳个不停。我知道其实刚才在小枫滑下去那一刹那，我本是可以抓住他的！以我的武功，即使再怎么发呆也是可以让他不落入水中的。可是在那极为短暂的时刻，我的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卑劣的想法，虽然那只是极为短促，可是我现在却十分清醒了：那个时候，我想让小枫就这样下去！如果他‘自然’夭折，那么是否就意味着我可以回到牧的身边了呢？
没有考虑答案，因为出于一种本能，我的行动不听大脑指挥便已经跳进了潭中。那隐隐的一丝念头早就被身心俱想救上小枫的执着而取缔了。毫无理由地抓紧了小枫下沉的身子，一下便把他拉出了水面，快得吓了我自己好大一跳。
小枫虽然受到了惊吓，可是并没有哭泣，他只是被水呛得难受，咳个不停。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因为那冰冷的潭水而微微抖动着；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他的手却抓得我的衣袖好紧，看着他小小的眉头因为不舒适而让人难过地拧在了一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责骂自己。不管怎么样，我怎么会那样想呢？就算是一瞬间的念头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无论小枫他是什么，他也是我带了好多年的孩子啊。我怜惜着怀里的小枫，第一次用着真切的温柔，努力将他的身子向我怀里靠得更近。腾身到了干躁的岸边，小枫他仍是不肯放手，我笑了笑。知道他并不是害怕，只不过他觉得在我身边非常安全。就像每个晚上，我也会框着他入睡一般，他的小手还是紧紧地捏着我的手臂，也不顾他是否可以拉住我。不过，每当那个时候，我大都会在他身边好好地陪伴他。那些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拥着小枫时，心里并没有恨啊，一点儿也没有！在他所赋予的平静中，在他给予的信任中，怎么可能会有恨呢？对着小枫，我有很久很久没有他出生时那样的心寒了。也许小枫这孩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吧？连我这样的人都硬不下真正的狠心来对他怎么样，在不知不觉中就一直顺着他的一举一动在移动着心神，也许我的脑袋有些问题了，我真的把小枫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吗？可是无论我是否改变，我也是不会再那样想让小枫出事了，一丁点儿也不要！
尽管知道小枫没有特别的害怕，我还是柔声地安慰着他，带着他快步往家里赶去。湿掉的衣物总是要换的。小枫在我的怀里竟然渐渐地睡过去了，睡得非常地沉。我不时地轻轻摇摇他的身子，不想让他着凉。没走两步，就遇上寻来的土屋，我刚刚才对着他招呼了一声，立即便觉得不对。因为手里什么粘粘滑滑的？顺着眼看去，在小枫的腿上，不知何时已浸出了大片的鲜血，流在我的手里，红红的一滩，映得我的眼睛、我的心好痛。
“师父！”土屋也惊叫了起来，指着小枫的腿说不出话来。
小枫还是没能逃脱他母亲的病啊。我没有理会惶急的土屋，只是紧紧地按住了小枫的伤口，向家里飞掠。一定是刚才滑下水潭时在尖锐的石上划破的吧？难怪小枫一会儿就晕过去了，我还以为他是在睡觉？这孩子，疼痛也不说一声，可是，可是我能怪他吗？就在刚才我还希望小枫永远地沉在水里，就在刚才我抱着他走那几步时我也没有注意到小枫他受了伤，就在以前发觉到小枫身体不好时我也没有及时地想去治愈他。我能去责怪小枫没有告诉我他不好吗？这些本来应该是我注意到的，本来就是我应该关心的！我知道，这种病发作起来非常危险，特别是小孩子，身体中流失的血液更快也更多。天啊？我怎么会想让小枫死在我眼前呢？这真的好讽刺，以前那样祈求上天愿再次回到牧的身边可是却总是没有回应，为什么这一次只不过是动了一下念头便成全得如此齐全呢？
我也来不及再后悔什么，再想着自己不对什么，现在什么也没有把小枫带回来重要！就在我从水中抱起小枫那一刻，我便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如以往地样对小枫了。今后，我要好好地待他，不管是不是为了牧，就算只是为了对他那一时不想救助的补偿，我也要倾尽我的所有来关怀他。
小枫的情况非常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虽然我自问医术比之大内御医还要高明，可是这样的奇症我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没有赤朱果，就算我再如何厉害，也治不好小枫。不过总要想办法让小枫不再流血了吧？我用着内力调息着他的气脉，希望可以缓阻他流血的速度，一边不得不点了他全身的大穴，因为止血的穴道已经不起作用了。我的心也随着小枫所流逝的东西而纠在了一起，如果小枫再也不能睁开他的眼睛，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再也不能在我身边围绕，再也不能缠着我给他说着故事，再也不能对着我表示他毫无心机的好感，再也不能出现在我眼前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还可以回到牧身边去吗？就算牧不会怪罪，可是我却不能饶恕自己，如果小枫不在了，我这个害死他的人回到牧身边去又怎样？会有什么好处？什么利益？什么意义呢？一边痛恨着自己，一边痛恨着为什么那女人的病要传到小枫身上？她没有给过小枫丝毫的爱可是却把这个至命的病给了他。可是，现在小枫的情形一点好转也没有，我怎么还有心思再让这些杂乱的念头继续下去呢？
为小枫施针也是第一次，而且用了我全身的内劲一气呵成在他身上扎了四十八枚银针。连通了所有阻碍小枫失血的部位，并且我一直用我的内力在保着它们不会被歪曲错扭。这个是非常消耗我的功力的，弄不好我全身的所学就会废掉。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去救小枫，让他这样的罪人是我啊，当时我如果我抓住他，那么小枫身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要把小枫拉回来，我要救他！不是为了牧，不是的！在维持着小枫的脉息时，这一个声音便在心里一次次回荡着，我明白的，突然就明白的：我对小枫好，没有一次是因为牧！如果是因为他，我早就在初次接下小枫时便不管他了，原来在内心深处，我竟是这样想的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我还以为我永远是在恨着小枫的呢。
一整晚的坚持终于有了成果，在我头晕眼花之际，我终于看到小枫的伤口止了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全身瘫软地一一拔出了银针。小枫这回是真正地睡过去了，没有危险了，可是他好虚弱。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把小枫救回来了，我举手拭拭额头的汗水，一转眼见着土屋端着水盆进来了。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巾，我没有再抹脸而是轻轻地替小枫擦着他脸上的汗滴。与我的汗不一样，那里面有血！虽然没有颜色，可是那些汗滴与小枫脚上的血丝在我心里是同样的色彩嗬。一点点把小枫雪白脸上的汗珠弄掉，把他因为那些汗珠而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看着他静静的睡在那里，眉头仍是皱皱的；听着他细微却可以证明他生存的呼吸声，我突然感到我以往的人生中，没有一次有这时的快乐，救回了小枫，这份快乐是谁也不能给予的！即使是牧也不能！在小枫身边，无论是做什么，对他做什么或是接受着他对自己做什么，都好舒畅！因为，小枫可以回来了，可以在我身边与我继续地生活下去了。也许我不让牧看到他是有道理的吧？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神宗一郎亲手救回来的孩子，不是别人的！既然小枫的父母那样绝情，既然与小枫在一起已经是注定了，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何况，我知道，有小枫的日子，一定会比皇城的精彩；有小枫的快乐，一定会比这世上任何人给我的快乐要有意义！既然，我明白了，那么，以后我便不会让小枫再受到什么伤害——如果有我的一天，我就会做到！我就会让小枫同样也感受到有了我，他也非常快乐！
仔细地弄干净小枫腿上的血迹，给他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我便命土屋照着我写的方子去煎药了。这个时候我实在是动不了，幸好有他在，否则小枫醒来没有药可服用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一年小枫五岁，我会记住！就是那一刻，我发誓给小枫全世界最好的，最好的东西！让我真正的关爱永远护着他平安！
此后的日子过得是相当的幸福，对于我来说是的。我发现，照顾小枫其实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因为那种亲手办置小枫所有大小事项的感觉真的很好，不同与管辖皇城，这个更让我满意、更让我心安理得。小枫他是那样地喜欢我，是那样的因为喜欢我而听我的话，是那样听着我的话而平安地渡过每一天；原来让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爱戴着就是这样的滋味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般开心过了，这般的地过着每一天有什么不好呢？何况有小枫在他的独特存在代替了牧的影响，放开的心真的好轻松，除去小枫身上的病，这样的生活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因为那次溺水，小枫堵气着定要学会浮水。虽然担心着他再一次受到伤害，可是我却不想小枫变成娇气的瓷娃娃。既然他想去征服那曾那他差点死去的物质，那么我当然便会细心地教导他。我教小枫闭气、换气；教他划动双臂让他自己把握好尺寸。最先是由我托着他的身子，让他顺着我的手在水里滑行而后我便慢慢放开了。小枫的聪明不会让他学习很久，若不是我一直在担心水里的硬石，他会学得更快！不一会，他便可以浅浅地游动几下，居然是有模有样的。我敢肯定，小枫这样的学生会让天下每一个老师有着成就感。几天下来，看着小枫轻快地在碧水中滑行，我的心竟然有说不出的自豪说不出的欣慰。小枫的坚强与大胆让我不得不暗暗点头，他确实可以让我折服。
水中的小枫四肢纤长，骨格清奇，年纪小小却可以让我猜测到他成长之后的模样。那一定是会让许多女孩子着迷的英俊少年吧？或许有机会我可以给他找位……我哑然地笑了笑，想这么远干什么呢？现在小枫还这样幼小，而且身上又有顽疾，有些可笑呢。可是如果小枫真的到了找到心爱女孩子的那一天……我会舍不得他的吧？仰头望了望天空，有些明白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长大成人谈婚论嫁的父母是怎样的心情了。扭过头甩开这些莫明其妙的滑稽念头，温柔地抱上不肯在水里停气的小枫，他练这么久就不觉得累么？带着他回到岸上，叮咛他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来游水，因为我实在是不想他的身体受到伤害。
小枫没有吭声，这就表示他不想答应我。如果他答应他便会努力做到的，我只有自己去另想办法了。在每天夜里小枫熟睡之后，我便来到他常去的小潭里，潜入水中，用我的内力把那些尖锐的硬石一一磨平。我花了一个多月才把那不大的水潭弄得‘安全’了；这样，小枫就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吧？虽然身子是累了些，可是也是值的！没有让小枫知道，如果让他知道，就算他再喜欢游水他也不会让我劳累的，而且他也会不高兴显示了他的脆弱。其实，在我眼里，无论他是坚强或是脆弱，我待他也还是一样，我也会宠着他由着他护着他——从他第一次发病时我便下了决心的！
小枫非常喜欢红红的枫叶，他没有说过，可是我和土屋都看得出来。以前经过有枫树的地方他都会看上好几眼。当看着年幼的他用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落寞目光眼望着这满山的树林，我便又知晓了，我要为他做些什么：迁移了整片树林，花着大价钱种植了枫树。我不要慢慢陪育那些细细的树苗，我要用非常短的时间让小枫看到他想看到的枫树，所以我买来的几乎全是完好的成树。不管牧有没有给过我银两，我神宗一郎想用钱还怕找不到地方吗？只是这回费的时间多了一些，花的精力也大了一些。不过，这样也算不得什么，比起小枫的寂寞来，我失消耗掉的算什么呢？因为，让他这样寂寞的是我啊，就算现在不是为了牧，我也要为了他着想啊。如果我们被皇城中的人发现，引出他们对小枫的关注，这个总会对他不对的吧？至少在我活着时，小枫不能出这片树林，这——是为了他啊！也是我连累了他不得不受这样的孤独啊！
三年过去了，那片树林已成气候。小枫果然非常喜欢，他叫它晓枫林，因为他最喜欢夕阳斜落时枫林的美景，我与土屋也非常高兴，只要小枫可以快乐一点，这些事是很有意义的。这三年中，除了我那几位朋友来过，晓枫林没有一位访客。最终，我与小枫身边也多了一个人——仙道彰！仙道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