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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仙窟丐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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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意,下次你们要找到我化子,要再理你们那才怪。”
这段话,又把众人引得开堂大笑起来,三个姑娘也羞红着脸不再开口。
这时袁正逸可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大堆人,老道、尼姑、和尚、化子,怔得他骨碌碌的小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说话,因为他大部分都不懂。
他赖在萧霜玉怀里,看到人家笑,他也笑,看到人家哭了,他可更傻了。
最后他玩了整天,肚子饿急了,因他们依然在只顾得讲话,他恐怕把吃饭忘记,所以逼得怪叫着说:“公公,你们仅说话,肚子不饿呀!逸儿可饿瘪啦,还不开饭?“众人经他一叫,真可饥肠碌碌起来。
老化子也叫道:“沧浪老儿你存的是什么心眼,仅逗我们闲聊,跟我们肚子开玩笑,早知道这么吝啬,刚才就不该替你想办法,下次,就只有要你另请高明了。”
沧浪叟朗声大笑道:“到了祭供的日子,你还怕没有香火,真是多此一举,告诉你,我老头子不未卜先知,预先不知各位要来,只有派小徒‘穿云燕’吴斌,特地出去购去了,因此耽误些时间,现在大概快好了,请再稍忍耐下子吧!”
正说着,酒菜送上,入席更少不了一番揖让劝饮,小猴子本是有名的饕餮,但自在隐贤谷作客以来,别别扭扭,总吃个半饱,今天有老化子在席,就不同了。二个唱着对台戏,一个是著名饕餮客,一个是天吃星下凡的,一个是手抓撕拉,囫囵吞咽,一个是滋牙裂嘴,伸脖直眼。
他们两个这一赌气不打紧,可苦了同桌的人,这一顿吃得二人好不痛快,只吃得碗碗朝天,杯盘狼籍,老叫化光吃不算,吃完了又把他第二生命解下来,交给小猴子说道:“这是做老化子徒弟的入门第一课,小子,快拿去瞧他们不注意时,偷偷的给我装满,小子记到,可要偷哪,偷来的酒特别香,要偷不到,那就没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他尖声尖气的讲话,早把在另一席上的三位姑娘惊动了,素月为了报复老叫化的作弄,首先就说:“你们注意,隐贤谷来了小偷老叫化,还在公开教徒弟当小偷,快把他看住,别让他走!”
老化子醉眼惺忪的说:“自古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家何必跟我们这般人一般见识呢?”这一席酒,直吃到近三更始休。
席间,由老化子与千面隐怪为媒,柳春帆即席向沧浪叟望溪老人等叩头见过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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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四 章 良辰伴美景 艳女许猛男

次日,众人商讨了“天南帮”的事,料想其经此打击后,虽锐气受击,但绝不会甘心,嘱仍由沧浪叟等严密监视其行动。
老化子因须回帮料理交代之事,故先一日即带着小猴子、房大头走了,临别依依,约定半年后在扬州见面,始洒泪而别。
天乙真人、慈云师太、司玄方丈,都是顺道经过,故老化子走后,也就走了。
望溪老人多时不与女儿见面,故暂时住下。
千面隐怪对柳春帆似乎特别好感,所以临走时,送了一包胶皮面套,人怕出名,猪怕肥,树大容易招风,尤其“玉面神龙”之名声传出后,贼当消息灵通,今后行道,多有不便,故特以之相赠,以防万一。
柳春帆谢了又谢,千面隐怪朗朗大笑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一代老不死的时代已成过去,未来的魔劫方兴,‘天南帮’肆虐于大江以南,长山尸魔等恶贼,逞残于西疆,尚闻有数十年前的黑道巨擘,都将等机而动,六大门派,自三十多年前‘仙窟’之会,精华殆尽,以致人才凋落,故当今能挽武林狂澜之人,虽不可预断,然以柳小侠目前功力,再加以时日,自不难肩负此重任大责,望小侠能将老夫之语,多加深思,不辜老夫厚望是幸。”
柳春帆见这风尘怪人,如此诚恳的看重自己,不禁有些惶恐,但心知其中确系实情,且自己身为“仙窟”新主人,拯救浩劫,义不容辞,遂恭敬的回答道:“老前辈金玉良言,使小子启馈震聋,自当永铭,惟恐质鲁性钝,有负厚望耳,今后当竭愚诚,尽其棉力,倘得附骥前辈,暨六大门派之后,固所愿也。复蒙惠赐,更当永志不忘。”
千面隐怪复返对沧浪叟等说:“叨扰了整天,捡了个现成媒人,并得一睹盛会希望各位别忘了昔年与‘南天一怪’老魔所订的五年之会,距今仅一年了,届时当来转告各位,现在我尚有他事,先走了。”
话未落,身形稍挫,一鹤冲天,接着施展上乘轻功,晃眼之间,一点灰影,直奔山下,瞬间就不见了。
柳春帆自众人走后,接连十多天之间,有聪明俐落,天真慧颖,金雕玉琢般的袁正逸和美慧绰约稚气憨人的素月,兰心慧质,秀丽天生的青娥,英华鉴人,柔情若水的霞青,四位陪伴消遣。
闲时,更将“仙窟”绝技,“迷隐拳”传授与正逸等人,虽然四人都有绝顶智慧,且拳虽仅九式,八十一招,乃是采集各派精华之绝技而成,故在短时期间亦不易纯熟。
然姑娘等不愧为出身武林世家,且有绝顶智慧,一时“迷隐拳”虽未能全都学精,但其中部分,且被吸收入他们的“七星连环手”与“沧浪十三式”“玄龙掌”之中,无形这些绝技的内容,威力倍增,此乃意外的收获,帮使望溪老人、沧浪叟,等人功力无形进益不少。
柳春帆虽日夕对此天仙似的美人,因彼此已有婚期之约,故情感方面更趋融洽,并有沧浪叟辈的爱护备至,在别人心目中,他应该是被人羡慕的幸运儿了,可是在背人寸,常显出郁郁孤欢的寞落神色来。
三位姑娘冰心慧质,看在眼里,闷在心底,只道家中有人得罪了他,故不好动问,最后仔细观察,又觉不似,故有这么一天,李霞青、与青娥、素月在无人时,霞青问道:“帆哥!
我看你近日心事重重,有何困难之事,何必闷在心底,说出来,也好让我们替你分忧。”
柳春帆叹了口气说:“府上全家对我另眼照顾,本不应该有所不乐,惟自二位兄弟走后,始终有些想念,加以人皆有父母,惟我独无,久想去原籍淮阴探看一次聊尽为人子之心,故不克自持耳。”
青娥瓠犀微露,嫣然轻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如比,那还不很简单,等我们去跟公公他们说一声,明天不就可动身,那又何必发愁呢?真是傻瓜。”
霞青也笑着说:“我也觉得在家太闷了,况且我们姊妹也应该跟你回家走一遭,这岂不一举二得吗,走!我们现在就去跟公公讲。”
全家虽然舍不得他们远离,但这是不容阻挠的大事,且因此,更可见柳春帆的宅心仁厚了。姑娘迟早都是他的人,当然更应该陪他一齐去,这可苦了正逸,他本来哭着,吵着,定要跟他们去,沧浪叟因恐远程途中,带一个顽皮的小孩,会多有不便,故不允许。
次日,各人行装早就收拾好,柳春帆将房大头走时留下的那包珍珠,转交给沧浪叟收藏,并说道:“此次东归,因前与二位兄弟有半年后在扬州之约,故归期当在与他二人约会之后,可能与他们一同回来,至于一年后‘仙窟’之会,我一定赶来参与。”
沧浪叟又是含泪一番叮咛话别。
从九华山到淮阴的路,须经贵池,溯大江而东流经大能、荻港、裕溪、六朝故都的南京,再东下达镇江,溯古今闻名的运河而北上,经高邮而始达。
贵池,是傍山偎水的一个小城,驿道上来了二双青年男女,男的潇洒冠绝,神采翩翩,女的像瑶池仙姬,美艳娇娜,挟带一个长形的包裹外,别无他物,四个人一路上鹣鹣蝶蝶,谈得十分亲热,巧笑倩语,春意盎然,沿途颇不寂寞。
这天中午,四人来到此城,城中人烟稠密,店肆毗连,横巷直街中,酒楼客店随处可见,四人沿街漫步,引起路人投以羡慕的眼光,窃窃暗赞。
到了一家酒楼门前,素月说道:“晌午了,肚子正在唱空城计,这家酒楼,看样子还不错,帆哥,二位姊姊,我们进去找个地方休息好吗?”
霞青笑道:“小鬼,只想吃,好像艳都城里刚放出来的饿鬼一样,除了吃,你还会想些什么?”
青娥也笑着接道:“你可看走眼了,别看她人小鬼大,除了吃以外,想的东西可多呢?
要是有三天看不到他……”
边说,边用手指着柳春帆露出神秘的一笑。
素月也笑着反驳道:“你们呢?不怕羞,你们那一件事吃过亏的?还好意思说我呢。”
柳春帆含笑接口道:“路上这么多人,你们可不能真吵架啊?”
青娥啐了一口说:“看你平时装得老实,幸灾乐祸,看我们三个人以后再理你才怪。”
柳春帆舌头一伸说道:“好厉害,看你们的联合阵线,能维持好久?看我把你们各个消灭时,才知道我的厉害。”
霞青像和事佬一样的劝着说:
“别斗狠啦,何必呢?诚心跟肚子过不去,快些吃饭休息,明天我们坐船,可直达南京,那里有数不尽的名胜古迹,正等待着我们呢?”
说着,四人踏进一家“清风楼”的酒楼。
上得楼来,店伙躬腰含笑,将四人引入临窗的雅座,霞青点了几道时菜,特别是江里时鲜的鱼虾,并要了壶名酒。
店伙走后,各人悠闲地游目四骋,因时值正午,座上客人居然很多,临窗下眺,街上如织行人,并来因炎阳当空而少减,形形式式,熙熙攘攘,除霞青之外,三人皆久居山乡,与奇峰怪石为邻,草木花树为伍,看到街上的热闹,不觉兴奋得童心勃发,三个人纠缠着李霞青问东问西。
一会,酒菜送来。色香味兼美,纯是江南风味!”
佳肴醇酒当前,柳春帆替三人筛了酒,畅饮起来!
三位姑娘,本不善饮,但不忍辜负玉郎美意,也陪着浅饮些。
李霞青玉手捧杯,朱唇微绽,含笑向柳春帆道:“帆哥,愿能早日找到业已破散的家人,重聚天伦,我先敬你这杯,预先为你祝福。”
话还没说完,素月早就扪嘴一笑着说:“好甜!”
李霞青待柳春帆喝完后,白了素月一眼说:“小鬼,挺会多心,刚才你说什么?”
素月装着可怜楚楚的说道:“大姊好凶,我赞声酒好甜,也要瞪眼睛,你们说这酒甜不甜?”
众人看她稚气未脱的可怜相,都一致大笑起来。
雅座里的客人,听到这边哄然笑着,不免向这边注目过来,李霞青突然轻把柳春帆一拉,低声说道:“你看那边!”
柳春帆顺眼窥去。
邻座坐着四人,一个宝光彩衣,妖艳中透着邪淫神色的少女,正是九尾仙子,猛见柳春帆等眼光扫来,不禁神色稍变,将脸别过。
柳春帆眼尖,不禁暗中咕哝道:“好哇!‘天南帮’真厉害,刚离山二日,自己的行迹,就让人家蹑足迹踪了,看起来,今后真要步步小心为妙。”
另一个妙龄少女,生得朱颜玉貌,俊俏得像朵初放的芙蓉,娇艳欲滴,穿一身水绿紧身裤褂。
旁坐着二人,一个是短小精悍的中年,黑脸浓眉,阔嘴塌鼻,二眼神光外露,卷袖的胳赙上,虬筋栗肉,看来是练家子,另外一个是矮胖得像肉球般的头陀,头束金箍,长发披肩,一双奇小的眼睛,紧缩在肥胖的脸上,更显得奇丑无比。
四个中除了那位姑娘,虽然眉日间荡着春意外,人还算端正,九尾仙子则除了在诡秘狡黠的神色上,时露出阴森妒嫉贪婪的眼神外,很少开口。二个男的狂得可以,他们一面饮着酒,一面用极刺耳的口吻言谈着,简直是向柳春帆等人在挑逗,那黑脸中年说:
“仙子,就是那几个小狗吧!让他们吃饱一些,等会好让他们变个饱鬼。”
那奇丑头陀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就叫天网恢恢了,阎王的请帖命里已注定,谁能违背,这小子杀人放火以后还想逃?简直在做梦,不叫他见识‘海外七绝’的绝技,这小子的胆子,将来可不知道要怎么横呢?”
这些话听在三位姑娘耳里,早就气色骤变,想不到正在打情骂俏兴高采烈的时侯,来了个煞风景,本想发作,看柳春帆仍在悠然吃喝,遂按下火气。
蓦然“哟!”的一声惨呼,夹杂着粗骂声,其他客人的纷扰惊奇声。三位姑娘都尽抛愤色,哑然发笑。
那自称“海外七绝”的丑头陀,右手摸着丝丝出血的丑脸,左手拿着一支细小的鱼刺,哇哇叫嚷,另一个黑汉看得目瞪口呆,二位少女,骇得花容变色。
这黑汉见同伴受伤,心惊对方功力恁强,但当着大庭广众之下,以“海外七绝”的盛名,初次就遭失利,以后再也不能在中原混了,而且身负奇技,更有恃无恐。
回头看柳春帆神色自若,远眺街景,另位青年与二位姑娘虽在嬉笑,但也看不出有何异样,俗云“有棒不打笑脸人。”虽心知系他们捣鬼,找不到把柄,亦无法可想,遂厉声指桑骂槐的说道:“臭丫头,到酒楼里来卖笑,倒是热门生意,可惜老夫看不惯你骚形怪状。你要爱笑就多笑一会吧!等会想哭的机会都恐怕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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