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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又玩脱了-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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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旁人,此时可能会有欺负萌物的罪恶感,但埃兰更开心了。黑发的少年把这从树洞里找出来的小东西放到地上,对方立刻“快快地”跑开了——这个“快快地”,埃兰是从白团子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没办法,从它离开的实际距离上看不出来。
  那种憋了一股劲的急切表情和半分钟走出十米所形成的反差,足以让人满头黑线。
  跑:我感觉受到了侮辱。
  果然有哪里不对吧。
  额头上这两个角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相对于整体来说占的比例太小,即使再怎么锐利,够不着战斗力也可以忽略不计;白白软软胖乎乎的身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相信被其他妖怪发现了不会介意加一顿饭后甜点;脚和角的问题是一样的,相对于整体来说比例太小,支撑起其他部分的重量比较困难,以致于行动迟缓。
  埃兰走了几步,轻易赶上了正在跑的白团子,再次把它拎在手里。
  与其说这是独立成长的生物,果然还是别人圈养的宠物/食物这样的说法更为可信吧。唔,他拎着的是白团子的哪个部位呢?
  虽然之前想的是后颈,但这样一个团子有什么后颈,连五官都像是孩童给雪人安上的。
  埃兰走神了。
  “咿呀!!!”
  被拎着的时间长了点,白团子很不舒服地扭来扭去想要下地,没有成功,于是它终于……生!气!了!
  白团子张口,吐出一团火焰。
  小小的、飘悠悠的、黑中带着红的火焰一出,四周的温度陡然一变,与其同时,长相毫无威胁感的白团子身上,突然涌出股强大的威压。
  这是个组合技。
  火焰烧灼敌人,威压使敌人无法移动,在这种情况下,慢悠悠朝着敌人飘去的火焰也可以成功命中目标了。
  看来这就是这只怎么看都是弱鸡的白团子还好好活着的原因了。
  埃兰若有所思,随意踏了一步。
  “!”
  白团子震惊脸。
  它还没有遇到过无视威压的人!
  火焰落在树皮上,整棵树立即失去了生机,树叶凋零、树皮干枯仿若被时光剥落,任谁此时去看,都很难将它和之前那郁郁葱葱的大树沾边。
  这是鬼气。
  以火焰为外在表现形式,实则是只有鬼族方能使出的招式,其中还带着丝丝缕缕地狱的气息,过多的“阴”瞬间断绝了树的“阳”,平衡无法维系,唯有迈向死亡。
  “黑焰……”
  这是茨木童子常用的技能。
  而刚才的威压,虽然爆发的时间极为短暂,但的确到了接近SSR的程度——也是茨木童子的。
  埃兰把白团子拎到眼前细看。
  不知是不是吓到了,白团子显得格外乖巧,埃兰的视线落在它额头的红色双角上,这种一矮一高一直一分叉的样子,也很茨木啊。
  “茨木童子?”
  埃兰试探着道。
  不会说话、只会借着声音表达情绪的白团子蹭了蹭他,“咿……”
  在撒娇了。
  茨木童子的亲戚?儿子?分身?缩水版?
  埃兰把白团子抱在怀里,试着都问了一遍,然而白团子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只顾往他怀里拱,好像刚才那句“茨木童子”是某种开关一样。
  “你吃什么?”
  “咿呀。”
  “你认识晴明吗?”
  “咿呀。”
  “你认识酒吞童子吗?”
  “咿呀。”
  一问三不知。
  埃兰掂了掂白团子,重量好歹和毛绒玩具有差别,看来的确是血肉构成的活物。不管怎么说,和茨木有关系的不能随便丢。
  又在附近游荡着逛了几圈,没遇见什么特别的事情,埃兰回到旅馆,原样放出尾巴,颓废地趴了上去。
  “咿呀~”
  被随手搁在旁边白团子对尾巴很感兴趣,兴冲冲地在里面走着,被绊了一跤——准确来说是毛皮太滑了打滑,一头栽进了毛茸茸的海洋。
  不会窒息吧。
  埃兰的担忧升起来没过几秒,白团子动了动,开心地蹦了起来。
  没错,还有这种操作。
  发现有尾巴接着不疼,白团子把爪子收在自己的毛毛里,就像猫咪把爪子收进肉垫里那样,然后用力往上蹦,掉下来继续往上蹦,掉下来继续往上蹦……
  可以说是很努力地在玩了。
  如果忽略掉自己用力这个步骤,随便来个人都以为它身下的是游乐场的蹦蹦床。
  埃兰懒洋洋地瞄它一样,随它胡闹,打了个呵欠。
  万年竹:“……”
  在少年睡着之前,盯着白团子半晌试图看出它是个什么东西的万年竹宣告放弃,问道:“这是什么?”
  连妖气也没有。
  虽然内在可能和外表一样弱小,但如果找个地方躲起来,根本没人能发现吧。
  埃兰沉吟着,心里闪过诸如茨团/木团/白茨这样的名字,又一一划掉,最终决定道:“茨球。”
  万年竹:“……”
  不是要你给它起名字。
  停顿那么久不是在想它的妖怪种类/人类对它的称呼,而是名字吗。
  万年竹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这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增强了许多,远超过他来到这个世界几十年所增加的。
  情绪原本少有波动的植物妖怪突然想起八神写的那本小说,想起里面写实的晴明带孩子经过,不禁对未曾谋面的大阴阳师产生了难言的景仰。
  如果晴明知道有个SR妖怪并非因为他的力量和品行,而是因为他奶孩子的能力而对他这样有好感的话,也许会很诧异吧。
  划掉。
  奶孩子什么的,用词不当。
  万年竹换了个话题,“有办法了吗?”
  埃兰沮丧:“没。”
  是的,“拯救阿爸大行动”——毫无疑问这个中二羞耻气息深重的行动名是埃兰起的——的进度,埃兰都分享给了小伙伴万年竹。
  万年竹也在帮着想办法,可惜没有想出来。
  埃兰倒是还有一个成功率不定的方法。
  据说晴明身边有个红角金眸的银发少年——不知道是和茨木童子有关系还是就是本人……那个人的话,能否激发晴明的妖怪血脉?
  等玉藻前醒来太慢了,寿命漫长的SSR大妖怪受到重创,这么想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好起来吧。
  “再不行就只能先看看未来了。”
  埃兰望着月亮,低声喃喃。
  上次这么做是处在英灵阶段,用自己的身体无所顾忌,这次用的是玉藻前的身体,最好不要冒险。
  预见未来,可是比短暂调整时间流速更高层次的魔法。
  “咿……”
  茨球蹭了蹭尾巴,找了个喜欢的地方窝着睡了,不忘发出个声音。虽然依旧不成语言,但埃兰可以理解它的意思——
  “晚安。”


第326章 奴良组+阴阳师
  梦境中,没有一点辉光。
  全然的黑暗笼罩着天与地、昼与夜——不,没有昼,这样的情况,叫做极夜。
  埃兰惬意地飘摇。
  不是走、不是跑,也不是飞,没有形态的意识速度可达无穷,尤其在被自身本源浸染的地方之时。
  埃兰又看到了那只迷你版小狐狸。
  白白小小的一团蜷缩着,闭着眼睛,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姿势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若非如此,埃兰都要以为这不是活物了。
  与背景融入一体、就是一团黑暗的意识轻轻碰了碰小狐狸,想要感受一下那柔软的白毛和茨球的不同……
  一股力道陡然出现,想要将埃兰拉去什么地方,他没有拒绝。
  画面是彩色的。
  苍穹廖远,四野芬芳,这是个充满希望的春天,嫩芽在到处抽枝、生长。
  埃兰看到了一个鸟居。
  鸟居的梁柱是鲜艳纯粹的朱红色,其上系着的注连绳和纸垂在风中轻轻飘摇,带着难以名状的、肃穆又飘渺的气息。
  这里是神域与凡俗的交界点,是神明的居所。
  埃兰听到清越的笛声。
  曲调似是《流泉》。
  这是在平安京时,埃兰听博雅吹过的笛曲,原本是琵琶秘曲。埃兰当时固然享受,而后来,知道更像是武士的源博雅被称为“雅乐之神”时,他便知道出自对方口中的曲子,在日本的大致地位了。
  意识凝聚成形,黑色长发的少年立在原地,等着梦境的主人出现。
  这无疑是玉藻前的梦境。
  埃兰上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是在上个世界,和他人之间有着圣杯战争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时,而这次,则是机缘巧合、顺其自然。
  对于旁观玉藻前的过往,黑暗神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少年站立的姿态仿佛天经地义,那双眼睛中透出的好奇与兴味,令纯黑的瞳孔好似在发光般。
  呐,到底有没有黑色的光呢?
  玉藻前来了。
  他走得很快,仿佛是瞬间就到了鸟居之前,到了这里,速度减慢下来,如同一个骤然闯入却又优雅懂礼的客人般。
  在这样的笛声下,他会有这种表现也是应当。
  只比博雅差一点而已。
  不同的人的确能够赋予曲子不同的韵味,音乃心声,这样的笛声,该是个端庄秀美的女子吹出的。
  埃兰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玉藻前和巫女的初见。
  埃兰侧头去看这时的、男性装束的九尾狐。
  比起常人白皙得多的脸庞清秀极了,和刚毅完全无缘的线条勾勒出难言的韵味,眉似柳叶,却比柳叶更锋锐些,金眸的眼尾上挑,睫毛浓而长,只是瞧着,属于狐狸和成熟男人的魅惑便迎面而来。
  及腰黑发在靠近末端的位置以棕红的发绳松松扎起,和佩戴着的、样式简单的头冠同色,而在头冠前方,则是一双竖立着的狐狸耳朵。
  埃兰的目光在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上流连良久,才转到了玉藻前的身上。
  平安京时期,对衣着的审美似是堆叠的艺术,如地位高贵的姬君在隆重的场合所穿的十二单,由5…12件衣服组合而成——在外衣上再穿“褂”,褂上再穿正装的“唐衣”、“裳”和“长褂”……
  九尾狐抬手正了正衣襟,扬起的袖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层次。
  最内是轻柔的贴身布料,而后是墨蓝,接着是淡淡的白、其上有樱色的图纹,在风中淡淡飘摇。
  这时的玉藻前,骄傲的模样仿佛世间没有谁值得他停下脚步。
  天生九尾,能力绝伦。
  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的感觉,埃兰实在太清楚了,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阶段呢。
  玉藻前在神社前,看到了那个吹笛的女子。
  埃兰特地绕到了正面。
  金色的瞳孔漾着漂亮的涟漪,发自内心的倾慕是无人能抵挡的魅惑,却非对心智的蛊惑,而是光明正大的诉说。
  妖怪的求爱、尤其是原形是兽类的妖怪,是很直白的。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埃兰看着神庙前所站着的一对璧人,视线移到那秀丽婉约的女子身上,心情有些微妙。侍奉神明、终身不得嫁娶,否则会受天罚的巫女……吗?
  既然如此,为何陷入情爱呢,又为何不曾言说。
  在生下双胞胎孩子之后,天上降下天雷,巫女挡在了玉藻前和孩子面前,就此凋零。
  以后的情景,和爱花记忆中的一致。
  不愧是九尾狐的孩子,从睁眼起就能记事,如果能够顺利长大,说不定会成为立于顶点的SSR大妖怪,最差也是SR,可惜还在幼崽时期就被杀死。
  埃兰坐在一块平整的青岩上,懒洋洋地看着天空。
  玉藻前对这些事情,真的记得很清楚呢,连细节也是——白云漂浮的轨迹、树下野花的颤抖都如此鲜明。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看,这只九尾狐似乎是被骗婚了呢。
  明明是不能与人结合的巫女,却偏偏隐瞒了身份与九尾狐共结连理,上天降下惩罚时满脸不舍,含泪坦然赴死。
  什么玩意。
  黑暗神轻嗤一声。
  这些话当然不能和玉藻前说。虽然是本次骗婚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但爱情能蒙蔽玉藻前的双眼,死去的爱人形象总是美好——何况,玉藻前是心甘情愿的。
  可惜看到的梦境不能由自己选择。
  如果埃兰能够挑选的话,他更愿意看看在遇见巫女前,那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九尾狐。
  少年耐心地等了下去。
  他等到了需要的东西。
  玉藻前的“育儿袋”,是在爱花和羽衣死后出现的。
  惨痛的教训给了九尾狐“绝对安全”的执念,他在憎恨人类、报复人类、寻找凶手的同时也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疏忽大意。
  埃兰静静地观看着。
  九尾狐的疯狂、执着……与仇恨。
  这是过去的景象,已成定局的往昔。
  然而,对司掌时间的神祇而言,非是如此。
  埃兰当然没有一定要修改悲剧的圣母心和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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