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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又玩脱了-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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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灭掉藏书室里疑似在监视自己的虫子,埃兰看都没看那让人倒胃口的造型,取下左手边第一本书看起来。
  他的速度飞快。
  若这一幕是在白日的公共图书馆里发生,只怕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在翻着玩吧?
  但见黑发的少年以极快的速度将书本一页一页翻过,后来连翻页都免了,直接按住全部书页再放开,让其一页页从这头到那头倾斜着滑落,他就以这样的速度进行着阅读,以常人无法想象的短暂时间汲取着知识。
  凌晨五点。
  Berserker是最为耗魔的职阶,偏偏Master又是雁夜这个魔力相当不足——即使依靠压榨生命力来补充还是不足的家伙,真是一手烂牌。如果召唤来的Berserker不是自己这种有意识的,肯定毫无所觉地被这么废的Master拖死吧?
  在资源不足的时候,有个精打细算配合的Servant会比较好,偏偏理论上狂化后的英灵都是疯子。那么有个问题——
  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呢?
  埃兰站在雁夜床前。
  即使在睡梦中,白发的青年依然很不安稳,不止是身体内的虫子带来的痛苦,他似乎还在做着噩梦,流着汗,脸色惨白,白得像是死人。青年的寿命确实也不长了,还有十几天吧?
  莫非他孤注一掷就是为了活下去?
  埃兰随意地想着,看着Master的神情,觉得叫醒他打断噩梦是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仁慈之举,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开始摇人。
  “嗯……”
  发出声充满苦痛的呻吟,雁夜睁开了眼睛。
  早上了吗?
  他的右眼之中,映出了少年的身影。想起来了,这是他召唤出的Servant,只是在契约成立后,自己就不争气地昏迷了。
  “Berserker,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家里有Wifi吗?”
  “……”
  英灵现界时,圣杯会赋予其这个时代的知识,但那也是基本的知识而已,为什么Berserker会知道Wifi啊?雁夜有点懵,还是好脾气地回答:“这个城堡里都是关于魔术的东西,现代化产品很少,白天再上街去买电脑吧。”
  “也就是说没有Wifi?”抓重点满分。
  “……嗯。”
  “要你何用。”嫌弃的陈述句。
  “抱歉……”
  “你这么软,狂化的咒文是那个秃顶让加的?”
  “……是。”
  “他是你的谁?”
  “我也不清楚。”
  少年坐在并不高高的床边,听青年讲那过去的故事。在户籍上,间桐脏砚是间桐雁夜的父亲乃至祖父曾祖父,他是个使用邪恶魔术活了很久的老不死,具体的年龄连雁夜也不知道。
  埃兰眨了眨眼。
  户籍部门是瞎的?唔,可能那边相信这家有继承先人名字的传统,可能没管这点小事,可能收受了贿赂,更可能——魔术师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拥有着看不见的权力。
  他想起在藏书室里看到的内容,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都是真实存在的。尽管约定俗成的是「神秘」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但有了这些方便的能力,暗地里要操纵些什么东西还是挺简单的。
  比如使魔。
  将魔物操控,使之成为自己的武器——小到老鼠、蝙蝠,大到Servant,都能在某种情况下为魔术师所驱使,Servant另当别论,老鼠之类的小动物是魔术师的基础,而这样的能力,用在关键的地方说不定能立下奇功。
  这么想来,魔术师应该都很有钱吧?
  既然不认同普通人的律法的话。
  眼睛闪了闪,埃兰转移话题道:“Master,你有其他参赛者的资料吗?”
  雁夜坐起来,试图下床,却因为左腿的拖累险些摔一跤,苦笑着道:“抱歉,我还没恢复过来……资料在书架第三排靠右,你找找吧。”
  埃兰很快找到了。
  少年神色微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慢吞吞道:“《父母效能训练手册:让你和孩子更贴心》《儿童心理学》《谁了解孩子成长的秘密》《怎么办?如何帮孩子克服恐惧》……你平时在看的就是这些?”
  看到了失败的阴影呢。
  手动拜拜。
  雁夜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神色突然激动起来,他喘了几口气,这才勉强平静下来,“Berserker,我有事要告诉你。”白发的青年直视着自己的Servant,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我的愿望。”
  埃兰挑了挑眉,“洗耳恭听。”
  这是个狗血而老套的故事,围绕两男一女展开。
  间桐雁夜和禅城葵青梅竹马长大,雁夜爱慕着葵,这份感情没有被发现,雁夜也始终没有表白——他没有办法娶葵。间桐家是个虫窟,雁夜绝不愿意将心爱的葵带进这里,想到邪恶肮脏的虫之魔术会玷污葵,他就无法忍受。
  然后,远坂时臣出现了。
  时辰向葵求婚并得到了回应,雁夜认为时辰会带给葵幸福,心甘情愿地退出,并默默守护着葵。他爱葵,也爱葵生下的两姐妹,凛和樱,以自己的方式照顾着她们。
  一年前,雁夜从外地归来,却发现由于自己叛出家族,失去继承人的间桐家向世代交好的远坂家请求过继一个孩子,远坂樱变成了间桐樱。
  白发的青年失声痛哭。
  “脏砚的目的是利用圣杯达成不老不死,我立刻赶回了家,想要以自己去参加圣杯战争为代价让他放过樱,但那时候,樱已经不会笑了……她被虫子侵犯了几天几夜,封闭了内心……樱还那么小、那么小啊!”
  “我一定要救她。”
  “只要将圣杯交给脏砚,他就不需要樱了,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圣杯。”
  “还有时辰、我要杀了时辰!——都是时辰的错!”
  埃兰不置可否。
  在低垂着头捂着脸的白发青年看不到的角度,黑发的少年俯瞰着他,眸子里无悲无喜,一片漠然。
  真奇怪啊,少年想着。在这个世界的设定里,行非常人之道者谓之魔术师,而穷尽魔术师所有的时间和能力都做不到的,是高不可攀的「法」。神话时代之后,再也没有能够掌握的「法」的人类出现,也就是说,脏砚再强也有限度吧?
  英灵则不然。
  召唤Servant的实际上是圣杯,Master只是负责提供魔力而已,人类本身根本做不到这点。说得明白点,Servant本身就是「法」的体现,再孱弱的Servant也不至于打败不了一个魔术师,所以雁夜为什么不让他现在就去杀了脏砚救出樱?
  还有,尽管雁夜是个很不理想的Master,怎么看胜算都很小,但他如果走了大运真的得到了圣杯,直接许愿了呢?
  脏砚就那么有把握雁夜不会独吞圣杯吗。
  莫名其妙。
  自顾自地挣扎着奉献,真的能拯救得了谁吗?
  他拭目以待。
  黎明到来。
  太阳逐渐升起,抛弃掉间桐家两个坏掉的男性,埃兰决定去找樱玩。
  刚醒的萝莉被人闯入房间,惊慌地抓着被子,在他说明身份和来意后,仍旧不安地弱弱道:“今天的练习还没有完成……”
  “跟我上街比较重要。”
  少年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以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叫脏砚的小家伙会同意的。”
  接到虫子传来的消息、活了五百多年的脏砚,“……”
  他又想起召唤的时刻,少年轻飘飘瞄过来的一眼。
  那一眼中,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脏砚知道,那是「神性」。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Servant,连Master也看不到其真名。没有必要和Servant对着干,尤其是个一看就很任性的Servant。
  说不定这次真的可以赢?
  为了圣杯,容忍七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脏砚这样想着,默许了埃兰带着樱出门。一个Servant而已。
  上午10:00。
  间桐家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成年男子的大嗓门,“是这里要安装日光灯吗?”
  脏砚:“……”


第227章 菲特是个0
  雁夜在睡眠当中。
  尽管凌晨的时候被Servant叫醒过一次,他还是很快就困了,这也是当然的。
  英灵现界需要的是Master的魔力,召唤过后也是如此。通常来说,为了不增加Master的负担,Servant在日常生活中多半都会选择少耗魔且容易维持的灵体化,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实体化,但埃兰显然不想这么做。
  这位Servant从降临开始便一直是实体,也真不会体谅人。
  脏砚想着。
  但灵体化时不具备对现实世界中的物理实体进行直接干涉的能力,按照那位Servant先去藏书室又带樱上街的情况来看,倒是需要实体了。尤其是后者,若是雁夜知道英灵带樱去逛街了,只怕吐血都要给他供魔吧?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
  维持英灵实体化所需要的魔力其实很少,真正耗费魔力的时候是在战斗中,而雁夜那时候,只怕会燃尽生命吧?
  “嘿嘿嘿……”
  脏砚阴沉地笑了几声,心情好转了许多,慢悠悠地拄着木头拐杖,去开门了。
  御三家的宅邸附近都有着结界,但对普通人效果不大,何况此时是白日,依照约定俗称的“神秘不现于人前”规则,魔术师的战斗会在夜晚进行,因此白日倒不需要那么防备。门开了——
  外面的六个男人和里面的一个老头同时怔住。
  阴森的古堡式建筑和行将就木的老者……这家的气氛真是让人全身发凉啊,难怪老板犹豫呢。不过有钱赚就好啦,又不是奇幻小说里的吸血鬼那玩意。何况老子至今没碰到女人,阳气足得很!
  明显串了传说的电工在心里进行了一场凄凉的自我安慰,很快恢复了豪爽——和大嗓门,“这里是间桐家对吧?一个自称是Berserker的年轻人让我们来给这里每一个起居室(客厅)和房间装上日光灯,现在方便吗?”
  大嗓门电工身后,两个和他穿着统一工作服的男人点点头。
  另外三个男人穿着的又是另一种样式了,明显不是一路的,领头的那个长相端正,话语也很有礼貌:“打扰了,这位先生。我们的情况也是一样,Berserker让我们来给这家牵网线,要求每个卧室都能收到强烈的Wifi信号,他是您的子侄辈吧?”
  脏砚:“……”
  尽管他不说话,但在六人看来那就是默认,于是一个问题再次被提起,“现在方便吗?”
  脏砚很想说滚。
  人类是不可能活500多年的。
  因此脏砚早已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人类了。他的躯体早已崩溃,如今的他,将灵魂寄托在虫子上,这副老朽的身躯,也是由虫子构成的,由于这种特性,他不喜欢阳光,平时都躲在阴暗的地方。
  如果城堡里都是形如阳光的日光灯,还叫他怎么忍受?
  “滚”在出口前的一刹那被吞下。瞬间,昨夜那个轻飘飘的眼神又在心底浮现,是淡漠也是暴戾,对于敢于违抗自己的存在,Berserker一定会漫不经心地碾碎吧?也只有雁夜会因为对方少年的样貌放下防备。
  圣杯召唤的英灵会呈现出其全盛时期的模样,能叫他「小家伙」、怎么看都和神关系匪浅的存在,年龄或许要以千以万计吧?
  脏砚沉默地让出了门口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六个男人鱼贯而入。
  “别的房间可以看吗?”
  “犬子还在睡觉,麻烦各位放轻声音。”
  “明白。”
  以魔术隐匿起虫室、模糊了家里属于魔术的元素——比如说让书架上的藏书都呈现出幼儿习字启蒙的样子,脏砚慢吞吞地拄着拐杖,走回了起居室。他发现自己正在被Berserker牵着鼻子走。
  每到想要反抗时,都会想起昨晚的那个眼神,偏偏那还是对方在看雁夜的时候不经意间分给他的余光……
  脏砚都要怀疑这是某种精神魔术(暗示)了。
  可悲的是,在心底深处,他清楚得知道不是。
  这只是恐惧而已。
  深埋于灵魂的恐惧。
  如同还未见到鹰的小兔,在捕食者的阴影掠过头顶时,便会慌忙寻找藏身的洞穴——这是铭刻在基因中的生存之道,祖祖辈辈以血和生命留下的忠告。只是这样而已。若说神祇和人类是天敌,未免太抬举人类了。
  好在还有令咒。
  透过使魔,脏砚看着雁夜手背上三条鲜红色的印记,这是圣痕/令咒,Master的证明,同时能够以此命令Servant。
  装日光灯的工作似乎只需要两个人。
  “永田哥,你去休息吧。”
  “是啊,这几天你都太累了,接活也不能玩命啊。”
  “这不是给儿子攒奶粉钱吗。行,我先歇歇,一会换手!”
  “去吧去吧。”
  大嗓门电工在起居室席地而坐,脏砚就在不远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看上去孤独又阴沉。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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