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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欲从今夜白-第90章

小说: 欲从今夜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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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对她温声说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她急了,伸手去拉他,“为什么?——别走,我不想你走!”

他的手冰凉,苍白的,细弱的。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温柔,比阳光还要和煦柔软的感觉,令她怎么能放手!

低不可闻叹了口气,他说:“阿白,你的执念锢住我了。”

“锢——”

她呆呆的,敛下眸子,有些悲伤地问,“真的么……我,挡住你的脚步了……”

“阿白。”

冰冷的手指轻抚她的面颊,将她已然滑落水迹的小脸抬起来。轻轻擦去她的泪,他望着她,眼神平静,心绪也是无比平和的,“阿白,你知道的,我只想看你幸福。”

她执着地问:“不能不走吗?”

“阿白,世上有很多种感情,带给人的,占有的,无私的,痛苦的,也有欢乐的。我会留下,只是不是现在。而等到我再出现,我相信,你依然会爱我,在乎我,珍视我,只是不一定是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意思?”

“我总是将自己的心意存的太好,生怕自己一颗残缺的心脏不能给你永久的幸福。”

少年浅浅微笑,那么幸福的样子,“是梦,我想同你说——我爱你,我的女神。”

她的泪再度不可自抑地滑落下来,怎么擦怎么止都停不住。

“我也——”

少年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压在她唇瓣上,“不,别说。阿白,你我只要明白,存在心里,便永远不会再有遗憾。你只要记得……无论何时,我都是爱你,最爱你——好吗?”

她用力点头,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只有,也只能用力点着头,瞪大了泪眼,直直望着他,要将自己一切从未说出口的话传给他知晓。

“阿白,再见……”

会再见的……一定……

单白是在一阵剧痛中清醒的。

身边已然围绕着众多妇产科专家医师,给她检查的检查,为她顺气按摩的也尽心尽力。

最先发现她不对的,是身旁距离最近的乐正骁。他听到她睡梦中的哭泣和呼痛声,醒后,惊见她的羊水已经破了,连忙推醒所有的男人们,送她就医。

经过一夜的忙乱,天将大白之时,她终于尚算顺利地产下一子。

乐正骁为首的一帮男人们抱来他们第一个儿子一见,登时差点将孩子丢出去。

因为……实在是……太像某个人了!

太惊悚!

等到孩子的妈醒来,她定定望着初生的婴孩,许久没有说话。起名字的时候,她说:“叫持遇吧。”

那个人的名字也很怪,孩子的名字也怪,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敢反驳。

持遇持遇,幸运的是,我们仍在同一世相遇。

这样一场本是充满兽性的故事,女人从未说过一个爱字,也以为从来都没有人爱过自己。

她也曾渴望一场盛大而华美的爱情,内里拥有所有温暖人心的实质。后来她只是想好好活着,哪怕最后平凡灰白一生,也不怕一世平淡,只怨世事变迁太多,颠沛动荡。

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爱那么深远,尚算兽性与残暴的故事里,唯一的一丝亮色。

爱么。

别问我。

【NP版。END。】

第90话 三个结局之2 BE式

一个月后。

为少女蒙上白布的医生被陶煜千揍了一顿。可是在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实的情况下,饶是乐正骁都痛苦难抑,旁人又有别的什么办法!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呼吸一点点停止……直到医生宣布,她的心跳停止,连大脑都已宣告死亡。

她是真的拿自己的命在玩,在赌!原来……对于他们,她从来没有过真心,也不曾相信过他们!

他们眼睁睁看着她犹若流星般坠落,等到从湖里将她捞起时,她早已几近窒息而亡,最后,还是没能撑过一个月。

葬礼是乐正骁等六个人一起为她办的。原本对于地点,六人各有争议,最后,他们都同意应无俦的决定——将她葬在蔚年遇的旁边。

落第一捧土时,无我来了,乐正骁的父亲还有那些中年男人陪在一旁,小心翼翼。

乐正骁他们与之有关联的几个人,一见到自己的父亲,登时捏紧了拳头。他们的父亲也都没有想到,今次出席的场合,无我口中的朋友,居然会和自己的儿子有关!

彼此都很尴尬,面面相觑。

乐正骁强自压抑着怒火,一手遥遥示意,要他们站得尽可能远一些,免得到时候有气性大的,闹得谁面子上不好看,还指不定会毁了单白的葬礼。

父亲们静立一旁,然而无我摆脱他们的关照与阻拦,却是径自走上前来。

乐正骁挡在他面前,冷笑,“你来做什么!”

话虽喝问得如此强硬,然而乐正骁心里却禁不住泛起一阵涟漪,压着些许疑惑。无我为什么来?同单白又是什么关系?那时他带回单白,却是从无我的拍卖场……难道说……

无我一手抵在他手臂上,见乐正骁当即一阵嫌恶地甩手,像被烫到一样,不禁勾起唇角,笑得风姿撩人,话语却是针锋相对,“跟你有关系吗?我来参加朋友的葬礼,还需要同你报备?”

“别人来,我欢迎,你——偏不行!”

乐正骁死死瞪着无我,半点不觉得自己此时的冷言冷语很有幼稚倾向。

无我只是微微一笑。陶煜千以及殷家兄弟看到自己父亲到来,面子上都很难看,可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起争执,叫外人看笑话,只能拉着乐正骁,将他带到一旁,给无我让出地方来。

无我慢慢走到单白墓前。

“这小姑娘……”

他望着墓碑上,那张小小的,不知是何年月拍摄的照片,还能找到少女过往青涩纯真的痕迹,不禁苦笑,“到了最后,连像样些的照片都没有么?”

“你——”

差点连本来就没有他什么事的应无俦都怒了。

今日,无我穿了一身极为正式正统的十二重衣,连最外面罩的一层唐衣是一袭柳色素淡衣面上绣着银白的团菊,压在裳衣之上。裳衣以八幅长布制成褶裙的长长拖曳在身后,以小松原的纹样,粉白的绫纱,显得高雅而窈窕。

这些形容词用来修饰一个男人显然很是匪夷所思,而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无我穿的这一身十二重衣,分明是平安时代高位女官的郑重穿着。

没人去管他的穿着有多怪异而不合群,无我只是静静地立在墓碑前,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封信来。一旁有人凑过来要递火,无我笑着睨了那人一眼,对方只觉周身又是冷又是热的,感觉刺激又奇怪,手就那么缩了回去。

无我展开内里的信纸,向一直紧盯着的乐正骁、殷家兄弟等人笑笑说:“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我亲手为小姑娘写的一篇悼词而已。”

关注着无我那边的中年男人们,闻言露出无比嫉妒而哀怨的神情来。

无我开始念诵,乐正骁他们虽然对于无我的不请自来感到疑惑和奇怪,但无我的悼词措辞并没有任何不妥,也就没有什么反应。但那些中年男人们分明知道,多年前,无我的中文发音恁是奇怪,有一度装聋作哑,根本不开腔同旁人说任何话。

悼词的前一部分都是些冠冕堂皇的悼念之语,但忽地无我话音一转,从他口中溢出一连串令旁人根本听不懂而又听不清的吟诵。

听起来像是日语,但发音和语调却又同今日的日语有很多不同之处。

后来,当时葬礼在场的,有懂日语的,默默记录下无我的发音,日后请教了许多人。

无我的那番话并不长,是如此说的:“这世上悲苦的人有很多,不幸的人同样多。失去的很多,在意的更多。可是没什么,会比你的存在还要重。”

“没有你,一切就没了意义。”

特别是最后一句,此话一出,差点引发新一轮现代世界的腥风血雨。

外面如何变迁,那些男人们会如何胡闹,无我根本不管。彼时,他独坐天台那个所谓观星宝座,遥望夜空中明亮的星子,忽地微微一笑。

她是明智的。

他们爱她,于是日后会痛,深痛。可若不爱她,那么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不同?还会有什么损失?

到头来,居然是她,比他要放得开。

从来没有一种恨可以穿透迷惘,最后形成了一个永远不能萌发的种子。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困在这团迷雾中,于是拼尽全力,最后一击。

无我遥遥向天际举杯,哈哈大笑:“望你来生,无羁洒脱!”

别再让凡尘俗世,牵绊你的脚步!

******

而那帮男人们呢?又会如何?

乐正骁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某次去无我那里争吵,要见自己的父亲。可是无我呢,躲在父亲怀里,扭头却对着他得意的笑。

他终于明白,那时无我的笑,是对父亲根本不在意的轻蔑,却也是之于他的一场教训,告诉他,我不屑,可是你也得不着!

无我用如此方式“教导”了他,如今,乐正骁不得不承认,她不恨了,只是不愿再虚与委蛇下去。

她的真心已经没了,身体,意识,又怎么还能留得住呢?

多年后,当他们垂垂老矣,聚在一起,互望时早没了年少时的意气与争锋,惟有平和之乐。闭起眼的时候,想到的,不约而同,都是那一张冰冷的笑靥。

恍然发觉,记忆中纤细的人儿,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真实纯美的笑过。哪怕只有一次。

人生啊,错了,便是错了。

最初的错既定了日后的隐痛,深深的刻痕于心,让他们念了一辈子,挂怀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在一片青天明日里,将自己最美好珍贵的回忆,拿出来细细晾在日光下,慢慢品味。

于她,于他们,也算是一场幸事吧。

【BE版。END。】

第90话 三个结局之3 UE式

“她为什么还不醒?”

“妈的!”

有人气吼吼地怒骂,“你们都他妈的干什么吃的!要是都这么无能,老子直接毙了你们投胎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煜,冷静些……”

“冷静个P!我他妈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她躺在这里多久了?这帮庸医来来回回多久了?可是就他妈的没一个,能给个准话,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那你就这么急吼吼的,像要将整个房间掀翻、所有大夫都杀光的样子,她就能醒了?”

谁,冷笑着嗤哼一声,“白痴!不管怎样,都是白痴到无可救药!”

“你——你他妈找死!老子正手痒呢!”

“走!有种出去打!我他妈心里也正不爽呢!”……

一阵吵吵嚷嚷,纷乱繁杂。

周遭渐渐平静,惟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含着痛楚,低低地,在她耳边轻语:“醒来吧……别再折磨我们,醒来吧……求求你……”……

“她……他妈的!”

陶煜千一声爆吼,然而他们分明都听出那嘶吼中无法压抑的颤抖,“她人呢?”

医生们抹着冷汗。

单白,就这样失踪了。

无影无踪。

他们翻天覆地寻找,全世界,她的故乡,她那些血缘上亲人所在,还有……他的墓地。可是,哪里都没有。

仿佛……这个世上,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

彼时,单白住在威尼斯,一手轻抚不算太大的肚子,一边面露舒适有若春风的微笑,耳边悠荡船夫高昂而悠长的歌声。

那时,她怀孕五个月,宝宝对她很好,不吵不闹,也没有太大妊娠反应,所以她还有能力四处蹦跶。

那一场惊心动魄而又蓄意自杀般的跳楼,令她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脚。

很奇妙吧,那只戴了龙环的脚,居然断掉了,而龙环也落入湖中,却是怎么打捞都找不到。

在急救她的时候,那帮男人们做主,为她装上比真手还要好用的义肢,却没想到……她靠着这半真半假的手脚,一步一步,逃离他们的世界。

带着她的孩子,回归自由与平静。

她有钱,这个不用担心。无我对她很好,“三夜”那次所得全部款项他一分未收,将之全部存入为她开办的隐蔽户头,还有早已准备利落的数个假身份以及各国护照。

她早已计划好这一天,也从不怀疑自己会逃离他们身边。

因为恨,也因为不恨。

最初在国外漂泊时,她的英文烂到不行,一切都还只是书本上那些教条的字句单词,真到了听外国人说话发音的时候,她完全一脑袋的问号和满天星。

可是这样的日子居然也过来了。她这玉家的女儿的生命力,居然顽强到了令人不敢小觑,简直比小强对人生还要死缠烂打的地步。

单白不由得微笑,望着湖水出神。她没有死,也没有刻意再寻死,始终死不掉的时候,她便要活得比谁都好。

同船的两三个女孩子正聚在一头,叽叽喳喳谈论着报纸上的内容。因为她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语速又因着激动而显得快速凌乱,单白就算支起耳朵也只能听到类似“他”、“他们”、“订婚”、“寻人”之类的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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