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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qq群谋杀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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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蚂蚁20窝。

获蜂巢1个。

弹弓猎鸟15只。

狩获野兔4只。

食用野菜35公斤。

遭遇野猪、狼各3次……

为维持生命,保持战斗力,继而完成上级赋予的任务,本次行动中食用了约十余种昆虫,又有新心得:

蝗虫:浸酱油烤着吃最佳,无条件则煮或炒也可。

螳螂:去翅后烤或炒,煮也可以。

蜻蜓:干炸后可食。

蝉:生吃或干炸,幼虫味更佳。

蜈蚣:干炸,但味太差。

天牛:幼虫可生吃或烤食。

蚂蚁:炒食,味最佳。

白蚁:生食烤食俱可。

松毛虫:烤食。

……

在热带丛林中还可遇到一种形体较大的黄蚂蚁(又称酸蚂蚁)。其喜在树上筑很大的巢。发现后即用衣服兜住蚁巢,赶走蚂蚁,取蚁卵洗净,即可生食,有条件可与鸡蛋混合。油煎炒后食,味美不可言。

9

任务结束后,小分队被上级集体嘉奖一次。

黑脸少尉01和老兵02因为表现突出,都可以荣立三等功。

但是,黑脸少尉正在处于面临调整官职的关键时刻,于是老兵02毅然放弃了立功的机会。

黑脸少尉荣立个人三等功后,顺理成章地代理了连长,很快就成为特种部队一颗耀眼的军中新星。

黑脸少尉,名叫华天雄。

老兵02,名叫黄飞。

——没错,华天雄和黄飞是战友,而且他们的友谊非同寻常!他们一起同甘共苦数载。华天雄获取的荣誉,佩戴的军功章,还闪耀着黄飞的光芒。

他们都曾经是特种部队最优秀的一员。他们是特种部队的骄傲,他们也以自己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过而感到光荣。

可是,现如今,华天雄是缉捕罪犯的警察,而自己是杀人的嫌犯!身份各异,黄飞必须远离自己当年的老排长华天雄!能够远离老排长,就意味着安全。一旦被老排长抓住,就意味着灭亡!

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或者就是一种玩笑?但这就是命运!

黄飞,必须自己救自己!

10

黄飞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

那张追捕的无形的网,随时随地都会将黄飞捕捞。正因为如此,黄飞便有了巨大的紧迫感。黄飞必须抢在华天雄抓住自己之前,去找寻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

肖羽,那个截至目前全城人民都认为被黄飞所杀的女孩,是个大学毕业生。

她22岁,刚毕业不久。

在特种部队时,黄飞所受到的训练告诉他:绕过现象去观察本质,去挖掘本质,一切将一目了然。

找到肖羽的过去,就能了解肖羽身边的人。

杀死肖羽的,必定是她极熟悉的人,而此人,必定曾在她身边已久。

一个人身边生活有另一个人,只要不是一朝一夕,或是擦肩而过,那必定都会留下深深的印迹。

野兽常常行走的地方,必有足痕;即使是条光滑无声的蛇,也会在洞旁坚硬的泥土留下醒目的划道。

兔子睡过的地方,草会被折断;山鸡栖息过的枝干,会被蹭掉树皮。

家猫捞吃了金鱼,爪子上会沾有细碎的鳞片;即使是无形的风儿擦过高山,只要你认真去观察,也会发现在那岩顶,少了一层几乎就不曾存在的沙粉……

何况人!

找到一个人的过去,就可推定他的现在;知道了他的现在,就可预知他的未来。

黄飞一直坚信有那么一个人,他与肖羽曾经朝夕相处,彼此亲密。这样,当这个人的刀子插入肖羽的心脏已深,肖羽的眼才刚刚微微睁开,她来不及惊恐就已断了呼吸。

黄飞恨这个人!

因为他把无辜的自己扯了进来。自己成了他的杀人游戏中的一个棋子。

黄飞注定要被吃掉。这个人为什么要杀肖羽?黄飞连想都懒得想,大多数情况下,一个男人杀死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女人杀死一个男人,都不过“情”字而已。

这个人或许是男人,或许是女人,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卑鄙地使一个老兵陷入了绝境。真正的士兵,不会这么窝囊地缴械投降——即使是死,黄飞也必定要看到是谁开的枪,才可瞑目!

但凭直觉,这是一个男人。

一个脑子跟黄飞差不多同样好使的男人。

从这一点来看,黄飞差不多又快要佩服他了。

11

黄飞的时间不多了。

重要的是,黄飞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就对下一步的调查产生了致命的障碍!

黄飞想到了她。

黄飞的前女友,她也是黄飞的初恋。

黄飞24岁脱军装,在军营几乎从未和一个育龄妇女在一米之内说过话。

和她相识极为偶然。他们两家公司楼上楼下,上下班几乎总能打个照面。那时黄飞刚刚创业。

黄飞自己到楼下打开水,几乎每次都和她相遇。

有一次,黄飞的水瓶不慎倒在水池边沿,内胆“砰”一声碎成玻璃渣。

黄飞尴尬地提着空的水瓶壳,悻悻地往回走。她叫住黄飞:“您等一下!”

他们此前从未开口说过话,虽然她知道黄飞在她楼上,她在黄飞楼下。

她脸红了,那种羞涩使黄飞相信她一定还是个纯洁的处女。

“我有两个壶,这一壶你先拿去喝着吧!”

“哦……谢谢!”黄飞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便接受了她的好意。

晚上,他们就一起吃饭了。她叫李燕,黄飞叫她燕子。

在院外的小树林里,她把初吻给了黄飞。她16岁考上的大学,伍玖贰在学校里是个谁也不会注意的小丫头片子。毕业刚工作,19岁的燕子就遇上了黄飞。

黄飞那时玩世不恭。或者说初恋时不懂爱情——这句老话用在老男人身上照样有效——如果他真的是初恋的话。

他们独处的时候,最喜欢听她咯咯咯地笑,那是一个仍带孩子气的少女的特殊的笑。

有一晚,黄飞送她回宿舍。在灯光下,人来人往,黄飞说我们到那边草地上坐坐吧。

她说好。

黄飞坐在铁栏杆上,把她抱在怀里。黄飞亲吻着她的唇,忽然问她:

你愿意把你的一生,交给我来安排吗?

黄飞感觉她颤抖了一下。但黄飞当时只是随口说的。

他们抱得很紧,在人群中足有30多分钟。

自那以后,她竟有意疏远了黄飞。说实话,黄飞此前不知道什么叫爱,黄飞18岁进入军营,成为特种兵。黄飞只懂什么叫任务,怎么完成任务。

一个月左右,燕子来找黄飞。黄飞才发现差不多有一个月未见她了。

她说,我离开了这家公司。

黄飞说,哦?那好啊,人往高处走嘛。

然后,他们漫不经心地穿过小树林。

她忽然站住,表情极为奇怪,至今黄飞仍忘不了那怪怪的眼神——

黄飞,你爱我吗?

黄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出口就深深懊悔,但这是天意。

“我——喜欢你……”

她伏在一棵树上。无声地哭泣。整个身子如同被水浸过的面条,趴在那儿无助地抖动双肩。黄飞后悔至极,轻轻把她拥在怀里:“燕子,别哭……是我不好……”

许久,她甩下黄飞,孤独地如同受伤般离去了。

当夜,黄飞彻底失眠。

失去燕子,黄飞才明白这是自己的初恋。黄飞打她手机,关机。一遍一遍,直到电池用完。

一夜一夜梦她。她的初吻,带着绝不可模仿出来的战栗。那唇,小心翼翼,仿佛婴孩用唇去碰火。

后来,黄飞也交往过女朋友。别的女孩,与黄飞拥吻只有陶醉与热烈。那绝不是初吻!

许久,没有她的消息。

从此,黄飞恨那棵见证了他们伤心离别的树。

黄飞也搬走了,因为黄飞怕触景生情。

有一回,黄飞读到了一本写得挺好的书。书上有一句话,使黄飞释然。

佛给芸芸众生都安排了好位置。

可自以为是的众生,却偏偏要自己去追寻归宿。从此人间尽是烦恼——因为我们都生活在别处,所以错误或者悲剧比比皆是。

错过燕子,失去燕子,是佛对黄飞的惩罚。

终于,黄飞和她通过一次电话。她说她在一家公司当上了主管,黄飞祝福了她便挂了。

黄飞害怕他们的重逢。

但今天夜里,下起细粒的硬雪。

黄飞将去找燕子,黄飞的时间已经不多。

除了有她的协助,黄飞一个人无法在雪花飘飞的日子,使众人相信自己依然干净如初。

12

雪下得更密了。

打在脸上火辣辣的,挺快意!

黄飞一个人悄悄站在燕子公司楼下的拐角处。燕子当上主管后,经常加班到九十点。

黄飞没有把握在这儿可以等到她。但黄飞又固执地相信,如果上天有眼,他当赐黄飞能与燕子一见。

行人渐稀,雪在地上慢慢变厚。黄飞来回踱着步子,冷风顺着脖领往胸口钻。黄飞需要一条羊毛的围巾,可大家都认为黄飞杀了人的那时候,天还比较暖和,黄飞只有机会在颈上挂条布条似的领带。

她会不会天未黑就下了班?

也许。毕竟不一定这么巧她恰好今夜加班。

但黄飞不敢在黄昏人来人往时拦住燕子,黄飞是个京城有名的杀人逃犯。

黄飞也不知燕子住哪儿。先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自己将来找她,这更不可能。黄飞必须让燕子在无可回避的境地,直接地与自己这个逃犯面对面!

来了!是她!

穿着质地应该挺好的黑风衣,束着腰,青春而朝气。她今年才21岁!拎着黄飞熟悉的包,当年黄飞差点送她一个更好的,但他们分手未免太快了点。

她走过来了,黄飞心跳加速!

万一……她见到自己惊叫起来,怎么办?这是有可能的!黄飞四周看看,有一条巷子往黑暗中伸去,要跑还是有机会的。

不会……我们爱过……虽然失去了她黄飞才明白过来,但那应该就是爱。她的初吻都给了黄飞……但那时,黄飞还不是逃犯啊……

“燕子……”黄飞压低声音,走到她身后,深情地唤了一声。

她一愣,站住。回头。依然那么美!

“是我……黄飞。”

“黄飞?你不是……”她张开嘴,半天合不拢。

黄飞过去,抚住她的肩。

发着抖,她如同一丝不挂行走在风雪之中!

“病了吗?”

“不是,我冷……”

黄飞伸手,在那熟悉的小巧笔挺的秀气鼻尖上刮了一下,这是当年黄飞的习惯。

她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冷战!

黄飞缩回手,她这是害怕么?

“你……帮帮我!”黄飞双眼炯烁,黄飞知道此刻只有燕子是自己最后一根稻草。而黄飞,正在绝望的汪洋中被巨浪击打得东倒西歪。

黄飞听见燕子牙齿碰在一起的咯咯声响。她真的这么冷吗?

“燕子,我们去那边说吧!”黄飞扶着她,去楼层下一排风景树丛中。但仿佛是被黄飞劫持了,燕子走得那么顺从又僵硬。

“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好燕子!!你帮帮我!帮帮我!!”

黄飞的双眼可能已经通红,因为黄飞自己都能感觉里面有火在往外喷!

她躲闪,眼睛不与黄飞目光相触。是的,她是只身在同一个全城乃至全国、全球搜捕的杀人逃犯亲密接触。

“你相信我的话吗?”黄飞迫不及待地希望能从燕子那儿得到某种肯定的回馈。

她吃力地点了点头。

她相信我无罪!

“黄飞……晚上,你准备去哪儿?”她终于说话了,但这声音腔调极怪,全然不是由黄飞所熟悉的燕子嘴中发出的。

“燕子,我太困了,太饿了。帮帮我,我想睡个觉,吃点热的……”

“好吧……”

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俩坐在后座,黄飞臂膊碰了她一下。她往回一缩,仿佛触了高压电。

这辆车的年头已久,音响发出类似轻度哮喘病人呻吟般的恶劣效果。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

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

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

刀郎的声音嘶哑却又有韧性,仿佛喉咙里面插上了好几根钢筋,很筋道。

黄飞悲哀起来。在雪花漫舞的夜晚,黄飞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人,就坐在黄飞的身边,却又如此遥远。

她告诉黄飞,宿舍是不能去的,因为那是三个女孩合租的两居室。她有个同事回家结婚了,临走把望京一处四合院的钥匙交给她保管,并请她不定时去照看照看。

不知坐了多久的车。终于到了一片平房区。

黄飞任由她去付打车钱,然后他们走进杂乱的小胡同。这已是夜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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