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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头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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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不过柏莱的,只好让他。”

我皱著眉,柏莱说“我们就是那些人的后代”,“我们”,当然不仅指他和辛尼。因为那些人,照辛尼梦中所见,至少已有上万人,后代怎么会只有两个,但是,这“我们”又是甚么意思呢?

我在想著,辛尼又道:“柏莱原来早有了准备,他取出了一柄刀来,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是学过解剖学的,在我这里刺一刀,愈深愈好。’卫先生,当时我的反应和你一样,我叫了起来:‘你叫我杀你?’柏莱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辛尼傻小子,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会死,我已经知道怎么回去,回去了之后,我就不会死,你忘了我们在梦中听到的,再生!生命一直延续,死亡早被克服!’我握著柏莱硬塞在我手里的利刀,还是迟疑著下不了手。”

我心中极乱:“后来你终于下手了!”

辛尼道:“是的,我终于下了手。当时,柏莱的神情焦急而兴奋:‘你刺我一刀,使我能够尽快地脱离自己的肉体。肉体没用,只不过像是房舍!一个人搬出了一间旧屋子,才能够搬进新屋子中,你明白吗?唉,你不明白,我已经明白了!赶快,小子,赶快,再迟,这东西只怕会失去作用了。’他一面说,一面用力指著巴因卖给我们的那东西。由于他的神情是如此之急迫,而且他的话又是这样的恳切  ”

我不等辛尼讲完,就道:“这不成理由,他如果要抛弃……肉体,大可以自杀。”

辛尼道:“是的,我也拿同样的话问过他,柏莱的回答是:‘当然我可以自杀,可是如果有人帮助我,用最快疾的方法抛弃我不要的东西,何必再找麻烦而慢的方法?辛尼,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告诉你一切,而且和你一同回去,这真是太有趣了,我们竟然一直未曾想到过,人的头发有甚么用处,哈哈!’他一面笑著,一面催我下手,于是我就……我就  ”

我道:“你终于就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辛尼望著灯光,喃喃地道:“是的,我还照他的吩咐,将那东西埋在他的身体下面,这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他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我……我……”

他说到这里,用一种十分伤感的眼神望著我:“一直到现在,我甚至连人的头发有甚么用处也不知道。”

我这时,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神情之中,一定充满了悲哀。因为辛尼的这个问题是如此之幼稚。这可以证明他的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他所说的一切,可能也全是胡说八道!

我没有好气地道:“头发有甚么用?头发,是用来保护头部的,小学生都知道!”

辛尼忽然笑了起来:“小学生可以满足于这样的答案。不过我相信以你的知识程度而论,不会满足于这样的答案,你知道人的头骨有多厚?”

我仍然没好气地道:“将近一吋,而且极硬而结实!”

辛尼道:“是啊,人的思想集中在脑部,脑是人体极重要的组成部分,保护脑的责任,由厚而坚硬的头骨来担任。人类一直到十八世纪,才找到凿开头骨的方法。既有了那么稳固的保护者,还要那样柔软的头发来干甚么?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一点?”

我无法回答辛尼的这一个问题。的确,我以前绝未想过这一问题,头发用来保护头部,这是自受教育以来就根深蒂固的一个印象。而事实还在于,头发除了保护头部之外,的确是甚么用处也没有了,一个人,有没有头发,完全无关紧要。

在我沉默期间,辛尼又问道:“难道你也没有留意到头发的长度,和它所谓‘保护头部’的责任不怎么相称么?人的头发,从出生到成年,可以长达八十公分。几乎等于一个人体体高的三分之二!任它披下来,不单可以保护头部,而且可以保护背部和臀部了,哈哈!”

我被辛尼笑得有点气恼,大声反问道:“那么你说头发有甚么用处吧!”

辛尼摇头,道:“我现在不知道,柏莱一定知道了,不过他还没有回来告诉我。卫先生,在我的梦中,我听到梦中人的对话,也不止一次提到头发、头发的功用。它们一定有用处。我是学医的,深知人体结构之精密,决不容许有无用的东西存在,可是头发,那么长的头发,一点用也没有,于是只好却硬加给它一个用处:保护头部。”

我没有再出声,辛尼的话,听来倒也不无道理。头发有甚么用处呢?为甚么人的头上,要长出那么多、那么长的头发来呢?一般人对于头发的概念,不容易想到头发有将近一公尺长,那是因为人一直在将它剪短的缘故。如果任由头发生长,除非是由于病态,不然,人的头发,就可以长到将近一公尺!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思绪也被辛尼弄乱了,我用力摇了一下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个无聊的问题。而辛尼在这时,却又充满了神秘的俯过身来:“你一定更未曾注意到另一个怪异的现象!”

听到“怪异的现象”,我精神一振,以为他有甚么惊人的话要说出来!谁知道他说的,仍然是有关头发!他道:“地球上的生物有多少种?几十万种,几百万种,可是只有人有头发,只有人在头部生有可达体高三分之二的毛!而且这种毛的组织是如此之奇妙,每一根头发都是中间空心的,有极其精密的组织!它本来一定有极其重大的功能,只不过功能被停止了!”

我只好不断地眨著眼,辛尼却愈说愈起劲:“虽然柏莱没有回来告诉我一切详情,但是我也可以料到一点,卫先生,那十七等发光星的卫星,就是地球!”我陡地震动了一下,连我自己也说不出是甚么缘故来,我竟自然而然地顺著他的语气道:“你梦中所见的那个地方  ”

辛尼的神态更诡异神秘,声音也压低了许多:“那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回去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地方原来的名称是甚么,但是在地球上,尽管人类的语言有所不同,对那个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天堂!”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辛尼仰了仰身子:“而且,多少年来,地球上的人,一直想上天堂,甚么方法都用尽了,甚至有人想造一座塔,顺著这座塔爬到天堂去!”

一听到辛尼讲到“甚至有人想造一座塔,顺著塔爬到天堂去”,我心中恍然了!

我恍然明白了何以在听辛尼的叙述之际,会有“熟悉”的感觉。那是宗教上的故事!

当我想到这一点之际,我不禁哑然失笑。在我脑中涌起更多名词来:“罪恶”、“拯救”、“唯一的儿子”等等。

我登时觉得心情轻松,而且绝对肯定辛尼是个神经失常的人。嬉皮士常和宗教发生关系,喜欢“冥想”,他一定是宗教的狂热者,而在脑中夹缠著混淆不清的许多概念,所以才有这样的“怪梦”,而生活在混乱的幻想之中。

在隔了相当时日之后,我对于当时会下这样草率的决定,觉得很奇怪。因为至少巴因出售的那个“古物”,我就不能解释是甚么东西。但当时我这样决定,当然有理由。我给辛尼的话,弄得头昏脑胀,好不容易有了可解释的理由,当然不会放弃。就像一个在大海飘浮的人忽然见到了有船驶来一样,第一反应一定是爬上这艘船去,谁还会去研究这艘船属于甚么国家!

当时我顺著这条路想下去,对于辛尼对我说过的那些东西,自然不再放在心上,我心中已有了打算,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们也该睡了!”

辛尼眨著眼,好像还很想和我讨论他讲的一切,我却已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辛尼神情很失望:“真可惜,那东西跌坏了!不然你一定会做同样的梦!你既然对一切全那么好奇,一定可以找出点道理来的!”我随口敷衍著,装出倦极欲睡的样子,睡了下去。辛尼已躺了下来。但是他在躺下之后,似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巴因是不是还有这样的东西?我本来想向他再买一具的,他却不知害怕些甚么?”

我竭力忍著笑,巴因为甚么要害怕?这道理很简单,巴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不知甚么东西,放在一只旧铁盒之中,骗西方游客说是“真正的古物”。骗子突然之间遇上了被骗人,哪还有不害怕的?

辛尼又喃喃自语了许久,但是我没有留意他在说甚么,而我却没有睡著,只是在维持极度警觉的状态下尽量争取休息,因为我怕他逃走。

天亮之后,辛尼睡醒,我和他一起离开了那家尼泊尔人家,骗他道:“我们再去找找巴因看,看他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古物!”

辛尼显得十分高兴,一步不离地跟著我。我先带著他兜了几个圈子,然后在一家酒店的大堂中,吩咐他暂时等著,我找到了酒店的职员,向他要了电话簿,查到了一间精神病院的电话。

我昨晚就已经决定,我不将辛尼送给当地的警方,最好是将他送进精神病院去。辛尼有时很清醒,他会讲出他家人的地址,医院方面和他家人联络,接他回去。

我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告诉他们有这样的一个病人,我会送他来接受检查。医院方面支吾了半天,一个电话至少有十个人听过,最后才转到了一位负责医生的手上。我只是将我自己的论断,大致讲给那位医生听。我并没有说出辛尼曾经一刀刺进另一个人心脏这件事,只是告诉那医生,当辛尼的幻想太丰富时,他可能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那个医生总算接纳了我的要求,我放下电话,和辛尼找了一个地方,吃了一餐饱,然后和他信步走向那家精神病院。

可怜的辛尼,即使来到了医院的门口,仍然完全不曾觉察我的阴谋。

第六部:在南美洲发生的非常事故

事后,我想起来,那真是极卑鄙的阴谋,欺骗了一个完全相信了我的人!

我和辛尼才一走进医院的建筑物,就看到一个中年医生带著两个壮汉走了过来。我走前几步,问明了那医生的名字,就向身后的辛尼摆了摆手,那两个壮汉直冲了过去,将辛尼抓住。

辛尼直到这时,才明白发生甚么事,他被那两个壮汉拖开去时的那种神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上,有过这样愤怒的神情。他一面挣扎著,一面叫道:“无耻,卑鄙!你太罪恶了!罪恶!罪恶!就是因为罪恶,我们才不得不生活在地球上!你的罪恶,代表了世人的罪恶,不应该得救!全不应该得救!”

辛尼一面狂叫著,一面被那两个壮汉拖了开去。那医生向我摊手:“你的朋友比你所说的情形,要严重得多了!”

我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有时候很清醒。如果你们这里设备和人手不足的话,可以和他家人联络,送他回去!”

那医生点著头,又叫我留下我的记录。我随便捏造了一个假名字,敷衍了过去,离开了医院。

离开了医院之后,我也不将辛尼对我的詈骂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已经解决了一件事。剩下来的,只是再找到巴因就可以了。

而我相信,巴因一直还在加德满都,可能还在继续他的“出售古物”的勾当。只要到游客常到的地方去找一找,应该可以找到他的。

最多游客出没的地方当然是酒店,而且,我也想到我第一次来往的那家酒店去问一问白素是不是曾和我联络过。白素走得那么急,南美那边,利达教授不知道又遇到了甚么怪事?

我经过了几家酒店,略为停留了一下,没有看到巴因。等我来到那家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天黑了。

我才走近柜台,酒店的职员就认出我来了,他用十分奇怪的眼神望著我:“先生,上次你跟著御前大臣离去之后,就通知退房,原来你认识御前大臣!”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那个中年人,是尼泊尔国王的御前大臣。我含糊其辞地回答了几句:“可有我的信、电报,或者甚么的?”

那职员连声道:“有!有!有一个长途电话,我们录了音,是南美洲打来的,请等一等。”

对尼泊尔这个地方的人的办事效率,不能苛求。我一听得南美洲有长途电话打来,知道事情绝不寻常,当然急想听到电话的录音。可是“请等一等”,就等了将近一小时,且等得我无名火起,才看到那职员拿了一卷录音带来,我伸手想去取录音带时,职员却伸手向我索取几乎可以买一架录音机的代价。

我急急付了钱,才想起没有录音机是听不出带上讲些甚么的,我再问他要录音机,他回答的还是那句话:“请等一等!”

这次,我不再等了,我出了酒店,来到另一家电器店中,乾脆买了一架小型录音机,塞进录音带,按了掣,我听到了白素的声音。白素说要找我,酒店的人回答说我已经不再住在酒店中了。白素的声音很焦急,我完全可以听得出来的。白素请酒店的职员留下她的话,说我一定会来取消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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