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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头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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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押著巴因上车,巴因的神情仍是很奇特,他显然对自己的杀人罪名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神情望著我。

在天快亮的时候,到了加德满都,他们先送我进医院。到了医院之中,我看到了镜子,才陡地吃了一惊,原来我后脑的伤口远比我自己想像来得重,血流披面。一道一道的血痕,乾了之后变成了赭红色,看来十分可怖。本来我对巴因的奇特反应,心中大惑不解,但当我看到了自己这副尊容之后,我想多半是我血流满面的模样太骇人,所以巴因才有了异样的反应。

我被医生在脑后缝了八针,医生坚持要我留院,我则坚持出院。医生拗不过,只好放我出院。回到了酒店,我已经疲乏不堪,倒在床上,也不及将我这一日夜的遭遇整理一下,就睡著了!

医生给我的药物之中,可能有镇定剂在,所以我这一觉睡得极长,当我又醒过来的时候,精神恢复,我先伸手在后脑下按了按,痛楚减轻了不少,然后,我睁开眼来。当时我睁开眼来之后,我实实在在,不以为自己已经醒过来了,而以为自己仍在梦境之中,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情景,实在是无法令人相信的!我看到了足有二十个制服十分鲜明的士兵,在我的房间内。还有两个制服更华丽的军官,站在我的床前。在那两个军官之中,则站著一个穿著传统的尼泊尔服装,修饰得极其雅洁,一望而知是地位相当高的中年人。

各位不妨想一想,我这间酒店的房间并不大,睡下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醒来之后,忽然眼前多了那么多人,有甚么法子不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口唇掀动,发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喃喃自语,正待再躺下去时,那个中年人已跨前一步,来到了我的床前,十分有礼地向我道:“对不起,打扰了你,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我一呆,伸手过去,可以摸到那中年人微凸的肚子,那表示,实实在在,有一个人站在我的床前。这个人既然是实在的,那么其余的军官、士兵,当然也是实在的!这并不是梦!可是却比梦还要怪诞。我定了定神,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我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那些人,对我并无恶意。我吁了一口气:“这算甚么?是尼泊尔人拜访客人的传统礼仪?阁下是  ”

那中年人搓著手,神情很抱歉:“真对不起,真对不起。卫先生,有一位地位极崇高的人想见你,他派我来请你。他一定等急了,你能尽快去见他?”

我又呆了半晌。那中年人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他的地位十分高,而如今他只不过奉人差遣而来,那么,要见我的是甚么人呢?中年人在提到那人的时候,语气十分尊敬,但是显然有意避免提及他的身份。对方既派了那么多人来请我,只怕我不去也不行。而且我心中的好奇,也到了极点:为甚么有显赫的人物要见我?

我一面下床,一面开玩笑似地伸手在那中年人的肩头上拍了一下:“谁要见我?是你们的国王?”

我真正是随便说一下的,可是我的话才一出口,那中年人陡地一震,在他身后的军官、士兵,也一起立正,神情严肃。

我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我立刻知道,我开玩笑他说了一说,竟然说中了!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尼泊尔国王要见我,为甚么?

看到屋中那些人因为我一提起国王便现出这样崇敬的神态,我倒不好意思再问下去。而且这时我也可以肯定,难怪这些军人的制服这样鲜明,他们一定是国王的御林军,那中年人,多半是一个高级官员。

我洗了脸,头上的纱布没法取下来,只好仍让它扎著,穿好了衣服,跟他们下楼,酒店大堂中的所有人都以十分惊讶的眼光望著我们。

登上停在酒店门口的豪华汽车,那中年人坐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在想:国王要见我,难道是为了我替他们的国家捉到了一个凶手?或许这里的凶案十分少,所以抓到了一个凶手,就可以得到国王的接见?如果真是由于这个原因,那么国王应该接见我两次,我至少还知道另一个凶手:那个一刀刺进了柏莱心口,将柏莱杀死了的辛尼!

车子飞快地驶向皇宫,不一会便驶进了禁戒线,沿途的卫兵一见到车子驶来,纷纷敬礼。车子一直驶进皇宫的建筑物之内,才停了下来。

第三部:在王宫中见到怪事

尼泊尔虽然是一个小国,可是宫殿建筑辉煌宏丽。我在那中年人陪同之下,穿过了一个大厅,然后沿著一个长长的走廊向前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有两扇相当大的桃木门,门外站著四个卫兵。

那四个卫兵一见我们走来,就立时大喝了一声,两扇门在内打开,我抬头向内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巴因。

是的,巴因,那个凶手!

无论叫我事先作多少次估计,我都无法猜得到会在王宫之中见到巴因!在我的想像之中,巴因应该在死囚牢之中,或是在警察局中接受严厉的盘问。可是事情却截然相反。巴因非但在王宫中,而且穿了极其华丽的衣服,坐在一张长桌之前,长桌上放满了食物,巴因正双手齐飞,狼吞虎咽地在进食,在桌子的旁边,还有几个穿制服的人在侍候他。

我在门口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几乎怀疑是后脑受伤后发生的幻觉,呆往了不能动,直到那中年人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如梦初醒。我指著巴因:“他……他……”

在那一霎间,我真的认为那个巴因,就是尼泊尔国王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自然未免太传奇,就在我结结巴巴说不出口之际,那中年人道:“这位是巴因先生,你见过的!”

我由于讶异得实在太甚,以致连一句“他是杀人凶手”也讲不出来,又重覆了五六个“他”字,那个中年人己半推著我走了过去。

正在狼吞虎咽的巴因,向我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怪脸,在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当然不会妄动,我只是瞪著他。那中年人倒十分有礼,引著我走向另一扇门,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下听来很庄重的“进来”声。

那中年人推开门,侧身让我进去。门内是一间书房,传统的英国式,四壁全是书架,在一张大桌子后坐著一个人。那个人在国际上虽然不是怎么出风头,可是毕竟是一国元首,我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是甚么人,他就是尼泊尔的国王。

国王的样子很憨厚,看来也没有甚么架子。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剪裁特别得体之外,也看不出有甚么异于常人之处。而且我一进去,他就站起来,从桌后走出来,向我走来,热烈地和我握著手,同时打量著我。

在握手之际,是他先开口:“很高兴你来了,卫先生!”

我也照便客气了几句,国王松了手:“卫先生,在你没有来之前,我已经尽我的所能,搜集了一些你的资料!”

我推开了手:“我没有见不得光的事,要找我的资料太容易了,国际刑警总部就有!”

国王道:“正是,我们正是从那里得到你的资料的,也知道你曾经参与过不少神秘的事件,对你的评价是:你是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君子!”

我笑了起来:“谢谢你!”

国王作了一个手势,请我坐下来。我在那种坚固硬实,有著橡木扶手的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国王就坐在我的对面:“卫先生,我当你是君子,向你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你答应。”

从国王的神态和语气中,我知道他所要求的事,一定不简单,所以我没有一口答应,只是回答了他一句外交词令:“请说,我一定尽我所能!”

国王吸了一口气,盯著我,神态显得相当严肃:“我的要求是:请你立即离开,无论在这里你遇到过甚么事,见过甚么人,都请你完全忘记,再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甚至你自己,也不要再去想它!”

国王的英语是标准的,他说来缓慢而庄严,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到这时候,我总算明白,为甚么国王要亲自见我!因为这样的要求,换了任何一个高级官员向我提出来的话,我一定一拳挥过去!但不论我的脾气怎样坏,总不好意思在一国君主的面前动粗的。

我只是霍地站了起来,心中自然充满了怒意。可是当我看到了国王仰著头望著我,神情充满了恳切的期待之际,我心中的愤怒,变成了极度的疑惑。我定了定神:“我能知道是为了甚么?”

国王的回答极乾脆:“不能!”

我双手紧紧握著拳,向后退了一步。国王也站了起来:“这个要求由我向你提出,是对你的一种尊重。尼泊尔是一个古老的国家,有一些事,古老得你完全无法了解,所以,请你立刻启程,你的行李,已经在飞机场了!”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实在无话可说,我不断地摊著手,还想说些甚么,但始终未曾讲出甚么来。国王又道:“我本人很喜欢与你会面,或许以后,我们有机会在别的地方见面。”

我苦笑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国王神情十分高兴:“对了,你是绝对可信任的君子!”

我笑容愈来越苦涩,为了这个见鬼的“头衔”,只怕我这一辈子都要被充塞心头的疑惑所折磨!那时我真心答应,准备就此离去。后来我改变了主意,只因为巴因的一个鬼脸。

国王叫了一声,那中年人推开门来,国王道:“请送卫先生到机场去!”

中年人答应著,陪我走出去,其时,巴因正喝乾了一杯酒,向我做了一个得意非凡的鬼脸。

这鬼脸使我的怒气上冲。不论国王要我完全忘记遭遇的理由是甚么,巴因杀人,是毫无疑问的事。而眼睁睁让一个杀人凶犯得不到惩罚,还要得意洋洋,这和我做人的根本原则不合,我宁愿不做“绝对可信任的君子”而做一次出尔反尔的小人!

当我走出王宫之际,我已经有了决定,我会离开,可是立即再回来!不管这个彬彬君子的国王和那个看来十足是无赖的巴因之间,有著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已决定了,我一定再回来弄清楚。

而且,还有柏莱的死,辛尼的神秘态度,这种种疑问,都需要解决!

(当时,我绝对未将柏莱的死,和国王、巴因联系在一起,以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事后才知道,两件事之间有著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中年人带我离开了国王的书房,仍然是两个军官、二十个制服鲜明的御林军送我出王宫,直驶机场。名义上我是被送走的,事实上,我是被押走的。非但被押到机场,那两个军官和那中年人,还押我上了飞机,一直飞到印度,才很客气地离开了我。

这又令我加强了回去的决心,老实说,我很生气,因为那位一国之君,并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大方,真的信任我,既然他那样对我,我不妨“小人”一次!到了印度之后,我在一家大酒店住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和白素联络。

电话接通了后,听电话的人是老蔡,老蔡在电话中道:“太太到南美洲去了!你走了之后第二天,南美洲的一个甚么教授  ”

我道:“是利达教授!”

老蔡道:“是的,就是他,那个教授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来,太太听了电话,第二天就走了!太太吩咐,你要是回来的话  ”

我感到十分疑惑,又嫌老蔡讲得太啰苏,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太太留下了甚么话,你快说,我暂时还不能回来。”

老蔡道:“太太说,她会见那个  教授,叫你尽可能快一点赶去和她会合。”

我呆了一呆,我完全不知道白素为甚么急于赶去见利达教授,又急于要我也去。我实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因来。利达教授托我到尼泊尔去找他的儿子,我在尼泊尔遇到了一连串的怪事,而且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一连串的怪事,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利达教授那里又发生了甚么事情?

由于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光凭想像无补于事,而且利达教授所住的地方,根本无法凭通讯联络  由这一点推想,倒可以肯定他那里一定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要不然,他不会离开丛林来用电话和我联络。

我想了一会,只好在电话中这样告诉老蔡:“我有事,不能去和太太会合,太太要是打电回家,你告诉她,我在尼泊尔遇到了一点怪事,弄清楚这些事,可能要很长的时间!”

我说一句,老蔡答应一句,最后我又道:“太太如果再打电话回来,你要她留下和她联络的方法,我会尽量设法和她联络!”

老蔡又答应著,我又结结实实地嘱咐了几句,才放下了电话。躺在床上,计画我如何再回尼泊尔去。本来我心目中的疑问已经够多了,如今再加上白素忽然到了南美,不知道利达教授那里出了甚么事,更有点心烦意乱。我本来想邀白素来,因为这里的事,竟要劳驾到国王亲自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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