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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vol.4幽鬼之宫(承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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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
  佐知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内心充满了讶异,这份情绪旋即被莫名的愤怒所取代。
  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佐知子回到客厅,坐在江渊的面前。
  “不能解约吗?”
  “当然可以。不过根据契约里面的条款,能够退还的金额真的十分有限。”
  “可是外子在签约之前完全没跟我商量,再说村子里有治丧互助会,根本不需要什么葬仪社。请互助会帮忙又不用花这么大笔的钱,没事干吗要签这个什么鬼契约。”
  江渊苦笑以对。
  “您跟我抱怨也没用,还是直接找速见先生谈谈吧。契约书上面有葬仪社的联络电话,我先告辞了。”
  佐知子送走江渊之后,立刻冲到电话旁边。现在的她只感到一股怒气无法宣泄,说什么也不能原来丈夫专擅独断的行为。
  (竟然瞒着我花了那么多钱。)
  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电话响了两三声就被接起。佐知子才刚表明身份,对方就立刻恍然大悟,所有的过程以及反应都跟打到江渊诊所的那通电话相同。
  “这是外子未经我同意签订的契约,我要立刻解约。”
  “当然可以。”名叫速见的男子在电话中打了一个大呵欠。“不过解约需要酌收的手续费,这点还请您见谅。”
  佐知子立刻表示同意,心想反正手续费也没多少。
  “我这里会备妥相关资料,还请您跟您先生一起前来办理解约。”
  佐知子差点答应对方,旋即想起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外子已经去世了。”
  没错,丈夫死了,就躺在客厅的坐垫上面。佐知子再度认清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就麻烦了。”电话另一头的速见似乎十分为难。“您看过契约的内容?上面的条款写得很清楚,立约者死亡的话,就不能解约了。”
  “——什么?”
  “生前契约是规范身后事的条款,立约者死亡之后,契约就自动生效,所以无法解约。当然您也可以选择毁约,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就不能退费给您了。”
  “可是……那是外子擅自签的契约……”
  “您先生已经签名盖章,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您将田中先生的后事交给我们处理,我们自当本着替丧家精打细算的原则,绝对会把钱花在刀口上。到时若有剩余的预算,自然会全部退还给您。”
  佐知子无言以对。电话另一头的速见逮住这个机会,拼命说明生前契约的制度。即使大部分的单字片语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佐知子依稀明白毁约会造成重大的损失、将丈夫的后事委托葬仪社处理也未尝不可。
  “您意下如何?”
  速见的声音听起来颇有睡意。佐知子考虑了一会,才缓缓地点头。
  “那就拜托你们了。”
  听到佐知子的回答,差点没睡着的速见立刻活了过来。
  “好的,我马上过去一趟。”
  佐知子挂上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站在客厅入口的小薰一直在看着自己。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小薰就一溜烟的转身离开了,不一会佐知子就听到她跑上二楼的声音。
  佐知子摇摇头,回到客厅。客厅的地板上已经铺了一床棉被,大概是小薰和小昭从卧室拖过来的吧。丈夫横躺在展开的棉被上面,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庄严。白色的棉被斜铺在榻榻米上面,被单看得到好几条明显的皱折,穿着睡衣的丈夫就斜斜的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小昭正趴在上面放声大哭。
  佐知子叹了口气。
  “替你爸爸换上和服——算了,我看也没这个必要。来,你先帮妈妈把被单拉整齐再说。”
  “不要碰我!”
  小昭激烈的反应让佐知子眉头一皱。
  “妈妈的眼里面只看得到钱!”
  佐知子顿时呆立当场。
  “这是我跟小薰对爸爸的一番心意,爸爸若天上有知,一点不会嫌我们弄得不好。就算再怎么难看也总比被丢在坐垫上面强多了。”
  小昭紧抓这父亲的身体。如果可以的话,小昭当然也想吧床铺弄整齐一点,无奈父亲的身体实在太过沉重,光靠小昭的力气根本搬不动,即使跟小薰两人使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佐知子气得头晕目眩。
  “你知不知道办场丧事要花多少钱?爸爸死了之后,我们要靠什么生活?那笔存款是你们未来的生活费,如今却被你爸爸——”
  “闭嘴!这里不用你管!”
  “好,随你的便。反正葬仪社的人等一下就要来了,到时丢脸的人是你爸爸不是我。”
  小昭低头不语。气得浑身发抖的佐知子走进内厅,坐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葬仪社的速见出现了。他带着两个年轻人前来,先向佐知子表示吊唁之意,然后拿出契约书的正本,逐一说明里面的条文。
  佐知子原本抱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不过听到速见的说明之后,顿时对契约的内容感到一阵寒心。
  “对不起,您刚刚说什么?”
  速见闻言,立刻眯起细长的双眼。速见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块头并不大,脸上随时带着微笑,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不过这反而令人难以察觉他的真实情感。
  “您先生在契约书中注明自己无宗教信仰,所以不须法师诵经,也不必另取法名。”
  “那怎么行?”
  “对不起,契约的内容就是如此。”速见说完之后,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如果您不同意的话,也可以选择毁约,我们当然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损失。”
  佐知子沉默不语。
  “丧礼当中不须设置佛桌。敝公司会另行准备形式庄严的供桌,方便遗族拜访供品,跟一般人常见的佛桌有些差异就是了。”
  “意思是没有法师诵经,也不必烧香?”
  “是的。敝公司安排的丧礼绝对不必佛教丧礼逊色。献花的时候,会场四周的照明会全部熄灭,只留一盏聚光灯照在往生者的遗照上面。”
  佐知子听得瞠目结舌,速见却无视于她的嫌恶。
  “献花结束之后,由往生者的遗族在棺木四周钉上钉子,然后棺木就会咻的一声下沉。”
  “什么?”
  速见眯起双眼。
  “套句舞台剧的说法,就是凭空消失的意思。”
  “可是家里就这么点打,哪来的空间搭设舞台?”
  “我说田中太太。”速见露出微笑。“您刚刚都没听我说明吗?丧礼的会场不在这里,而是在葬仪社附设的灵堂。”
  这也是契约的条文之一,速见不忘补上一句。
  “既然是条文之一,我也不便多少什么。可是如此轻率的手法……”
  “白纸黑字写在这里,我们也只能照着契约跑。”说到这里,速见的脸色突然一沉。“这样子底下的人也比较好做事。”
  佐知子感到背脊一凉。她突然担心起不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担心什么。
  “等一下我们会将您先生的遗体运回去。对了,从遗体的净身、着装一直到入殓都由敝公司负责,请放心的交给我们就好。守灵从晚上六点开始,不过灵堂并不会关闭,欢迎随时利用。灵堂旁边设有休息室以及准备室,方便遗族更衣梳洗。如果您想暂时住在那里,我们也随时欢迎,比较葬礼是入夜之后才开始,暂住灵堂也比较方便。”
  “什么?”佐知子抬头看着速见。
  “刚刚也跟您说过了,为了方便底下的人做一些准备工作,葬礼暂定在明天晚上六点钟开始。事实上这也是我们建议的时间,如此以来上班族才能趁着下班的时候前来吊唁。至于入夜之后的采光问题,还请您不必担心,我们会沿路设置照面设施,一路从灵堂架设到墓地。参与送葬的亲朋好友手中也会拿着蜡烛形的手电筒——”
  “我不要什么蜡烛形的手电筒。”
  “对不起,契约内容如此。”
  速见的脸上虽然挂着一丝微笑,却带着意思不容分说的霸道。佐知子强忍着心中的凉意,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好的,那我们就将您先生的遗体带走了。”
  速见说完,示意两旁的年轻人开始动作。两人从车上取出担架,将丈夫的遗体抬了上去,直接送进车子里。年轻人的动作十分干净利落,佐知子连送别丈夫的机会都没有。
  “田中太太,明天灵堂见。”
  速见恭恭敬敬的向佐知子行了一个礼,坐上车子离开田中家。
  回到客厅的佐知子心中一片茫然,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空荡荡的床铺,以及黎明前特有的寂静。
  丈夫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中。他被速见他们带走了。
  佐知子突然觉得速见抢走了她的丈夫,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5
  十月十七日当天,佛寺接到的第一通电话依然是讣闻。静信怀着不安的心情拿起话筒,田茂定市以沉痛的语调传达田茂广也不幸过世的消息。
  “早上的情况就不太乐观,全身开始抽搐。我们赶忙打电话叫救护车,结果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
  静信黯然的请定市节哀顺变。
  “谢谢副主持的好意。不过今年村子里出了那么多事情,我们直到现在才遭遇不幸,说起来也算是老天眷顾了。只是走的人不是我跟内资这种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家,偏偏是年纪轻轻的广也,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定市的强作镇定让静信感到心痛。村子里一连死了许多人固然是事实,却不足以冲淡定市失去爱孙的悲痛,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法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连串的死亡的确也让幸存的村民不得不看开了生死的问题。静信明知如此,却只能空座在佛寺里面,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印象中田茂广也是个高二的学生。静信常常出入田茂家,对广也并不陌生,定市和妻子阿清也常常带着他到佛寺帮忙。广也是个朝气十足又应对得体的好孩子,一想到他已经不在人世了,静信顿时觉得这种悲剧根本不应该发生。死去的广也当然有复活的可能,愈是知道他生前是个怎样的人,静信就愈是无法容许自己将复活的他再度推落墓穴。
  静信闭上眼睛以双手掩面,这时桌上的电话再度想起。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敏夫打来的。敏夫以平淡的口吻传达安森德次郎的死讯,既没有责怪静信的意思,也听不出任何的嘲讽之意。然而这却更加深了静信内心的罪恶感,他总是觉得敏夫似乎在质疑自己到底还要保持沉默到什么时候。
  “刚刚是不是有电话打进来?”
  光男站在办公室的门外发问。静信点点头。
  “定市家的广也,以及安森家的德次郎过世了。”
  “原来如此。”光男的语气透露出对生死的达观,不一会又摇头叹息。
  “副主持,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哪种情况?”
  “德次郎先生是治丧主委,如今他不幸过世,照理说应该优副主席定市先生暂代职务才对,可是定市先生……”
  静信点点头,他明白光男想说什么。定市家里也发生不幸,无法暂代治丧主委一职。
  “丸安家又跟安森家同宗。”
  光男面露难色的看着静信,静信也显得十分为难。依照村子里的惯例,定市之后就是木料厂的安森一成;可是丸安家跟安森家算是同宗,举行葬礼的时候都必须坐在丧主的位置,自然无法担任治丧主委。同样的,田茂家的分家也不能暂代主委一职。在静信的印象里面,这种尴尬的情况还真的是头一遭遇上。
  “我去跟父亲商量看看,顺便将德次郎先生的不幸转告父亲。”
  “也只能如此了。”光男有些落寞。“住持的行事作风向来温和,上次却说什么也要坚持前去探望老朋友。如今德次郎先生不幸过世,住持一定会十分难过。”
  静信点点头,带着沉重的心情前往偏房,将德次郎过世的消息告知病床上的父亲。正坐在床上看书的信明抬头看着静信,轻轻的“嗯”了一声,既没有难过的样子,也不悲叹于老友的骤逝。看到这种反应,静信更加印证了上次父亲是去跟德次郎诀别的猜测。
  “除此之外,定市先生家里的广也也不幸过世。在这种情况之下,应该由谁来暂代主委一职?”
  信明低头想了一下,旋即要静信去找竹村家的吾平老人商量看看。静信虽然在内心对父亲的决定感到一丝讶异,却还是若无其事的跟信明闲聊了几句之后,才起身离开偏房。还没走回办法事,静信就被脸色大变的美和子拦了下来。
  “静信,听说德次郎先生——”
  静信点点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连田茂先生的孙子也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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