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计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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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名医，将父亲转院了过来。只是现在看来，那位名医似乎也并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但……既然他说恶化的度有所稍缓……那起码，也算是有所好转了吧？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会儿，虹村修造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转头望向窗外，一个念头又止不住的开始冒了出来——他希望能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家里，篮球部的部长……这个位置，也许交给别人更好……
赤司征十郎虽然只是个一年级，但无疑他绝对有能力可以带领篮球部走的更远。
他脑子里纷杂的转着这些念头，眼神毫无焦距的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只是在一闪而过的街景之中，虹村突然看到了什么，他猛地回过了神来，坐直了身体。
“等一下——！”
虹村修造俯身朝着准备直走而去的司机紧急指示道：“右转！”
……
灰崎正牵着阿婵的手朝右转过街道的拐角。
阿婵觉得今天说不定能够拿到灰崎的生殖细胞——虽然系统检测他的细胞等级在黄濑之下，但她还是很看好他性格中比黄濑更具攻击性的那一部分。
他们看完了电影，又去了池袋颇负盛名的拉面店里吃完了拉面。灰崎似乎对于池袋颇为熟悉，于是阿婵忍不住问他：“灰崎君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是经常来吗？”
“嘛，因为这里好玩的地方比较多，”灰崎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所以有时候翘掉了训练，或者不想上课的时候，就会过来。”
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理所当然，似乎对于翘掉部活和翘课这些事情一点歉疚和负罪感都没有，阿婵便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灰崎君都不会不安？”
“不安？”灰崎望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坏学生特有的，对于学校感到轻蔑的笑容，“为什么要不安？”
阿婵便长长的“唔”了一声，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的皱起了眉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然后她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那，灰崎君一般都在池袋玩什么呢？”
“玩什么，电脑之类的吧。”
阿婵知道电脑这种东西，虽然她并不是很会使用，“在池袋玩电脑吗？”她露出了好奇和困惑的神色，“那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池袋很多网咖之类的地方。”灰崎果然对池袋非常了解的回答道：“有时候不想回家，我还在那住过几次——”说到这里，他随口抱怨了一句这个社会对于逃家的少年的不友好：“未成年没办法去旅馆之类的地方，真是太麻烦了。”
但灰崎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那句话可能会引起误会。他下意识的立刻扭过头去看阿婵的神色：“……喂，我可没有打着带你出来，然后带去旅馆的意思！”
阿婵望着他担心她误会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真的？”她故意的露出怀疑的神色反问了一句，便很快又笑弯了眼睛，“那我们去网咖吧！”
灰崎皱起了眉头，“去那里做什么？”
“嗯，因为我想知道平常灰崎君都喜欢做什么，都喜欢去哪里——”阿婵的笑容中顿时掺进了些许的羞涩，“灰崎君经常去的话，一定有灰崎君喜欢的东西吧？虽然我不是很懂，可是我想看看灰崎君喜欢的东西。”
想要看看你喜欢的东西。
想要能更了解你。
那句话后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几乎让灰崎完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张了张口，正准备回应，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语气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声音：“灰崎？樱井？”
阿婵和灰崎一起回头望去，然后惊讶的现虹村修造正站在他们身后——而他脸上的惊讶，并不比他们脸上的少上多少。
阿婵愣了愣，“……部长？”
灰崎在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可是脸上却露出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笑容：“啊，这不是部长嘛。”
虹村没有理他，他望着阿婵朝着他们走了过去，然后视线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们相互牵在一起的手上，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会一起在这里？”
阿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灰崎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盯着虹村，带着没有深入到眼眸里的笑容道：“出来玩嘛。倒是部长，怎么会在池袋？”
但灰崎在虹村心里显然并没有多少可信度，他没有理他，而是径直的看向了灰崎身后的阿婵，又重新问了一遍：“樱井，你们怎么会一起在池袋？”
虹村部长平常很少会有特别严厉的时候，虽然在部员间很有部长的威严，但平常都非常的平易近人，可是此刻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无端的便让人感觉到畏惧。
阿婵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了的孩子，但她抿了抿嘴唇，移开了视线，不肯与虹村对视，话语上却倔强的不肯服软：“……就是，出来玩啊。”
“普通的朋友出来玩，需要牵手吗？”
“部长，”灰崎忍不住了，“你是班主任，还是樱井的爸爸吗？”
然而虹村很冷静的看着他，“我并没有在问你。”
他们之间的争锋相对，似乎终于把阿婵的情绪给激了起来，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瞪了虹村一眼，“牵手又怎么了！我爱跟谁牵手就跟谁牵手，跟部长没有关系吧！”
她眼圈一红，虹村自己的语气顿时就不自觉的弱了下去，“……那紫原呢？”
提起紫原，阿婵抿紧了嘴唇，又垂下了视线，“……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又没有关系。”
只是她说是“没有关系”，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表露出了些许伤心。
虹村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他觉得阿婵大概是因为跟紫原吵了架后，一时激愤，就跟灰崎出来了。
但是——这绝对不会是阿婵自己能够提出来的事情。
虹村顿时瞪向了灰崎，冷下了视线：“灰崎，趁着对方吵架的时候趁虚而入，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灰崎扬起了眉毛，“趁虚而入什么的，说的也太难听了一点吧——樱井自己也说了，她跟紫原根本没有关系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望着虹村的眼神中透出了几丝恶意，“再说，部长你对樱井明明也……”
灰崎话还没有说完，虹村就已经强行打断了他，“那么你等一会想要带樱井去哪里？网咖吗？”
不知道这个词在虹村的口里说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灰崎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上次你被网咖扣住的时候，还是我去把你领出来的。”虹村就像是在篮球馆里一样，以部长的气势顿时完全压制住了灰崎：“我可不想这次又被你打电话过来求救。”
阿婵这时才突然有些疑惑的开口道：“网咖？”
灰崎抿紧了嘴唇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阿婵又看向了虹村，虹村顿了顿，却不再继续那个显然有着灰崎把柄的事情，而转移了话题，“樱井，过来。”
他望着她，以一个前辈的身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阿婵没有动。
“……我不要回去。”
她抓紧了灰崎的手，躲到了他的身后。“……我还不想回去。”
她的表情很难过，语气却很倔强，“反正，就算现在回去了，家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灰崎和虹村顿时都愣了一下。
跟灰崎只知道阿婵最近家里有长辈去世不同，虹村能从老师那里知道更多关于樱井婵家庭背景的事情。
帝光里的许多人都知道她的奶奶不久前去世了，但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樱井婵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虹村这时才终于柔缓了之前一直都紧紧板着的面孔，叹了口气。
看起来，奶奶的去世对樱井造成的打击，要比所有人能看出来的程度更深。
他这么想着。
说起来也是，毕竟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啊。
受到了打击，一回来，又被紫原不懂事的事情给刺激到了……
这个就是，所谓的低潮期？
然后，就被灰崎这个家伙趁虚而入……
人一旦放弃自我约束，念头不通达起来的话，就会做出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啊。
这么一想，虹村修造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困扰的神色。“……你的父母和奶奶，也不会想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这句话似乎终于触动到了阿婵，她愣了愣，然后慢慢的松开了牵着灰崎的手。
——看起来，今天是没有办法再收集到生殖细胞了。
她仰起头来，有些悲伤的看向了灰崎。但那可惜的视线，显然被两人所误解了。灰崎皱起了眉头，他焦躁的“啧”了一声，撇过了头去，却松开了她的手。
第三十一章
虹村将阿婵送回了家。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怎么交谈，因为阿婵望着怔怔的望着窗外，看起来并不想要说话——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并不好，但她并不想要从别人嘴巴里再验证一遍。
那种表情虹村很熟悉，那正是他之前在车上时的表情——一种不想再思考太多的表情。
于是虹村没有再提及灰崎，也没有说起紫原，他有时候的确非常善解人意，也从不会太过咄咄逼人——也许是因为他也曾经经历过一段混乱的时光，所以比平常人更能理解和体谅。
他们到达阿婵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街道上的其他人家都已经打开了灯，那从窗户里映照出来的灯光显得又温暖，又柔和，只有樱井家，依然是黑暗和冰冷的一片，没有一点人声活气。
阿婵沉默不语的打开车门，下了车，但她站在车门口，望着自己的家门迟疑了片刻后，却转过了身来，终于低声的开口了：“部长……？”
她朝着虹村露出了求助的表情：“……我有点害怕，你可不可以陪我进去？”
虹村微微一愣。
他能察觉到前座的司机正不动声色的从后视镜里偷偷窥探他们两个人——毕竟樱井婵的容貌实在令人无法忽视，而虹村的容貌也并不算差劲，少年少女之间的纠葛，总是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
然后他又看了看她身后那黑暗的房子。
在昏暗的夜色中，那孤独的房子看起来，的确需要一点勇气，才会有人敢于靠近。
虹村修造突然忍不住的有些心软，他叹了口气，跟着下了车。
阿婵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微的笑意，有人陪在身边，她看起来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穿过院子，阿婵从口袋里找出了钥匙。不过天色已晚，她皱着眉头，苦恼的戳了好几次，也没有把钥匙戳进门锁里。
虹村忍不住轻轻的笑了笑，拿出了手机为她照明。
“以前回来得早的时候，就不会这么黑的可怕了。”
似乎觉得自己做了蠢事，阿婵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她终于推开了门，伸手打开了玄关处的灯，低低的开口说了话。
她比他先一步的走进房子，低头去找替换的拖鞋。
虹村走进屋内，帮她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已经蹲在了他的身前，将拖鞋放在了他的脚边。从上方俯视的话，这时少女的脖颈和脊背，会弯曲成一道非常柔美的曲线，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爱怜抚摸的娇小的小猫。
这样的景色和联想，总让人的心底有些忍不住的痒。
“但是，就算回来得很早，天黑之后，开着灯也会很可怕。”
可阿婵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姿态有什么不对——她的姿势原本就非常平常，不平常的只是她的美丽。
她在客人的脚边放好了拖鞋，便站了起来，继续说话。
“因为太空了。”
“太空的话，就总觉得……很可怕。”
阿婵侧了侧脸庞，将一旁的长拨到了耳后，露出了白皙秀美的侧脸，“会觉得会不会有坏人藏在里面，有时候还会觉得，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事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有人现。如果有一天就在这间房子里消失了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开始还没有那么害怕，但是奶奶去世之后……就觉得太孤独了。”
虹村叹了口气，看着她说话了：“所以才不愿意回家吗？”
阿婵像是个诚心认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灰崎君也可以。”她带着反省和忏悔的语气那么说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只要可以陪着我，都可以。所以，请不要责备灰崎君带我出去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对。”但是虹村却冷静的反驳道：“虽然被引诱的人也许有自己的破绽，但更应该受到责备的一定是那些引诱的人。”
听他这么说，阿婵愣了一下，她终于抬头看了虹村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笑：“……谢谢？”
那个笑容让阿婵看起来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虹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