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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锦宫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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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姒好这才强撑了身体,惨白了一张脸,咳个不停,头重脚轻的来露个脸。那样子就像鬼一样!很是难堪!
  姜妘己见姜姒好走路还需宫女搀扶,可见昨天落了水,又惊慌了一夜,半刻未眠,憔悴不堪,再厚的脂粉也掩饰不住黑眼圈。她落得这般光景,黯淡无光,残容病体也是活该!
  长得倾国倾城又如何,算计不赢别人,反而把自己吓得半死,当真无用!!
  姜姒好,你以为这次你逃得了吗?

  ☆、016 移花接木

  “昨天发狂的是本王的惊雷吗?”滇王担心的追问姜妘己,竟然忘了正经的刺杀之事。可见,滇王对这惊雷烈马很是在意。
  “是,惊雷是到了交配期,有些暴躁,这才冲撞了公主殿下,都是奴婢的不是,偏偏昨日放马,害得公主殿下落了水,幸好公主宽恕了奴婢,否则奴婢唯有以死谢罪!”姜妘己懊恼万分。
  这话里话外透出几个意思,一是交配期的马,她是管不住的,二是马儿自己冲撞了公主,而自己尽力挽救错误,三则提醒滇王,并不是她无能,不能驯马。人尚不能禁欲,何况畜生
  上一世,滇王对惊雷的交配之事很是关注。为了寻找与惊雷匹配的交配之马,不惜派使者不远万里去到夜郎。他听闻夜郎王有一匹名风雀的母马,日行几百里,快如虎豹,很是中意,夜郎王也答应,非常愿意借来交配。
  可惜途中生了变故,那风雀在半路突然生了急病,暴毙而亡,滇王为此还失落了几天,更是送予夜郎王竹子柳许多的珍宝赔罪。
  太和殿中的人闻言,女眷脸上都是一红,男的则恍若未闻,一副率性淡然的君子之态。
  “那就过些时日再将惊雷放出来吧,以免伤了人。”滇王未曾料到这奴女会当众说出这种事,脸上有些不自然。
  想到这奴女整日与畜生在一起,才能将这畜生交配之事说的如此坦然直接,倒没有责怪姜妘己的意思。毕竟人伦有常,况且畜生!
  “遵命,奴女谨记。”姜妘己慎重答应。
  “若豆说昨夜你出宫之时路过锦华宫,见墙角埋伏了人影,便上前一探究竟,那两名刺客随即追杀你,你冒死跑进锦华宫通报可是全部实情?”滇王凌厉了几分,正襟危坐,一副帝王威慑之态。
  “是,奴婢看见的已经据实以告殿下,但,这刺客是何人,为何刺杀殿下,受何人指使,奴婢却是不知情,还望王上明察。”姜妘己声音急促,慌张之色,惊恐不已,生怕滇王问罪她,但言语并未闪烁,全然一番镇定泰然,让人信服了几分。
  实则,姜妘己不过是怕滇王只是走个过场,对那幕后之人徇私舞弊,有意包庇,刻意提醒他罢了。
  她当众这么一说,为的也是让滇王当众给若豆一个交代,然则难堵悠悠之口,失了帝王的颜面,让人诟病他有失偏颇,徇私枉法,轻视了若豆的性命。
  “本王自会明察秋毫,将那指使之人绳之于法,还若豆一个公道,给竹妃一个交代!”滇王神色严峻,更添几分怒意,不住地轻抚若豆的小手,似是安抚,眼眸森冷。
  “你且退下。大掌宫你可找人辨认出刺客的身份?是否宫中之人?”滇王屏退姜妘己,话锋一转,正经询问大掌宫邵隐。
  邵隐乃是这王宫中的宫管第一人,是滇王尝羌的心腹之人,自幼跟在尝羌身边,是太后姜白凤亲自挑选,为人也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独得尝羌的信任,忠心不二。
  “王上,奴才连夜追查,查明刺客是隶属春华殿的侍卫,宫籍登记如此。”邵隐直言不讳,眼神不偏不倚。
  只是首端的太子姜楠康身子微震,脸上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眸光一凌,淡淡瞟了王后一眼,但并未作声。
  这春华殿是太子姜楠康的母妃娄晴的寝宫,他能表现的如此镇定,也是料定了母妃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是愚蠢之人的行径。
  母妃聪颖,怎么出此下下策,何况他已封为太子,入主东宫,母妃更不可能贸然铲除若豆。
  思量再三,姜楠康选择闭口不言,如果他此时贸然开口必定会惹得父王震怒,恐危及太子之位,这可马虎不得。
  孟南萸、竹墨苒、姜姜嶲越、姜梓蔻听闻春华殿三字,均是神色各异。
  孟南萸一脸震惊,嘴角却牵起一丝阴狠,她怎会坐以待毙,忙了半夜,怎会毫无准备,一招移花接木足够应对,却也是一石二鸟,既避过了灾祸,还把矛头指向了东宫。
  只是,她此时脸上却是另一副惊讶嘴脸。
  竹墨苒神色微疑,柳眉紧蹙,抿口不言。
  姜嶲越喜上眉梢,脸上却清淡如波,不察于色,泰然自若,不惊不疑。
  姜梓蔻一脸担忧的神色,目不转睛的注视对面的姜楠康。
  宫中发生刺杀事件,王后是后宫之主,自当在场,竹墨苒是若豆的母妃,理应在场,其余诸位公主、皇子是关怀手足,来太和殿慰问若豆,也是体现友爱亲情。
  尝羌听闻春华殿三字,眉心一拧,侧目而视大掌宫邵隐,“可确认无误”
  邵隐郑重答复“宫籍确认无疑。”
  邵隐如此说,也是有玄机的,尝羌当然了然,这宫籍虽为绢帛死物,但也不是不能更改。只是这篡改宫籍乃是死罪,也是麻烦至极,一夜之间做到,这人的本事和权利不可小觑。
  “难道无人辨认出刺客的容貌是何宫之人?”尝羌不满邵隐的答复,神色间多了一分厚重,高声叱问。
  “禀王上,刺客身首各异,脸上俱是血渍,污了面容,洗净让各宫人辨认,均说不认得。查了宫册,才查出昨夜春华殿失踪了两名奴仆,奴才便让春华殿的人来辨认,可是本来洗净的尸首,不知为何一刹之间变得溃烂不堪,无从辨认。春华殿的宫人都辨认不出是何人。”邵隐方才还沉稳内敛,现在背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君威震怒,祸福一夕之间,所谓伴君如伴虎,再浓的圣宠,也抵不过君威圣意,是死是活全凭王上拿捏。
  “溃烂不堪是何意?”尝羌松了若豆的手,自金銮座上起身,怒视邵隐,大有斥责他办事不利之意。
  “恐是被人下了毒,损了面容,让人无从辨认。”邵隐身躯惧震,惶恐答道。
  “为何你不速速查清下毒之人,你是死人吗?有人在你眼前下毒你竟不知?还是你追查不出刺客的身份,托了这副说辞搪塞于本王,你可知罪?”尝羌怒意更甚,勃然震怒!
  “王上明断,昨夜奴才连夜审了数百宫人,前来辨认刺客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经太医查验这毒却分不清是何时所下,极有可能是刺客提前服下,稍后发作,故此奴才查验不出刺客的身份,只查出宫籍。”
  姜妘己明白邵隐的这番说辞,既为自己开脱,更添疑点重重,而,是否追根究底,全凭王上定夺,只是,当刺客的身份指向春华殿时,她心里就有了一番推论,尝羌也不是昏庸之人,岂会不知。
  只是,不知尝羌究竟要保春华殿还是姜姒好?不管他保谁,她可凭结果推论,被保之人在尝羌心里的分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金銮座上的尝羌对于姜妘己而言,就是上一世杀害母亲和旻天的刽子手!
  她这一世,只为报仇而生,绝不手软!哪怕这人是她的生父!!

  ☆、017 一唱一和

  若豆眼里露出哀怨之色,这邵隐与父王分明在演戏,一唱一和的蒙蔽众人的神经,堂堂大掌宫怎会查不出两个来历不明的刺客身份?
  他几十年来的雷厉之名是如何而来?不然,以何能力立于尝羌身边数十年,如果真是愚蠢之人早已被诛杀千次,这尝羌的奴才岂是那么好当的!
  姜妘己对提前服下毁容毒药的话将信将疑,如果姜姒好真的这么聪明,怎会肆无忌惮的派人追杀她,前后矛盾,除非是事后补救。
  而这补救之人就在这太和殿上,这指使之人查与不查都与春华殿纠缠不清,看来这春华殿的灾难就要到了。只是降罪与否,是否继续追查却全凭尝羌一声令下。
  而这邵隐肯定是知晓尝羌的心思,故此说了这么一番含糊不清的说辞,狡猾至极!
  姜妘己不知他们最终要保的是谁,如果是姜姒好,那就定春华殿的罪,如果保春华殿,那么必然牵动王后的母族孟氏一族。
  孟氏一族正是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之时,是尝羌一手扶持,目的是抗衡太后背后的庄氏,尝羌怎会让他们倒下。
  姜妘己也不禁黯然伤神,这真是一步险棋,这王宫众人的性命全在尝羌的一念之间,看来揣测帝王的心思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若是能窥测尝羌的心思,为她所用,那就能所向披靡,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经过邵隐与尝羌的这一番对话,她大致已经猜到春华殿是要倒霉了。却也让姜妘己看清了王后的死敌是春华殿,是东宫太子。
  王后树敌太多,这一次她为了自保,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与东宫撕破了脸皮,以后对付王后的人不止姜妘己一个了!
  姜妘己此番算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最大的赢家非她莫属!
  “提前服下毁容药?真是好算计,传娄妃前来!”尝羌眉目凶狠,一声令下。
  “遵旨!”传旨的宫人领口谕退去。
  一刻时间,春华殿的娄晴盈盈而来,只见她眉目如画,虽年过三十,那一张娇俏的面容似二八少女,温婉贤淑,动人心魄。她竟然毫无老态,只略施脂粉,已经是千种风情。
  难怪生出姜楠康这大滇第一美男来。
  不过,姜妘己心里可清楚得很,这娄妃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恐怕连尝羌都不知她的真面目。
  “不知王上召臣妾来,所为何事?”娄妃行完一礼,甚是温柔的问道。
  “娄妃你可知罪?”尝羌等娄妃见完礼,才出声询问,方才的怒火中烧哪还有半分,反倒是例行公事的问话。
  “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请王上明示。”娄晴一副淡淡的模样,也不慌乱,只是又行了一礼,并未正身,等待尝羌发落。
  “昨夜若豆遭到刺客行凶,幸好无碍,但这刺客却是你宫中之人,你作何解释?”尝羌一语道破,并未厉声呵斥,可见这娄妃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臣妾不知,更无解释。”娄妃若豆被刺杀,抬眼看了看尝羌怀中的若豆,随即低头回答。似在观察若豆可受了伤。
  “你无解释?那刺客领的可是春华殿的银钱,你告诉本王你无解释?”尝羌眼眸一沉,添了三分肃然之气。
  “王上息怒,春华殿的宫女奴仆臣妾全都认得,只是昨晚臣妾宫中的两名奴仆在巡夜时,突然消失,彻夜未归,臣妾正要派人回禀大掌宫,不料被召到此处,说臣妾派人刺杀若豆皇子。臣妾实在冤枉。若豆才七岁,我也是一个母亲,怎会对一个幼童痛下杀手?王上素知我性子软弱,连厨房杀条鱼都吓得避之不及,怎会有杀人之心,请王上明察,还臣妾清白。”娄妃听闻罪名落在她身上,脸色惨白,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欲哭还泪。
  尝羌见娄妃这般模样,脸色温和了许多,“爱妃柔弱,朕当自知。此事蹊跷,邵隐查到宫籍却是你宫中之人无疑,所以唤了你来询问,爱妃惯常慈悲,定不会做这等事。想来指使之人另有其人,但刺客一死,连带毁容,无从辨认,线索到了春华殿就断了,春华殿难辞其咎,娄妃疏于管教,罚你禁足两月。”旋即亲自扶起娄妃,眼里满是不忍。
  “臣妾领罚,还望王上速速查清真相,以证臣妾清白。”娄妃脸上泪珠不断,委屈难受极了,以手帕拭泪,尝羌又是一番安抚,她才退了下去。
  “看来这刺杀案与春华殿有关,与娄妃无关,这两名刺客存了死志,还不忘拖累娄妃下水,好一招栽赃嫁祸!真是可恶至极!邵隐继续追查,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尝羌目送娄妃走出春华殿,上了金銮座,又是一副肃杀之气,令人畏惧。
  “奴才领命,奴才办事不利,惊扰了娄妃娘娘,请王上责罚。”邵隐立刻使劲跪了下去,那骨节脆生生一响,很是用力。
  “罚当然要罚,念在你还未查清此事,暂饶你的性命,去罪行司领二十辊,至于那刺客的族人,你派人前去绞杀,一个不留。”尝羌杀伐决断,片刻便要了数十人性命。
  姜妘己心里腹诽,尝羌果然够狠,祸及家人,也不顾念那刺客的处境。在这王宫之中,宫女奴仆的性命连只苍蝇不如,听差办事,丢了性命不说,反而连累一家老小。
  姜妘己心想,姜姒好你做的好事,又有无辜之人牵连而亡,谅你也不会愧疚!他日,我定会待他们向你讨回来!
  不过,经此以后,姜姒好母子肯定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尽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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