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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锦宫欢-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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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珞靡亲口说,必定要太后亲自拆封,亲眼所见那生辰八字为好,现在竟然被这不成器的孙女搅和,她怎能不怒!
  姜依彤欲待还口,姜白凤一拍那雕花楠木大桌,沉声怒道“把她拖出去,责打二十板子,既然庄妃疏于管教,放任她不知礼数,我便替她管一管这女儿,否则他日,她若是闯下弥天大祸,谁也救不了她!”
  姜依彤还待开口,就被春秋大殿的一众宫女拖了出去,这春秋大殿还是太后说了算的!太后发话,她们怎敢不从!
  不多时,那大殿门口传来姜依彤鬼哭狼嚎地哭喊声,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姜妘己,扬言总有一天要将她碎尸万段。
  太后听闻更加心烦,蹙眉不展,想来是厌恶了姜依彤。
  姜妘己心底暗骂,姜依彤你活该!这一顿板子下去你的屁股不开花才怪!

  ☆、080 火上浇油

  姜妘己在这春秋大殿听着姜依彤的惨叫声,觉得刺耳地很,可是这责打二十大板,不足以让姜妘己解恨,这伤口会愈合,会结痂,会掉落。
  可是,一个人的心伤不会。一个人若是伤了心,那么这一生都会如蜷缩的刺猬,畏畏缩缩地待在角落,不敢再攻击别人。
  妘华就是那只刺猬。姜妘己记得很清楚,妘华自粪坑起来以后,沉默了许多,本来活泼好动的人,像变了一个人,不敢轻易踏出宫门,生怕别人耻笑她。
  姜妘己那时怎么开解劝导妘华,妘华都听不进去,不止一次的寻死觅活,教姜妘己担心不已。可见,这姜依彤带给妘华的心伤,到了寻死的地步,彻底摧毁了妘华的自信心。
  姜妘己感同身受,妘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掉入粪坑,以一个堂堂公主之姿,成为这王宫中人耻笑地对象。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不论走到哪里,总有人明里暗里指着她笑说,那就是掉入粪坑的公主,还被依彤公主羞辱了一番。她怎好意思再出门让人耻笑,她该如何如何去死。
  妘华听多了这样的言论,联想到奴隶的身份,自然被彻底打垮。所谓人言可畏,足以毁了一个人。而这一切都是拜姜依彤所赐,姜妘己自然不会心软放过她!
  “太后娘娘,方才依彤公主还笑话奴婢身份低微,身世肮脏,不配留在太后身边侍奉,奴婢深感羞愧,不知该当如何。”姜妘己大倒苦水,说完,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
  “哦,本宫只知你奴隶出生,却不知你身世如何,你且说来我听听。这姜依彤是被她那母妃宠坏了,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日,若她还这么不知礼数,耻笑你,你就告知本宫,本宫替你做主便是。”姜白凤凤眼一眯,轻声安抚姜妘己两句。
  关于姜妘己的身世姜白凤一清二楚地很,姜妘己与她母妃的性命,还是她赶在王后下手之前保下来的。不过,此事不为外人知道,左右不过是王后知道罢了,想来这王后这么多年隐忍不发,也是识趣的人。
  现下姜妘己突然锋芒毕露,灼灼逼人,还算计了王后母女,王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王后不痛快,这太后就痛快了。王后要杀的人,她就要保!
  “奴婢出生在北宫,是奴隶之女,却不知身生父亲是谁。娘亲怎样都不肯告知于奴婢,北宫的奴隶传言,奴婢的父亲是衣冠禽兽,强占了娘亲,这才有了奴婢。奴婢自卑得很,一心想寻找我那身生父亲,问他一句可是真的。但这王宫多是贵人,奴婢也不敢逾越礼数,胡乱冲撞。不知太后可愿意为奴婢做主,查一查奴婢的身生父亲是何人?奴婢此生就了无遗憾,愿意终生侍奉太后。”姜妘己哭得梨花带雨,甚为可怜地模样。
  如今肯出面证明她身世的人只有太后,只要太后肯出手,那么她登上那公主之位的时日就近了许多。
  这些时日以来,她深深的明白在这王宫之中,若是没有一层身份傍身,很容易招致杀身之祸,小命不保。眼下,她既然来到太后身边,不如向她诉苦,观察她可有帮她的心思,再策划下一步。
  “哦,这宫中还有这种事,天下间竟还有这种寡廉不知耻之人。北宫一向是奴隶居多,混乱也是在所难免,可是北宫的宫史,掌事之人竟如同虚设,竟然纵容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也是难辞其咎。你勿要担忧,你既然将你身世托与本宫,本宫定会为你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姜白凤扶起姜妘己,郑重开口道。
  姜白凤虽如此说,不见得会如此做,姜妘己口中的衣冠禽兽是她的亲儿子,是这大滇国的大王。她是不会拆自家儿子后台的,姜妘己若想要拿回这公主的身份,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这天下之事,被人赐予,终究是留不住的,但是,若是她自己拿回来的,抢回来的,那别人永远拿不走。反正以后天高水长,姜妘己留在她身边,她要瞧准了再考虑,究竟该如何对她。
  眼下,她不过是与她有用罢了,这大滇沉沦地沧海明珠,又岂她一颗?她能否见天日,都取决于她自己。若果,姜妘己的手段和谋略够厉害,区区一个公主身份,还不是手到擒来。
  “多谢太后,奴婢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奴婢不是一个嚼舌根之人,只是,今日依彤公主实在是太猖狂了些”姜妘己拭了眼泪,欲言又止道。
  “她如何猖狂,你说来本宫听听?”姜白凤饶有兴致地开口道。姜依彤的为人她是最清楚的,平日也是一个口不择言之人,从她嘴里说出什么混账话来,也不奇怪了。对别人说过的猖狂话,都离不开她这个太后靠山。但姜妘己说的猖狂,莫不是别的话?
  “还请太后恕了奴婢的罪,奴婢才敢说。”姜妘己再一次惶恐地跪了下去,这话说出口就是惹祸上身,不找个平安符,她也不敢信口雌黄。
  “但说无妨,本宫宽恕你即可。”姜白凤吐口道。
  “依彤公主方才在杞麓湖公然叫嚣叫嚣王上”姜妘己吞吞吐吐,不敢往下说了。
  “你快说罢。”姜白凤听姜妘己的口气,这话里与尝羌有关,又是那般惧怕的模样,料到姜依彤肯定说出什么混账话来。
  “依彤公主说,王上本就姓庄,与她母妃同姓!当时,在场的许多宫女,宫监都听到了,奴婢不敢欺瞒,此等猖狂之语,恐那些个在场的人听了,到处宣扬,于大滇国势不利!”姜妘己头往地上一磕,誓死禀告。
  姜白凤一听,气得猛将桌上地茶具物件,七八样扫落在地,发出碎裂地“碰嚓”声,已然怒不可竭!
  姜妘己一动不动,她知晓这句话的分量,这句话能将很多人推下地狱,姜依彤你自求多福罢!
  “她当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地话来?”姜白凤颤抖着双手,她怎会料到姜依彤会说着这种杀头的话来。
  “太后把依彤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叫来,一问便知,奴婢断然不敢说这般灭九族的谎话。”姜妘己不断地磕头,惊恐不已,惊吓过度。
  姜白凤发起怒来,真是骇人,姜妘己见了不远处的碎茶杯,还好不是摔在她身上。
  “将那孽畜拖进来,把她方才带的人一并扣进来!”姜白凤气得满脸通红,太阳穴一直狂跳不停。
  这话她虽料到会有人在背后说,但从未想到会从姜依彤的嘴里说出来!

  ☆、081 太后震怒

  姜妘己见姜白凤如此暴怒,才知原来她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
  姜白凤曾经贵为女王,别人自然不敢说她什么,不过,她是大滇唯一一个女王,儿子随她姓,也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如今,姜依彤说她的儿子姓庄,可谓是打翻了姜白凤心底的底线,她怎能不暴怒!
  姜依彤此时的屁股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不忍直视。哭天抢地地痛哭成泪人,那脸上的妆容残得就像索命的黑白无常,看上去甚是可笑又难看至极!
  她被两名宫监毫无怜悯地拖了进来,双脚沾地,半个身子悬空地面,看上去已近奄奄一息。
  一众宫女押了姜依彤的四个宫女,两个宫监跪倒在地。
  姜妘己挪了挪身子,跪在侧旁,这正中间自然没有她的位置,她不是被审之人,自然而然的挪了挪位子。
  “你这孽畜,我问你,你可说过你父王姓庄的话?”姜白凤站起身来,听到这种话,她怎还坐得住,厉声叱骂!
  “我。。。我。。。”姜依彤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我字来,姜白凤怎肯饶她。
  “去打盆冰水来,让她清醒清醒,今日审不出来,你们休想活着离开春秋殿!”姜白凤急红了眼,这话是对着姜依彤那些个宫女,宫监说的。
  那些人一听,太后这是要大开杀戒!想来公主说的话已经触怒了太后,他们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一时之间,个个哭的稀里哗啦,不知该开口还是闭口。
  姜白凤听得烦了,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尝羌姓庄那句话,已经怒不可竭,指着一个宫监怒吼道“将他拉下去砍头,立刻执行!”
  跪倒的众人吓得屁滚尿流,哭天抹泪,宫监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公主说过这话,方才在杞麓湖畔,奴才听得真切。”说完身子越发抖得厉害。
  姜白凤闻言,大手一挥“拖下去!”
  “你们可听到公主说过这话?”姜白凤站在那些宫女身旁,俯视他们,面容冷得似十层冰霜覆盖还不止。
  “奴婢听到了,公主说过这话!”几个宫女吓得大哭道。
  “好好说,听到了什么,若是你们胆敢欺瞒本宫,那你们的九族本宫定一个不留!”姜白凤不肯死心,这些人竟说的丝毫不差。
  “奴婢听到公主说王上姓庄,不姓姜。”那些个宫女吓得颤抖不已,声音亦是颤抖地厉害。
  “很好,香兰你去请庄妃和王上过来,教他们听听,他们的好女儿究竟说了什么杀头的混账话!”姜白凤递了一个眼神给心腹香兰,眼里的杀意空前绝后。
  香兰见了这般骇人的眼神,太后已然怒到极致,若不发泄了这怒火,肯定会烧坏了身子,领命带着人去请尝羌和庄泓菲。
  香兰是春秋殿的第一宫人,王后见了她也要礼让一二,可见她在太后心里的分量,她的一句话敌得过别人的十句话,若是有人想求太后什么事,必然事先来找香兰打听一二,或者直接送礼给香兰,不过香兰从未接受,除非是得了太后的准。
  半个时辰后,香兰请来了尝羌和庄泓菲。
  庄泓菲才进得殿,见姜依彤的宫女宫监跪了一地,却不见姜依彤,想着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但依彤却不在。
  姜依彤见了母妃,躺在地上,艰难地开口叫了一声“母妃。”
  庄泓菲这才发现自己心肝宝贝竟然被打得这般惨不忍睹,躺在这春秋大殿的地上,心下怒了几分。
  “母后,依彤犯了什么罪,您为何忍心下手将她打成这样?”说罢,也不顾不得行礼,蹲下去瞧姜依彤。
  姜依彤屁股上的衣裙已经碎了,挡不住那血肉一片的黏腻,脸上惨白成面粉,声音低哑,一副残躯破容,令人不忍直视。
  “你还有脸问本宫,你好好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你可知她今日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姜白凤冷哼一声,面如铁色。
  她心底腹诽庄泓菲真是慈母多败儿,十足的酒囊饭袋,要是早知当初,她怎会让她进宫!
  “依彤性子是顽劣一些,不过平日是谨言慎行之人,莫不是她说了什么忌讳的话,母后竟狠心将她打个半死!”庄泓菲的眼泪心疼地流了下来,这姜依彤就是她的命根子啊,她怎能忍受看她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
  尝羌并未落座,姜白凤不是一个轻易发怒的人,要不是姜依彤触及了姜白凤的底线,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将她打个半死,看来,姜依彤是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他并不打算保姜依彤,如果不对她小惩大诫一番,依着她胡来,他日也是祸害。
  “母后万勿动怒,当心伤了身子,依彤究竟说了什么听不得的话,让您责打她?”尝羌温言安抚姜白凤,姜白凤已经气得站立不稳,他赶忙顺手扶住了姜白凤。
  “你们把刚才对本宫说的话,再说一遍!”姜白凤冲着那些个哭声减缓的宫女开口道。
  一众宫女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太后与王上都在场,看来公主是难逃一劫了,索性不如再说一回。
  “方才公主在杞麓湖说,王上姓庄不姓姜,与庄妃一个姓。”几个宫女颤抖地又说了一回,这回倒是有几分犹豫。
  “听到了罢!你教的好女儿,竟说出这等诛九族的话来!你还敢质问本宫!”姜白凤坐到主位上,声声如雷贯耳。
  这九族当然是庄氏一族,姜氏本就是皇室,断不会与他们有关。
  尝羌听闻,眼里的怒意晕开,这句话是他这一辈子最忌讳的话!
  竟教姜依彤说了出来!
  他的江山,没有这姜姓,他如何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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