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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别废话,张嘴吃药-第36章

小说: 别废话,张嘴吃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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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从未有过被推进手术室的经历。
  画面陡然转换。
  这次他看清了坐在软皮椅上的人脸,正是年少时的自己。男孩不久之前被剃光的头皮上生长出了青色的发茬,还不及指甲盖长短。头戴一只头盔,电线错综复杂交绕着通向两边的仪器,他闭着眼,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安详。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白色的大褂不正经地披在肩头,袖口打了个邋遢的结系在脖子上,晃晃悠悠地朝男孩走过去。
  他看不清男人的脸,他跟着男人的步伐换了角度,仍然看不明晰。
  男人托起男孩的下巴,左右端详着,咂了下嘴巴,“就你吧。”他松开手,退后两步,按下机器的开关。
  男孩全身过电一般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口舌哆嗦。男人适时地往他嘴里横了支笔,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十分钟,男孩一直抽搐,男人也一直架着二郎腿坐在旁边,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终于,停下了。男孩的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紧闭双眼,即将断气似地深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房间里充斥着他几近呕吐的呼吸声,他捂着脑袋,缓缓地睁开了眼。
  像新生的孩子,漆黑的眼瞳里晕染着湿漉漉的水光,迷蒙又惶恐的模样。
  男人笑道:“你好呀。”
  男孩不说话。
  男人便说:“知道你是谁吗?”
  男孩摇头。
  “不知道就好。”男人语气温柔,轻轻摘下了他的头盔,在他的头顶摸了几下,“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第二个‘陆枕’了。记住你的名字,你叫陆之屿。”
  你叫陆之屿。
  你曾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空白的人。
  但从今往后,你有“过去”了。
  不止如此,你还有“现在”和“未来”。
  你是第二个陆枕。
  你是陆枕前半生所有痛苦的载体。
  你将承载并分担陆枕所受过的一切苦痛辛酸、失落悔恨,以痛苦为养料,在此处生长。
  你将不受到条框约束,享受到绝对的自由。
  你将拥有一个绝妙的爱人,夜夜与你交缠欢|好。
  你是第二个陆枕,也是陆枕既定的人生轨迹中另一种选择。
  但是记住了,你的根基在此,一旦脱离便全数崩毁。
  你必须存活在你涅槃而生的土地。
  你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知道了吗?”男人问。
  “嗯。”男孩木讷地点头。
  男孩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已是截然不同的光彩。
  男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男孩仿佛第一次见他,极不耐烦地撇嘴,“我叫陆之屿。怎么?大叔你找我什么事啊?”
  男人一巴掌拍在他肩膀,“叫什么大叔呢!我是你爸爸!”
  男孩夸张地笑出声,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爸爸?不好意思了,我爸是个赌鬼,整个家都被他输个精光,你要想变成他,随意啊。”
  而男人慢慢眯起了眼,笑着摇了摇头,“Adam,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乖。”                        
作者有话要说:  院花是承载陆枕前半生记忆的重塑品,也是枫叶岭研究多年实验的秘密所在。
陆枕……是个老爱听人叫自己爸爸的变态,除此之外跟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院花VS大BOSS

  陆之屿活了二十七年,十六岁来到枫叶岭,之后的生活还算顺遂,也从没起过想要离开枫叶岭的心思。
  可如今有个人告诉他,他们把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代价是需要你付出一生。
  在此之前,你的身份是一个空白的人。
  你的过去都是假的,植入你脑海里的记忆是经由精心编排后的别人的记忆,你只是获得一种恩赐,失去了恩赐的你什么也不是。所以你得好好珍惜这份恩赐,然后倾尽你的下半辈子守着枫叶岭。
  就是这样,这么简单。
  他抱着脑袋,痛苦万分地跪坐在地上。头颅炸裂似的疼痛,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呢?他是真的吗?他的存在是真实的吗?他的阿榆是真的吗?真真假假的画面在他眼前反复交错,他在下沉。
  海水翻卷着泡沫涌进他的五脏六腑,他仿佛被巨大的怪物扼住了喉咙,越是想要浮出海面,就越是被拖拽着沉入海底。
  他将窒息。
  “陆之屿。”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温柔的,沉哑的,带着一点砂砾质感的嗓音。
  他蒙着头没回答,那声音再唤:“陆之屿。”
  他分辨出这个嗓音是他的阿榆。但他无法确定阿榆是真实存在于世的女人,还是仅存于他臆想中的爱人。因此他不敢睁开眼睛,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幻觉,他一睁眼她就要永远消失。
  可是有熟悉的温度靠近他,抚上他湿润的面颊,两片嘴唇吻去他的泪水,在他颊边低语,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
  他迷蒙地睁眼,恍然间看到了方榆的影子。
  她在他的下方对她柔媚地笑,那笑勾人,撩得他心尖极痒,迫不及待地吻上她,却让她灵巧地回身逃去另一边。
  他追逐着她的背影,终于从后背将她牢牢抱住,俯身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阿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她回头用鼻尖蹭他的额头。
  接吻,纠缠,喘|息。
  像每一次欢愉过后的温存那样,他不着急着从她里面退出去,懒洋洋地趴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伏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跳声。她轻轻地笑,幽深的眸子上浮着水光。白皙细腻的手指描摹他眉骨形状,转而来到他的睫毛,再顺着鼻梁向下,碰到他的嘴唇。恶作剧似地在上面捏一捏碰一碰,然后眯着眼慵懒地叫他名字,“陆之屿。”
  他爱亲吻她的手指,也爱亲吻她身体上的疤痕。
  他总是吻得入迷,吻中带了点痴迷和愧疚。他恨自己不能早一点遇见她,也恨自己没能在初初遇见她那会儿拯救她于苦海——想着,亲吻是一种疼痛的共享。他吻得这样虔诚,是否能分走一半她当时所承受的痛楚?
  然而在他完全睁开眼的一刹那,身下的人——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影子突然沿着那些盘亘在她身体上的纵横的伤疤分崩离析。他的双手捞不到人,甚至捞不到一片衣角,唯有鲜血染红了两只手掌。
  “不——不要——”
  “不要这样——拜托——别这样对我的阿榆——”
  他深深陷进幻觉里,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阿榆化作一滩了无生气的血水,腐烂发臭,他仍旧执拗地趴在地上死死抱住那个并不存在的轮廓。
  “嘘——嘘——”陌生的声音安抚着他不可止息的颤抖,隐隐透露出威胁的意味,“你这个样子,我可要对你失望了哦。”
  “哎呀,真无聊。”
  陆之屿缓缓抬起头,一束光落入他的眼底,而后世界一寸一寸亮起来。
  他呆愣愣的,仍未从巨大的悲伤中缓解过来,只见房间的状貌全然铺陈在他眼前。
  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男人,他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姿态安逸地静坐于床头。他身后横躺着一个昏迷的女人。
  陆之屿看清了女人的样貌,蓦地醒转。几乎要狠冲上前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然被裁好的布条捆绑住。同样狼狈的还有聂护士,她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坐着,脑袋低低垂着,依然在昏睡。
  幻境中的男人拥有一张称得上俊俏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随意扬了扬手,嘴角勾起笑容。手腕间的镣铐缠绕在方榆的脖颈处,已然勒出一道红痕。
  他见陆之屿几乎用眼神将自己凌迟了千万次,对他摇摇手指,“我着铁链可沉啦,保不准压到哪儿呢。Adam,这么久不见,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
  陆之屿手握成拳,背在身后隐隐发抖。
  陆枕又煽风点火:“你毫不知情地做了这么多年的我,如今得知真相了,有没有什么话相对我说呀?”
  见陆之屿绷住下巴紧咬齿关不说话,他说得更卖力:“真是的,小时候就不乖,长大了更不乖,连声爸爸也不肯叫。来,告诉爸爸,你对爸爸给你找的这个爱人还满意吗?”
  方榆脸色苍白,额头发汗,蜷缩在床上,因痛苦而皱紧了眉。一句话触及他的逆鳞,他身后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阴沉着脸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我可不敢对她怎么样。要真怎么样了,你还不得撕了我?”他说着绕口的话,慈父一般摸了摸方榆的头发,“我找你来,只是想跟你谈谈。我认真的,有事情要找你商量。谈完我就放她走,我保证。”
  他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样子,欠扁得很。可偏偏有方榆在手,料定了谁也不能动他。
  陆之屿挺身坐起,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让自己的双脚放置妥当,背在身后的手暗中解着手腕处的绳结,“就这样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他不确定地说出那两个字,手心冒汗地叫出他的名字,“……陆枕。”
  陆枕纠正他:“啧,又不听话。我更喜欢别人称我为‘无名之辈’,多酷啊。”一边说,手又不安分地绕起方榆的头发玩。
  陆之屿面色狠戾,“手放开。”
  他似乎被这抹戾色吓到,甩一甩铁链,捂着心口装作十分脆弱的样子拧眉道:“哎呀人家好怕怕呀!这么凶做什么啦!”
  “废话少说,说完放人。”
  陆枕撅起嘴,小声嘀咕:“这么凶也不知道谁教你的。你以前可没这么凶的……”他看似随意地把玩腕上铁链,橙红的铁锈擦过方榆的白皙的脖颈,“呐,人我肯定是会放的,话嘛我也是要说的,在此之前,先叫一声‘爸爸’来听听?”
  陆之屿心里一咯噔。
  “Adam,我的亚当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他俯身凑到方榆跟前对她悄声耳语,“你看,你家小情人来救你啦,女儿呀,你睁开眼看看她。”
  话音刚落,方榆听话地睁开了眼。
  光线刺入她的眼瞳,她看得不太真切。朦胧中看到熟悉的人影,几乎让她以为那是幻觉。她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仍旧无法发出像样的声音,却也就着沙哑不堪的嗓子低低唤了一声:“陆之屿。”
  “阿榆,是我。”他嗓音竟比她更加沉哑,声线颤得不成样子,便紧紧咬住了后槽牙,“你别怕。我来了。”
  陆枕被眼前这一幕酸得掉牙,略显不满地抖了抖铁链,对两个人说:“叫爸爸。”
  方榆翻给他一记白眼:“滚。”
  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怪叫道:“嘿!女儿你不能这么欺负你爸爸!”
  “谁是你女儿。”
  他只哀嚎:“夭寿啦,女儿不认爹地啦!我可真伤心。”
  “你这铁链搁我脖子上喘不过气,给我松松。”方榆一面同他讲话,一面反手解开束缚双手的绑带,“陆枕,如果你要听我心甘情愿地叫你爸爸——”
  只一个眼神交流。
  方榆分散他注意的间隙,陆之屿悄然来到他身后,一手绕过他的脖子狠狠向上勒,另一手卡在他侧脸渐渐收紧,俨然是个裸绞的动作。陆之屿踩住他足下铁链防止他突然立起,贴在他耳畔低语:“放开她。”
  在那个瞬息,方榆双手挣脱,死命抓住了搁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同陆枕的手腕僵持。
  他整张脸已然通红,可手上仍不忘用力,看似悠然地挤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这……就不……好了吧?那边的聂小妹妹,你……要不要听……你姐姐的故事啦?”
  三个人正处僵持不下之际。
  聂护士身形猛地一颤,睁开眼紧紧盯住陆枕。
  陆之屿斥吼:“聂晴,不要看他的眼睛。”
  然而晚了。
  聂护士轻松抖落虚虚垂挂在身上的布条,脸上渐渐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她面色古怪地抄起身后的椅子,疾冲到陆之屿身后,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辆不存在的车。
一个执着于让男女主叫自己爸爸的反派。
再推个跟文章有一点联系,但称不上很大联系的小H歌《我是你的谁》by小魂……搞完事就溜。
==
院花和小鱼干真是我写过在某方面最奔放的男女主……(虽然前两本正文中连车尾气都没)

  ☆、衔尾蛇

  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中,目光呆滞地胶着在闭合的门缝上。门缝隐隐透出外面的光景,由黑暗一片到依稀有光。
  轮椅静置在电梯中央,两边分别立着一位护士,她们沉默寡言,以致刷卡的声音在这个闭塞的空间内显得尤为尖锐和刺耳。或许这只是表象,或许她们内心也在叽叽喳喳,或许她们等下就会对这个坐在轮椅中的女人发表充满同情的喟叹:“真是可怜。”
  电梯间内的冷气温度总是很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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