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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4章

侯门纪事-第1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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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由不得也一笑:“阮英明跟他的兄长阮尚书不一样,他是诙谐的人。他玩的什么,你细细地说说。这里刚才说话太闷,破一破也罢。”

    又目视钟南:“去请县主也听着,一起笑笑。”

    钟南拐到屏风后面传了话,念姐儿面上又多一层光辉的红晕,起身答应。再坐下时,席面上鸦雀无声,八宝绣牡丹的屏风外面,说话声毫无遮挡的进了来。

    “阮大人何止是对诗大获全胜,他请来几位帮手,论时政论前人今时的文章也是无不折服。”

    齐王笑道:“我为他喝彩,不过他请的谁?”

    随从先忍一下笑,才能流利的回话:“请来一位张夫子论前人和今时的文章优劣,听的人甘拜下风。”

    “噗!”

    齐王正喝一勺汤,一下子呛到自己。请大学士论文,还有个不赢的吗?

    隐约猜到下面的话更动听,刚顺过气来,齐王就笑着追问:“还有呢?”

    “请一位黑脸的老太爷论豪放诗词,什么马蹄征尘,什么关山明月的,没有人气势压得过他。”

    “哈哈,”齐王大笑:“还有呢?”

    “请一位白面的老太爷论京中繁华,帝阙辉煌。这位老太爷的见识,已经有人猜他家有人是京里权贵。”

    “哈哈。”齐王继续大笑,心想可不就是权贵吗?赫赫有名的镇南王,这是胜过一般皇子的一流权贵。

    “还有一位袁老爷,生得好,才情俊,会功夫又有急才。正和几位自称文武双全的本地文人,吃着酒打着拳比划着锦绣文章,对付他的是车轮战,直到我回来以前,袁老爷还在上风头上。”

    “咳咳,”屏风后面的念姐儿,也忍无可忍的让呛住。不咳的时候,又笑得直不起腰。

 第七百二十三章 酒囊饭袋的袁兄

    屏风的外面,齐王笑得不能自持,在屏风的里面,县主又笑得花枝颤抖。乐文 小说 同坐在这里的姑娘们心里,又起了或浅或深的醋意。在继齐王肯为县主担“借公事之机,携带未婚妻出京游玩”的不妥声誉以后,又一回他们表现出彼此默契。

    在别人还不能明白阮英明大人请几个帮手有什么可笑的时候,看看这一对未婚夫妻吧,你懂得我,我知道你似的。

    有一位夫人也触动心肠,恰好她女儿没有分开在姑娘们桌上,和她同坐在一起。当下,凑到女儿耳根上低低地道:“你现在知道母亲拉你来的原因了吧?就是不能侍候殿下,让你看看这京里的贵人,人家小夫妻还没成亲呢,多么的好。劝你别在亲事上别扭了,母亲给你寻官职比你父亲高的人家,有错吗?你看看,这就是贵人间的夫妻相得。”

    “真的假的?分明是拿我送给父亲的上司,他那儿子又蠢又傻又呆,我才不信呢。”姑娘忿忿回了母亲。

    念姐儿猜不到无意中她成了这种幌子,但却知道自己估计又惹起新的尖酸。虽然书慧也在笑,但谁去看她呢?一众的眼光只往这里瞟不是?

    忙收敛了笑容,恢复端庄文雅,重新慢慢的吃起来。

    齐王的兴趣让回话勾起,他要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很快结束用宴,吩咐一起去看阮大人和援兵的好诗。念姐儿在过去的路上,知道那场面必然是好笑。把自己告诫好几回,至少别再跟殿下一起嬉戏。

    ……

    “孩子们,与民同乐的时候到了,殿下要会布衣呢,咱们也可以过去了。”宝珠得到消息,也是她盼着的,把孩子们聚拢到身边。

    元皓一蹿到了加寿身前:“给我再涂一层粉吧?”

    韩正经觉得这话理当鄙视,男孩子涂什么粉?但他的小手不自觉的把衣裳理一理。

    好孩子去找香姐儿:“二表姐,再给我扶扶发髻,刚才我玩的好,有没有歪掉?”

    小六把苏似玉从头到脚打量着,小手负着语重心长:“苏似玉啊,今天你可千万不要丢六二爷的人,六二爷是俊的,是招姑娘喜欢的,如果有人不喜欢六二爷,就是你拖了后腿。”

    称心如意也对着相看,萧战则把手一伸,先生们在这里,于林送上一个小小包袱。萧战打开来,里面是一把东珠串,个个圆润而大。给加福戴在身前。又是一块白玉牌,给加福扣在腰带上,又是一块上好玉佩……

    “给我!”小胖手到了这里,元皓胖脸儿黑沉:“说好的扮布衣,怎么敢私下夹带珠宝?”

    萧战把玉佩举高在表弟不能够到的地方,陪上笑脸:“哎呀表弟,你天生丽质,人神共愤,福表姐跟你不能相比,你用不到珠宝。”

    香姐儿拖长嗓音:“哎呀表弟,战表哥骂了你,”

    元皓胖脑袋侧过来,脸儿上聚精会神。

    香姐儿促狭的笑着:“天生丽质啊,是说姑娘。表弟你这会儿是小子不是吗?人神共愤,愤?哪里是好话儿?”

    “小古怪,你真真的太讨嫌了。”萧战也把个黑脸更沉。但和他的表弟相比,似乎白胖脸上挂颜色更出众。表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黑脸儿对黑脸儿一回,萧战不敌败下阵来。

    悻悻然交出玉佩到表弟手上,元皓接过就乐了,举着到加寿面前献殷勤:“这个给加寿姐姐佩,一会儿和元皓去相姑娘。”

    萧战嘀咕他:“一点儿大你倒会相姑娘了?等到了山西好好跟你算帐,路上全学的什么话?”

    拿了他的东西,战哥的东西又从来不是好要的,加寿一直在防着他,大约的猜出来,一面把玉佩还是给元皓系上,一面堵战哥的嘴:“元皓,相看姑娘是好事儿吗?”

    “不好。但元皓不是为元皓相看,是为念表姐相看,为表姐献殷勤。”元皓软软的回答。

    萧战撇下嘴:“算你补的快。”他的小包袱里还有东西,战哥又取出一块玉佩,给加福系下:“这一块不如表弟的,不过呢要是比给他的好,你就戴不到身上不说,只怕东珠还要给小古怪。不如就不如吧,至少福姐儿你扎裹的齐全,至少咱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还在乱的孩子们悄悄一个鬼脸儿,再来和加福嘻嘻低语:“我纳闷他们懂吗?咱们有祖父细细的分析过,他们有吗?”

    加福笑盈盈:“他们虽然不懂,也是热心帮忙儿。”

    “也只能是个热心帮忙儿,”萧战耸耸肩头,见到加寿带着表弟从身边走过,离得近时,萧战故意道:“讨嫌大姐,你有把内幕解释过吗?是几时,给我们上一课,那一年过生日,在如意家里惊马,是怎么回事儿?”

    “咄!我请爹爹来给你讲课。”加寿白眼儿:“你又知道了,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

    “就是!”元皓气愤填膺状,稀里糊涂来帮腔:“让舅舅给表哥讲课,让舅舅来,表哥就没话可说。”

    一对姐弟去了,萧战在后面坏笑不止。

    那一年为了加寿惊马,战哥和加福更小。但事后在他们能听懂的时候,梁山老王把这件事情做了剖析。不要脸的是关安和柳五,“粉墨登场”的是柳至、镇南王、和袁训等……

    就跟今天一样,只是今天规模远小与那一天。所以战哥事先为加福准备好珠宝,胜券在握的为加福争今天的风头。

    带上加福跟在讨嫌大姐后面,萧战吹嘘着:“讨嫌大姐忘记了,那天岳父穿一身珍珠衣裳呢,柳家恶霸的爹是一身大珍珠,除了我的福姐儿,别的人都是财富动人心,看他们哪有准备过。今天呀,一定咱们招惹的人最多。”

    ……

    阮英明这个天下师不是所有人都服气,因为他年青,因为他出身世家,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中或诽谤之中。

    阮英明鬼精,看出别人有瞧不起的意思,轻易的他就不肯露才华。像今天这样请动袁训等出马再还击,小二心头大快。

    收到齐王殿下要过来的消息,小二有更嚣张之意,因为就当下来看,他是占上风的。这嚣张虽然不敢在脸上,在心里晃荡晃荡还是可以的。

    难免的,他往几个地方瞅瞅。先是假山下的大亭子上面,这里坐满了人,把张大学士簇拥在中间。大学士侃侃还在高谈阔论:“说起来太上皇那时的第九科,后来任福建布政使的钱大人,是当年的状元。他后来的政绩卓异,在他殿试的文章里已露端倪。文章是这样写……”

    他抑扬顿挫的背起来,了然与心的神态,好似这文章出自他笔下似的。

    听的人窃窃私语:“这位夫子胸中有沟渠,这足有几十年的事情,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小二缩头偷笑,那科是张夫子的主考官,钱大人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他能记不住吗?

    见到这里局面稳定,再往一丛华盖似的树荫下看,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围住镇南老王,听他说说京都的官场。

    镇南老王笑得很大声:“呵呵?你说通政司的那位,有位好亲戚,他平步青云那是前朝的事情,但给儿孙谋下一条康庄路…。”

    小二大为放心,说京里的秘闻谁也不如镇南老王。在哪些该说,哪些不能说上面,也不如镇南老王。

    一群衣衫半新不旧,还有几个补丁衣裳的秀才中,是岳父赵夫子,小二压根儿不用过去看。

    各人各气势,就像这会儿围在梁山老王身边的,都有纠纠武夫气。还是穷秀才的人,大多认为跟赵夫子脾气相投。自己岳父不会亏待他们,小二心中有数。

    太子和他的袁兄在一起,小二重点看的也是这二位。

    阮小二一直眼红袁兄当过大将军,要不是他是天下师,觉得可以匹敌,说不好英明大人也投笔从戎,跟他的袁兄再拼上一拼。

    几个尖刺的人全让小二给了袁兄,袁训也使出浑身解数,对唇舌到比拳脚,太子在一旁不时发出大笑声,可见袁兄为了小二贤弟没有藏私。

    绿竹喜风,好似沙沙的助威声。竹子下面一大片空地上,袁训正和人比剑。两道剑影慑魂夺魄似的,袁训手中的好似狂龙出海,他倒还面不红气不喘,对面那个人并不比袁训差,一样的强悍席卷花木般。

    小二喃喃,担心上了眉头:“民间藏龙卧虎啊,万一袁兄在这里吃了亏,回去他脸面下不来,他要怪我?他丢了人,我脸面也不好看。看这样子不妙,我想个法子劝开他们也罢。”

    就走过去,离开还有三步,见到袁训两个人各自往后一跳,抱拳道:“承认!”

    小二就站住脚:“不对啊,这是平手,怎么自己就肯分开?”

    袁训含笑也在道:“咱们平了。”

    对面那人笑的不自然:“小弟已然输了。”眼角见到阮大人过来,闪过一丝愧色,尴尬的点一点头走开,跟他来的有七、八个,一起都走开。

    这里暂时有了清静,正方便小二来问原因。

    “这个是吴县名士,头一回见到我就吹他家跟项羽家没有亲戚,也是项庄后人。”

    袁训失笑:“这不是差不多吗?都是项家的人。不过项羽可不是吴县的人。我已经问过他,他说迁了家。”

    “他占据我半天,从子曰吹到干将莫邪,差点我以为他打算以身铸剑,他又绕回到李白斗酒诗千篇。是个红袖楼头也在行,跳到江里摸鱼也行的人。袁兄你竟然能赢他?你有什么法子能使他让的你?说出来小弟我佩服佩服。”

    袁训把脸一翻:“你才是人让出来的!”

    小二拿白眼珠子给他:“你也笑话小弟这状元原本是榜眼?”

    “你不笑话我,我就肯笑话你?”

    小二嬉皮笑脸:“这不是你怎么赢的我没看清楚,请袁兄说个明白可好?”

    太子在旁边强抿着嘴唇,也有压抑不住的笑意流露出来。袁训倒不是收到太子的暗示,他是仰面对天想了想:“我要是不说,从此让你缠的滋味儿也不好过。”

    “是哈哈,袁兄快快说来。”

    袁训下定决心似的:“成!我告诉你!但你可不许说出来。”小二肃然的下了个保证。

    “说起来你招惹的人都是别人遇不上的,这位就是一难缠家伙。来到就对诗,我没赢,他也没有赢。”

    小二刻意的倒抽一口凉气,让袁训瞪一眼,后面半口气老实地放下来。

    “又比写字,他说那轩亭上字旧了,我就陪他写,我没赢,他也没有赢。这人字下的有功夫。”

    小二嘿嘿:“不然我就举荐给袁兄吗?”

    袁训叉起腰:“我正想问问,你怎么不举荐给张夫子,让张夫子陪他写几个纵横之笔,他敢不老实?”

    “人家是项家的后人,张夫子他不会功夫。一拳,风过去就倒了。”小二理直气壮:“那我不就算输了。”

    袁训对着他叹气:“好吧好吧,认得你是我的运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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