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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葬雪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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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一掌也可说是用尽余力,毒入心脉,虽然没有霎时毙命,想来也是命不久矣。”苍轸有些无奈的道。
  “想不到才这么几个月时间,禅宗就发生这么多事。”听完苍轸之言,萧明玉心里唏嘘,可说也知道他自己能力有限,做不了什么,最多也不过日后每年给人多送些阴阳之物。
  “好了明玉,那些人往日待你也不见得多好,如今去了你难过一会儿也便是了,往后他们忌日,拿些祭品与他们也就是了,活着不能多与善,死了不叫他们太难过就是了。”桓煜了解萧明玉,一搂萧明玉肩膀,不许他在胡思乱想。“你昨夜没睡好,再睡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六师兄说,晚些等你睡醒了,我再来陪你可好?”
  “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自己睡就好!”萧明玉顺着桓煜的手劲,边躺下边道。
  “我看你睡着了再走。”桓煜为萧明玉掖着被角边道。
  “哦!”萧明玉知道,桓煜说话都是说一不二的,要对谁好,也是拒绝不了,这便闭了眼睛乖乖睡觉,早些睡着了,也省的多耽误他时间,他本来也困,这一闭眼没一会儿,果然呼吸就慢慢变得平缓,不多时就睡熟了。
  见萧明玉是真的睡熟了,桓煜起身看一眼苍轸,抬手作一请的姿势,苍轸也懂,并未出声,只是脚步轻缓的走在前面,先行出了房门。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
  苍轸出了房门就停下,自然是等着桓煜带路,桓煜从本是走在后面的走到了前面,直接将苍轸带到了书房。
  到书房时柳云舟已经在书房坐等,见桓煜携着苍轸到来,起身对着苍轸一拱手:“苍轸公子安好。”
  苍轸看看柳云舟又看看桓煜,有几分打量的意思,最后温和一笑道:“柳楼主安好。”
  “苍轸公子可是对在下心有疑虑?”柳云舟是聪明人,苍轸方才这两眼,他自然是能看出其中打量意味。
  “恕在下冒昧,既然柳楼主问了,在下也就说出心中疑惑。”苍轸看一眼桓煜,确定没什么不妥才继续道:“二位一个是当朝三皇子,一个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宿烟楼楼主,在下几番相处下来,发现二位不是兄弟,怕是已经胜过亲兄弟了。”
  “我虽是皇子,却是个不得志的皇子。”苍轸话音落,桓煜便接了下去。
  “三皇子心中沟壑许多,说是不得志,当真谦虚了。”苍轸笑道。
  “既然是要谈,那便坐下谈吧。”桓煜请了两人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这才继续道:“我的确不是表面那般碌碌无为,但是若说心中沟壑,应该也谈不上,至于我与大哥。。。”桓煜看一眼柳云舟。“不过是曾经性命相托,又同病相怜,所以便引了作知己,苍轸公子应该也知道,皇家无情一说。”
  “同病相怜?”苍轸很深的看一眼柳云舟,桓煜在朝中日子不好过他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好过他也明白,这柳云舟与桓煜同病相怜,那这来历只怕也不是普通江湖草莽那般简单。
  “家国天下,江湖风云,有人的地方都离不开纷争,离不开勾心斗角,在下来历苍轸公子无需太介怀,总是于人无害便是了。”柳云舟知道苍轸在猜测他的来历,但是他却似乎并不愿多说。
  “是在下冒昧了,还请柳楼主赎罪。”苍轸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这便一垂首致歉。
  “无事,若苍轸公子对在下来历真有兴趣,那改日有空,备上几坛酒,权当下酒菜,在下说与苍轸公子听便是了。”柳云舟微笑着虚扶苍轸一下,示意苍轸他并不介怀,只是说来无意义。
  “如此,那与柳楼主这顿酒就算是约下了,改日一定续上。”苍轸垂了手,柳云舟这般说,那就确实是无事了,只是今日这茬还是略过的好,转头对一边的桓煜道:“三皇子今日辰时可是说有事要与在下说,不知是何事?”
  “是有事要麻烦苍轸公子帮忙。”桓煜道。
  “不知是何事,三皇子可说来听听,若在下能办到的必定鼎力相助。”苍轸道。
  “苍轸公子似乎颇通土建之事。”桓煜道。
  “这个在下确实是懂一些,不知道三皇子是要。。。?”苍轸道。
  “我想让苍轸公子协助我重建祭天台。”桓煜道。
  “重建祭天台?”苍轸道。
  “是。”桓煜一点头道。
  两个时辰的时间,桓煜将那祭天台的事情与苍轸事无巨细全说了个明白,苍轸是聪明人,桓煜说的细,他自然是将祭天台的事情了解了个透彻,待到桓煜讲完,苍轸道:“这么说,那祭天台要重建完成,只有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
  “是,苍轸公子可有良策?”桓煜道。
  “良策在下不敢说,些许拙见倒是能说上一二。”苍轸道。
  “苍轸公子所设计的机关地道,我与二弟都见过,何必谦虚。”柳云舟道。
  “柳楼主谬赞。”苍轸略欠身作谦虚状,不过都不是迂腐之人,这谦虚之词说过几句便好了,这便开始将心中想法娓娓道来:“依三皇子所说,那祭天台坍塌,是因为人多上去才会坍塌,恕在下妄加揣度,只怕是有心人指使建祭天台的人,私底下做了手脚,以劣质黄土充作建筑用的硬泥作砖,且就算是用的劣质黄土,作了充实,也不应该会如此容易坍塌,只怕那祭天台中央,是被掏空的。”
  “大皇兄每日都会去巡查,那些建祭天台的人若真做了中空的祭天台,大皇兄不可能不知道。”桓煜皱眉道。
  “大皇子不懂土建,去巡查也只能看个大概,那些建祭天台的人只要不做的太明显,他是看不出的,只需要在他不在的时候,铺设砖石,建二隔一的方式,留空一部分,在最上面以薄砖铺设,就如山里猎虎捕食猛兽那般,平时少几人站上去也不会有影响,只是去布放的是军队,身着兵甲,本就身重,又人数众多,一齐上去,自然下面留空的黄土砖承受不了那重量,就坍塌,只要有一处坍塌,上面的人一紧张势必会慌乱之间多些动作,如此动作一大便又会引起其他地方的坍塌,几经塌陷,那祭天台,也就整个塌下去了。”苍轸一点点道出了心中猜测。
  “那祭天台我看过,已经塌陷的乱作一团,是不是如苍轸公子说的那般原因也无从考究,只是那所用的砖确实很差就是了,倒确实像的劣质黄土。”桓煜倒。
  “其实现在那祭天台到底因何坍塌也不用这般纠结,左右也无甚作用,当务之急是要重建那祭天台,就不知苍轸公子是作何想法。”柳云舟道。
  “在下看来,若要重新做石砖去建那祭天台,势必时间上来不及,那只能取其他办法了。”苍轸道。
  “苍轸公子可说说看。”桓煜道。
  “就地取材,那些黄土也不能浪费。”苍轸道。
  “苍轸公子是要将那些黄土再用起来?”桓煜道。
  “是。”苍轸一笑,心里倒是有些佩服这两人听了自己说的没有立即跳起来反驳,毕竟那些黄土才坍塌过一次。“那些黄土按量来说是足够建成一个祭天台的,只是太过劣质,不足以撑起整个祭天台,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它足够撑起那祭天台,以水再和黄土,可使它们重聚,再使人以钝器将其锤实做地基。”
  “那些黄土就算锤实了也还是黄土,这祭天台不是用一次便不用了,若以后坍塌也是麻烦。”桓煜道。
  “所以在混合那些黄土的时候,需要以实木打入其中,要打的密集一些,人地超过八尺,尤其祭天台边缘部分,直接打入铁材最好,如此,待到那些黄土干涸之时,便有了绝对的支撑,不会轻易坍塌,最外层再以石砖平顺,所需石砖便会很少,这制作时间也就来得及了。”苍轸道。
  “苍轸公子这想法,在下倒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土建之物本就相辅相成,虽然还是黄土,但是有支撑,也就不会那般容易坍塌,倒是可以一试。”柳云舟点点头,然后看向桓煜。“二弟怎么看。”
  “的确可以试试,那祭天台在城外,周围树林很多,所以实木不成问题,至于边缘需要的铁材,城里铁铺众多,高价收购应该也不是问题,再次的铁材总也比石头硬。”桓煜也点点头,接着又道:“既然苍轸公子有良策,那么我就将此事托给苍轸公子来督建如何?”
  “三皇子委托,在下自当尽力。”苍轸一垂首道。
  “那便多谢苍轸公子。”桓煜一拱手道谢,然后又道:“对了,信任的工部侍郎杨毅,于土建之事也是颇有研究,祭天台的建造他兴许可起些作用,苍轸公子若需要,可与他做些商量。”
  “土建之事,虽然看似一样,但是也如兵法之道,活学活用,既然有此人才,在下乐意识来,还请三皇子引荐。”苍轸道。
  “如此,那便有劳苍轸公子了。”桓煜站起身,对着苍轸一拱手,此事便这般定下来了。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
  次日,桓煜为苍轸引荐了杨毅,这杨毅往日在翰林院做个编修,为人一根筋,觉得不对的事情非要去争个是非曲直,本来科举高中之时的目标是要做个包青天那般的清廉官吏,奈何这为官之道讲究的是个圆滑,他这样耿直自然是得罪的人不少,高升就难,那管事的官职又轮不到他,所以这排来排去就把他排到了翰林院,升官倒也升过,不过就是离不开翰林院那一方天地罢了,做了这许多年的官,还是个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跟混吃等死差不多。
  桓煜初见杨毅之时,他正一边喝着酒,一边晃晃悠悠走,人显然是有些醉了,一个不小心就与桓煜撞了个满怀,待到他清醒了看清楚撞的人是三皇子,也只是错愕一瞬间,微一拱手,道了一声“三皇子啊,不好意思,撞到您了。”接着酒壶一甩,继续晃晃悠悠的走。
  桓煜虽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可是被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撞了还这态度,自然也会有几分不满,也太过不懂礼数了些,当即就一脚将人踹了个狗趴,酒壶摔碎了,撒了杨毅一身,那杨毅却跟没事人一样翻身一屁股坐地上,只是看着那地上的酒,面露惋惜。
  “我说你这人看起来也是个做官的,莫不是这酒比这命还值钱不成?”桓煜也是被杨毅这一系列动作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这朝堂里还有做官做的跟个江湖草莽一般的人。
  “命算什么,没酒喝活都不想活了,还要什么命。”那杨毅虚着个眼睛,坐在地上一蹬腿,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
  “你做官做的酒的买不起了么?”桓煜仔细打量这人几眼,如此形色之人,不是天生无赖便是抑郁不得志,他可是穿的官服,京城做官,天生无赖可做不了,那就只能是抑郁不得志了。
  “买得起,我当然买得起,可是这天下多少人买不起酒,汤都喝不起,我跟别人争,别人都说我是错的,把我丢在翰林院,说我神经病,一丢就是八年,八年无人问津,我还要这命做什么。”那杨毅又是一蹬腿,直接就跟个撒泼的小孩子似得。
  桓煜又仔细打量杨毅几眼,这人虽然措辞有些混乱,可是那内容却不难懂,这人怕是一颗明珠遭土掩,一掩多年,这才这般自暴自弃了,当下蹲了身子,与杨毅平视:“你叫什么?”
  “杨毅。”杨毅道。
  “翰林院侍读杨毅?”桓煜道。
  杨毅努力睁眼看着桓煜:“三皇子认识我啊,难得,还有个人认识我,居然还是个皇子。”
  桓煜却不管杨毅的自嘲,只是继续道:“如果我说,有机会让你一展抱负,你可愿意?”
  杨毅却像是听了个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往地上一趟,手一挥:“三皇子别逗我了,我哪有什么抱负,我只想喝酒。”
  “既然你只想喝酒那我也不勉强你,你好自为之吧。”桓煜说着不犹豫,起身就走,走的却不快,他知道,杨毅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只是已经习惯了失望,希望来的太快不敢相信。
  “等等,三皇子,等等。”果然,桓煜还没走两步,那杨毅就从地上连滚带爬的到了桓煜跟前,帽子都歪了,人也好不容易才站稳。
  “你不是说你只想喝酒?为何又要唤住本皇子。”桓煜似笑非笑的道。
  “下官在翰林院八年,早就放弃希望,都不敢相信还有出头之日,下官该如何做,还请三皇子指点迷津。”杨毅甩甩头,努力让自己已经醉的不行的脑袋清醒一些。
  “回去,把自己洗洗干净,莫再喝酒了,三个月内,必定让你离开翰林院。”桓煜微微一笑道。
  “三个月?”杨毅不敢确定的重复道。
  “三个月,本皇子说话算数。”桓煜道。
  时间荏苒,自那日过后杨毅也见过几次桓煜,几番交流,桓煜对他的才学也是颇为肯定,然而除了这个便再无其他,过的还是整日在翰林院过着接近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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