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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乱世长宁-第110章

小说: 乱世长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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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七国何以能够安宁?”荆长宁说道,“王室政令不行,诸侯自立,党同伐异灭国侵地,百姓民不聊生,如今的局面,与安宁二字,相差何止千里?”
  谭易水的拳心不着痕迹地紧攥。
  党同伐异灭国侵地不得安宁……
  他望向荆长宁的目光有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钦佩。
  可是他的话音依旧嘲弄而冰冷,“你既然知晓,为何要逼迫诸国抉择立场?这岂不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你究竟是何居心?”
  荆长宁想了想。
  “掀起血雨腥风的不是我,”她定定地望向谭易水,“是林国。”
  “是林国。”她说道,“从十一年前楚国灭亡开始。”
  萧嵘望向荆长宁的目光隐隐有了些担忧。
  “随后,林国占据九州以西,已然开始天下的争夺,血雨腥风,一个国家的灭亡足够说明掀起这一切的,是林国。”
  荆长宁的话音平和,果断冷静,萧嵘目光里的担忧渐渐褪去了些。
  还好,她能够控制住她的情绪。
  谭易水沉默片刻。
  “十一年前的旧事,如今再提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这天下的争夺何时止息过?”他目光定定地从在场所有人面上掠过,一种生死之间的血腥味道凛然间扑面。
  “一个国家的灭亡?”谭易水不屑笑道,“我想问在座各位,哪一国的祖辈手里不是染满献血?”他目光一转,定定地望向文王,“三百年前,文国也不过是从江国手中夺得王位?别和我说江天子荒庸无道,胜利者说了的从来不算,今日,你想用文国的立场,君臣的伦理说服在场诸位站在文国一方,根本就不可能!”
  荆长宁想了想。
  “我只是问问。”她说道,“既然这样不行,我再换一种方法,继续问。”
  她的话音很平和,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岔道口。这条路不通,那我换一条,反正天还早,我还不急,可以慢慢试。
  “既然大义不行,你们是打算揭开所谓的虚伪,讨论些更深,或者说更直白的东西了?”
  景华和庄文山的面色显然变了变。
  更直白的……
  “上次的会盟你们还没有看清吗?林国要的不仅仅是臣服,而是掌控。”她说道,“你们选择了林国,总有一天会将整个国家断送到它的手中。”
  “如今的王上和老林王不同!”谭易水辩解。“如今的王上有能容人之心,只要诸位愿意尊我林国为会盟之主,我以谭易水之名保证,林王决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
  萧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云襄扭过来问道。
  萧嵘摆了摆手,依旧在笑:“我忽然觉得又遇到一位高手。”
  什么叫以谭易水之名为保证?他根本就不叫谭易水这个名字好不好?
  萧嵘悠悠地打量着谭易水。
  他的心究竟是向着那一边的?
  荆长宁微微一笑。
  “那我问你,林王如今都在做些什么?”她的话音依旧平和,“或许在座诸位都不知晓,在你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静悄悄地布下一个又一个局。”
  “荆长宁,你莫要诋毁我林国王上!”谭易水斥道。
  “我只是说说。”荆长宁说道,“没有诋毁,是非功过,我只是告诉你们,然后如何抉择,是你们自己的事。”
  她的话音依旧平淡,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却她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
  世上最绝伦的辩驳之术,不是一句一句猛烈的抨击,而是即便细如流水的平淡陈述,却在无形之中,安定乾坤。
  

☆、第213章 我只是问问(下)

  “我只说三件事。”荆长宁道,“第一件事,高泰的那次刺杀,那一次,林王想要的,是杀了我和文逸。背后指使的人,是林王。”
  四下有些安静,连谭易水都没有说话。
  这是事实,除了羽国,在座诸国甚至或多或少都亲身参与了些。
  庄文山沉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第二件事,”荆长宁说道,“丹云之战,起因由文鸿和陆存续。但掀起这一战的,是林王。”
  “你莫要血口喷人?此事你有何证据?”谭易水斥道。“此事,与我林国有何干系?”
  荆长宁摊了摊手:“我只是说说,你不用太紧张。至于原因……”
  “因为第三件事,文鸿答应了,若是他能登大位,他会对林王俯首称臣。”
  四下一片哗然。
  庄文山眼眸微敛,心思不明。
  “一面之词!你这是蛊惑人心!”谭易水道。“文逸未死,丹国未亡,死的人反倒是文鸿,你如何解释这些?”
  荆长宁目光微扬:“因为我啊!文逸公主是我救下的,云军是我退的,文鸿是我杀的。林王可能是算漏了我这个变数,这可以理解,毕竟百密一疏。”
  “你……这是强词夺理!”谭易水目光微斜,隐约有些失语,只得这样辩驳。
  “我只是说说,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她轻轻地向前迈步。“现在,我说完了。”
  然后呢?
  她微笑着望向在座的诸国使者。
  “林国和文国,你们愿意选哪一个?”她问道。
  她的话音依旧平和,不急不缓。
  她说的三件事没有证据,或许只是猜测,她也没有掷地有声地说一定是事实,只是这样平淡地将所有的可能摆到明面上,问上一句,你们如何去选。
  “易国自去年长至节,便表明立场,如今一切照旧便好。”易禾轻轻将手中的酒爵放平,温声道。
  荆长宁伸出手指轻轻掰了掰。
  “有一个了,还有吗?”她问道。
  易禾轻声笑了笑,她这样的动作有些可爱。
  萧嵘望了眼云襄,云襄面容有些苦涩。
  脚面被重重踩了下,云襄猛然间从座位上跳起。
  “我……!”
  视线汇聚落在云襄身上。
  萧嵘一本正经地闭上眼睛假寐。
  “公子襄有何话要说?”荆长宁问道。
  “你只是问问对吧。”云襄挠了挠头。
  荆长宁轻点头。
  “那我就试着答答。”他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我得回去问我父王。”
  荆长宁眸中含着浅笑。
  “驸马放心,你的话,本公子一定一字不漏地转述给父王!只要父王表明了立场!本公子立刻派人前来告知。”他的笑容有些尴尬。
  云襄的话音未落,庄文山起身道:“在下也只不过是一臣子,本为祝婚事而来,此事,我也坐不了主。”
  荆长宁微微笑着:“本来就只是问问啊,做不了主很正常。”
  云襄憨憨地笑了笑,移开视线坐了下去。
  谭易水冷笑一声,愤然拂袖离开。
  “公然挑起战端,你们所谓的会盟真是可笑,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辞!”
  荆长宁依旧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只是暗暗屈起三个手指。
  文逸有些紧张地望着荆长宁的背影。
  七国,易国表态。云国、羽国显然是模棱两可,而林国离开。
  此时,只剩下丹国和景国。
  文逸的目光落在丹雪脸容上。
  丹雪轻咬下唇,很显然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而景华沉着眉,一改平日嬉闹的样子,看不出心思。
  气氛有些安静,安静地让人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丹雪终于出声,“我丹国与文国世代交好,自然唯文国马首是瞻。”
  她交绞的手松开,目光却依旧低垂,没有看荆长宁的脸。
  七国中,文国与丹国的联盟一向最为紧密,她本来应该是第一个表态的人,可是她却犹豫了很久,反倒是易国果断了些。
  荆长宁默默掰开二个手指。
  “那,欢迎了。”她话音清淡。
  丹雪抿了抿唇,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她,她如今是丹国的公主,丹国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存亡,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丹国的存亡更重要,丹国必须和文国绑在一起。
  不知何时,丹雪觉得自己不想看见荆长宁,那种朦胧的喜欢好似忽然间消散了。
  原来,放下一个人并不是不可能。只要足够地冷漠。
  那好,从今日起,我只是丹国公主。
  丹雪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
  广场中,只剩下景国了。
  萧嵘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了景华。
  景华这里,似乎不该有变数,可是谁又知晓呢?
  经过了那么多,景华定然是恨透了林国,但诸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恨,所有的抉择与立场,更多的是利益使然。
  所有的视线落在景华身上,他的眉峰紧锁,这样沉默的他,似乎和平日的他很不同。
  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的时候,只见景华忽的出声大笑。
  “有趣!”他嬉笑道,“真是太有趣了,你们这是要打架吗?”
  他一脚踩在桌案上,晃着宽大的衣袖,环视着四周。
  “可是我胆小啊!”他直接说道,“你们打架,我躲还不成吗?”
  荆长宁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只是问问。”
  景华冲着荆长宁挑了挑眉毛。
  “那不就成了,孤累了,孤要回去陪乐月。你们想怎么打,不要扯上孤。”
  说罢,他挥了挥衣袖,大步转身离开。
  荆长宁笑了笑,又轻轻屈起一根手指。
  “那我问完了。”她说道,“我也走了。”她打了个哈欠。“的确有些困,我也去睡个回笼觉。”
  说罢,她拉起文逸的手。
  “走啦走啦。”她嬉笑着,“天色还早,睡醒后还可以去桃园里赏赏桃花,桃园里的桃花开得煞是好看。”
  文逸被荆长宁这样拉着,脸微微有点红,轻轻颔首。
  二人就这样直接从广场上离开,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然后呢?”云襄望着萧嵘。
  萧嵘打了个哈欠。
  “她问完了,就没了呗。她都说了只是问问。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不就够了吗。”
  “这就够了?”云襄瞪大眼睛,“那她究竟想做什么?”
  

☆、第214章 有要事相商

  “长宁,你究竟想做什么?”桃园中,立在一株桃树下,文逸转过脸容,望着轻嗅一朵桃花的荆长宁。
  “我只是问问啊。”她说道。
  文逸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然后呢?”
  荆长宁笑了笑:“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啊。”
  “是什么?”文逸有些焦虑。“明明一切和去年一样,只有易国和丹国愿意奉文国为会盟之主。即便他们知晓了林蔚然的局,不信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还有像景华那样装疯卖傻连立场都不愿意表露的。”
  “你方唱罢我登场,只要一切开始了,就够了。”荆长宁清淡道,“我真的只是问问,随便问问。”
  ……
  ……
  夜半,路边的草丛中有促织鸣叫声窸窸窣窣。
  一个身影融在夜色里,并不明朗,他安静地走在路上,步伐平稳。
  约莫子时,他停在了一处城墙之下。
  “这里便是红蔷城了吧。”墨凉仰起头,透过面具望着已经在夜色里安静下的整座城。
  道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空旷和阴森,但他的目光没有半分波澜。
  轻轻地取下肩上的一个包裹,他放在掌心看了会,才动手打开。
  里面叠着一套齐整的青衫。
  墨凉微微侧了侧眸,动作停顿了片刻。
  然后,他的手攀到了附在脸容上的面具。
  一缕月色恍惚间打落人间。
  墨凉的动作不再停顿。
  面具缓缓地从脸容上移开,露出一张秀雅绝伦的脸。
  ……
  黎夏在东宫外徘徊了许久,终于咬牙推开了门。
  荆长宁正托着腮打瞌睡,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问道:“有事?”
  黎夏点了点头。
  “我二哥想见你。”他说道。
  荆长宁哦了声。
  “谭易水?他昨天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今天还想见我干嘛?”
  黎夏沉默片刻:“我,我也是刚知道二哥如今成了林国的右将军,可是,我总觉得二哥是有苦衷的。”
  荆长宁又哦了声。
  “所以呢?那关我什么事?我为何要见他?”
  黎夏想了想:“二哥说让我只是传个话,去不去,自然是郎君拿决定。”
  荆长宁忽然笑了。
  只是传个话……只是问问。
  “那家伙在学我说话,什么叫只是传话去不去在我。”她理了理青衫,然后望向黎夏,“他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去?”
  黎夏犹豫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荆长宁眼前。
  “二哥说了,不管郎君去不去,让我把这个交给郎君。”
  一块有些褪色的布,像是一片被撕下的衣角,隐约能看出金色的,荆长宁犹疑着接过打开,面色却陡然一凝。
  字迹是凝干泛黑的血,有些稚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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