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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总有徒弟黑师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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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呆着的伍柳细细打量着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心中钝痛。

  “过去了两年。去摩尼教是遵从莫一的遗愿……”

  “至于无花岛,发生了很多事情……”千古低着头,望着手中装载着黑黝黝液体的小碗,晦暗不明。

  很多事情?莫音以为会有后续,可是左等右等,千古就是捧着那小碗不说话。至少她知道了时间点不是嘛,现在过去了两年,半夏好像是与千古同一年龄的,那么今后的每一天都至关重要。

  “师傅,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千古突然俯下身子,靠近师傅的耳畔。

  【师傅……我好疼】

  脑中晃过啼血的嘶喊,使得她身子一震。不自然的远离了徒弟,拙劣的岔开话题问道:“你手中的药是给我喝的吗?”

  千古晃了晃手中的小碗,回应:“不……是我喝的。”语毕,一口闷下,空碗递给了伍柳。

  舔了舔嘴旁留下苦涩的药汁残留,轻轻呢喃:“师傅……你累了,睡吧。”

  她才刚醒,怎么可能会困?只觉眼皮沉重,身体好似不能抵抗这声音的命令,鼻尖闻到浓郁的香味,身体无力,垂眼,睡了过去。

  千古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师傅的脸颊,睡眠中的她无辜乖巧,他还记得她曾经决绝的模样。

  弯下腰,贴近她的脸颊,热气扑在她的耳朵里:

  “迷恋我吧……”

  “把你所有的情感都给我吧,喜、怒、哀、惧、爱、恶、欲……只要是你给的,我都要。”

  媚香弥漫在屋中,从未有过的浓烈。

  伍柳畏缩在远远的角落里,望着床榻旁的主子疯癫模样,前所未有的将媚香用到极致。媚香只能蛊惑有意识的人,而若是昏迷或沉睡的人闻到,效果并不如清醒时的好用。

  他想主子之所以在那个人睡觉时用,怕是清醒时对她用的次数太多了。媚香有一致命弱点,重复使用太多次,效果会一次比一次弱。反观无意识的时候,只需日积月累,日以继日,只要解决了时间问题,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伍柳注意到床上女子的手无意识的抓紧被褥,五指紧紧扣住,也许是她的心在抵抗。

  望着手里端着的空碗,这是主子亲手熬制了大半夜的药,是可以使人痴呆疯癫的药。他想主子原本准备喂给那女子的,可是结果还是自己喝掉了。

  微微发了会儿呆,起头发现主子似乎结束了对那女子的暗示行为,偷偷瞥了眼那女子,面色酡红,微张着嘴巴,注意到被褥下她的身子弓了起来。低头看到主子的手指上沾染了些许的液体,往衣袖内侧抹了抹。

  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主子跨步出去,他仔细的替屋内的女子关上了门。平日里与主子保持半步的距离,此刻他谨慎妥当的离他五步之远。主子来到相思树旁,随手折了树上的枝条,插在了土里。

  屏气凝神,转动了下。

  用枝条挖着泥土,伍柳只能说主子的武功越来越厉害了。

  约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一朱红色箱子盖印入眼前。将箱子旁的泥土一一剔除,千古扔了手中的枝丫,右手五指覆盖在箱子上。若在,如何?不在,又如何?

  开箱,空无一物。

  月光映照在千古身上,明明是黑夜里,地上仿若有一团黑影紧紧连接着他的脚后跟。那团黑影仿若一只张着嘴的怪物,突然出现点点猩红,诡异恐怖。原来不过是千古打开了火折子,扔进了古色古香的箱子里。

  “伍柳,你说……死而复生是为了什么?”

  那火折子扔进了木箱正中央,一时半会儿燃不起来。

  伍柳凑近了三四步,想了想认真道:“也许是因为放不下什么。”

  他看到主子的嘴角勾了勾,眼睛弯了弯,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头的雕像,扔进了木箱里,轻轻盖上木箱。将原本弃置的枝条捡回,慢慢将拨开的泥土重新盖了回去。

  “即使过了两年,我还是渴望着她……”

  伍柳不言,自然清楚主子对她的执念之深。单单是这两年浴血奋搏,负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不过是为了可笑的话语,想要使莫音不被人忘记。

  因为害怕自己忘记莫音,所以主子偏激的选择让所有人记住莫音。

  有些将被遗忘的事情成了注定的牵绊,而后狠狠将人推进深渊。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无论主子想做什么,他都甘心效力。早在六年前的初遇,他便将自己的心割给了主子。

  少年纵使心思深沉,不过才十六左右,根本不懂情爱二字,只有满心眼的算计,得到占有。

  “得到她……”

  这口气听着就知道主子准备使阴招,主子完全没想过和那位女子摊牌明说,但这恰恰也是他的性子使然。他深切地感受到主子对那女子怀有浓浓的自卑感,在那女子面前,主子根本不愿强势,只会一味示软讨好。

  “那原先的计划?”伍柳犹豫了会,问。

  “暂不变。”停下手中的活儿,原本凹进去的地方如今却凸出来,像是死人用的坟包,埋藏着过往的一切。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一片静谧祥和中;一片片旋转的薄片缓缓自夜空飘落,轻盈的雪;和着夜的舞曲;来了。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一片雪花落在千古的发梢,不一会儿变成了水珠。

  “今年的这场雪倒来的挺早。”伍柳深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手心一阵湿意。

  千古直起身子,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伍柳不必跟随,便走了。

  寒风吹来,伍柳呵着手觉得有点冷意。这些年来,他好似追随主子的影子,除非是他力不能及的地方,否则他一贯陪在主子身边。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怕连累主子。可是明明靠的很近,离他的心却很远。他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走近主子的心,只是有时候会羡慕的要死。

  那么可惜,那个填满主子内心的人不是他。

  该知足了,至少主子允许他的陪伴,默认他的存在……

  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那小小的坟包,他知道坟包底下的箱子中装了什么。

  一个剔干净血肉的头颅,和一个用药汁浸泡干燥定型的心脏,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一个叫莫音的人。如今这个人回来了,主子不问,他便也不好奇,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52章 雪夜难释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柔和的月色照进了床前,透过窗户,屋外的飘雪像轻纱,像烟岚,像云雾,挂在树上,绕在屋脊。白茫茫的一片白,这个世界干净的可以。

  这是她看到的第一场雪,与徒弟相伴两年,因身处南方,见到漫天飘雪并不容易。而后四年的寻找更是无心观赏。推开了屋门,凉风吹来,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御寒。可是她并不介意,于走廊中随意走走,看看。

  不远处的凉亭,她看到有人微微倚靠在栏杆上赏月饮酒。

  身影像极了她的徒弟。

  刚跨出一步,“咚”地一声,莫音便陷入了深雪中。雪涉及到小腿,顿时一阵冰凉感从下往上袭来。正欲收脚,只觉脚上如千斤般沉重,没稳住身子重心,扑通一声便扑向了雪中。

  因着身体的温度,一身的湿意,还砸出了个不小心的坑。

  自暴自弃的抬头,看到徒弟俯身牵住了她的一只手,一使劲儿,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脚底还是冷冷的寒意,面上却是红扑扑的。徒弟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肢,脚下借力,便飞向了凉亭。期间莫音羞得连脸都不敢抬,这动作往日她也曾对徒弟做过,怎么如今换了徒弟就那么令她不好意思呢。

  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腰上一松,身上披上了一件黑色大氅,徒弟低着头细心的替她系上。

  两年未见,他竟又比她高了许多。

  “师傅,你在想什么……”

  望着千古的红唇一开一闭,莫音头一次明白美色在前四字的意思。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是徒弟,不能动心思,兔子不吃窝边草……

  别过头,强装镇静:“没想什么。”

  千古眼色暗了暗,即使有大氅包裹着师傅的身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还是能看见她的衣衫紧贴着胸部,朝上看,白泽细腻的脖颈,红的鲜艳可口的双唇。冻的发了红的鼻尖,眸中带水的眼睛。

  莫音转身拿起地上的酒坛,对着坛边缘小口抿了抿:“这酒好香…”

  那酒坛方才他喝过,想到师傅的嘴刚刚也许抵着他曾经碰触的地方,久违的兴奋感又回来了。

  莫音又拿起酒坛,小口抿了几下,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自是量力而喝。瞥见不远处竖在柱边的无名剑,轻声喊了一下。

  拿起无名剑,那种久违的力量感油然而生,似是觉得这寒冷也不怕了。

  “千古,你看着!”解了无名剑上的白布条,莫音提剑而飞,停在了白雪皑皑的土地上。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雪落于剑身而不化,剑身冷而冽,原本寒意浓,如今更浓了。

  收剑,飞回那凉亭,莫音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踏雪无痕。

  “怎么样,厉害吧!”莫音眼中带着点小骄傲,因刚喝了点酒面色潮红,脸上是一派得意之情。

  “很厉害……”千古倚着栏杆,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又仰头喝了口酒。

  “哇……你这敷衍的态度。你给我来一段!”有点不服气,她原本还想听着千古的赞美,隔空将剑扔给了千古,其实内心也有点小小的期待。多年未见,千古的功力变得如何了呢。

  千古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莫音,莫音忍不住又小口抿了下,抬头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月色如水,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他握着剑,舞动在漫天飘雪中。身形利索,招式干净。不像是在舞剑取悦众人,却像是在武剑杀害敌人,而这敌人便是这无数的飞雪。

  从第一招到最后一招,踏雪而归,身上未沾染一片白雪。

  荡气回肠,惊心动魄。

  若说她方才的舞剑,不过是穷尽奢华,一时兴起但到底少了几分干净。而徒弟的已然不能说是舞剑了,悚目惊心令人难以释怀。

  “师傅……”

  这一声叫唤,惊得莫音松开了手中的酒坛,一地的碎片。

  “我……对不起阿,可惜了这好酒。”莫音愧疚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她知道因着徒弟的那声呼唤脸上已然红的不正常了,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好不正常了。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茫然感全然袭上心头,搅着她不知所措。

  千古随手将无名剑插在不远处雪堆中,走近,慢慢抬起了师傅的手,舔了舔手背,上面沾染了刚刚酒坛落下时滑出的液体。

  很甜,千古张嘴,含住了师傅的食指。

  莫音瞬间抽回,退后好几步,断断续续:“你……你在干嘛!”

  “这样就不可惜了。”千古抹了抹嘴角流出的液体,笑了笑,道:“师傅在介意什么阿。”

  介,介意?

  莫音颤抖着身子,那根刚刚被千古含着的手指就像着了火,动弹不得。心里又苦又涩又泛着点甜,错综复杂。理不清情绪,可是被徒弟注视着她又觉得身子燥的难受。

  侧过头,装作不在意:“我没介意什么。”

  千古低声笑了几下,跨过碎了一地的酒坛,抓住了师傅的手臂,在师傅发出“阿”的一声时,快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将方才他含过的手指送入了师傅口中。

  整。根。吞。入。

  搂住师傅柔软的腰肢,靠近她的脸庞,低哑的声音道:“师傅,你嘴里有了我的……。”

  在师傅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松开了手,后退了几大步。沉着脸望着师傅一脸狼狈的模样,因着他的话语而表现的尴尬,她的样子似乎,很可爱?

  她的嘴里,有千古的唾沫!

  千古竟然敢对她那样!

  那只手指,莫音死死地往大氅上擦了几下,可是擦不去心里的不适感。抬头瞧见千古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窘态,神色是她所不理解的。难道会有徒弟这么对师傅吗?逗趣?

  “千古……你这下子太过分了!”咬着嘴唇,一想到千古方才说的话,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傅……我觉得你好像对我动心了。”

  莫音呆住,不敢相信会从徒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徒弟顿了顿,莫音只见他启唇:“你刚刚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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