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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问津何处-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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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季白给林津气得发笑,不知他又去哪里学来这些话,想是他闷在府中着实无聊的缘故。
  林津虽将人打了一顿,可玄玑子说的话,林夫人是信重的。如今果然找娘家人在南方给林津寻亲事了。岑季白便想着,既然是个肮脏道士,索性揭穿他,也叫林夫人别再信他。况且这些年这老道不知坑蒙拐骗了多少,误了多少人,也该除了他。
  他一向事忙,若非凑到了跟前,还真想不起这么个老道来。
  “有些实证,还有些待核查。”李牧道:“观里不干净,老道门下弟子,倒有不少先前是他屋里侍候,年纪幼小时招了进去,受这些个……彼此间也是牵扯不清,又与些女信客有染。出入人家内院,也……”
  “这……竟有如此藏污纳垢之事?”岑季白实没想到还有这样惊人□□。
  李牧便道:“尚待核查,但……臣不能去内院查,只有些道门弟子言辞。”
  岑季白震惊过去,沉吟一阵,道:“若是牵连太广,也就罢了。寡人担心你招惹过多……”
  “他们敢做,臣有什么不敢查的?”李牧笑了笑,道:“陵阳城内,臣还省得,制得住。”
  “那老道士知道你在查他么?”岑季白仍是不放心。
  “不晓得,他以为我给他找仇家呢。”李牧自信瞒得巧妙。
  “若是牵连太广,将此事交予唐陌,治老道一个□□之罪。做到唐陌这位置上,虽不能事事公允,大面上过得去。”唐家没落多年,唯分支出了个唐陌,年近不惑,成了九卿之一。
  “唐陌油嘴滑舌,并没有个执法度的样子。”李牧忿忿。
  岑季白笑道:“你在民间行走多年,该知道节放有度,松弛有道,如今怎么事事如此较真?”
  李牧便道:“原该事事较真,只是为势所迫。况……而今再不较真,怕以后臣也是个惯于油嘴滑舌欺上瞒下的东西了。但……”转而道:“臣与陛下说说较真的话,在外头,也没处可供较真。”
  岑季白叹了一声,道:“旁的事你先放下,飞羽军新的建制三哥拟出来了,你找时间去一趟林府,照着改吧。至于玄玑子……寡人决意交予唐陌,你与他交接。”
  “陛下,”李牧急道:“这本是臣职责所在,岂能交予他人?”
  岑季白道:“唐陌掌法度,诱拐男童,本该他管制。”
  此时,阿金恰好入内,报道:“陛下,廷尉唐大人求见。”
  唐陌行过礼,转而见到李牧也在房中,看他急眼的样子,不禁好笑道:“李大人,算上今儿,你可撞我三回了。”
  李牧只低下头,跪拜了告退。临走前,与唐陌道:“下官午后往大人官署交接。”
  岑季白已是疲惫得狠了,赐下座,又饮了几口热茶,方示意唐陌说话。唐陌便道:“陛下,今夏高热,廷尉府狱中狱犯众多,怕要闹了夏瘟。臣想请陛下恩准,将狱中排水通风道还有屋漏处作些修缮。”
  “狱犯早作发落,当斩的斩了,不必等至秋后,其余人等,无罪释放,有罪发配。”岑季白知道刘鑫那里没银子。
  唐陌道:“是要早作发落,可……可狱中总是有人在的。陛下怜恤百姓,若当真闹出时疫,罪者死不足惜,臣只是担心百姓受到波及。”
  这话倒也在理,岑季白道:“唐卿的意思,是要寡人传刘鑫?”
  唐陌讪讪地笑道:“倒不是……臣,请陛下传少府穆大人。”
  少府是夏王私库,掌山川渔泽并王室原有的手工艺人,现在少府有多少银子岑季白并不清楚,但若是有,就予了唐陌也可。便传了穆燕凛来。
  如此一件一件,待到人散,已是掌灯时分。
  阿金将晚膳传上来,岑季白就着奏章,一口一口嚼起米饭。全没注意自己不曾取菜。
  阿金看得直叹,忍不住道:“陛下还是早日将侯爷迎到宫里。林二公子不是回报说西北战局平稳吗?”
  岑季白心说西北当然得平稳,他劳心劳力,费尽心思,不就是要林戍等人平安回来吗?林家但凡少一员大将,他又怎么好意思将林津要过来……好在是不必如前世那般等到明年了,大概今年秋末就能决胜。
  等到秋末,再说是年景不好,不给虞国人粮草,便是他们打过来,夏国也不至腹背受敌。而北狄这次兄弟争位,内耗严重,十几年都喘不过气来;西戎也好不到哪里去。再等虞国安分了,他这王位也就平顺。
  岑季白盘算着将来的事,更是没注意自己饮食上有什么疏忽了。
  阿金又道:“侯爷也是希望早日入宫来,这些日子净往膳房去,要给您学菜呢。”
  阿金一提这个,岑季白倒呛了几粒米饭,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林津实没有理膳的天分,不能让他学得太认真!
  岑季白倒是记得他好像说过想要一直吃林津煮面的话,但是那种话并不是打算当真的吧,而且,也只限于煮面啊!林津前世为他烤的野鸡有多难吃他一点都不想回味……但是,如果林津多加练习,熟能生巧的话,也许,可能,大概……
  “陛下恕罪,是阿金失言,陛下……”阿金急得跪到地上。
  岑季白收回自己的担忧,决定还是委婉地劝告林津放弃理膳这门手艺吧,他有偌大一个夏国予林津折腾,何必为难饭菜呢。
  他摆了摆手,止住阿金,笑道:“寡人记得,你是姓赵?”
  阿金点头,不明白岑季白怎么提起这事。
  江定可致仕,江平升任执金吾将军兼王宫卫尉,郞中令一职也就空了下来。岑季白的意思便是让阿金同阿银任职左右郎中令,这两人在他身边多年,一来是可信之人,二来也一直没有官身。若是再从外头挑人,他倒不放心了。因此便问阿金姓氏,想为他改回正经名字。
  阿金听了这意思,跪在地上一时连行礼都忘了,跟阿银似的发起愣来。因他的出身,过于低微些。
  “怎么,不乐意?”岑季白笑道。
  “乐意,乐意!”阿金忙行礼谢过,又道:“不过小臣觉得阿金就挺好,不要改了。”
  “起来吧,你是久在寡人身边的,不要学底下那些人跪来跪去。”岑季白便又拾起碗筷来。
  阿金起身,却道:“陛下,侯爷怕不是真有心学菜,是跟林夫人置气了。”没有哪家的公子是往膳房里去的,林津这两天倒不只学菜,竟拾起针线来。
  岑季白不禁皱了眉头,道:“他有什么气可置,寡人却是不知?”
  “林夫人心里恐怕是明白的,不只为侯爷在南方寻亲事,前两天好像是请人往家里演了一套《春山恨》。”小刀说侯爷这几日脾气坏得很,想来是并未告知陛下的,否则这位陛下怎么可能安心地坐在这里理政呢……
  “什么《春山恨》?”岑季白见天地忙诸国事,前世亦是如此,哪儿有什么心思看故事。
  阿金便简单与他说了那故事,原是久远朝代前一件史事改的。春山踏青,君王良将凉亭避雨,无端生些爱恨。只是最终君王薄幸,良将战死。那将军死后,家里人便遵他遗嘱,将他葬在春山。
  因是改的故事,相遇相慕时如何缠绵自然费了许多笔墨,后来如何薄幸如何战死也写得哀哀婉婉。这故事最可厌处又在于,极为那君王辨白,分明是薄幸,却又有诸多身不由己的理由。
  瓷器坠地声忽然响起,阿金吃了一惊,原来竟是岑季白手中餐具滑落在地上。
  “陛下?”
  岑季白强忍住心痛,沉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事?”
  “是小刀说与小臣,说侯爷这几日很是不悦……”
  “备马,”岑季白打断了他话头,即刻向殿外走去。“去林府。”
  原来,是葬在春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长啊,出于昨天小虐了二哥的愧疚吧……想要快一点写he来着∩_∩


第85章 抢人
  岑季白其实有一阵不曾去过林府了,想着前些日子林夫人寻了小刀,问及他入府之事,怕再去了又惹得林夫人斥责林津。但他不曾想过,若是他不往林府去,林津会否有些多心。即便不曾多心,他家三哥那只大醋缸子本就陈着好些酸醋,再被林夫人时不时刺激,不定怎么泛酸怎么难受了。
  虽是两心相悦,到底不曾过了明路,而况他先前又是和亲又是定下夫人的,林津或许担心着,说不得哪天有一个“身不由己”,岑季白再要多结一门亲事;再加上子嗣……恐怕还有容貌的事……
  林津不曾开口,或许一则是顾念他国事繁忙,不愿拿这些琐事烦扰他,再便是,有的事情,林津其实并不好向他开口。林津从来是愿意给他最好的,可容貌与子嗣……林夫人要踩自家儿子痛脚,岂不是又准又狠。
  林津屋内灯火明明,岑季白轻手轻脚地踱进内室,竟见着林津将丝帕子绷起来悬空架住,右手执了针,往复穿插着。那帕子上有一只古怪的彩色圆球,才绣了小半。
  林津耳目极敏,知道有人进来,却不知是岑季白——因他今日未曾说过要来的话。他只当是小刀,遂道:“小刀,这回换个什么线?”
  岑季白捉住他的针线,将那根尖利的凶器插在丝帕上,这才转身搂住林津。笑道:“三哥。”
  林津从呆愣中转过神来,忙将丝帕摘下来,搁在木案上,再拿一旁的布兜盖上去。
  “让我瞧瞧啊,”岑季白伸手撤了布兜,道:“你绣的鸳鸯总也是给我的。”一面执起绣图来细看,倒还真是两只鸟,如太极图一般相合在一起。林津无疑偷了巧,将复杂的绣图简化了,而寓意却更甚些。
  岑季白其实看不出这是两只什么东西,先前姑且猜是鸳鸯的。
  “能看出来?”林津欣喜道:“像么?”该是知道不像得厉害,那几分喜色垮了下去,又道“……意思到就行了。”
  岑季白忍着笑将他抱到床上放下,一边轻轻给他揉着小腹,一边道:“像,像极了。”又附在他耳边,道:“三哥心灵手巧,太便宜我了。”
  林津自己也笑了一阵,双手环在他脖子上,道:“别拿这话哄人,我只是闲极无聊……明日还有早朝,回罢。”
  “你家里,知道……知道你服药吗?”岑季白并不接林津要他回宫去的话。
  林津摇头,道:“老道士说我跟北境犯冲,这才病了,母亲信他。”
  岑季白便道:“那我以后常来看看你,白得一薄幸名头,总要来幸一幸。”
  “你知道了?”林津微恼道:“小刀这碎嘴!”
  “你心里有气该让我知道么……”岑季白尚未说完,林津却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忿忿道:“怎么,李牧告状了?”
  这倒没有,但林津再要胡乱打人,李牧是要跳脚了。岑季白没有言语,反将林津搂得紧些。
  林津将面颊埋在他颈窝间,道:“谁叫那说戏的胡乱评议,说什么将军该有将军的样子,若是君王让他入了后宫,是要他弯弓射敌还是提剑砍人呐……呸,人在宫里就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与个说戏的什么相干!”
  “那你便要学这些女儿家的手艺?要入宫里与我缝个新衣裳了”平心而论,诸如理膳掌家刺绣等等,林津真是不怎么样的,但既是林津所为,岑季白倒是备加珍视的。
  林津浴后本是散着一头乌发,此时他将左侧的头发拨得往前一些,遮住了脸上伤疤,拿一双清亮亮的眼眸直视着岑季白,“我有什么及不上她们?”
  岑季白半是无奈半是宠溺,拨开他的散发,在那几道伤痕上亲了亲,低声道:“在我心里,那些个‘她们’合起来,也不及三哥之万一。”
  林津听了这话,不觉已是面红心跳,却强撑着道:“这是自然,”又小声道:“这些日子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我见不着你,愈是烦心……可我不想你这般辛苦,还常往府里来。”
  岑季白便道:“我见了你倒将一应辛苦消去了才是,至于你母亲……命她牵头,领着各世家内西北军属筹备祭天,以祈愿西北早日平定。再要她出面施粥,供给西北过来的难民,如何?”让她忙得再没时间找什么老道士、皮影匠人。
  “……好。”林津身上疼痛仿佛减轻许多,应下这个字,也就靠在岑季白怀里阖上双眼。“只是让她消停些,你不许派下太多事累着她了。”
  “这些事本是子谦在做,但他近来……”岑季白将林津紧搂着,又让他换了更舒服的姿势,便盖住了先前的意思,道:“他近来事忙,飞羽军毕竟有那几千人马了,这些施粥布善的事,还是你母亲来做,怕比是供奉香火来得好些……”
  林津轻轻笑出声来,仍是强调了不许让母亲太过劳累,道:“你有本事冲着老道士去,不许同我母亲计较……她原来,原来待你一直很好。”
  “每每见着星沉,倒不觉得是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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