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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如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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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夏没见过高承义这么厚脸皮的时候,怒气冲冲:“不要跟我说话。”

    她心情烦闷,跟他呆在一个电梯里,只觉得他的存在感强烈。尽管他的确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被强吻那一幕。

    他滚烫的嘴唇压过来,手指托着她的颈脖,隔着衣服抚她的腰……

    她咳一声,抬头,想看一眼现在到几楼。

    高承义看一眼电梯按钮,提醒道:“你还没按。”

    师夏恨恨地看他一眼,伸手把一楼的按钮戳了一下:“用你说。”

    陆续有人进电梯,两人的距离便隔开了。师夏稍微安心,一看一楼到了,她就立刻走出去。

    高承义走在她后面,轻松悠闲:“别走了,在下雨。”

    师夏装作没听见,大步走出大堂。门口有不少人正在收伞,雨从伞上汇成水流下。有人递给门童让他套塑料袋。

    再往外看,外面下着暴雨。

    师夏看着雨幕快连成一片白雾,听见皮鞋扣在地上的声音,透着一股强大胸有成竹的自信。他笃定她走不了。

    高承义走近:“真的下雨。”

    师夏一时气急,没等他走过来,她就走进雨中。高承义伸手想拉她,没拉住,也跟着走出去:“师夏!”

    她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走了两步,索性把高跟鞋脱了,赤脚走在马路上。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裙子也贴在她的身上,曲线毕露,顺着往下不停滴水。

    “师夏!”

    高承义越喊,她走得越快。

    没等高承义追到她,师夏已经飞快地穿过红绿灯,顺利走进一座写作楼。楼底都是各种商铺,她一走进去,人们下意识都回头去看。

    师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进了一家店,付钱买了一把雨伞就走。一回头,远远见高承义站在那大楼进门的咖啡厅门口等她。他的手里提着一件西装外套,身上只穿了白衬衫,身上也在往下滴水。

    咖啡厅门口的服务员给他递去一包纸巾,又问他要不要雨伞,她店里有。他摇头,只道谢,接过纸巾,匆匆擦了下脸上的水。

    高承义把头发全部往后拨,略微抬眼,正好碰上了师夏的目光。

    师夏立刻避开他的视线,她在这一个毫无暧昧的气氛里,突然又想起那特殊的一天。高承义就是这样,走回去给她拿伞的。她永远不可能忘记,她是怎么笑着说那句话的。

    师夏的手里捏着那一把雨伞,想把它给高承义,又拉不下脸。正挣扎着,高承义已经朝她走过来。

    她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感觉一道高大的阴影从上而下笼罩着她。外面仍是倾盘大雨,他的声音很清晰。

    “我不追,你别躲。”

    师夏不动了,只站着看他,微抬起头来。看见他的额角缓缓流着雨水,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仿佛一无所觉。师夏见他还想说什么,也就不说话,等着。

    高承义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把外套递给她。她正想接,他手腕一转,展开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感觉肩膀上一重,外套沉沉落下。

    这温暖驱散身上的寒意。

    等她握住外套,再抬头,他已经转身重新走进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苏

    =口=

 第49章 罗生门18

    第四十九章

    朱莉看她浑身湿透回来; 问是怎么回事; 师夏低头把外套脱下,抱在怀里。朱莉一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连忙绕过前台,过来抱她。

    “谁欺负你了?”

    师夏靠在朱莉怀抱里; 起初压着嗓子不哭,但朱莉拍着她的背,她慢慢就哭出来了; 后来更是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毫无形象。

    小张他们也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朱莉把人都赶走了; 和师夏到楼上坐着,一人一个抱枕说话。安慰了一通,师夏把事情告诉朱莉,朱莉说:“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肯结婚啊?”

    师夏沉默了很久,终于起身:“我怕。”只要一提起; 她就感觉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嚷着要逃走。

    师夏说完这句; 也觉得好笑。她又去打开冰箱; 拿了一个柠檬; 到厨房切片:“我可能有什么心理病吧。”

    “唉。”朱莉摇头,想起她那个不靠谱的爸爸,结婚五次,连师夏的同学都敢娶。“我觉得你爸那是特例; 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啊。你看高承义守了你十年,你看我爸爸,爱我妈爱得不行。这就是真人案例。”

    师夏想起以前他们大年初一早上,为了吃不吃冬菇,也能吵得脸红脖子粗。她一时分神,手指就切到了,疼得她嘶一下抽气,手指流血。

    朱莉问她怎么了,她摇头,拿到水龙头下冲:“小事。”然后去拿了创口贴。她站了一会:“我妈那时候,天天哭,像一潭死水,什么都不想做。我哥都说她是不是得抑郁症了。后来离婚,反而好了,每天精神奕奕的。”

    朱莉不知道怎么说:“不适合吧,糟糕的婚姻确实很磨损人啊。高承义那么迁就你,你们在一起肯定幸福。”朱莉一直认为人总要结婚,但这些年,单身主义这么多,过得未必不幸福。她也就没多说。

    师夏包好手指,没再继续切柠檬片,反过身站着。

    “是吗?”她望着墙上的瓷砖发呆:“他喜欢登山,就像我喜欢纹身……我不让他去的话,是不是有点残忍?我不忍心用婚姻裹挟他,不想他失去自我。”

    没等朱莉说话,她又有点颓丧:“但是我一想到他要去珠峰,我就受不了。”

    朱莉说:“不是你说的吗?人是会变的。”

    毫无结论。

    当晚十点,手机响过一次。师夏趴在桌上看着手机,听着那铃声一声一声响,它在昏暗光线里震动,屏幕发亮,又暗去。

    她没接。

    过了一会,她就收到一条GX1的微信。

    “晚安。”

    师夏抚摸着那两个字,然后抬起头,长时间地凝望着那一幅画。她的目光在珠穆朗玛峰图和抽象画之间徘徊。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从那天起,师夏就不再联系高承义。高承义如他所说,也并没有再追。他大概想给她空间,让她想清楚。

    她开始动不动发呆,感觉自己像在戒毒,而这毒叫做高承义。

    只有工作的时候,她才能全然忘记高承义三个字。她强迫自己专注投入。这一刻是轻松的。她开始有点理解高承义为什么痴迷工作狂。如果不想工作,她的脑子就会被一个人完全占据。

    偶尔在工作间隙,她就不自觉去摸手机。总要打开微信,点开那一个连头像都没有的人,看聊天记录。看得久了,觉得有点傻,想把对话框删了,又舍不得。

    最后,她连一条微信、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去。

    午饭时,朱莉走上台阶,望见师夏的背影,瘦得比以前更厉害。

    师夏正抱着手臂,望着墙上那一幅抽象画。她身上那一件外套几乎裹不住她,松松垮垮的。

    听见声响,师夏回头:“饭来了?”顺手把摘了一半的口罩拿下:“走吧。”

    朱莉看得心疼,忍不住说:“你太瘦了。”

    师夏掐掐她的脸,笑说:“哪像你!”

    朱莉怒了,跟她打闹,师夏边躲边笑。只是朱莉看着看着,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一点黯然。

    朱莉看她吃饭也心不在焉,顺手一筷子把她碗里的牛肉夹走了:“你要是想他,就找他呗。”

    师夏戳了下筷子,没像往常一样闹她,只说:“我还没想好,找他有什么用。”

    小张在旁边按遥控,刚好转到首席讲解近期天气走势,立刻转台。师夏在旁边看得好笑:“你干嘛呢?”

    小张以为她被高承义甩了,小心翼翼说:“看着碍眼。”师夏把遥控拿过来,把音量调大一点:“我没事啦。”

    她情不自禁地望着电视屏幕上的人。他没什么表情,声调也平稳。在接受采访时,他正经得不得了,但她就是觉得说不出的性感,移不开眼睛。

    他还是那一幅百年不变的打扮,西装白衬衫和领带。

    师夏一看那领带,心里像被无形的手抓紧。她的手里握不住筷子,几乎要掉下来。她喃喃说:“好像是我送的那一条。”

    朱莉一看她反应,赶紧抓过她的遥控,转台:“别看这个了。”

    师夏手里一空,画面已经换成一档新闻节目,她也笑:“嗯,吃饭吃饭。”

    吃到一半,她咬着筷子,随手在纸巾上画下图案。“你觉得这像不像四个8?”那是高承义的第二个纹身,她看久了,越看越感觉是四个8凑在一起。

    朱莉也靠近看一眼:“挺像,这是什么东西?”

    “高承义的第二个纹身。”师夏又在旁边写下一个1988:“他的第一个纹身是这个。我哥的生日就是1988年8月8号。”

    朱莉说:“不会这么狗血吧,他害死你哥了?”

    师夏开玩笑说:“谁知道,说不定他爱过我哥呢?”又把纸团揉了,丢进垃圾桶。“不想了,老想这些干嘛。”

    晚上,师夏回到书桌前,画新画。

    那一盏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坏了,师夏懒得去修。

    光影晃荡。

    高承义之前帮她修灯泡,问她“你经常这样吗?”意有所指,等她答了,又装傻只说灯泡的事。那时,他的笑在昏暗光线下,挠得她心痒。现在一想,更受不了。

    师夏握起笔。

    灵感稍纵即逝,全与那人有关。痛感与快意齐齐涌入骨髓。万物浮沉,她在影子里抓到什么,又把它烫到纸上。淡漠与浓厚的色彩,交织,翻卷在一起。

    她仿佛不知名的幽灵,一半游荡天堂,一半陷入地狱。

    静默的夜,时间缓缓流走。

    画完以后,窗玻璃上泛出一点黯蓝,一点苍白。

    她揉着颈脖,感觉疼了,又去看时间,才知道原来是熬了一通宵。画得连时间都忘了。她起身去洗澡,睡觉之前,把这一幅手稿发给朱莉。

    朱莉回微信:“看不懂啊,这画的什么东西?用色挺有感觉的,但要怎么纹到皮肤上啊,难度有点高啊,要这么渲染。”

    师夏拿着手机看一眼,又跌回床上,拉起被子蒙头。

    在这一刻,她理解了师父跟她说的话。艺术就是人心。

    心碎,也是艺术。

    实际上,师夏几乎没睡几个小时,就被朱莉拉起,赶场子。朱莉不知道从哪里居然拉来了一笔赞助,在S市某文化工业园区里,举办一个小型个人纹身展。

    朱莉硬把她被子掀了:“你不出现,赞助商都要骂人了,你赶紧的。昨天就来了两个名人,你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

    师夏打着哈欠,套衣服。“什么名人?”朱莉说了名字,都是圈子里很有名气的大师。她稍微有了点精神:“他们今天还来不来?”

    “来啊,所以让你快点。”

    “嗯……”

    朱莉看她身上那麻布袋一样的衣服,又皱眉说:“你就不能换件好点的吗?”

    她困得要命,脑子浆糊似的不会动:“嗯……”低头看一眼,又继续套。

    朱莉无语,一看滴滴叫的车过来了,就抬头说:“你快点下楼啊。”

    师夏穿好衣服,坐在椅子揉一把脸:“知道了。”她强撑着,画了一个淡妆,还记得要涂一下口红,打了淡腮红,尽量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师夏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咖啡,跟着朱莉搭车出发。这文化工业园区布置很清幽,进门就是一大片竹林,修剪得整整齐齐。各种咖啡馆林立,人来人往。

    到了会场,她远远望见一个穿黑风衣的背影,混杂在人群里,仍然高瘦。她立刻心里一跳,看着很像高承义。朱莉拉她:“看什么呢,快点。”

    师夏收回目光,也觉得是自己又看错了。高承义怎么会来这里,他最烦这些。

    她在展厅跟赞助商见过面,又跟两个行业内的大师聊天,正说得开心,她往玻璃墙外一瞥,她又看见那一个黑风衣就站在离展厅不远的一棵竹树下面,他面前还站了一个红发女人,她把相机递给他,另一手又扯他的袖子。

    黑风衣把她的手甩开了,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人的情绪很是激动。

    因为黑风衣背对着她,师夏看不到正脸,有点急躁,想看清楚是不是高承义。旁边的大师跟她说话,她也听不进去,便打了个招呼,准备出去看。

    朱莉走过来:“你最新的那一幅画要不要挂上去,还多了一个空的。就是不知道尺寸……”师夏的目光紧紧追着墙外的人影,推开她:“回来再说。”

    等她追出去了,她就看见周城拉着那个女人走出去很远,而高承义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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