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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引我入明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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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嗯了一声,吃得很慢。
  吃完后,三人路经操场,正好碰上剧组在拍戏,这会儿已经围了很多人,工作人员在调整摄像机反光布等道具。
  “男主角不在呀?”李檀雅看了一圈没找到林遥每天提的那位小鲜肉的身影。
  林遥叹了口气,挺遗憾地说:“他还没进组呢,女主也才刚进组没两天,现在正坐那儿呢。”
  “坐在伞下那个?”
  “对。”
  两人讨论的同时,陶奚时百无聊赖地将视线转移到林遥指着的方向,远处在看剧本的女生,面容看起来有些面熟,她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那天下午在川大南门和盛林野说话的女生好像就是她。
  应该不会认错,她那天到底没忍住多看了一眼,身材年龄相仿,而且这两次那个女生都戴着同一顶帽子。
  “女主角叫什么名字?”陶奚时冷不丁地问。
  林遥回:“江粟,江南的江,罂粟的粟。”
  陶奚时想,名字还挺特别。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下午下课后,陶奚时独自乘地铁回去,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今天回家只有她一人倒有些不适应,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晚餐是她自己解决的,懒得动手,叫了一份外卖,吃完后和往常一样去书房复习。
  昨天盛林野离开前说今天就回来,可一直到陶奚时看完书准备入睡,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陶奚时以为他听进了她的话,决定在香港多陪老人家几天,于是就掐了准备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念头。
  ……
  凌晨一点多,陶奚时被梦魇惊醒,漆黑的空间环境压得人喘不过气,她打开灯,只觉得口干舌燥,下床趿拉着拖鞋打算去厨房喝水。
  刚打开卧室的门,客厅的方向打过来一束很暗的光,她心头一紧,随即隐约听见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像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
  她松了一口气,放心地走出去,原本以为是小偷闯入,但如果是小偷的话不可能开着电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走到客厅处,果然是盛林野回来了。
  客厅的灯未开,唯有墙上的屏幕里漏出幽黄的光亮,映在他清俊的面容上。
  他正在看球赛,客厅的空调温度偏高,他的外套被随意扔在沙发一角,里面穿着一件白色t恤,挺单薄,尤其是在这种寒冷的冬夜里。
  电视的音量被调到最低,所以陶奚时一走出来,盛林野便听到了动静,眸光从电视屏幕移到她那儿,冲她招招手,“过来。”
  陶奚时依言在他身旁坐下,“你怎么回来了?”
  她穿的是白色吊带裙睡衣,他捡起沙发上的外套挂在她肩上,“你怎么醒了?”
  “渴了。”
  茶几上摆着一打罐装啤酒,有几瓶喝完的东倒西歪地躺在茶几上,盛林野拿起其中未开过的一罐啤酒,单手扯开拉环,将冒着气泡的啤酒递到她眼前,哄着:“要不要喝一口?”
  喝过酒的陶奚时非常可爱,说话软软糯糯的,还会撒娇,他印象很深,此刻突然想再看一看。
  陶奚时顺从地就着他举着的那罐酒喝了一口,入口微辣,完全咽下去后又感到有一丝丝的甘甜,跟饮料似的。
  “再来一口?”
  她直接从他手里取过那瓶酒,微微仰头又喝了一口,听到他含笑的声音问:“好喝吗?”
  “挺好喝的。”
  这酒的后劲很足,这会儿还没上来,她一口气喝了几罐,后来还是盛林野拦住她拿酒的手,“行了,再喝明早起来会头疼。”
  陶奚时闻言偏过脑袋,这才通过微弱的光线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纹身。
  盛林野的手臂上一直都有纹身,虽然是她看不懂的字符,但是她也能看出来原本的纹身洗掉了,这次从香港回来后,他手臂上的纹身换了别的字符。
  她抓着他的手臂,好奇道:“你之前纹的不是这个吧?”
  他点头,她又问:“以前纹的是什么意思?”
  “拉丁语。”盛林野低声解释:“处事刚毅,待人温良。”那时候他还在澳洲,扮演着那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完美少年。
  陶奚时低头盯着他手臂上黑色的字符,“那你现在纹的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诱哄,“阿时,你抬头,我告诉你。”
  陶奚时坐得近,这一抬头,距离更是近在咫尺,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气氛一时变得暧昧不明。
  他趁机低下头,微凉的唇似乎扫过她的耳畔,在她耳边轻声说,“纹的是罗马音,意思是……”
  低沉的嗓音极富磁性,一字一句,温柔缱绻。
  “遇见爱的人,美梦成真。”

☆、第48章 幸好

  陶奚时听的晕乎乎的; 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在搅啊搅; 搅得意识混乱; 然后啤酒的后劲也上来了,她耷拉着眼皮; 揉了揉发烫的脸; 跟着重复了一句:“美梦成真……”
  “对。”盛林野的手抚上她滚烫的脸,不偏不倚地注视着她; 那双又黑又亮的眼里清晰地映着她,“美梦是你。”
  凌晨的夜里; 万籁俱寂,昏暗的空间里; 无声静谧。
  陶奚时抬起一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凑过去; 像过去很多次拥抱那样; 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充满依赖性,声线糯糯的,“你知道吗?”
  “嗯?”他偏头,眸光留在她柔软的黑发上。
  陶奚时喝多了酒之后,会产生两种极端。
  一种是一言不发,什么事都藏心里。还有一种是酒后吐真言; 会把心里压着的一些事借着酒劲说出来。
  今夜的陶奚时属于后者; 她懒散地趴在他的肩头; 安静了片刻后,很缓慢很认真地开了口。
  “盛林野,我最喜欢你了,喜欢你的肆意妄为,喜欢你的不顾一切。你知道的,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很不好,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一定是上帝派给我的救世主……”
  她的声音轻下去,“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完了,可是你出现了,你不介意我这么糟糕的人生,还愿意牵着我走下去,能够遇见你真好,之前浑浑噩噩度过的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一定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你的出现。”
  “幸好我没有错过你。”
  她的语速很慢,带着倦意,却无比清晰,盛林野默不作声地听着,她每说一句话,就好像往他心里灌了一层蜜,甜得发腻,偏偏又无力招架。
  他一手揽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压在她肩头以防外套滑落,侧头再看过去时,她竟然说完这段撩人的话后,就这样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提了提外套,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抱进最近的他的卧室,盖好被子,调整好空调温度后,他站在床边看了挺久,而后俯身低头,在她前额落下很轻的一个吻。
  盛林野重新回到客厅。
  球赛这会儿已经结束了,他瞥了一眼,找到遥控器,同时拨出了一个号码,按了免提,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一罐啤酒,拿着遥控器慢吞吞地换台。
  快要结束时,电话被接通了。
  “喂?”女生的声音依旧清明。
  “谢青贝。”他盯着电视屏幕,音量被他关得很小,说话声音也压低了,“我能让你回到盛家,也有那个本事让你再滚出去。”
  尽管语气毫无波澜,平静得很,但其中的警告意味直白而明显。
  “哥……”
  “我早就提醒你要乖一点,你敢在背后瞎掺合,大概是不想活了。”
  几个月前,她掷地有声地说,因为我想活着。
  几个月后,他用那种不可一世的语调,拿她的命威胁她。
  她闷着不出声。
  盛林野把电话给挂了。
  ……
  考试周一晃而过,大学的第一个寒假伴随着年前的一场大雪如约而至,气温降到了史无前例的低。
  扬城很少下雪,并且下的都是小雪,陶奚时看过的下雪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川市下的这一场鹅毛大雪,她看着挺新奇。
  和远在英国的盛林野通电话时,她站在宿舍的走廊上,手伸向外面,冰凉的雪片落在她掌心,随即又融化,脚边竖着行李箱,等待陶父来接。
  “川市下雪了。”她的声音闷在围巾里,“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整个学校都被覆盖了,一眼看去全是白茫茫的。”
  盛林野轻轻笑了,第一句是提醒她多穿一点。
  走廊下面忽然响起几道喇叭声,想来应该是陶父到了,她拖起行李箱下楼,说了两句后掐断了这通电话。
  雪天开车较慢,好不容易驶出学校,前方有一段路正在清理积雪,暂时堵着了,陶奚时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检查起东西是否带齐了。
  在包里翻着翻着,突然翻出一张陌生的银行卡。
  她抬眸看着依旧拥堵的道路,又瞥到路边有取款机,“爸,我去取点钱。”
  “我这儿有,你要多少?”
  “没事,我去取点就行,卡里的钱足够了。”
  陶奚时很快来到取款机前,插·入银行卡,取款机上跳出密码的框,她思考片刻,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跳入首页的那一刻她基本上确认了心里的猜想。
  这张卡里的余额多到惊人,她数了两遍,确实是八位数。
  当即就拨出盛林野的电话,她不说废话,直入主题,“你是不是有银行卡落在我这里了?”
  盛林野想也没想就否认:“没有啊。”
  “那这张卡……”
  “给你的。”
  “给我干什么?”
  “聘礼。”
  “……”
  “不逗你了。”他开口时蕴着沉沉的笑,“你收着吧,那是我赚给你花的。”
  陶奚时有点不太相信,“你赚的?”
  “不信?”
  也不是不信,陶奚时明白,对于她来说的一笔巨款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他们分分钟就能赚到手。
  因为他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平台,那个平台给了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物质,最好的选择,花最少的精力,得到最丰厚的报酬。
  陶奚时收起卡,这张卡是绝对不能收的,她寻思着等寒假里他回来时再还给他。
  可整个寒假过去,直到陶奚时开学的那一天,盛林野仍旧还在英国待着。
  因为盛斯行去了英国看病,那段时间盛林野寸步不离地陪同,老人身体稍微好转一些之后,他又开学了,同时盛亿南又丢了任务给他,一时间所有的事情接踵而至,忙得抽不出身,连平时的通话时间也缩短了。
  陶奚时除了有一点失落之外,更多的是理解,她对他,是抱着百分之百的理解和信任。
  ……
  川大开学的那一天,陶奚时在开学典礼上认识了一位新朋友。
  在全校都穿着厚棉袄的寒冷日子里,女生穿着单薄的衣衫,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主动向她介绍起自己,“你好陶奚时,我叫谢青贝,是盛林野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和你同岁。”
  陶奚时没听盛林野说过,他的妹妹会转学到这里。
  但谢青贝这人看起来十分好相处,待人接物进退有度,加上那一张极为标志的脸,很快成为了川大男同学中新一任的女神。
  才刚开学,她在这所学校就混得如鱼得水。
  陶奚时以为她会住进盛林野的公寓,和盛林野视频聊天时便提了一句搬行李,他原本低头在写着什么,听她这样讲,抬起头来,“搬什么?”
  “你妹妹不是来了吗?”
  “你不用管她,那间公寓现在只让你住。”
  倚靠在墙上看着屏幕中的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瘦了一些,轮廓更深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快两个月没见着他了,思念如同川市那一日的大雪一般越积越厚,偏偏还清理不了,扫除不了。
  盛林野笑起来,“阿时,你想我了?”
  陶奚时脸颊微红,低下了头,滑下一缕发丝,被她拨到耳后。
  “等我帮我爸做完这个项目就回去,一定赶在情人节之前回去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她倏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她的生日凑得巧,正好是情人节那天。
  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蠢了,盛林野想知道她的生日并非难事,他就算知道她全家的生日,也不足为奇。
  他笑着解释,“所有和你有关的日子我都记得。”
  陶奚时问:“那你的生日呢?”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天。”
  顺着他的话,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彼时她坐在奔赴考场的车里,高考的第一天,那天是六月七号。
  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很庆幸,幸好那天遇见了他。此生最大之幸,大概就是去年六月七日那一天,她没有错过他。
  ……
  那一通电话之后,陶奚时便开始期待着情人节的到来,甚至还设置了一个倒计时,看着倒计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心里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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