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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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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开的窗,被割断的腰带,断口平滑。一截钩在屋里,一截垂在窗外,凹成箭头的形状,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嘲弄。于谨怒极攻心,胡乱套上衣裳,从窗口跳出去——原就在二楼,元三娘都敢跳的高度,对于谨自然没有难度。

    然而客栈外车来车往,人流不息,又哪里有元三娘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谓度日如年,嘉敏眼下就是这个感觉。她在等,等于谨回来,等于谨再离开。她不敢探头去看外间发生了什么,侧耳听时,悄无声息。萧南之前没有给她打过招呼,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钻进了床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手里还紧攥着于樱雪的匕首。

    她提醒自己一刻也不可以懈怠,但是连日奔波,连日的提心吊胆,这时候枯燥而无聊的等候,多少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三娘、三娘……”萧南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嘉敏觉得自己两个耳朵都竖起来了:“我……我在这里。”

    那床甚矮,矮得让人很难想象竟然能够容下一个人。

    萧南半是惊讶,半是好笑,弯身去,果然看见嘉敏趴在地上,手足皆贴地,像只大王八。唯有眼睛贼亮,亮得像天上的星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喜悦也亮晶晶的,从星星里溢出来。一时笑道:“亏得你……我当你会躲在屏风后呢。”

    一面说,一面伸手拉她出来。

    嘉敏原想说“屏风后哪里藏得住人”,但见萧南眉目间焦灼之色,也就忍住了。萧南也不与她多话,拉着嘉敏走到门口,先探头去看一眼,然后推开隔壁——那门竟没有上锁,到进了屋,闭了门,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灰头土脸,一个汗流浃背,忍不住相对而笑,萧南说:“总算……总算……”

    嘉敏抿嘴一笑。

    屋中忽然就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之前总有很多的话要和对方说,而找不到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又无话可说了。难不成要问“小二是你安排的么?”当然是。要问“怎么想到的这么古怪的点子?”根本无须解释,没有之前送热水浴桶松懈于谨的警惕心,后来的事,就不可能这么顺理成章。“怎么会想到送热水浴桶?”那更容易解释了,萧南是含着金匙出生,于谨又何尝不是?长途跋涉之后于谨最无法拒绝什么,萧南能猜中,有什么稀奇?

    忽听萧南问:“……饿了么?”

    嘉敏:……

    之前不觉得,到这句话提醒,才记起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连饥饿都会忘记。

    萧南一看嘉敏这神色,连回答都不必等,从怀中掏出一张胡饼。嘉敏是万万想不到,萧南这样的贵公子,会把胡饼藏在怀中,一时怔忪,却听到萧南言语中的歉意:“……已经冷了,小地方,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吃食……”

    嘉敏接在手里,尚有余温,忽问:“你吃过了么?”

    萧南张了张嘴,没有发声,面上表情真是精彩纷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他惦记着她没有进食,却忘了自己也没有。之先于谨支开他,留下嘉敏,他明知道不到绝望,于谨绝不敢把嘉敏怎么样,但是心里头的慌乱却是实实在在的。

    谁知道于谨会做什么呢,那个疯子,他没了家,没了亲人,就没了顾忌……那样危险的一个人物,他怎么可以把嘉敏留给他。

    万一……

    万一呢……

    解掉一个万一,又来一个万一,他自忖聪明,放不开这一万个茫然若失。

    也许、也许……毕竟是一路同生共死的缘故?他这样想:应该是,自然是,毫无疑问是。

    自他受伤,嘉敏为他求药,然后双双落在于谨手里,之后一路的相依为命,他几次高热,昏迷不醒,嘉敏喂他水喝,喂他药喝,半夜里伸手试他鼻息,大约是怕他死。她怕他死,他怕她走。

    他总觉得没准什么时候,嘉敏会看穿他的真面目,知道之前种种,是他一手设计;没准什么时候,嘉敏会恨死了他;没准什么时候,她会丢下他,他睁开眼睛,全世界都已经弃他而去,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垂垂等死。

    他心里,一直一直……都有这样的恐惧。

    那大约是……在金陵时候留下的阴影。离他而去的人太多,为他而死的人也太多,多到足以把年少稚嫩的心磨得老茧重重,那些连自己都不敢正视的,鲜血,背叛,也只有在午夜梦回,才依稀得见。

    你尝过那种感觉么,你总以为会是被抛下被放弃被辜负被背叛的那个,但是不,她在,她一直都在。

第92章相怜

    萧南微叹了口气,却见嘉敏“滋拉”一下撕开油纸,胡饼出炉已久,已经不脆了,反而生出韧劲。费了老大力气才勉强一分为二,仍是一半大,一半小,嘉敏把大的那半塞给萧南:“……给你。”

    萧南拿了在手里,并不急着吃,却忽然问:“方才……要是方才我一去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你会吗?”嘉敏咬了一口饼,满口焦香,“你才不会。”

    漫不经心,但是斩钉截铁。萧南看着她,嘴边散落的胡麻,像猫的须。不由自主的眉目转柔,那也许就是命运的天罗地网吧——任你国色天香聪明绝顶君临天下,也逃不过的,天罗地网。

    他从前听人说过认命,从前以为人不可以认命,却从不知,命,原来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他认。

    吃过胡饼,又休息了好一会儿,精神方才好转。

    嘉敏和萧南都不敢就出门,天知道于谨在哪个角落里等着——其实如果单只有萧南,倒不怕他,萧南估计,他们武艺也就在伯仲之间,区别在于,于谨手里有趁手的兵器,他没有。更糟糕的是,嘉敏是名副其实的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拿下嘉敏,他就不得不束手了——所以总要等确定于谨走了才好做打算。

    光只论速度,带着嘉敏,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于谨的。

    嘉敏百无聊赖地瞧着窗,窗自然是紧闭的,也不知道于谨追到哪里去了,要什么时候才醒悟,折返,然后……再追出去。

    忽然想起来问萧南:“那些衣裳……都脱手了么?”

    “自然脱手了,不然拿什么买胡饼。”萧南说。

    嘉敏:……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有生以来还能穷到这个地步……想必萧南也没有。真是神奇的体验。

    又问:“那车呢?”

    “也脱手了。”

    嘉敏奇道:“怎么做到的,这么快?”

    萧南看着她睁大的眼睛,微微一笑:“不如……你猜?”

    嘉敏“哎”了一声,倒真用了心去想:“这么快,自然没有很多买主,那是……有人包圆么?这人马车也要,衣裳也要……我可想不出,哪里有这么豪气的商家。”

    萧南似笑非笑,扬一扬眉:“再猜?”

    “那我可猜不出了,”嘉敏毕竟少入市井,思索再三,犹茫然没有头绪,只得道,“好啦好啦,知道宋王殿下手段了得了——到底卖给谁了嘛。”

    萧南笑道:“你伸手,我写给你看。”

    时已入冬,冬天的阳光到下午渐渐乏力,只有淡淡一层,染在人的睫毛上,铺进眸光里,恍然跃动如碎金。

    不能直视的容光。嘉敏悄然移开目光。忽然记起他们被于樱雪胁迫的时候,他在车里,写在她手里的字。心里猛地一乱,想道:我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要再与他纠缠,如何又……难道要重蹈覆辙?

    她面上阴晴不定,萧南索性拉过她的手,一笔一划,在手心里写了个“当”字。

    原来是当铺,难怪无所不收。嘉敏疏疏地想,很有些心不在焉。因念及于樱雪,忽又问:“如果当时于姐姐带我们去那里,为的是找于谨,那为着什么缘故,忽然对车夫起了杀心,下那样的狠手?”

    这个问题,萧南自然是想过的,只是他也没有想明白,只得猜道:“许是怕车夫碍事?”

    车夫碍事,他与嘉敏也碍事,索性一并都杀了,清清静静只等于谨——但是于樱雪这样一个深闺女子,哪里来这么狠的心。

    遂又道:“也许是车夫说错话,激怒她了吧。”

    嘉敏才要说“于姐姐却不像是容易被激怒的”,忽然萧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嘉敏趋近右边与先前房间相邻的墙,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两人对望一眼,都知道是于谨回来了——他回来得却快,可见不傻。

    自然是找不到嘉敏的。隐隐能听到咒骂声,只是声音太快、太低,却是听不分明。

    过得一刻钟,脚步又冲了出去。

    隔壁重归于静。只不知他这一去,还会不会再回来。多半是不会了。不过……嘉敏低声问萧南:“那个小二……”

    “我把买胡饼剩下的钱分成两份,给了一份给他们俩,要是他们答应办完事立刻离开,三天后再回来,我就把剩下的也给他们。”萧南低声答道。

    “可是三天后……”嘉敏皱眉。

    萧南又笑了起来:“三天后我们自然不在这里了……人不可以太贪心。”

    嘉敏:……

    那脚步出去之后,就再没有回来。

    嘉敏等得有些不耐烦,探头探脑道:“……我去看看?”被萧南一把拉回来:“把衣服换了!”

    嘉敏顺着他目光看去,床头有个布包,打开来,是套月白蓝衫。摸在手里,很有些毛刺刺的。就知道是寻常百姓寻常所穿。嘉敏前世今生两辈子也没穿过这么粗的衣料,当时略略犹豫,迎风展开来,只有袖口几朵花。

    其实也不算太难看……嘉敏这样安慰自己。

    屏风后换过衣裳,走出来还有些怯怯的,不能抬头。

    萧南却是眼前一亮。

    嘉敏这一路灰头土脸,到如今换了衣裳,方才勉强能看。虽然质朴略过,倒也可怜可爱。心里琢磨着,像是上回,在珍宝斋看到有支柏木簪子,通体鲜红如珊瑚,却用蓝色在簪尾细细描一轮凤眼,刚好配嘉敏。

    嘉敏被他瞧得不自在。忽听萧南又道:“头发也须得换个样式。”

    ……那倒是真的。嘉敏从前也听周城说过,要改头换面,最简单莫过于剃掉胡须,换个发式——当然她也没有胡须。不过话说回来,她眼下也没有梳子。正迟疑,萧南变戏法一般,手里就多了一把浅黄色的桃木梳子,看得出,也是民间所用——大约是买衣服时候顺手买的罢,嘉敏想。

    “坐!”萧南说。

    嘉敏不解地看萧南,萧南晃晃手里的梳子。

    “我自己来!”嘉敏说。

    萧南忽地趋近,伸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按了按——她肩上原有伤,虽然得了神婆的药,但是一路也不曾好好护养,行动虽然无碍,举手过头,却仍觉艰涩。被萧南这么一按,登时酸痛难忍,哪里还坚持得住骨气。

    只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会梳什么头——这种从来只有人服侍他,没有他服侍人的贵公子,他会梳什么头!他能拿得动梳子么?他能梳双环、灵蛇,还是堕马髻?光想想这些可能,都心里一阵发毛。

    而萧南已经在动手解她的发。

    嘉敏自昭阳宫中被劫,一路辗转,颠沛流离,尘里土里滚过,鲜血溅过,又受过伤,结过痂,半个月风尘仆仆,长发早就板硬成结……一念及此,嘉敏又扭身道:“……还是我自己来罢。”

    “别动!”萧南低喝了一声,声音有点哑,停了片刻方又补充道,“你乱动起来,扯痛了我可不管。”

    嘉敏:……

    倒真不敢乱动了,腰板挺得直直的,正襟危坐。

    萧南的手极是灵巧。嘉敏几乎感知不到梳齿在发丝间穿梭。便是如此,嘉敏也自知眼下自己一头发,乱如飞蓬,沉滞如泥泞,纠结如杂草。要是有机会舒舒服服洗个头就好了,嘉敏无不羞愧地想。其实不仅仅于谨见到热水和浴桶两眼发光,她当时眼中,也是灼灼迸出火光——她比他们俩还更惨。

    简直惨绝人寰。嘉敏十分悲凉地叹了口气——这世上的公主和皇后,能狼狈到她这份上的,大约不多。

    “叹什么气?”萧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嘉敏哪里有脸据实说,只胡乱敷衍道:“我在想,不知道于谨找不到咱们,会去哪里。”

    “他自然会想,咱们脱险之后,会去哪里,然后去那些地方堵咱们,”萧南随口道,“大约是衙门、渡口,或者……”

    “或者什么?”萧南忽然住口不说,嘉敏久等不到下文,忍不住追问。

    “或者……”萧南一向伶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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