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重生之谁的皇后 >

第49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49章

小说: 重生之谁的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门的时候温姨娘追上来:“阿敏!”

    嘉敏回头冲她笑笑。嘉敏和嘉言回府的时候,温姨娘就疑惑过,怎么就只她们姐妹回来,不见贺兰初袖——以温姨娘的脑子,根本就忘记了还有王妃这号人物。当时嘉敏和她说,被留在宫里的贵女,一个都没有出宫。

    这才让她稍放了心。

    如果命运不可更改,没准她还能安慰温姨娘,袖表姐这一去,是麻雀变凤凰。嘉敏自嘲地想,一面同温姨娘说:“姨娘放心,阿敏这次,一定把表姐带回来。”

第72章入宫

    车辘辘地往皇宫方向滚,嘉言掀起绣帘一角往外看:“我以前……很喜欢去宫里。”嘉言轻轻地说:“宫里很大,很漂亮,姨母有好多好东西,三尺高的珊瑚,红得像血,豌豆大的珍珠,宝石打的簪子,天水碧的衣料,上好的胭脂,连红豆饼都比家里做得酥软,姨母疼我,我喜欢什么,她就赏我什么……我还羡慕过皇帝哥哥,有好多漂亮姐姐陪着他,每个人都毕恭毕敬,唯恐他有个不高兴。”

    嘉敏偏头看她,秋日清晨轻薄的阳光透过绣帘照进来,温柔覆在她莹白的肌肤上,长长的睫,眸子里深色的阴影。“那……现在呢?”嘉敏问。

    嘉言没有回答,却是说道:“阿姐,你看他们!”

    南平王府所在,是整个洛阳城最繁华的地段,这一路东去,粉墙黛瓦,瓦上残留露珠的痕迹,折射出七彩的光华。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在阳光里行走,不知道是阳光太好还是错觉,仿佛每个人脸上都镀着愉悦的金光。

    “我在想,像他们这些人,没有大富大贵,锦衣玉食,但是他们自在,他们不用担心说错话被人笑话,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就掉了脑袋,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嘉言幽幽地说。

    嘉敏心下了然:“你都听说了?”

    嘉言闻言笑了起来:“阿姐不会以为,有什么消息,这府里上下,会齐心协力,帮你瞒住我吧?”

    这是句大实话,因为太过实诚,反而让嘉敏愣了片刻。

    这件事,她没想过要瞒嘉言,没这个必要,嘉言迟早会知道的。只是王妃不在,免不了要受点惊吓——她是知道于家的,知道羽林卫对于皇家的重要性,甚至就在前些天,还目睹了于烈父子的威风,但是就好像一阵风过去,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就这么轻描淡写、无声无息地没了。

    于家上下三百余口,成年男丁问斩,童子流放,女眷没入掖庭,仆从部曲被发卖。

    欺君之罪,通常都是这么处置的,换个人在皇帝那个位置,也不会有别的做法。嘉言反应这么大,倒在嘉敏意料之外——她生在帝都,长在帝都,难道之前没有见识过么,或者是因为之前年幼,父亲和王妃将她保护得太好,所以一直安享荣华,没有见识过荣华背后的残忍?

    这样一个嘉言,在家破人亡之后,独自在虎狼之地求生,嘉敏想起临别时候的那杯酒,嘉言嘴角的笑容,心里酸痛交加。

    “阿姐?”见嘉敏久久不语,嘉言心里未免有些忐忑,“我……我说得不对吗?”

    嘉敏瞧了她一会儿,忽而笑道:“父亲发迹之前,我们家——父亲和我母亲,还有哥哥,姨娘,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嘉言张大嘴,半晌,方才勉强合拢来:“怎、怎样的日子?”

    “我那时候小,可能还没出生,事情都是听姨娘念叨的。父亲还在平城的时候,要亲自挑水、劈柴、生火。不过父亲毕竟是宗室,习得一手好箭术,所以经常进山打猎。父亲只有三支箭,能不用就不用,一般都是在山里设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如果用到箭,要万分小心,折一支就少一支。打回来的猎物,先拿去市集上换柴米,如果有余,也有带回来吃的。秋天里猎物最多,全家围着火等着吃烤肉,姨娘说哥哥那时候小,馋,闻到香气就伸手去拿,结果留了老大个疤,就在虎口——你见过么?”

    “没、没有。”嘉言几乎是狼狈地回答。

    她虽然一时兴起,羡慕平常人家的生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记忆中威风凛凛的父亲,和英姿勃发的兄长,会有那样的过去——母亲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母亲要织布,每天很早就起来,到天黑才歇,晚上不能够继续,因为怕点灯费油。”嘉敏的声音渐渐转为惆怅。

    她的母亲,陪她的父亲走过最艰难的岁月,等一切好转,她已经看不到了。你可以说她福薄,但或者不。没有她恰到好处的过世,父亲就不可能娶到王妃,没有王妃,就不会被太后提拔,也许他们一家,至今仍在困窘中苦熬。父亲会一生都郁郁不得志么?她不知道,那只是一种可能。如果她去问父亲,母亲的性命与发迹的机会之间,如果有选择,他会选母亲么?嘉敏制止自己继续往下想——不要考验,人心经不起考验,所以如果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不要去考验人心。

    “……姨母说母亲眼睛不好,就是生哥哥之后逞强落下的病根,后来生了我,有失调养,身子就越发差了,那时候父亲已经来了洛阳,姨娘一个人,要照顾哥哥和表姐,又要顾着我和母亲,也请不到好医生,没有拖太久……”

    嘉敏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这些事,都是她前世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那时候她总想,如果母亲在,她一定会疼爱她,就像王妃疼爱嘉言,就像温姨娘疼爱袖表姐,无论她想要什么,她都会设法成全她,如果母亲在。

    “……你看,就是这样,你以为他们过得好么?你以为他们会比你过得更好么?是,他们不用担心说错话被人笑话,因为需要担心的太多了,他们得担心明天是不是有米下锅,担心冬天有没有足够的衣裳御寒,担心小儿能不能长大……和这些相比,被笑话,那算什么呢。是,他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就掉了脑袋,因为担心也没有用,无论是你我,还是你平时交好的那些人,随便哪个人,伸一根小指头出去,对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父亲是拼了性命,才让你我免于这种生活,阿言,”嘉敏淡淡地说,“而过好眼下的生活,是你我的责任。”

    嘉言再往窗外看一眼,这时候车马已经走近皇宫,那些阳光下愉悦的、蝼蚁一样的贩夫走卒,已经看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但是终于放下绣帘,她低低地回应嘉敏:“是,阿姐。”

    车轮辘辘地滚进了宫。

    前来迎接她们的是阿朱,嘉言有些受宠若惊,嘉敏反而处之泰然:太后既然已经脱困,以她这次的功劳,派个阿朱过来,是理所应得。

    阿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三娘子、六娘子一路辛苦。”

    “不辛苦。”

    “有劳姑姑远迎。”嘉敏说。

    倒是个沉得住气的,阿朱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诧异:要说之前的瑶光寺事件,嘉敏进宫报信,还可以说心细如发,应变能力了得,那么这次的事,就不是“心细”和“应变”做得到的,连太后都束手无策,也不知道这个养在平城的孩子,哪里来的胆气。

    阿朱心里揣测,口中只道:“三娘子、六娘子随我来,太后、王妃和公主、诸位姑娘,都在芳草地等着呢。”

    嘉言眼睛一亮:“母亲也在?”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心无城府有心无城府的好处,阿朱看嘉言的神色又有不同,微微含笑道:“正是,王妃念叨三娘子、六娘子,可有好些天了。”

    嘉敏垂头想了片刻,忽问:“袖表姐还好么?”

    “好。”阿朱眉目间笑意不减,心里却想道:听说三娘子是贺兰初袖的母亲一手带大的,却不知道这个温姨娘到底什么人物,竟然能够调教出这样一对姐妹。

    芳草地是九鲤湖畔一带狭长斜坡,遍种芳树,俯仰湖光山色。这时候才入秋,草木尚还茂盛,又兼之天高气爽,最是宜人。

    远远就听到丝竹嬉闹之声。

    嘉敏一眼扫过去,果然所有人都在,谢云然,陆静华,郑笑薇,穆秋玉,李家姐妹,包括一向少来游乐的王妃和两位公主。王妃在太后左手边,大约是月份不小了,太后给她另设了软椅,懒懒躺着,看不到脸。而太后右手边坐的,赫然是贺兰初袖。

第73章赐婚

    怪不得。

    怪不得她问贺兰初袖,阿朱就回了一个“好”字,果然好,好得很,嘉敏默默地想。虽然她不知道前世贺兰初袖如何在这一场宫变中获利,总脱不开与于氏父子交锋,如今这事儿被她拦截,贺兰初袖留在宫里,却仍得了太后欢心——到底是贺兰初袖。

    忽听得一声欢呼:“三姐姐、六姐姐!”是明月。在宫里住了近四个月,明月气色里渐渐生出妍丽来,她第一个发现了嘉敏这一行人。

    这一声惊动里里外外,连太后也起了身,乐工和舞姬们识趣地停了歌舞,阿朱紧行几步上前,盈盈行礼道:“太后,三娘子、六娘子到了。”

    嘉敏、嘉言也要行礼,却被太后一手一个拉住,半笑半骂:“你们两个猢狲,竟然招呼都不打就敢溜出宫去,可教哀家担的好心!”

    嘉敏、嘉言对望一眼,自是连称“知罪”,就有人笑吟吟道:“光是知罪可不成,来来来,先罚酒三杯再说!”

    能在太后面前这样放肆的人可不多,以往都是胡嘉子,而如今……嘉敏微微抬眸:“表姐。”

    再无多话,接过酒,一饮而尽,果然是三杯,贺兰初袖还要再递给嘉言,被嘉敏拦住:“阿言年幼。”她说。

    贺兰初袖搁下酒杯,拉着太后的袖子嗔道:“姨母你瞧!这才真真见得是亲姐妹,一见到妹妹,就把我这个姐姐给忘了!”

    太后反手搂住她:“哟哟哟,瞧你这小脸皱得,都不好看了!”

    阿朱一旁凑趣道:“要不要奴婢去给贺兰姑娘取珍珠养颜膏来补妆……”

    贺兰初袖跺脚道:“阿朱姑姑欺负人!”

    一时众皆大笑。嘉敏、嘉言依次入席,嘉言自然到王妃手边去,王妃一直板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她身子重,精神也倦怠,不说话也没人奇怪。嘉敏却是坐到了贺兰初袖下席,说是“就算有了妹妹,也没忘了姐姐”,她右手边就是谢云然,久别重逢,相对一笑。

    酒过三巡,席上又热闹了些,无非言不及义的话,说说花草、首饰、胭脂,忽然贺兰初袖道:“我听说于烈那个恶贼把守永巷门,隔绝两宫,却不知道三妹妹和六妹妹,怎么出的宫?阿敏莫怪姐姐多嘴,你们俩没声没息就不见了,可不止太后、王妃担着心,我这儿,也悬了两个月呢。”

    原来于氏父子被诛,这些深宫里的贵女也都听说了……也对,太后之前就承诺过,就于烈半夜驱逐贵女一事,要给她们一个交代——这不就是最好的交代?于烈做了替罪羊,所有的事,就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死人不能开口,皇帝自然还是被蒙蔽的英主。

    嘉敏这沉吟间,贺兰初袖关切地问:“怎么,有难言之隐?”

    嘉言蓦地抬头,应声道:“贺兰姐姐莫要胡说,我阿姐当初就没想出宫,是因为我,我被人骗了,以为表姐出了事……”

    胡嘉子不安地动了一下。

    “胡家表姐在宫里,能出什么事,阿言是关心则乱了,”嘉敏截口道,“我当时只想追上阿言,把她带回来,但是阿言已经走到永巷门,于……于烈怕我们去见陛下,所以留难,后来我和阿言请求回家,于烈就放我们回家了——阿言出事那晚,表姐不是在我屋中么,白蔻来哭求,表姐不是都看见了么?”

    贺兰初袖“啊”了一声:“可不是,那晚我在你屋里,一直等到天亮,才有人来说,你在六妹妹那里住下了,谁知道你那会儿,就到家了呢。”

    “是吗?”嘉敏掀起眼皮,扫了贺兰初袖一眼。

    “那必是于烈的奸计了,”谢云然适时开口,“让贺兰姑娘以为三娘在六娘子屋里,也许还遣了人去六娘子屋里,让六娘子屋里的人以为六娘子在三娘屋里,这样,就没有人追究两位姑娘的去向了。”

    这一番话,谢云然说得又轻又快,陆静华忍不住嚷道:“谢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姑娘什么屋里什么人……我都听糊涂了!”

    被她这么一搅,席上又是一阵欢笑,欢笑声中,嘉敏低声道:“阿敏谢过表姐的披帛。”

    贺兰初袖举杯,声色不动,也低声应道:“些许小物,也值得妹妹一个谢字?”

    竟然得到这样无耻的答案,嘉敏深吸了一口气,小顺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陛下驾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