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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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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敏随口道:“不外是为了名分罢了——我不肯作妾,郎君又娶不得我。”

    周城想了想,却是不信:“三娘会在乎这个?”

    嘉敏道:“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总要有个念想,不然怎么撑得下去。”她如今什么都有,那自然又不一样。

    话这样说,心里却想,没准他是对的,根本就不是名分的问题。她那时候就住在他的东柏堂里,外头早当她是他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她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也没想过走别的路。

    她就是吊着他。

    她就是害怕——怕他得了手,不过新鲜得几日。难道她还能与他后宅里那些莺莺燕燕去争、去抢?她没那个脸皮,亦作不出那等事。这点子惧意存在于她的心里。活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相信他们能有善始善终。便又道:“……那时候遇见的小人多了,难免不把人往坏处想。”

    她口气淡,周城却疼得心里一酸:“我原该早点找到你。”

    嘉敏笑着吻他湿漉漉的眉目:“郎君这次便来得很早……”猛地神色略异:“你——”

    周城亦懊恼道:“三娘又不是不知道——”

    嘉敏:……

    嗯,她一早就该知道,这货属饕餮,是个绝对、绝对不能乱撩的。

    过了十余日,便是李十一郎嫁妹。周城也好,嘉敏也罢,都不能不去捧这个场。因晨起盛装。周城闹着要给她画眉,被嘉敏刚烈地拒绝了:“上次都被阿言笑话了!”周城怏怏道:“没准澹台如愿还不如我呢。”

    嘉敏:……

    “要论脸皮,澹台将军是远不如郎君。”

    周城哄了半晌才把她的眉笔哄到手,又问她:“十一郎从前那位娘子是怎么回事?”

    嘉敏道:“他的娘子,我怎么知道。”

    周城挥舞着眉笔威胁道:“娘子今儿还想出门吗?”

    嘉敏:……

    “娘子要想不起来,为夫就再提醒你一次,你那个——”

    “他娘子怎么了?”嘉敏打断他。

    “三娘当初是逼过他,让他发誓不再娶吗?”

    嘉敏道:“哪有这种事。”

    “那为什么——”

    “他自个儿发的誓,不是我逼的。”

    周城“唔”了一声,似有深思之意。他下手描她的眉。他原不擅用笔,又怕弄疼了她,画得极轻,半天下来和没画一个样,还不如上次呢。却还得意洋洋:“我娘子的眉生得好,原也不须画。”

    嘉敏:……

    嘉敏夺了笔过来,把镜子塞给他,自个儿画了两笔,忽又问:“他如今后悔了?”

    “谁?”

    “李尚书。”

    周城犹豫了一下:“不是他,是我。他原与你订过亲,如今我们成了亲,他却还形单影只一个人——”那时候三娘与萧南成亲的消息传来,他还陪他喝过闷酒。

    嘉敏道:“他满屋子姬妾都不是人?”

    周城道:“三娘尽与我抬杠——三娘该知道我的意思,他如今是既无亲族,也没个知心人儿,以后连妹子都嫁了,就更没个知冷知暖的人——让人看着怪不落忍。”

    嘉敏沉默了片刻。

    周城又道:“三娘是恼他当初——”

    “我没恼他。”嘉敏道,“李尚书当时虽然是过分了,那也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便是恼,也恼她更多一点。要不要续弦,那是李尚书自个儿的事,我怎么会插手。”她最多不过是为竹苓觉得可惜罢了。

    人死了便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往前走,所以千万别以为自己的牺牲能有多少价值。李十一郎重诺,已经是在她意料之外了。

    又问:“李尚书如今是有新人了?”

    周城道:“我也是听说……他和郑家有位娘子来往颇为频繁。”

    “郑氏?”嘉敏诧异道,李、郑两家闹到这个地步,难道还能再结秦晋之好?又想道,能与李十一郎来往的,定然不是在室女,难道是——不由看了周城一眼:“周郎见过这位郑氏娘子么?”

    周城接到他娘子这个眼神,便知道不妙:“……不会吧!”

    嘉敏冷笑:“恐怕是——那位娘子生得可美,从前在大将军府里,可是大将军跟前头一号人物。”

    周城苦着脸道:“我要给她准备嫁妆吗?”——那是他们在信都时候,三娘要把半夏塞给他,他气鼓鼓地说,有一个算一个,他从前的姬妾他都给她们发嫁。一般人也就罢了,荥阳郑氏的女儿要发嫁,那嫁妆可够人肉疼。

    嘉敏忍不住大笑。

    周城这才知道上了当,又是爱又是恨,上来很搓揉了她一顿。嘉敏连连求饶,又与他说道:“郎君没见过,我却是见过的——我不是说从前——正光四年,这位娘子与我一同进宫给先太后贺寿,差点被先帝留在宫里,那是个风流人儿,李尚书未必降得住她,郎君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她也知道周城与李十一郎关系亲密。

    周城但觉可惜,也还是应了。

    两人妆扮停当,换过衣裳,便齐齐出门去。周城骑马,嘉敏便嫌坐车气闷,闹着要骑马,周城也应了。这一路行去,郎君英挺,娘子清艳,难免不引人频频回头,多看几眼。已经入秋了,阳光拂过面上,周城斜斜看他娘子,心里盘算难得这阵子得空,可以带她进山里去猎一回。

第624章 嫁妹

    郑笑薇醒来的时候,李十一郎已经在镜子前正衣冠,从她的角度,便只能看到一个侧影。她有瞬间恍惚,不知道她与他如何走到这一步。他是不会娶她的,她知道。她也没打算嫁给他。

    她无法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绝不是夫妻,也不像情人。她没想过长久,但也不是一夕之欢。

    起初……也许是喝多了。她嘲笑他清心寡欲,然后很混乱——她忘了是怎么开始,谁比较主动。她觉得那不是他们之间应该发生的事。他有很多姬妾,有生得很美的,但是没有身份特别高的。

    她寡居之后,与诸多美少年来往,她亦知道分寸,知道谁能碰谁不能碰。

    他也不符合她的审美。他一点都不像她三哥,哪一点都不像,眉毛,眼睛,侧影。血海深仇的两个人。

    她原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再来。她也该离开,迅速忘掉这个荒唐的晚上。偏偏没有。她没有走。他隔几日又来了。看见她还在,眉目里有诧异的颜色。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她问他:“你笑什么?”

    他呆住:“我笑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这句话里多少惊慌失措。

    混乱的关系。她想她总会屈从于混乱的关系,像她的父亲与姑姑,像她与她三哥。

    他又走了一次,过了整整半个月才来。之后便心照不宣地,每隔几日来一次。有次她故意不在屋中,看见他走进去,从意外到失望,一点茫然,渐渐竟生出恼恨的神色。不知道是恼恨她,还是恼恨他自己。

    她走近他问:“尚书郎是在找我吗?”

    他那晚要她要得格外狠。她于是知道,他恼恨的是他自己。他们维持这段关系有些时候了,他竟不敢问她有多少入幕之宾。反是她问:“尚书郎老往我这里来,那一屋子莺莺燕燕不会怨恨吗?”

    李十一郎竟然红了脸。

    郑笑薇也是服气:“我要是个男子,就搜罗这天底下的美貌女子,建一座仙境一般的园子,成日里与人嬉戏,却不像尚书郎这样劳神。”这话还是说得委婉,她听说商纣王有个酒池肉林。可惜她这具肉身却是个女子。世人对女子苛求甚多。幸而她生在郑家,也幸而她是个寡妇。

    李十一郎微阖了目,却问:“郑娘子难道没想过以后?”

    “以后怎样?”郑笑薇笑道,“我家也出过侍中,我家也出过天子,如今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前者说的是她娘家,后者说的是夫家。

    李十一郎从前不知道自己迷恋她什么,这会儿反而想得明白了。大概就是这种……朝生暮死的气质吧。他家也出过贵妃,他家也出过天子——那个被抱上皇位的小公主,谁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要是个男孩儿,没准还有人舍身做程婴、公孙杵臼,然而只是个公主。

    于世事无常,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

    明明他对她不怀好意,竟不能摆脱这一刻沉溺。

    “你那些人,”他说,“都断了吧。”

    郑笑薇笑道:“我却没有要求尚书郎散了一屋子姬妾。”

    “我……”李十一郎说,“我散不了。郑娘子该知道。”她不会给他生孩子。他需要儿子,他需要很多儿子。

    “尚书郎不来的时候,”郑笑薇笑吟吟地道,“又何必管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和谁在一起?”她不知道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更多,还是失望更多。大约是在两者之间。他不为她修身养性,她也不为他洁身自好。

    没有承诺最好,承诺太重了——他为他前头那位娘子已经承诺了一次,犯不上再给自己上个笼头。

    李十一郎知道自己面上变了颜色。原本不该如此。她是这样的人,他一早就知道。“那你还气什么呢?”他心里问自己。却淡淡地道:“我是为你好——我不想有一日,要我去洛阳县衙捞你。”

    郑笑薇喜孜孜地凑过来亲他:“那我先谢过尚书郎了。”尾声往上扬起,她的轻佻融在妩媚里,却不讨人厌。

    九娘出阁。郑家当然是送了帖子过去,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她出席。如她出席,算是什么身份?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他没法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撇清得像他和兰陵一样。

    他小心翼翼避开这个话题,郑笑薇却一把撕扯开来:“尚书郎是不想我被人看见吗?”

    李十一郎看着镜子不说话。

    那镜子角度刁钻,刚好能照见她似醒非醒的眉目,像是清晨起得早了,走到园子里,花还没有开全,一半是舒展,一半还蜷缩着,也像露珠坠在叶尖上,也还没有砸进尘埃里。特有的风情。

    他知道有些不那么理性的东西,在疯狂地生长。那就像是韭菜,割了一批,又长一批。十分顽强。他轻车熟路割下这早长出来的这一批,冷冷地道:“郑娘子想不想被人看见,想被谁看见,都不是我能管的事。”

    “那如果……我让尚书郎管呢?”

    他看见镜中自己恼怒的脸。有时候人恼怒,源自于对自己的无能为力。难道郑家人全是妖精不成?他怨恨地想,从前郑念儿,后来郑林,再到如今郑三娘——哪个都是惑人的主。

    他没有回答她,就装作没有听见,走开了。他觉得自己走得有些仓皇。

    李九娘想过要出家。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信心。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赵郡李氏的嫡女,嫁得不会差。她兄长会给她仔细挑人,五姓七家里出色的男子,或者前程看好的宗室。甚至是进宫,天子给的位份都不会太低。

    但是无常。

    这样赫赫扬扬的大族,说没就没了。她当时拘在南平王府,没有看到他们最后一面,于是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人都还栩栩如生,会说,会笑,会与她找茬,也会责骂她,粉团团的富态,她的母亲。

    天子也可能说没就没了,比如先帝,比如伪帝。

    但是兄长不许。如今家里就剩了他们兄妹两人,就是置气,也多有不忍。她还能逃避,出家,便不在尘世中,出阁,便不再是李家人,她兄长却是这一生一世,都被拘在这里,走不得,逃不得,鲜血淋漓。

    他不肯再娶,她劝也没有用。她甚至不知道她嫂子姓甚名谁。她疑心他还是中意兰陵公主,然而兰陵公主如今与大将军琴瑟和鸣。她兄长出入大将军门下也是面无异色——也难得大将军不疑他们。

    隔年,府中姬妾先后有孕,李九娘颇忙了一阵子。到这时候她认了命,她兄长是注定没有嫡子了。

    后来兄长带她去相看。起先确实如她所想,最后定的赵郎却并非顶尖门第,也并非顶尖富贵,兄长说:“此人小有才,家中和睦。”她在屏后看时,此人相貌平常,却难得意态舒展。

    她于是说道:“单凭兄长做主。”

    就这么定了。

    定了之后却又忐忑起来。大抵女孩儿都是这样,离开自己的家,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那人也许是她的夫君,她的姑翁,小叔妯娌,但那也还是陌生人——度过以后无法预料的几十年。

    便是公主,也是要出宫的——当然公主到底好一点,她们有自己的府邸,除了驸马,不必应付陌生人。她心里羡慕兰陵和晋阳,她们嫁的不是陌生人,她们不必担心不讨夫君欢喜,不讨姑翁喜欢,不能与妯娌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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