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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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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你骗了汝阳县公?”嘉敏问。

    “也、也不算是骗,”嘉欣嗫嚅道,“我、我这不是进府来,试图说服三娘么,这要三娘不听,我、我能有什么法子。”

    “但是你也知道,我未必就容你进府,所以你才拿出我姨娘的……玉佩来?”嘉敏刻意跳过“遗物”两个字。

    “……是。”嘉欣道,“我知道我从前……从前是我错了,三娘你大人有大量,是我错了,打一开始我就该听三娘的,不该与郑、不该与郑侍中有牵扯,三娘说得对,他不是良人,可怜我后知后觉……”

    这话里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郑郎不是良人,她一早就不该鬼迷了心窍,然而她怕呀。她不为自己打算,还有谁为她打算,她不像三娘、六娘,有父兄可以依靠,有母亲疼爱。她有什么。她甚至不如五娘,五娘还小,还有时间。

    当时能抓到的,就只有郑郎——何况郑郎生得那样惊心动魄的艳色。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抵御的。

    嘉欣这厢哭得情真意切,嘉敏终于稍稍动容。她知道郑三定然对嘉欣不怎么样。她谎言欺骗在先,无故猜疑在后,郑林又不是软柿子,哪里能任她拿捏。要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偏嘉欣也不是。

    嘉欣的袖子已经湿透了。她没有带帕子,也没有上妆,哭得整张脸都像是在水里泡过,实在狼狈可怜。

    嘉敏看了看曲莲,曲莲会意,亲自去打了水来,说道:“二娘子,洗把脸再说吧。”

    嘉欣泪眼朦胧看往嘉敏,嘉敏没作声。

    嘉欣战战侧身,哑声道:“不敢劳烦……”双手捧起水,草草洗了一把脸。就听嘉敏问道:“我姨娘……后来呢?”

    她信了……嘉欣心里狂喜,手巾在脸上又多捂了片刻,生怕形容中露出破绽。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惧怕三娘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大约是昭诩迎亲那日的杀气,又或者瑶光寺外的镇定。

    她也不知道。

    不过至少她知道,要骗过三娘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也没有第二次机会——让三娘看穿她的图谋,三娘未必就不敢杀她。这兵荒马乱时节,她完全可以瞒过她的兄嫂和妹子——原本他们就没有多在意她。

    嘉欣小心翼翼把手巾放回盆里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戚容:“姨娘抓住我的手,喊了一句‘三娘’……”

    嘉敏脸上全无表情,只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刷”地一下雪白,白得全无血色。

    “姑娘、姑娘!”曲莲和甘草登时就慌了,一左一右抓住嘉敏的手连声唤道,“姑娘、姑娘醒醒!”

    嘉欣傻了眼。她之前也隐隐听说温姨娘是三娘和世子的姨母,不同于一般侍妾。特别三娘,是温姨娘一手带大。但是她进府之后,也没见三娘如何亲近她。只当是姑娘大了,知道自重身份了。

    如今看来,竟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赌对了!

    她其实并不知道温姨娘被护送去云朔为的是什么。元明修也不知道。只是推测,如果不是去见南平王,那多半是去寻咸阳王妃。三娘既然能狠心逼咸阳王妃去死,怎么对温姨娘却这样情深义重?

    她起先不过是赌一把。在元明修身边这半个月,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舒服的半个月。有人重视她,有人宠爱她,但凡她想要的,她总能得到——她原本也不是太贪心的人。她只是一直都没有太好的运气。

    她想要留住这种运气——虽然她之前没有进过宫,也没有见过几个妃子,但是她也知道,六宫佳丽并非浪得虚名。

    如今是时局不稳,皇帝还没来得及广纳后宫,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她不可能晋身皇后,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妃子的名分。她姓元。皇帝留她在宫里,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君恩不可恃。她已经在郑林身上吃过的苦头,如今不能再吃一次。

    她必须在时局稳定之前获得自己的利益——皇帝答应她,只要她赚三娘出府,就封她公主。

    她从没有想过她也能得到公主的封位,和三娘、六娘平起平坐。

    她也完全不能够明白三娘在负隅顽抗什么。洛阳城已经下了,皇帝已经登基,年号已定,百官也归顺了,她一个外三道的公主能怎么样?先帝已经驾崩,太后服罪自尽,皇帝又不是外人,他和先帝一般是高祖子孙。

    ——可怜嘉欣一直被郑林拘在后宅,根本不知道在先帝与元明修之间还隔了帝位半日游的小公主和昭询。

    就算伯父回京,面对既成事实,伯父又能怎么样?他还能造反?吓!早早熄了这个心思罢。

    嘉欣这样想着,画屏阁已经乱作一团。

    曲莲也不知道是该掐姑娘人中,还是用冷水敷脸……都没来得及,嘉敏微舒了口气,“慌什么。”她说。

    声音虽然轻,却是清楚的。

    “姑娘!”甘草泪眼婆娑,“姑娘可吓到奴婢了!”

    嘉敏咬了咬唇,抓住她的手说道:“我姨娘她——”

    “姑娘节哀!”曲莲和甘草双双跪了下来,又是焦虑又是惊恐,生怕嘉敏再昏过去。如今府中,可再没人能主持大局了。

    嘉敏“嗯”了一声,吩咐道:“曲莲你带二姐姐去世安居——如今五娘也在那里。”

    曲莲犹豫了一下,方才应道:“是——二娘子请随奴婢来。”

    嘉欣看了嘉敏一眼:“三娘——”

    “去罢。”嘉敏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嘉欣如获大赦,心里雀跃,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曲莲走了。

    “甘草,”嘉敏道,“你也出去。”

    甘草叫道:“姑娘!”

    “出去!”嘉敏喝了一声。

    甘草不敢违拗,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外,把门带上。

    外头风一吹,脑子醒了一些,她才意识到,方才二娘子说给姑娘听的,是温姨娘没了。

    温姨娘是个不太精明的妇人,她也好,苏木、苏叶也好,就连南烛,在温姨娘面前也多少打过饥荒。特别苏木苏叶那一对,恐怕是坑了温姨娘不少。温姨娘当然也恼怒过,但是恼怒之后,也就罢了。

    她都抓不到她们的把柄,也不是那等狠心的人,做不出把人打死,或者发卖出去这样的事。前头几个被发卖的,还都是南平王做的主。

    就这么没了。这让甘草有些惊慌。她并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惊慌的是什么——先是竹苓没了,然后是温姨娘。厄运就像是遮在头顶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下雨来。会不会下到她的头上。

    她并不知道这朵厄运叫乱世。

    她并不能想那么远,但是她想到温姨娘,忽然就摸到面颊上冰凉的液体。她哭了。

    “出不去。”文渊阁下,谁都想不到的地方,有人嘟囔了一句,“再等等。”

    昭诩心里是崩溃的。

    这个白天与夜晚界限极小的鬼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呆了多少时日了,几乎有半辈子……这么久。他的妻子即将临盆,难道他连儿子出世都赶不上么。不过,谢天谢地,至少家里人都出去了。

    昭诩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又担心地问:“元明修不会拿我的下落哄三娘她们回来吧?”

    云娘有身孕,三郎又小,都是不宜长途跋涉的。昭诩估计王妃不会带他们北上,最多就是给父亲送信——父亲看到洛阳丢了,还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想到这里,昭诩心里又多崩溃一次。

    他怎么就那么大意呢当时!

    “哪能呢,”郑三漫不经心地剥着鼠皮,这玩意儿吃起来实在太腥,要不是……他是宁肯饿死都不想吃,“你家三娘子这么精明,哪里能轻易上当。”

    “你哪个眼睛看出我家三娘精明了?”昭诩哼了一声。他家三儿才好骗呢,他忧心忡忡地想。

第394章走水

    这晚嘉敏梦见贺兰初袖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她自咸阳王死后失去音讯。嘉敏虽然不相信她会死,但是也不知道她如今人在哪里。她并不时常想起她。她知道她的命运已经完全改变——整个燕王朝的命运都拐了一个弯。

    如今没有人知道这架庞大的马车将滑向何处。

    她梦见贺兰初袖质问她:“我娘呢?”

    嘉敏梦见自己在哭,她说:“我不知道。”她像是模模糊糊知道了温姨娘已经没了,但是总也不能够相信。

    “你害死了她!”贺兰初袖愤怒地指责她,“你又害死了她!”

    “我没有……”她这样说,又恍惚觉得这句话不对。温姨娘是死了,是她害死了她。每次都这样。

    “她偏着你。”贺兰初袖幽幽地说,“她总偏着你,我把她让给你,你又顾不好她……你把她还给我……你还我!”

    她厉声叫了起来,最后三个字,像是一把尖的锥子,直刺进嘉敏的耳膜里,嘉敏“啊”地一声醒过来。

    “姑娘!”甘草的声音,“姑娘是做噩梦了么?”

    帐中全无声息。

    甘草等了片刻,心里慌起来,伸手去拨帐子——

    “没有。”听到嘉敏的声音,甘草悬着的心方才稍稍落回到腔子里。温姨娘没了她都伤心,何况姑娘。但是这个“没有”应得好生古怪。甘草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姑娘说的是,没有做噩梦么?

    “……不算噩梦。”嘉敏的声音是沉的,就像夜色沉进湖里。

    贺兰初袖骂得对。温姨娘一向偏着她,她却没有照顾好她。前世没有,这一世还是没有。从前她是怨过她,重来的这一次,她原以为,温姨娘可以安安稳稳,颐养天年——如今知道是不能了。

    前世为着她,这一世为着贺兰。一颗心总是扯成两半,两头都不讨好。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笨的人。

    然而偏偏就有。

    嘉敏心里实在酸楚难当,却听甘草在外头问:“姑娘要喝水么?”

    “不用。”声音里又带出鼻音来。

    甘草忍不住叫道:“姑娘!”

    “嗯?”

    “姨娘……”甘草才说了“姨娘”两个字,下意识转过头去,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天怎么……突然就亮了?

    春和日丽,宜沐浴,焚香,动土,搬迁。

    宋王萧南的头发披散下来,足足有三尺之长,半湿不干,晾在阳光里。春天的阳光只是暖,和着风,也不烈。

    倒衬得乌发白衣,丰姿如玉。

    清音发梳得好,萧南最爱用他,这时候有一下没一下,萧南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他近日忙,忙得府里都见不到人,难得能歇上一会儿,清音也怕扰到他,手脚越发轻柔。原本萧南的发质也是极软,软得像春草才萌,有种茸茸的触感。他已经长成一个青年,发质却还像少年时候。

    忽然动了一下鼻翼:“阿雪来了。”

    清音一惊,回头却没有看到人:“殿下又哄人!”他说。苏娘子一向严厉,这府里的婢子下人都怕她多过宋王。

    萧南不说话,阳光晃在脸上痒痒的,像落了蚊虫。只有春天和秋天的阳光才这样温柔。然而春秋易逝。易逝的又何止春秋。吴人有佩芳草的旧俗,特别在春日里,阿雪喜佩兰,被风一吹,芬芳滚得遍地都是。

    到身后终于响起脚步声,虽然极轻,小厮清音才相信宋王并没有哄他,登时挺直了腰杆:都知道苏娘子最恨人驼背塌腰。

    “苏娘子!”

    “徐先生!”清音又喊。萧南这才睁开眼睛来看一眼,笑道:“失礼了。”话这样说,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徐遇安也不在意,只揶揄道:“难得殿下偷闲。”

    自洛阳城破,宫中乱起,徐遇安就回了宋王府,只不再抛头露面。倒是一向应酬不多的萧南最近不得不频频赴宴,一时是宫中,一时是安溪宴请,有时还能选了同一个时间。亏得萧南长袖善舞,双方都没得罪。

    这项技能,可把有些人羡慕坏了——比如元明炬。

    “郑侍中还没有消息么?”萧南问。

    “没有。”徐遇安神色间略微黯然。他疑心郑林是死了,私底下他一直都那么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但如果当真死了,相信元明修不吝于把他的头挂出来。郑林这个人虽然诸多不是,对他却还不错。

    “阿徐也不用太难过,”萧南道,“虽然说那日混乱,但是郑侍中那么张脸,如果在其中,藏也藏不住。”

    徐遇安:……

    这位还有脸说别人。

    “殿下,”苏仲雪听这两位废话了半天郑三,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殿下还是出城避避的好。”她一开始就不赞成萧南留在城里。元明修没杀他已经是近乎奇迹,竟还能这么热络起来,实在让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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