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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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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伙儿大跌眼睛的时候,昭诩心里悄悄儿抹了一把汗,果然知父莫若女,云娘料得可真准。又想道:这首诗里有什么妙处,竟让泰山大人神色如此古怪,古怪得就好像刚吃了枚五月的梅子?

    谢礼面上还只是古怪,心里已经在咬牙切齿:罢了罢了,果然女大不中留,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随她去罢……

    ……他自个儿女儿作的诗,他还能听不出来?

    一众婢子扶着谢云然姗姗出来,虽然面上遮着扇看不到脸,然而身形曼妙,一双明眸,更是如珠如玉。

    引来连番喝彩声,连天边的霞都被惊得远了。

    华灯初上,遍地锦绣。

    眼看着谢云然登了车,昭诩心里这石头算是落了一半,虽然后来还有却扇诗,却是容易过了……云娘还能为难他?

    一时得意洋洋,提缰缓行。

    他原本就生得好,这日又是着意装扮了,更衬得英姿勃发,丰神俊朗,引来不知道多少围观小娘子看红了脸,捂着嘴吃吃直笑,要不是今儿是他的大好日子,保不齐也能闹出掷果盈车的佳话来。

    谢云然端坐在车里,脚下车轮每转过一轮,离南平王府就近上一轮。这条路她走得虽然不多,也是熟的,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走得这样又欢喜又慌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母亲反反复复这样安慰她。

    但是临了,还是慌的。

    书上把出阁称作“来归”,分明是“出”,却称之为“归”,然而这一刻,她竟能感受到去国离乡的暮霭重重。

    要和这个人……她如今能看到背影挺拔,也能看到他时不时回头来,眉目里的得意与欢喜,就要和这个人,许下一生一世的约。

第297章喋血(上)

    后来,很多年以后洛阳人想起南平王世子的这场婚礼,那像是乱世的序曲。在那之前,可不曾有过哪个贵人的婚事会遭遇这样的意外,流这么多的血,血光把洛阳的长街覆得满了,一直铺到皇城的门口。

    不祥的预兆,如血色黄昏,笼在洛阳的上空,然而这年的牡丹却开得格外美艳,艳得空前绝后,倾国倾城。

    所谓倾国与倾城,如良辰美景,佳期不复来。

    而在当事人……比如谢云然……的记忆里,那就是一片混乱,前一刻她还沉浸在半喜半忧的茫然中,像是只眨了一下眼睛,滚滚而来的人潮就淹没了她,尖叫,嘶吼,哭喊,然后是血……铺天盖地的血。

    笑容换作惊色,惊色变成惊慌,惊慌瞬间惊恐,被冲散的人马互相践踏,刀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出来,映着灯色,映着月色,雪亮。

    “云娘、云娘!”她听见昭诩的叫声,忍不住站起身来。

    遮面的羽扇落在车上,很快又掉了下去,被踩得粉碎。她看不到这些,她只看到人潮汹涌中,那人一身红衣,白马,如怒海中的舟,被推挤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渐渐就只剩了一个红点。

    “姑娘、姑娘!”分明耳边更近的是四月,惊慌失措的四月,然而她竟然到这时候才听到,“姑娘、姑娘怎么办?”

    那不是障车儿,谢云然默默地想,是报应。

    是陆静华……陆静华,她在天上看着呢,她的报应。帝后大婚时候她背上的血字,凤仪宫里最后的疯狂,到后来的弃尸荒野,无名下葬,她怨着呢。虽然出手的是三娘,说到底,却还是因她而起。

    谢云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姑娘、姑娘!”又有人惊叫起来,“他们、他们爬上来了!”是七月,七月的惊叫瞬间变成尖叫,凄厉……她左耳上,瑟瑟珠联缀而成的耳坠被一把扯下,鲜血淋漓,七月又惊又惧,痛得哭了起来。

    爬上车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衣裳褴褛,面上污渍,正仰头对着车里花容失色的主婢嘿嘿直笑,宽大的齿缝焦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娇柔的小娘子,更没有机会靠近她们,闻到她们身上宜人的香。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想要伸手去抓住她们,但是下一刻,头顶就传来一股大力,钝痛,他大叫一声,掉下车去……是当中穿绿裙子的小娘子,绿得就像是春水初开,他记得有人和他说过,那是新娘。

    她毫不犹豫地把他踹了下去。

    “姑、姑娘?”

    “就这样。”谢云然淡淡地说。

    就算陆静华因她而死那又如何,她并不亏欠她,她也绝不会因为她而坐以待毙。谢云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大概是受了三娘的影响,那之后她都习惯了戴这支簪子,即便是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恶狠狠扎下去。

    又一声惨叫。

    车夫是早就被拽下去了,拉车的马深陷于人群中四顾茫然,谢云然拔出簪子,对准马就是一下……要有刀就好了,她不无遗憾的想。但是无论如何,马还是狂奔起来,在人群里践踏出一条血道。

    然而更多的人、更多更多的人涌了过来,他们像是不知道危险,不知道疼痛,舍生忘死地往这边冲。

    谢云然简直抽不出空去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谁指使的他们,他们想做什么,他们的目标是谁,也没有更多的余力去寻找和探看昭诩的下落。要保住自己,首先她要做的,是保住自己……尽她所能。

    不断有人被踹下去,一泼又一泼热的血洒在车上、地上,有谢云然亲自动手,也有四月、七月、九月、十二月四个婢子帮忙。

    然而人还是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多了,那简直就像是陷进了泥淖里,谢云然又狠狠扎了马两三次,但是马的行动还是不可遏止地慢下去,它浑身是伤,连眼睛都流着血,不断地哀鸣……直到终于轰然倒下。

    马倒下去的那个瞬间,谢云然心里就是一凉,这是她们最后的倚仗,马一倒下,车上仅剩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潮,那后果、那后果……她不敢想,或者说,根本不必想。

    有人一个箭步登上车来,谢云然几乎是不假思索,本能地扬起簪子扎向来人的眼睛,那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却不退反进,欺身过来。那车才多大,谢云然并无可退之地,当时一股汗臭直冲口鼻……

    四月、七月的尖叫声中,谢云然余光扫处,车下那更是人头汹涌,每张面孔都狰狞和扭曲。跳下去是个死,留在这里也是个死,她固然不想死,但是这样的屈辱,她也不想受。想不到最终是这样……

    想不到最终她的命运是这样,在她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一切都还来得及重来,那些所有她经历的,可以在她年老的时候,在秋冬的阳光里,慢慢说给孙女听,你看,即便你曾失去所有,也还有无数可能。

    然而并没有……

    有时候命运是这样的,它给你全部的希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猝不及防,让你失去它。

    一瞬间转过脑中,有母亲说了无数次的那句“不必担心”,也有那个迎着阳光走过来的少年郎君,那样仓促的开始,这样仓促的结束,你说遇见总算不是太迟,但是相处的时光还恨太短。

    谢云然圆睁着眼睛看住来人,最后一刻,至少她能记住谁逼死了她!

    她目色里悲愤与怨恨太浓,竟逼得来人怔了片刻,方才又要上来,忽地眼前风声大作,不知道哪里飞来一鞭,刚刚还好端端站在面前的******,忽然就不见了影子,一时茫然四顾……人呢?

    谢云然也在茫然中,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脚下是空的,所有人的头颅都在她的脚底,唯有手里的簪子,簪子刺进手心里的痛是实实在在的……然后身子一重,她落在了哪里?

    方才要抬手,就听得背后一个声音道:“是我,云娘。”兴许是怕吓到她,这四个字说得又缓又沉,沉甸甸坠在心头,一块石头就落了地。

    是昭诩。

    她听得出他的声音,然而这逃出生天的错觉,近在咫尺的惶恐,竟让她不敢回头,怕回头,人就会碎掉,碎掉的也许是梦,也许是幻觉,她会回到之前,也许是遇见他之前,也许是更可怕的刚才。

    刚才……她多想和他说,如果你来迟一步,再迟一点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这句话她不能对父亲说,不忍对母亲说,唯有这样一个人,天上地下就只有这样一个人,是任何话,她都可以说的。

    多可怕……如果她最后一眼看到的不是他。

    风在耳边响得厉害,像暮春的雨打在芭蕉上,是马在疾奔,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疾奔,奔得这样急,急到心都堵到了喉咙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暮色温柔地覆下来,覆在他与她背上,覆在风里。

    覆满一路的狰狞与鲜血。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谢云然默默地想,这样就很好了,哪怕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哪怕这一路的风不过是给他们送行,那也是好的。

    所有那些,尖叫和哭喊,嘶鸣和呻吟,呼喝声,怒骂声,打斗和追逐的声音都被风裹着抛在身后,远远抛在身后,就像是刚刚过去的那个白天,远得像隔了一生一世那么久。当然经不起细想。

    然而她不敢细想。

    忽然背上一重,她被按得伏下身去。这一下来得太猛太急,头磕在马背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几乎是立刻的,她听到了箭的声音,长箭擦着头皮过去,也许还有几缕发丝……“昭诩!”她叫了出来。

    背后没有人应声。

    谢云然张了张嘴,这一回,她发现她出不了声了,背上滚烫,粘稠的液体隔着衣裳浸湿了她的背心。

    风还在响,马还在奔,前路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然而暮色变得沉重,重得像是整个的天空都压在了她的肩头,压得她坐不起来,动不了,说不出话。

    “什么人?”忽地几声大喝,长枪横出,“下来!”

    谢云然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方才抬起头来,巍峨的皇城就矗立在她的面前。

    “……是我。”背后有人答,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楚的。

    谢云然发现自己忽然又能动了,她哭了。

第298章喋血(中)

    消息传到南平王府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从南平王妃到嘉言,脸色是齐齐一白,连被奶娘抱在手里的昭询都被吓住了,“哇”地一下哭出声来。整个的九华堂,也就只有这个不知道世事的小儿能哭得放肆。

    长街上一片混乱,莫说是准信,更详细的消息都只能等。

    然而谁愿意等?

    等候的恐惧,无能为力的煎熬,以后可能会后悔,不,是定然会后悔的焦虑,一重一重,都压在心上。事后来看,决断总是容易的,情势就如掌纹清晰,然而只有当其时,当其事,才知道其中难。

    任何一个决定都重逾泰山,关山重重,怎么做都怕错。

    这时候脑子简单反而有福,譬如温姨娘,短暂的怔忪之后,眼中就流下泪来,口中念道“我可怜的大郎”,直挺挺就要往外冲。

    “回来!”南平王妃喝了一声,却还是看了嘉敏一眼。自有庭中仆妇左右按住温姨娘,硬生生拖了回来。

    温姨娘几乎是怨恨地瞪住她……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胆子,却在这时候迸发出最深的恨意,她很咽了几口唾沫,方才鼓起勇气要开口,又被嘉敏打断:“竹苓,传话给贺统领,闭了四门!”

    “三娘你!”温姨娘满腔的怒火,登时全转到嘉敏身上,“你疯了!一会儿大郎回来怎么办?你……你会害死大郎的!他是你哥哥!你害死了阿袖还不够,如今连亲哥哥都不放过吗?我做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

    “闭嘴!”王妃再喝了一句,温姨娘虽然极力挣扎,但是出口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不甘心的呜呜声。

    王妃撩了撩眼皮,温姨娘虽然是口不择言,说得却不无道理。贺兰初袖难道不是折在三娘手里?昭诩今儿迎娶谢云然难道不是三娘极力促成?更休说平城时候三娘有过的前科了,虽则那时候她还小。

    但是……那又如何?

    说到底这里所有人当中,只有她能决定昭诩的生死。

    只有她决定的昭诩的生死,元景浩才无话可说。她才是他的至亲,所以她才能决断。如果她要他死,那是老天爷也救不了他。这个念头几乎是冷酷地滑过去,夹在若干年前那个幼儿琅琅呼她“母亲”的声音里。

    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才多大,到她的膝盖这么高,并不肯亲近她,但是礼节是有的,恭敬中的疏远。

    话从来都不多,嘴也不甜,倒是很喜欢阿言,打小就和这个妹子亲热,每次回来能给她捎上一车的礼,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什么,也不怕人笑话,也不避嫌,大约还是小,不懂得这些。

    这时候记忆慢慢浮起来,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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