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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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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当真是陆家五娘子,就给我起来说话!”嘉敏短促地笑了一声,极尽嘲讽地:“不过,我想你也不是了。”

    “谁说——”就算是死,她也是陆家人!陆五娘昂起头。

    “我说的!”嘉敏不容她反驳,一口气喝断道:“皇后母仪天下,天底下能定她罪的,不过太后、天子而已,如今皇后罪名未定,我问你,你赎什么罪,你给谁赎罪?陆家人,哪里来这么软的膝盖!”

    这几句话一气呵成,陆五娘被惊得跌坐在地上,茫然。

    她张张嘴,发不出声来。却听得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舍妹冒犯,公主恕罪!”是哥哥。

    座上嘉敏呆住:这个声音,好生耳熟。

第180章部曲

    陆扬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眼下的心情,这几日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折腾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从四娘出阁开始……

    原本兰陵公主醒来让他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要兰陵公主真就这么死了,天知道南平王父子会拉他们陆家多少人陪葬。紧接着就听说兰陵公主指认四娘罪状,与胡氏、贺兰氏口供相符,罪证确凿,再没有反转的可能了。

    唯一庆幸的是,兰陵公主还留了半句口风,说四娘当时精神状态不对劲,不然,他和父亲、祖母几个今儿也都不必进宫求见了,直接在家里等着接御旨就是,夺爵、革职、流放,没准还得上菜市场送上几颗人头。

    既便如此,四娘当时要置她于死地总是个事实,太后的意思,大约是先废后再定罪。

    要真这样处置,陆家就完了——只要坐实了废后,四娘的罪就轻不了,一旦四娘定罪,就算皇帝还想用他们陆家,也有心无力。

    所以今儿一早,他就随父亲进了宫,皇帝坐镇,宗正主持审理,南平王父子不依不饶在意料之中,如果不是立场问题,站在路人的角度,没准他也会为兰陵公主打抱不平,觉得四娘罪该万死。

    奈何他姓陆。

    四娘是他亲妹子,小他不过三岁,幼时极是亲热,及年长,他奔赴边关,就见得少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四娘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要杀兰陵公主,兰陵公主又不是嫔妃,能碍着她什么事?就算是公主骄纵蛮横,她就忍不住这一时?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多了去了,贵为皇后,何至于亲自动手啊。

    谁知道进乾安殿才不过一刻钟,就有寺人慌慌张张进来,说扶着祖母进昭阳殿的五娘不见了,祖母当场厥了过去。

    陆扬:……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五娘性情刚烈,和四娘感情又好,又正在容易冲动和容易被挑唆的年纪……原本四娘就已经把南平王府和太后往死里得罪了,要五娘再闹点什么事儿出来,谁保得住她!

    不把全家都赔进去就不错了。

    陆扬有一瞬间的万念俱灰,四娘已经把陆家的天捅了个口子,五娘还在往那口子上撒盐,他简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

    他下意识去看父亲,父亲脸色苍青。

    连皇帝的脸都是黑的。他根本不敢去看南平王父子。起身先谢罪,然后请皇帝开恩,让他进宫抓人,理由有二,一是五娘身手不俗,恐怕惊扰到太后、公主等贵人;二来“臣最熟悉五娘性情。”

    言下之意,万一五娘闯祸,以哪位贵人性命相要挟,他去,是能救人的。

    他其实是想救五娘,母亲生了他们兄妹三个,四娘已经没了,总不能五娘也……

    到匆匆进到后宫,直奔清芷园,却不料听到嘉敏这番话,怎么兰陵公主,倒并不像是个飞扬跋扈的?

    五娘这个傻子,定然是屈膝相求了。兰陵公主有句话说得对,他陆家人,哪里来这样软的膝盖!四娘一日不废,一日不定罪,就一日还有转机……想到转机两个字,陆扬心里一动:她怎么不叫人拿下五娘?

    “既然来了,就把妹子领回去吧,顺便,收了她怀里的——是刀么?”兰陵公主的声音出奇地温和,比方才训斥陆五娘要温和了百倍,并不像是要问罪的样子。

    陆扬原本心中就大有歉意,兰陵公主这般好说话,更是感激,待听到“刀”字,不由眼前一黑,喝道:“五娘!”

    “……是裙刀。”陆五娘简直没脸见哥哥。

    裙刀原本是女子系在裙上用来压群幅的刀,没有开过锋,也不能伤人。当然陆五娘的这把……就不一样了。

    陆扬深吸了口气,虽然明知道兰陵公主看不见,还是深深作了一揖,说道:“公主恕罪!”

    里间有人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

    陆扬道:“舍妹今日鲁莽,我陆家定然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嘉敏心道陆五娘私闯清芷园,犯的是国法不是家法,不是陆家可以给交代的事,这位陆郎君……想得也太简单了。

    也不应他的话,只吩咐道:“曲莲,送陆娘子出去!”

    却听陆扬道:“请公主允我当面谢罪。”

    陆五娘一呆,嘉敏也微微怔住:“这就不必了吧。”

    门外静了片刻,方才再度响起年轻男子的声音:“好教公主得知,皇后是我妹妹,五娘也是。我想我陆家欠公主一个歉意。朝廷如何裁决是朝廷的事,眼下,我却想与五娘,代皇后向公主谢罪。”

    且不管他有什么打算,至少声音听起来确实有诚意,嘉敏犹豫了片刻,说道:“曲莲,设屏!”

    陆扬踏进房间的时候,就见六扇金漆点翠琉璃围屏,屏上素月梨花溶溶,影影绰绰能看见软榻罗帐。陆五娘由个小宫人扶着,站在屏风之外,眼巴巴看着自己,喊道:“哥哥。”声如蚊蚋。

    看见妹妹这怯生生的样子,陆扬心里也有些发酸,却一撩袍子,双膝点地,扎扎实实朝着屏风后磕了三个响头。

    陆五娘不敢多话,挣开小宫人的手,跟在陆扬身后,也是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嘉敏也没想到这对兄妹这样实在,说谢罪就直接磕头了,这动静,听得她都头皮一紧。忙说道:“都起来罢。”

    “谢公主。”陆扬说。

    起身拉住陆五娘:“公主,我们告退了。”

    倒是难得的干脆利落,难不成他请求当面谢罪,就真真只为了当面谢罪?嘉敏脱口道:“且慢!”

    陆扬站住:“公主还有吩咐?”

    嘉敏道:“既然陆郎君诚意,不妨问问令妹,谁指点她如此行事,或可少些口舌是非。”

    陆扬立而作揖道:“多谢公主提点。”踌躇片刻,忽毅然道:“陆某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公主,不知公主……”

    “你说吧。”到这句话出口,嘉敏方才觉得心中石头落地——她就不信了,这个陆家郎还真能别无所求:“曲莲,设座!”

    陆扬落座,陆五娘就跟在他身后,如侍卫一般侍立。

    陆扬道:“起先我听说公主为皇后所伤,几乎性命不保,就想公主定然十分怨恨皇后,也定然十分厌憎我陆家,所以到五娘失踪,实在心急如焚,到听公主教训五娘,却觉得,公主对我陆家,并无恶意,可是如此?”

    嘉敏说:“皇后有过,自有太后与陛下判定,陆五娘虽然鲁莽,到底没有伤到我,我又何必不依不饶?”

    她说的是有“过”,而不是有“罪”,陆扬心里又松了口气。

    这个兰陵公主倒是很讲道理,一是一二是二,奇怪,这样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四娘怎么就……当然这时候他并每天太多心思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转机就在这里,他不能错过了。

    如果嘉敏年纪再大一点,陆扬也许会多留几个心眼,但是嘉敏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纪,城府再深,又能算计到哪里去。所以陆扬只微一盘算就把话说出了口:“如果公主不嫌弃,陆某愿以部曲两千赔罪。”

    部曲其实就是私兵,地位比奴婢略高,低于良家子。陆家世代为将,陆家部曲,可谓精悍。

    嘉敏当时就吃了一惊,脱口道:“陆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吃惊的还有陆五娘,她几乎是失声叫道:“哥哥!”

    ——阿姐死后,陆家一片风雨飘摇,家里哪里还凑得出……两千?天哪,凑个五百部曲都费劲了。

    陆扬看了陆五娘一眼,话却是对嘉敏说的:“舍妹不懂事,公主莫要放在心上。我先前不曾提及,是怕公主厌憎我陆家,或者怀疑我居心不良,不肯接受。既然公主大度,我就冒昧请求了。”

    两千部曲,陆家的两千部曲,多少人求之不得,他却还说冒昧请求,这人可真会说话,嘉敏想。

    “皇后……四娘是我妹妹,”陆扬继续说道:“就如公主所说,四娘有过,太后与陛下自有裁决,但是对于公主殿下,我陆家仍怀有十分的歉意,如今四娘已经不在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须得替她陪这个罪。”

第181章赔罪

    这个陆郎君,自进门以来,就一直在谢罪、赔罪,不停地赔罪。虽然隔着屏风,嘉敏也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眼下表情,是诚恳,还是懊恼。但是听其声,观其行,倒是诚恳到了十分。

    说到底,陆家名声不坏,没准比她这个兰陵公主还强上几分,嘉敏自嘲地想,前世父亲掌权,又喋血宫廷,洛阳城里风云变幻,陆家始终尊奉天子。如果说站队是于家的发家之道,那么不站队,大概就是陆家是立身之本了。

    嘉敏后来被迫南下,死在永安镇,那是陆家的驻地。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收尸……大约是没有罢,贺兰初袖一定知道。

    她只是记得这个声音。

    永安镇其实不算是嘉敏见过的最荒凉的地方。打仗的地方最荒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乌鸦和秃鹫成群结队,喳喳喳的乱声,血干涸在石面上,草地上,或者顺着水流下去。

    江水滔滔。永安镇是她行走的最后一站。那时候已经是隆冬,江南的冬比洛阳要阴冷,那冷意不像是从外头透进来,反而像是从骨髓里生出来,血液被冻结,而每一次呼吸都更冷一分,肢体的麻木。

    一步接一步的行走,只剩下本能。

    有孩童捡起石块掷她,狗摇着尾巴冲她叫,一些好奇的目光,还有一些别的……这样高贵和破败的一朵花。永安镇的驿站破败得厉害,但是天已经全黑了,黑透了,不能再往前走了。没有灯,月光和身体一样冷。

    有人摸进房间里。

    嘉敏忍不住尖叫起来,暗夜里粗浊的呼吸,四周是嗤嗤的笑声。羽林卫不敢动她,因为她是萧南的女人,哪怕人人都知道她此去江南落不到好,也还怕有人秋后算账。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们会保护她。

    “滚!”一声乍喝。

    一线火光,很快就灭了。门“吱呀”一声,渐远的脚步。房间里还有人,她知道,只是看到见。那人像是向她行了礼,他说:“殿下好自为之。”

    嘉敏手掩住胸口衣襟,一动不动,太冷,连寒战和发抖都失去动力。她没有问他是谁,没有这个必要。她知道她是没有机会再回故国的,无论苏仲雪还是贺兰初袖,或者萧南,都不会放她回来。

    她也没看到他的脸,只是记得这个声音。

    原来是陆家人。

    却不知他前世因何故去的永安镇——自然不会是为了救她。她的好运气早已经用完,她还记得他声音里的厌恶与鄙夷,当然那不重要,嘉敏叹了口气。

    “公主?”

    嘉敏制止了那些泛滥的回忆,她说:“陆郎君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接受?”

    部曲这种东西,她父亲与哥哥是一定会乐于接受的,但是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娘子,收了这些部曲,能作什么用?总不成他也和她一样,知道没准哪一天,乱世就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只是觉得,也许公主需要这样一支力量,来保护自己。”陆扬说。当然他也知道,碰上深宫里这种变故,有部曲也无济于事。他于是补充道:“而且我也再没有什么别的拿得出手的了。”

    坦诚也是一种力量,嘉敏想。

    “陆郎君就不怕,我收了你的部曲,也不肯原谅皇后?”

    怕,当然怕,两千部曲,几乎要榨干他陆家,但是他不得不。陆扬瞳孔里瞬间的收缩,也许是过于悲哀,但是转瞬即逝,他声音平和:“这只是我陆家的歉意,我不能强求公主的原谅。”

    好决断。嘉敏问:“陆郎君能代表整个陆家说话么?”他还这样年轻,嘉敏敢说,没有得到父亲的首肯,她哥哥昭诩绝不敢做这样的决定——而这个决定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深谋远虑过的。

    “我能。”陆扬说,他挺直了背脊。

    屏风后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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