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满园巧种田-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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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口，胃里舒坦了不少，她原本饭量就小，随便吃几口也就差不多饱了。
这时候情绪也好了很多，乔氏才搁下筷子，抬头看着林玉岫。
林玉岫虽然看起来正好就看到她极力压制的满脸好奇的表情。
乔氏自小看着林玉岫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这娃，这是好奇心重了呢。
她随意捏一捏林玉岫的脸蛋儿笑道：“你也别猜了，看看这小脸给憋的。”
林玉岫忙就腻歪过去说道：“既然您知道我难过，那就告诉我呗，我真的很想知道。”
只有在乔氏跟前的时候，林玉岫才会表现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活泼可爱。这会子女儿家爱娇的表情可骗不了人，连钱嬷嬷都觉得好奇了，自从来了这里，就没发现林姑娘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林姑娘呢？
“我以前没对你说过，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到了这时候，也不瞒着你了。我本来不是西河村的人，这一点你清楚的很，实际上，我几十年前在宫里当过宫女，一直到了二十五岁才出宫，与钱家妹妹也是在宫里头相识的旧人。”
林玉岫听乔氏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笑道：“早就觉得您不简单，倒是从来没想过，您居然也是宫里出来的人。”
这就说明了为什么乔氏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颇为不一般，看起来，就是在乡下地方生活了几十年，有些习惯还是会留存在骨子里。多少年的宫廷生活，在她的生命力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林姑娘居然是姐姐的孙女儿。她既然是姐姐的孙女儿，自是与我的孙女儿一般无二，以后，我少不得要倾囊相授才成。”钱嬷嬷看着林玉岫的表情又有了不一样，目光就如同看自己的晚辈一样和蔼可亲。
她这会子也不惊讶林玉岫的转变之大了，或许，都是真实的她吧，只是在面对亲近的人与不亲近的人时，有两种不同的表现罢了。
菱娘在一旁站着服侍，听了这话，却只管咂舌。钱嬷嬷的教导已经很严格了好吧？这话说的，就好像之前没有倾囊相授一般，真是不知道，这位嬷嬷若是倾囊相授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磨难。
可怜的姑娘啊，以后的日子难道会更加的水深火热不成？
“她以后少不得要你多照顾，这丫头是个纯良的性子，还真是不适合在宫中生活。让她去宫里，我可是不放心的很，要不是担心她，我还未必能来这一趟。”乔氏随意的说了两句之后，似乎有什么不愿意提起的，转了话题问道：“只是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留在宫中？”
她记得当初钱氏可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在外面等着的，说是等她出宫之后两个人就成亲，她还一子想着钱氏现在怎么也该是儿女成群子孙绕膝的过日子了。
可怎么居然一辈子都留在宫中了？难道说她也遇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钱嬷嬷显然不愿意再说起这个话题，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笑容道：“这些话咱们以后再说吧，姐姐还是先多吃一点才好，我瞧着姐姐的胃口不是很好。”
“我年纪大了，也不怎么活动，吃的就少了。再者这一路上真是累了，胃口就更弱了一点。”乔氏看着桌子上的菜，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胃口。
“我这就去给您拌两个小菜来，放多多的醋，吃起来一定爽口。”菱娘听了忙就说道。
乔氏原是打算不用麻烦了，可菱娘已经下去忙活去了，屋里就只留下乔氏、钱嬷嬷与林玉岫说话。
这会子哭过了也笑过了，老姊妹两个情绪都好了很多，也就是随意的说说话，不外就是这些年两个人的一些琐碎事情。
林玉岫在一旁听着，并不曾打扰她们，只是及时的添水倒茶。
西河村来的众人被分开安排在花海和温泉庄子上，乔氏自是与林玉岫一道住在温泉庄子上，也帮着钱嬷嬷教导林玉岫及她身边的人。
很快，林玉岫也就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过往以及旧时的一些渊源。
原来二人早年在宫中的时候，颇有些渊源，乔氏曾经救过钱氏一命。从此，两个在宫中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就结了金兰姐妹，在宫中彼此扶持过日子，苦熬苦盼的等着。
转眼，当时还是蔡氏的乔氏年满二十五岁出了宫，却家人送到了蔡国公府。只因为蔡国公夫人一直都没有能生下一个儿子，蔡家的人为了讨好蔡国公府，就将才出宫的女儿送了过去。
而钱氏当时才二十二岁，还没有到出宫的年纪，所以还留在宫中，却不想，一年之后，竟然听到一点消息，说是蔡氏生下一个儿子之后，不知所终。据说是暴毙而亡。
钱氏一直都不相信与自己相依相偎扶持走过好几年的姐姐会忽然死了，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打听她的消息。
这一打听就是几十年，也没有得到一点具体消息，就算是她也曾通过蔡国公府的一些旧人打听，依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后来，她甚至都开始相信她苦苦寻找的人真的是已经像是蔡国公府传出的消息那样暴毙了。
538 她的孙女
而钱嬷嬷之所以没有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出宫，最终选择了留在宫中做嬷嬷，也是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当初她一心等着到了二十五岁出宫之后，成亲从此做个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很多时候，美好的心愿总是难以达成，在出宫之前，钱嬷嬷得到消息，她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原来早在她二十岁那一年已经成亲了，到这时候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钱嬷嬷也是个气性大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伤心失意之下病了一场，却从此就将心中之人葬于心底，再也不肯开口提起一句。
之后她求了宫中的主子自梳做了嬷嬷，一辈子留在了深宫之中服侍人。再后来，她的主子去了，她也未曾继续跟着其他的人，只是在宫中各处做一些琐事度日。
如今年纪大了，因为礼仪规矩都好，又是资深的老嬷嬷了，就是偶尔调教一下宫里来的新人，或者给才入宫的主子们教导礼仪，日子过的倒是也自在。
林玉岫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女子居然有这样可怜悲哀的过往，也真是让人唏嘘啊！两个如花一般的女子，就这样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忽而，林玉岫想起，乔奶奶原本姓蔡，那她与赵元溪的外祖蔡家有什么关系呢？好像那时候蔡玖龄去村子里的时候，乔奶奶的表现确实有些不一般，难道说这个蔡与哪个蔡真有关系？
而且，蔡家确实与蔡国公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玉儿，你在想什么呢？”看着林玉岫想的出神，乔氏问道。
“乔奶奶，我记得当时您见到蔡玖龄的时候，似乎有些……难道您与他们家？”林玉岫迟疑问道。
若是如此，岂不是说明，乔奶奶与赵元溪实际上是亲戚？
乔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算起来是蔡玖龄的姑奶奶，只不过，我是庶出的女儿，地位比起嫡出的要卑微许多，从小到大家族并不是很重视。因我还算有些容貌，到了十二岁那一年，家里头索性就让我入宫去打算寻机会搏一场富贵。”乔氏越说越慢，似乎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之中。
林玉岫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聆听着这个久远的故事。
“只可惜的是，这世上哪有那样多的富贵可以博？我在宫中多年，最终还是没有想着他们的预期走，而是最终出宫。只是出宫的时候，我已经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家里头也容不下我这么一个吃闲饭的。所以将我送到了蔡国公府……”
乔氏越说声音越低，到了这时候几乎听不见声音了，显然是不愿意再想起这个事。
一个被家族和亲人们放弃的女孩子，一个被家族当做礼物送给别人的女子，林玉岫能理解她心里的悲哀，当下伸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安慰。
“丫头，我没事儿，你放心吧，都这么多年了，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有生之年能见见我的孩子。”乔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缓缓的开口说道。
既然这些事林玉岫都知道了，乔氏也不打算瞒着林玉岫了，何况现在要见自己的孩子，也只有林玉岫能帮自己了。
听说，蔡国公府的老夫人已经去了好几年时间了，现在若是自己想见一见当年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儿的话，应当没有人阻拦了吧？
只是，自己那样的卑微，那孩子真的愿意见自己吗？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蔡国公夫人亲生的吧？乍然知道，原来他只是一个婢女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乔氏自己没有信心，她的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去相认。那孩子从小在蔡国公府长大，真的会认自己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不，她不要与他相认，只要远远的看一看他，知道他这些年过的好就足够了。
很快，乔氏的就定了决心，她绝对不要成为儿子的拖累，即使一辈子都不能与儿子团聚，也绝对不要成为儿子的拖累！
“乔奶奶，您放心吧，总有机会见的。”林玉岫这时候已经十分明了乔氏的心思，她在乔氏身边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乔氏的心思？
或许这件事可以求靳言帮忙，不过，到底是家务事，并不好强迫。
“好孩子，你的好意乔奶奶都知道，只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到底你自己都立身未稳。”乔氏开口道。
当初她被送走的时候，保证过自己一辈子不离开西河村，但是，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当初蔡国公府的安排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经没有人记得，自然不会有人会阻拦自己离开西河村。
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的为了一己之力让玉岫这个孩子为难，她现在的身份太敏感，听起来是高高在上，可实际上是什么都没有。
“乔奶奶，有一件事我要与您先说，您别怪我，当初我也不知道那是您的后辈孙女。”林玉岫想起沈长荣的死，十分自责的说道。
若是早知道沈长荣居然是乔奶奶的孙女儿，她就算是受委屈了，也一定不会计较。不管怎么说，也不会让沈长荣就那么离开。虽然说沈长荣的死严格来说不是她导致的，可实际上却是因为她这个起因，才有了那样的结果。
乔氏早从钱嬷嬷的口中听说了这事儿，哪里能却惨淡的笑了一声道：“你要说的我知道，我已经听钱妹妹说了，她告诉过我，沈长荣因为意图对你不利，被逼的自尽了。”
林玉岫听乔氏这么说，显然有些意外，这怎么能？当初这件事不是压住了，怎么别人还是知道了？
乔氏道：“这事儿虽然瞒着，可宫里头的人难道就能不知道？孩子，这京城里头的事儿，流传的速度可别别的地方还要快，尤其是这样不荣誉的事儿，传的更快。这事也怪不得你，原是她自己的不是，若是她没有生了害人的心，怎么会有这样凄惨的结果？”
539 这不怪你
乔氏最开始听到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难过，可是很快也就平静下来了，到底不是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就算是心疼也是有限。就算是骨肉之情，到底也禁不住时间和地域的长久分离，更不要说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
何况，这件事她该怪谁？是怪玉岫吗？玉岫自己都是受害人。
该怪他父亲吗？她父亲也是为了保全蔡国公府，说起来，就是她自己的不是。
喜欢一个人可能没有错，但是为了这份喜欢不择手段，那就有错了。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一颗善良的心。
林玉岫听乔氏不怪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越发难过了。
“乔奶奶，您放心吧，我以后就是您的亲孙女儿，以前我不敢保证什么，可现在我敢保证了。您放心，只要我好好的，就有您的好日子过，万一哪一天，我过的不好了，我也会拜托其他人给您养老送终。”林玉岫握住乔氏的手说道。
乔氏却忙就捂住她的嘴巴说道：“你这孩子浑说什么呢？真是童言无忌。这话以后可别再说了。”
看乔氏一本正经，林玉岫忙就点头应下来。
乔氏笑道：“我可不是吓唬你，宫里头的事儿最忌讳的就是乱说，那些不好的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我会嘱托钱妹妹，让她好好教导你。”
林玉岫笑道“钱嬷嬷教导的已经很好了，要是再加码的话，估计菱娘第一个会受不住。”
“以后到了宫里，自然有风险，可是我如今也看出来了，太子是真心喜欢你，你的造化还在后头呢，只是，以后那样不吉利的话千万不能说。若是被太子听到了，只怕心里要不舒坦，反而伤了你们的感情。”乔氏叮嘱道。
“是，乔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林玉岫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