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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窥天神测-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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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跑吧!”我拽着七里台城隍看跑,身后一阵子飒飒风声,那些乌木蛇可以出水面的身子是真特么长,眼瞅着要赶上来吸住我们了。
  七里台城隍哪儿见过这个阵势,一张脸都给白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一出手杀了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要不怎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呢,那七里台城隍发了慌,光顾着跑,没看路,不偏不倚,一脚就踩在了我刚才拉过他的那个坑上,直接扑在了地上。
  你说你怎么跟这个坑就这么有缘呢?早晚都得被这个坑绊一下是咋。
  而那些个乌木蛇逮住了机会,早就张开了大嘴,要冲着七里台城隍吞!


第1001章 去上吊
  我立马刹住了车,挡在了七里台城隍前面,举起了如意,就卡在了那个大嘴上。
  那大嘴里一下子来了个“顶梁柱”,顿时张不开合不上,痴呆似得晃着脑袋,而其他的乌木蛇好巧不巧,也跟弹到了极限的皮筋一下,离开水面太久,又给不情不愿的缩回去了。
  那个被我用如意堵上嘴的乌木蛇更是一副叫苦不迭的模样——虽然这货没法有表情吧。
  别说,这死鱼眼是不是算出来了我需要这么个武器,才特别给我送来的,真特么的是帮了大忙了,回去可得好好谢谢他,请他吃点炒肝啥的。
  这话乌木蛇左摇右摆,看上去特别痛苦。
  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说它是自己作的,可这货要是长期被堵着嘴,势必活不了多长时间,死罪好受,活罪难捱,还是不能就这么不管它。
  我刚要伸手把如意给取出来,没想到那个乌木蛇怕我再伤害它,身子一缩,回到了地下河底下就不见了。
  这叫麻烦了,我横不能再下水找它吧?这不是作死吗?
  “十里铺子城隍,还是赶紧回去吧!”七里台城隍惊魂未定,连忙说道:“要不九里坡城隍没准就抢先一步找到花魄了。”
  我一想也是,这个时候,中午的阳光如果偏下去的话,这里也就没法被阳光直射了,那个树上的花魄,也有可能会再显形,被九里坡城隍找到了,我就没戏唱了。
  我答应了一声,心说那就一会儿找到了那个花魄,赢了这一局,再回来从乌木蛇那里那如意给取回来。
  于是我跟着七里台城隍就往回跑,七里台城隍看着我,忽然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身上……怎么好像是有浊气?”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七里台城隍似乎就看出来我那里不对劲儿了,脸色一变,抓住了我就把我的披风撩开了,这一撩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身上怎么还有秽气?”
  “一言难尽,”我摆了摆手,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恐怕有人生怕我赢呢!”
  七里台城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特别坚定地说道:“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实在为人不齿,你放心吧,这个凶手,我给你找出来!”
  我一愣,卧槽,七里台城隍平时是个老好人,这话说的还挺霸气:“你?”
  “别看我这样。”七里台城隍转瞬又是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活着的时候,是做捕快的。”
  诶呀我擦,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相由心生,出于工作原因,哪个捕快为了镇住凶徒,不得凶神恶煞的,对恶人,就得比他还恶,这么慈眉善目的,凶徒能怕你吗?
  “总而言之,这事儿你就不用劳心了,”七里台城隍说道:“只管把赛神会上的事情给处理清楚了。”
  我赶紧点了点头,跟他道了谢。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重新走到了那个漏光的山腹里,七里台城隍跟有什么计划似得,先走进去了,跟六丈原城隍窃窃私语了起来。
  六丈原城隍皱着眉头仔细一听,等听明白了,就露出了一丝骇然之色,接着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带着关切又带着同情,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只好当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奔着那几个树又过去了。
  九里坡城隍一抬眼看见我回来了,冷笑道:“还以为十里铺子城隍不回来了。”
  “那怎么可能,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不是找了点辅助工具吗?”一边说着,我就把那些水往身边的枝干上浇灌。
  九里坡城隍见我泼水,瞬间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了,黑沉沉的丹凤眼里,微微就露出了点意外。
  可见,九里坡城隍未必不知道花魄需要水才能显行,他一直按兵不动,不去找水,肯定早就知道那地下河里面有乌木蛇。
  所以眼瞅着我竟然能从乌木蛇那里弄到这么多水,也是有点难以置信。
  嘿嘿,老子的本事大着呢,这算啥。
  这么想着,我就更耐心的观察,树上有没有哪一块树皮忽然膨胀起来。
  可一番灌溉下来,也没见到花魄。
  我心里嘀咕了起来,不应该啊。
  这“花”字一草一化,就是枯草化解,俗话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有蜕变之象,可见花魄正等着蜕变呢——它怎么蜕变?找到了一个能给它提供灵气的人倒是可以蜕变。
  它就是吊死的人变成的,现如今,要是能有第二个想不开的人出现,它是一定要出现来引人寻短见的!
  我跟平常一样,是个活人,那可就太方便了!只是现在一身仙灵气,它一定害怕,哪儿敢出来引我——说起来,仙灵气?
  我一下就来精神了,刚才被那水里的乌木蛇给吸吮了半天,我的仙灵气已经很淡薄了,所以现在力气也没多少,赶在饿的仙灵气恢复之前,假装被它引诱,能引出来吗?
  时间紧迫,得试试。
  我这么想着,满脑子就开始寻思自己遇上的倒霉事儿,给自己制造负面情绪。
  大凡是邪物,其实都很喜欢人的负面情绪的,人的负面情绪这么一出来,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愁苦或者恐惧,绝望上,其他方面的防御,自然而然就会降低,也没了平时的冷静,邪物这个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
  而一般的神仙,是无欲无求的——他们不会害怕,更不会绝望,当然了,十三乡的城隍除外,不过神仙都是明白的,自己不会死,所以也不会有寻死的念头,花魄断然是不敢寻神仙的麻烦的。
  我要是,当自己不是神仙,这花魄也没这么大的本事,未必分辨的出。
  我这负面情绪,就越积攒越大,从被“我兄弟”坑害,到在北派的“众叛亲离”,还有就是老婆跑了,现如今又被人坑害的苦逼事儿统统想了一个清楚,最重要的是,我很努力的在想,这么活着有他妈的什么滋味,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我这个念头在树下闪动了起来之后,我忽然就听到了非常低微的“喀吧”一声响。
  这个声音,像是树上的树皮因为太干燥了,而被暴晒的卷了起来一样。
  可这个时候,这里早就没有了太阳光。
  我心里明白,那个花魄,被我给引的动了心了。
  我不禁来了精神,继续想着,死了就好了,可惜现在没有绳子,要是有绳子,不如把自己给挂在树上吊死。
  其实说起来,骗别人容易,难的是能骗过自己,我必须尽心竭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在一个特别绝望悲伤的情况下,稍微有一点动摇,那花魄就会看出来,我其实不是普通人,不会死。
  头顶上那个“喀吧喀吧”的声音更明显了,估摸着,化成干腊的花魄正在蠢蠢欲动,想着出来勾我了。
  果然,一个更加强烈的悲伤笼罩了下来——死吧,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轻松了……你来,你来,树上有一根藤,挂在上面,正好。
  我赶忙把自己心里的高兴给压下去了,只让自己继续悲观哀伤下去,那可真是天助我也,死了吧,死了吧……
  这么使劲儿的想着,我就按着那个意念的指引,慢慢的往树上爬,这树上,还真他娘的有一道藤!
  而藤下面,蜷缩着一个很小的东西,像是树上生长出来的节凸,非常荫蔽,我假装不经意,却出手如电,把瓶子里剩下的水,猛地冲着那个节凸就给倒灌下去了。


第1002章 塞洞口
  那个节凸被水这么猛的一浇,确实跟活了似得蠕动了起来,眼瞅着颜色减淡,慢慢的就变白了——而且树皮的模样逐渐延展出了四肢,脑袋,确实是个人形。
  我不由分说就要把这个花魄给逮蚂蚱似得捂住。
  可这么一伸手不要紧,手却一下疼的像是被烫了个窟窿,你娘,这特么怎么回事?
  卧槽,我还给忘了,这花魄本身就带着死人秽气,我现在不是常人,当然没法把它给直接捧在手里了!
  找到了却没法逮住,这特么怎么操作?
  抬起手,看见了这个花魄,有女性的曲线——其实也是,花魄还真是女性居多,常见的吊死鬼,也都是女性。
  这个花魄因为吸饱了水,浑身发出了很莹润的光泽,在暗处亮出了微微的柔光,确实还挺好看的。
  没法逮住怎么整,难道还让这个花魄,自己跟着我?
  不过,就刚才这么一碰,摸到了它的记忆,我就看出来,这个花魄是怎么死的了。
  原来这个花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
  以前那个年头,人们结婚早,生孩子也早,这个寡妇十几岁有了孩子之后,丈夫就去世了。
  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儿子拉扯大了,眼看着儿子也快到了娶媳妇的岁数,可没钱娶。
  儿子刚出生的时候,曾经定过一个娃娃亲,现如今儿子没聘礼可下,生怕耽误了对方姑娘,就偷偷托人过去跟对方说,退婚了算了,让姑娘再找个人家。
  因为在那个时候,聘礼不光是一笔钱,更重要的,是给女方充门面,聘礼越高,女方面子上也就越有光。
  儿子不忍心让她一辈子被人笑话。
  那个姑娘的父母去跟姑娘商量了一下,谁知道,姑娘死活不同意,非要等着那少年来娶她。
  少年愁的整宿睡不着,寡妇当然也就觉察到了。
  寡妇让少年别担心,她有办法。
  少年对自己家的情况清楚的很,隔夜粮都没有,能想什么办法?
  谁知道,第二天,寡妇真的把聘礼钱准备好了,让少年下聘。
  少年高兴的了不得,就请了媒人来管事儿。结果碰上了媒人,媒人才告诉他,你知道这钱哪儿来的?你妈把自己改嫁给了邻村的老头儿,换来自己的聘礼钱,给你娶媳妇。
  少年一愣,就要回家找他妈,谁知道,寡妇连人带钱,就不见了。
  原来这个寡妇也是倒霉,当时是个战乱年间,一个受伤的逃兵躲在了他们家的柴房里面——寡妇心善,看他可怜,耐不住他苦苦央求,就答应救他这一命,让他躲进去逃追杀。
  没成想,那个逃兵偷偷听到了这些话。
  第二天少年一出去,逃兵闯进去就把寡妇的钱给抢了:“你不是说心善要救我一命吗?救人救到底,这点钱你给我,我逃回去,能活。”
  寡妇一听如遭晴天霹雳,哪里肯依,就要把钱夺回来。
  逃兵一巴掌把寡妇给扇晕了,自己就跑出来了。
  寡妇醒转了之后,看着地上有一些血迹,赶忙就追了过去,心说把命豁出去,也要把这钱拿回来——旧社会妇女注重贞洁名声,改嫁等于卖身,她不能白卖。
  结果一前一后,逃兵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闯到了凤凰山上来了,寡妇矢志不渝,也追到了凤凰山。
  两个人进了这个山洞,逃兵逃出山洞之后,就把山洞给堵住了,寡妇再也出不去。
  而之后,逃兵自己身上的伤越发严重,也就死在了凤凰山那个洞口,寡妇自己被困在了山洞里,走投无路,又想起了那钱,觉得没脸回家,就吊死在了山洞的这个树上,时间长了,变成了花魄。
  花魄跟吊死鬼一样,总得勾其他人来上吊,可这个地方哪儿有人啊,更别说上吊的了。这个花魄,就在这里孤零零的待了很多年。
  原来门口的那个带着刀伤的尸骨是这么来的。这个寡妇也真是够倒霉的。
  “十里铺子城隍!十里铺子城隍!”我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瞅,原来是七里台城隍正在一边看着我呢,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我回头一瞅,好么,九里坡城隍爷正虎视眈眈的往这里看呢。
  我赶紧把花魄给护住,心说我没法拿她,可咋把她带回去呢?心念一动,就跟那个花魄低声说道:“你要不要,回家?”
  那个花魄在我手底下微微一动,像是没听明白,我是个什么意思。
  人死了,讲究一个落地归根,所以像那些湘西赶尸匠,都是送客死异乡的人回家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么个地方,魂魄无根,不是很凄凉吗?
  “再说了,”我接着说道:“这个地方也没有活人会来,你等不到新鲜的来替你,现在你有个机会,跟着我,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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