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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窥天神测-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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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一路一个坑,我打一来就是横。”
  这个声音有点落寞啊!一下就没精神了。
  供养樟柳神的,如果不是以此为生的坏术士,那就必定有什么心愿请求,而这个灵哥被供养了这么久,难道他一直没给人帮上忙?
  那倒是真有点丢人了。
  “人家求你什么呢?”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问的不少好咸淡,请神容易送神难!”
  说到了这里,灵哥似乎不高兴了。
  俗话说六月天孩儿脸,可见孩子的性格多么喜怒无常,这话得罪他了,我也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这会儿陆恒川和周飞已经把火给扑灭了,陆恒川鸡贼,看我自己单身一个回来了,就知道我肯定没追上大先生,周飞倒是没有这个眼力见儿,忙扔下手里的水壶问道:“大老板,那个老头儿怎么样了?我瞅着那个身手,可不像是什么老头儿啊!”
  他当然不是老头儿,他是老怪物。
  我摆了摆手:“运气不好,追丢了,没事,日后机会大把。”
  “那大老板回来……”周飞压低了声音:“是想着继续把买卖做完?”
  是为了你们俩别横尸当场。
  我没多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找个东西,找到了,咱们就走,一会儿请你们吃胖子烧饼。”
  “李千树,不害羞,一个劲儿的就吹牛,”灵哥一听,表示不屑:“说是过来找老头儿,老头儿找到也是丢!”
  我没说话,只是满心思的寻思了起来,他姓王,找自己的身体……王在屋檐下,就是个“全”字。
  我想起了之前测出来的“梁”字,看来,灵哥的身体在房子比较高的地方,屋檐下面。
  漫不经心的继续往里走,听着灵哥在我耳朵里面唱歌,我问道:“你说起老头儿,你为什么怕那个老头儿?你刚才说,把老头儿拉扯进来,要惹祸?”
  “黑太阳,白晶晶,老头儿是个好煞星!”提起了老头儿,灵哥似乎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什么事情瞒不过,什么来历他心里明!这种老头儿我见过,一个个面上慈祥心里凶!”
  原来是大先生这一来,就把灵哥的来历给看了一个门清,灵哥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所以本能就会害怕了。
  所以大先生鸠占鹊巢,倒是看中了这地方,住在这里引我了。
  真没想到,樟柳神还能怕活人。
  “这也没什么啊。”我存心想逗一逗灵哥:“你的来历,我心里也明!你在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不是排行第十吗?”
  灵哥一听我这话,显然也给愣了,像是有点不相信:“李千树,你蒙的!”
  “那我也蒙对了。”
  以前人家,排行第十的小孩儿都不叫“十少爷”,就好像一少爷没人叫一少爷,而是被称为大少爷一样,排行第十的,是被称为“全少爷”,说是这样好听,取“十全”的意思,预防短命——“十”在一些地方,跟“死”是谐音的,谁乐意被人叫“死少爷”呢,这不是天天挨咒嘛。
  这灵哥寻思起来,也不唱了,显然有点紧张,想再问问我,可又不敢问。
  我看出来了,接着说道:“你这一死,恐怕也不是好死吧?”
  灵哥没说话,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他像是微微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653章 小盒子
  这个孩子既然是个“全”字,那还是人在屋檐下的意思——他应该是遇上了某种变故,被迫寄人篱下了。
  一个能生十个孩子,都没夭折的家庭,在那个年头,想想也知道条件不能太差,没准是三妻四妾的大家族,应该是一个本来还算殷实,甚至大富大贵的家庭,估摸是到了这个灵哥四岁的时候,赶上什么飞来横祸了。
  “你后来肯定是上别人家住了吧?”我问道:“你舅舅家?”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家里出事,家族肯定都得倒霉,只能是去外家了。
  “舅妈好生一个凶,人家都叫母大虫。”灵哥低声说道:“三岁进了家门口,四岁就把小命丢。”
  因为舅妈,才死的?
  “哥哥弟弟吃好餐,给我稀的不给干,”灵哥接着说:“说我没有少爷命,祸到临头扫把星。”
  你娘,看来到了舅舅家,没少受虐待啊!尤其是之前过的好端端的,冷不丁天堂坠落到了地狱里。
  “桑树下面玩皮球,结果偏把皮球丢,遇上一个怪老头儿……”说到这里,灵哥的声音颤了一下:“身不由己命已休。”
  难怪他会害怕大先生,这简直是个病根儿了。
  “几经波折几经丢,入了一个家门口,门里香火不曾断,可惜人死香不留。”灵哥说到了这里,忽然说道:“李千树,问不休,我身到底在何处留?”
  这是催着我赶紧找他的身体了。
  我答应了下来,奔着楼梯里就走。
  现在这里的鬼遮眼和斗转星移都没有了,找起来应该也不难。
  这会儿周飞和陆恒川也跟上来了,周飞还是有点好奇:“大老板,你到底找什么玩意儿?用不用我们帮忙?”
  “不要紧,应该很快就找到了。”
  灵哥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看意思对自己本体的藏身之处是很自信的。
  而木制品一定要放在通风的高处,放在低矮潮湿的地方会发霉。
  为了便于每天拜祭,应该放在起居不远的地方。
  我选了选看了看,找到了最华丽的卧室——肯定是主卧了。
  而主卧是这个别墅现在的主人重新装修过的,应该还没有住过人,所以灵哥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个别墅的上一任房主了。
  上一任房主的东西都还没被清出去,肯定是很隐秘的。
  我一进了这个屋子,就感觉的到耳朵里的灵哥紧张起来了。
  怎么样。
  我假装没觉察出来,继续往里走。
  这个屋子是个很大的落地窗,我到了窗口看了看,外面也没看出什么来,踩在窗台上往外边摸了摸,摸到了个在爬的东西,你娘,仔细一看冒了一身冷汗,差点没把手摁在一个大蝎子上。
  “嘻嘻嘻……”灵哥像是在忍着笑,可忍不住。
  房檐下有蝎子,就说明肯定很潮湿,不对。
  我从窗台上下来,看见了一个梳妆台。
  梳妆台正迎着窗口的光,这里又通风有干净。
  灵哥一下不吱声了。
  他只有紧张,才会不吱声。
  我看着那个梳妆台,摆明是个新的,不能是上一个屋主留下来的,于是我伸手就把那个梳妆台给拨开了,梳妆台后面什么都没有。
  “这,啥也没有啊?”周飞盯着我:“大老板,你到底找啥?”
  我没顾得上回答,而灵哥偷着笑了起来:“这没有,那没有,再上别处瞅一瞅!”
  那不对,灵哥显然是想赢的,还能给我指明路?摆明了是想把我给引到了别处去。
  小孩儿撒谎,拙劣。
  墙上是很漂亮的粉色玫瑰花墙纸,我伸手敲了敲。
  有一个地方,发出了空音,但是并不明显——要是明显的话,早就被装修工人给发现了。
  灵哥还是不说话,但是喘息的声音剧烈了起来——更紧张了。
  认准了那个发出空音的地方,我一把就将墙面给抠开了。
  陆恒川看见了,倚着门就说道:“野猪就是野猪,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
  “噫……”灵哥没忍住,在我耳朵里面给叫唤了起来。
  我伸出手探进去,没费什么功夫,就摸到了一个盒子。
  就从盒子,也看得出来,年头不短了。
  吹下上面的灰尘,我说道:“二百年了,古董货啊。”
  说着,我把盖子打开了:“灵哥,我赢了。”
  盒子里面是还没有褪色的黄绫子衬布,剥开了衬布,看见里面是一个小木头人。
  这个小木头人穿着小巧的红肚兜,雕刻的伸胳膊蹬腿似乎能起来,面目栩栩如生。
  也确实是带着樟木的味道——樟木不容易招惹虫子。
  仔细一看,也确实是那个灵哥的长相。
  而这个木头人的脖子上,确实挂着一个头发丝绑成的“项圈”。
  我伸手拿了起来:“现在,你可以……”
  眼前微微发花,像是看电影似得,碰到了这个东西,我也就碰到了灵哥的记忆。
  其实我这个功能一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时灵时不灵,有时候,我自己想去看其他人的记忆,反倒是看不到,我一直就怀疑,能看见,是因为三脚鸟自己想看,才会借着我来看。
  这个地方是……灵哥所说的高岗?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周围都是黄橙橙的麦子,一看就能觉出来,这里的人过的很富足。
  一个戴着草帽的人正急匆匆的赶过来,穿着白夏布汗衫子,露出了黝黑的皮肤,像是一个佃户,只见这个佃户气喘吁吁的就喊:“不好了,不好了……”
  “乱喊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看样子像是个富家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一手的宝石护甲:“吓着了全哥,要你好看。”
  “姨娘,有个事儿,比全少爷还要紧哩!”
  “放屁!”富家太太不乐意了:“什么事儿能比全少爷要紧,给老爷听到了,撕了你的猪拱子!”
  “是,正是老爷啊!”佃户拿下帽子就扇起了风:“小二他们看见了……老爷给官儿抓走了,还说老爷是个啥罪,啊不记得了,总之要抄家,财产充公的!”
  “当啷”一声,宝石护甲就掉在了地上。
  接着眼前一直在晃,全哥应该是被装在了一个摇篮里面,搁在驴车上,赶车的人死命的打驴。
  “别的不说,全哥你得照顾好了!”还是那个富家太太的声音,现在却是慌慌张张的:“你可得千万看好了,这些,都是你的!”
  说着,像是叮叮当当的把什么东西塞给了外面的人。
  全哥哭了起来:“妈……”
  “好全哥,”富家太太慌慌张张的抱住了全哥:“你且等着妈,料理了家里的事情,妈回来接你。”
  “妈,我要我妈……”全哥虽然小,也知道富家太太这是要走,大声哭喊了起来。
  富家太太的声音哽咽了,但她硬着心肠,把手给抽出去了。
  驴车没了,全哥坐在一个破门槛上哭。
  没成想,一只脚窝着他后背就踹下来了:“嘶嚎什么,丧门星下凡,扫把精转世的玩意儿,要哭哭你那个倒霉爹,少在这里给老娘哭丧!”
  “你这是干什么,他才三岁……”有个男人像是想劝,也被踹开了,那个粗粝的女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就图你那个骚姐,嫁给个好人,这下可好,受罪脑袋瓜子,有这个福气,没那个命享,合该你们一家子穷鬼,拉着我一个好人受罪!还带这个玩意儿干什么?让他滚,别晦气了我家地方!”
  特别疼……那是全哥生下来之后,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疼。
  他更用力的哭了起来。


第654章 炸起来
  有其他的小孩儿在笑。
  被踢的男人弱弱的说了一句:“以前,咱们可没少跟我姐借钱,眼瞅着她有难处,帮一把就帮一把了,何况,我姐给的这些东西养个孩子足够了……”
  “哗啦”富太太拿过来的那些东西被那个女人给抢走了:“谁让你姐夫犯了官?该!这点东西,还不够给我压惊的呢!”
  全哥哭了很久,觉得妈很难等,哭的睡着了,又醒了,接着哭。
  “你饿不饿?”舅舅低声问:“吃一点。”
  是一碗鸡蛋羹,火候不好,里面都是蜂巢窟窿,还给撒了一把火腿末。
  在家里可不吃这个,但是这会儿闻着很香,上面还有香油哩!眼瞅着这点蛋羹要被送到了全哥嘴里,忽然那只碗被一只大手劈手夺过去了:“我就说他是个败家星,怎么样,蛋羹蒸了,还吃火腿?待客我都舍不得切,你给他,你是怕他克不到咱们家里?”
  “你别这样,他才三岁,知道什么克不克的……”
  “放屁!”唾沫星子飞溅,喷了舅舅一头:“我可告诉你,再让我看见你给这个扫把星吃好东西,你们俩就都给老娘滚出去!”
  开始舅舅可怜他,但是后来自顾不暇,可怜不上了。
  全哥看着表哥表弟吃的是带肉的,自己喝的是粥。
  那些肉,是典当了他妈那些首饰买来的。
  全哥就这样过了一年,他妈一次也没来过,有大人见了他窃窃私语,说这个孩子恐怕天生福薄,受不起好日子,好不容易托生了一个好人家,结果爹进了大狱,娘不知道被卖哪儿去了。
  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他妈是为了给弟弟娶媳妇,才给有钱的老头子当了填房小妾,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年好日子,眼瞅着又完了,这是命里该着。
  他不信,妈说会来接他,一定会来的。
  四岁的时候,树上的桑叶出了芽子,绿莹莹的很好看,舅妈让他爬树上去摘叶子养蚕,他爬了几次,摔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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